孫仲堯心里冒了一團火。(聖王)
孫仲堯是從陸軍學校畢業出來的高材生,可以說是文武全才。可是在這里,卻被這一幫泥腿子出身的士兵認定是一個膽小怕事、貪生怕死的人。尤其是那個排長于松楊,在訓練的時候就處處刁難他,剛才還說他不適合當兵,還要他去做炊事班!
小鎮子里出現了許多的法國人,他們穿著比較雜亂,看起來不像是正規的法國部隊,倒像是一群臨時糾集起來的平民,但是這些人手里都有槍,並且向于松楊他們開槍
孫仲堯追上了于松楊,說道︰「于排,咱們來比一比,每人打五發子彈,看誰打中的人多。」
「你這個新兵犢子,也想跟我這個練習過高級槍法的準高級槍手比?等一下你輸了,老子扒了你的褲子,讓你光著屁.股游街一趟!」于松楊不屑地對孫仲堯說道。
孫仲堯知道于松楊這個粗人又想趁機羞辱自己,但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能力,不讓他輕視自己,只得咬咬牙,「光屁.股游街就光屁.股游街!怕個鳥,可是如果我贏了呢?你又怎麼樣?于排!」孫仲堯加重了語氣地問道。
于松楊道︰「如果你贏了,我就果奔!」
「一言為定!」孫仲堯說。
孫仲堯于是使出渾身解數,一連打了四槍,槍槍都打中一個法國人。
于松楊的動作雖然看起來沒有他那麼標準,甚至有一點松松跨跨,但是卻也是連中四槍,槍槍斃命。
孫仲堯剛想開第五槍,忽然覺得大腿上的肌肉微微一跳,自然反應地用手按住他的大腿,一股血在他的褲腿上面流了下來。
于松楊跑到孫仲堯的身邊,「老孫,受傷了嗎?」
「于排,你不用管我,你大可以繼續開槍,直到贏了我們的比賽。」孫仲堯說,「我的傷是不要緊的。按照我們的規定,我們每個人還可以再開一槍。」
「不錯,可是,贏你一個傷員,我還是人嗎?」于松楊答道,「我堂堂的準高級槍手跟你這個菜鳥槍手比,已經很丟人了,難道還要我趁人之危?」他連忙扶住孫仲堯,孫仲堯臉色漸漸變成慘白了,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我搜小說網]
「你小子傷的真不是時候,本來要你光著屁.股游街。現在只要你的大腿走一點光,你賺了…老孫!」于松楊一邊說著。一邊用匕首割開他的褲筒,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肉。子彈從大腿根外側掠過,劃破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在寒冷的天氣之下,血漬已開始凝結。
孫仲堯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打穿動脈?如果是的話,麻煩你給我的腦袋來一槍,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我不想慢慢地流血而死,那個過程是非常可怕的。」
「沒有想到我孫仲堯,剛剛才加入軍團就死在了這里,死在一個法國老頭的槍下,真是心有不甘!」孫仲堯躺在雪地上對天長嘆,「難道我真的沒有這個命?不適合當中國軍團的兵?「
于松楊對著陸小雨招了招手,道︰「陸小雨,給你們的菜鳥班長包扎一下,另外扶一下他,實在不行,到小鎮上給他喝一點法國女人的水!」
于松楊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前方跑了去了,他還要指揮作戰,沒有時間照顧這個大驚小怪的娘娘腔,也不知道剛才是中了什麼邪,跟這個娘娘腔打什麼賭,比什麼賽。一點小傷也大驚小怪,真是丟人!
陸小雨從背包里掏出一個救傷包,看了一下孫仲堯的傷勢,抽出一條繃帶給孫仲堯包上,說道︰「老孫,只是擦傷了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血都凝固了,很快就好。」
孫仲堯才彎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果然如陸小雨所說,心里叫道︰「壞了,這下子丟人丟大了,只怕從此被于松楊看不起,以後在他面前只怕再也抬不起頭來。」
要是從此屈服于這樣的一個沒有文化的排長之下,孫仲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接受的
陸小雨道︰「你想在槍法上勝過排長?你別想了,他可是總指揮的親傳弟子,槍法是總指揮親自傳授的。」
「什麼親傳弟子,中國軍團這麼多人,總指揮能夠一個一個地教?只不過是他吹牛皮而已,我敢擔保他連總指揮的面也沒有見過。」
「一個小排長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連他都超越不了,咱投在中國軍團又有什麼用?」孫仲堯從地上跳了起來,用步槍作為拐杖,艱難地一拐一拐地向前走,但是于松楊已經走遠了,就算不走遠,憑他受傷的大腿也趕不上了。
陸小雨上前扶住了他,說道︰「喂,老孫,排長叫你向法國女人討一點水喝?你身上有錢嗎?」
孫仲堯一把推開陸小雨,怒道︰「走開,傻小子,我不要你扶!」自個兒一拐一拐地向前走去,陸小雨只得遠遠地跟在後面。
小鎮的人,被一下子打死十幾個之後,法國人一下子逃散了開去,部隊進入了小鎮,但是于松楊並不敢掉以輕心,一連吆喝著士兵注意,一邊向前推進。
于松楊帶領的是一群新兵,雖然現在進攻的只是一群法國老百姓,但是于松楊並不敢掉以輕心,他走在最前面,一排人跟著他。隊伍分成了兩個長長的行列,挨著街道的兩邊,一間房子一間房子地搜索。
孫仲堯一拐一拐地跑著追上于松楊,陸小雨也跟在後面。
于松楊皺著眉頭問道︰「老孫,你的傷?」
「只是蹭破了一點皮,算得了什麼?咱們的比賽還可以繼續。」
于松楊邪邪地笑了笑,抬手就是一槍,把對面街道屋頂的一個剛剛探出頭來的法國人打得掉了下來,摔在街道上,一動也不動了。身體下面汩汩的鮮血流在雪地上,很快就凝固了起來,像一塊大大的薄餅。
于松楊說道︰「你早就已經輸了,我連這一個已經是第十個了。都是一槍斃命!」于松楊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步槍的彈倉,熟練地裝上子彈,然後一拉槍栓,子彈喀嚓地上了膛,槍口又對準了街道的前方。
「剛才的當然不算,我剛才受了一點傷,比賽現在繼續!」
「不過在這之前,于排,我要你先給我道歉!」孫仲堯說,他一邊拐著腿,槍口也瞄準街道的前面,在他的身邊,幾個士兵沖進了旁邊的一座房子,里面傳過來幾聲尖叫聲。
「道歉?為什麼?」于松楊問。
「你不應該說叫我去吃法國女人的!這是對我的污辱,所以我要你對我道歉!」孫仲堯道。
「放你的狗屁!」于松楊忽然罵起人來,「現在是我贏了你,我是勝利者,你是失敗者,勝利者是永遠不會向失敗者道歉的,這也是總指揮說的!」」現在誰是勝利者誰是失敗者還為時過早,因為我還有一發子彈沒有打完!」孫仲堯懷著一肚子的怒火,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步槍的瞄準具里,孫仲堯毫不猶豫地開了槍,子彈承載著孫仲堯的怒火發射出去,「砰」的一聲擊中了那個影子,影子發出一聲慘叫,「撲」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听聲音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沒有死,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沒有打死她!」于松楊說道,「作為一個槍手,每一顆子彈都要直奔敵人的要害而去,比如心髒、腦袋、脖子、血管大動脈。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手下留情,你本來瞄準的是敵人的非要害部位。「
「這也證明,你只不過是一個菜鳥槍手,像我這這樣的準高級槍手,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我一槍打過去,準能夠一槍打死。絕對不會讓她再受這樣的痛苦,在這樣的寒冷天氣,有時活著還不如死了。」
「我也沒有打算要她活!」孫仲堯道,對準那個地下的黑影又補了一槍,呻.吟聲漸漸停息。
「我是輸了!」孫仲堯說道,將身上的褲子扯了下來,光著一個雪白的屁.股。
「我現在就光著屁.股游街!你滿意了吧,于排!」
于松楊卻又罵了起來,說道︰「惡心!我寧願花上兩個硬幣找一個法國女人。看看她那雙雪白的大子,好過你的兩對八月十五!」
在他們前面幾百步遠的街道里,煙霧聚成一團。一些法國人用听不明白的法語大聲呼叫著,但是無論于松楊和孫仲堯都沒有听清他們在叫什麼?不過卻清晰地听見頭頂上和右耳旁有尖銳的「嘯」聲,這是法國人射過來的子彈,這表明對面的法國人是敵人,這就夠了。
在離孫仲堯只有幾步路的地方,有一顆子彈鑽進了土牆里,沙子和小碎石撒滿了他的臉和胸。旁邊的于松楊開槍了,子彈呼嘯著在街道上空飛舞,拖著一條條霧氣一般的軌跡。
站在孫仲堯後面的陸小雨以及一眾士兵也舉起了步槍,倚在牆角的背後,也先後地開了火。
也許是流血過多的緣故,孫仲堯覺得有一點頭暈,也糊里糊涂地開了槍…裝上子彈,又開了一槍。
一頂軍帽和一支步槍飛到了他前面的地上,可是街道被火藥的煙霧包圍著,再也看不清什麼了。孫仲堯只看見于松楊在不斷地射擊,不斷地吆喝,看起來像個瘋子,嘴里吐著星沫子泡沫。
孫仲堯的耳朵里那呼呼的響聲沒那麼厲害了,終于什麼也听不見了,既听不見步槍的聲音,也听不見手雷爆炸隆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