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宇獨自一人坐在愛晚亭外的假石山上,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亭外不遠處的幾條清涼石凳上,數對情侶耳鬢廝磨,說不出的青春年華,讓人感嘆「只羨鴛鴦不羨仙」。
已經過了這麼多天,唐天宇依然難以釋懷,他怕眼前所見是一場鏡花水月,又或者是一座海市蜃樓,稍微踫那麼一下,就會散掉。
靜靜地呆了一會兒,唐天宇忽然眼前一亮,順手拿起一只鉛筆,翻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手腕輕動間,他的視線頻頻落在斜前方的涼亭里面。
寥寥幾筆後,一幅頗具動感的人物素描便活色生香地躍然于紙上。畫上的主體,是一個清麗月兌俗的少女,坐在那里看著書。
雪白如玉的右手托著下巴,秀氣的短發齊耳,鵝蛋臉,杏眼桃腮,皮膚晶瑩剔透,很是細膩。她身穿一件白色襯衣,衣質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胸部誘人的曲線,底下淺藍色牛仔褲繃得緊緊,顯得腰*臀彈力十足。如此這般嫻靜坐著,她的縴縴玉指小心地翻*弄著書頁,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深得靜女其姝之妙。
大約花費了十分鐘時間,唐天宇的素描終于完成。他認認真真的端詳了一番,露出滿意的神情,然後再下意識看向那個少女。
那邊的少女正翻了一頁,略有所感的回頭看了一眼唐天宇所在的位置。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接,若是以前,唐天宇一定會立刻就轉過目光,但現在略有不同。兩人就這麼靜靜對視著,唐天宇眼中帶著玩味的輕松,少女眼中卻帶著好奇的較真!
終于唐天宇還是敗下陣來,咳了一聲,挪開目光,心道自己這麼多年沉澱,竟然還跟一個小姑娘較上了勁,是否越活越回去了?
女孩眼中不經意地閃過幾分異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跟他傻傻對視,這不符合自己性格。想了想,找不到由頭,只好抱著書本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轉身離去。
女孩的窈窕背影漸漸地消失在唐天宇視線,唐天宇這才輕嘆一口氣,不知道是感慨少女的美麗或者自己詭異無常的命運?
三個月,重生整整三個月。這三個月以來,唐天宇帶著筆記本和鉛筆,一直游走在渭北大學校園的每個角落。他想將這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畫面全部留在紙上,以此來提醒自己,這不是做夢,自己的的確確重生了!
三個月之前的事情,還清晰地留在他的腦海之中。當時他醉醺醺地從酒吧出來,正準備坐上自己的奔馳小跑,卻被一個胸脯約有E杯的年輕小妞忽然從背後抱住呼救。他感覺不對,但來不及多想就被人從後面給了一棍子……然後,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自己以前的校園,還回到了最為遺憾美好的青春年代,即將大學畢業的前一個月。
重生了,自己締造的那個龐大商業帝國神話,最後又留給了誰,陳倩還是張菲雅?
「該給誰就給誰吧,身後身前事,現在更得關注的是,老子,這一輩子該怎麼活!」
「還按照原來的軌跡活下去麼?」唐天宇在心中又糾結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轉了一圈,不知不覺又到了原點,亭內女孩早已離開。唐天宇略有些失望,信步來到浣清池邊。池水清冽冰涼,捧了水洗把臉,夏末的燥熱稍減,他才緩緩地直起了身子,穿過小樹林,往至善樓走去。
至善樓是一座老教學樓,看上去有點破舊,紅色的磚石和木質窗欞構成了房屋的主體,青灰色瓦片因斜陽夕照,妖冶地散發出幾縷淡淡金光。
金光下,突然出現一抹淡然的素白。唐天宇略有些驚喜,方才亭內讀書的清麗月兌俗少女,正抱著書本快步走進樓內。
「這是緣分麼,這麼短的時間里就遇到兩次……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正猶豫著,唐天宇忽然一愣,旋即皺了皺眉。他突然想起,在自己前世的今天,這至善樓內會發生後來震驚渭北大學的事件。
「清純可愛的女大學生,因為大學教授欲圖,在掙扎的過程中,不小心墜了樓……」
這件事情一度成為渭大永遠抹不去的恥辱,也是一個女孩用年輕生命換來的挽歌!
難道就是她?!十幾年前發生的故事,遇難女孩的模樣在記憶中留下的痕跡很模糊,但時間絕不會錯!
唐天宇急忙放開步子,飛快地跑進樓內,但少女已不見蹤影。
……
「余教授,你喝多了!」梅怡瑄錯愕中帶著難言的憤怒,為人師表,余教授眼中的那種不懷好意跟迎面而來的撲鼻酒氣,足以讓梅怡瑄心生厭惡。
被余教授誑到了他的辦公室里,門已經被鎖上,這讓梅怡瑄心中升起一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
「怡瑄,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發誓這輩子要佔有你,答應我……答應我……」余教授語無倫次,眼楮赤紅,充滿著一種赤果果的情*欲。
「啊!救命……嗚嗚!」梅怡瑄感覺不對,剛喊了一聲,嘴巴就被捂上,從余教授身上傳來的酒味讓她幾欲作嘔。她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臭婊子!」余教授正以為自己得逞了,忽然一陣劇痛,梅怡瑄不斷掙扎地細女敕小腳無意間踢到了他的要害。
再加上梅怡瑄一直在嗚咽喊個不停,余教授終于羞惱成怒,他便直接拖住梅怡瑄的身子往一張床上拉去,與此同時,手忙腳亂地開始解自己衣服。
梅怡瑄一直努力掙扎,但力氣實在比不上余教授,嘴中也被余教授拿了條毛巾塞住,心里漸漸絕望起來。她眼楮緊緊閉上,她怕看到余教授的丑態,自己會作嘔。
正當她以為自己已經無法避免受到凌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余教授的一聲悶哼,接著就是細細碎碎的聲音陸續傳進了耳朵。
她緩緩睜開眼,卻見到今天在假山上偷畫自己的男生,此刻正一腳一腳地踢在已經被打暈過去的余教授身上。
「禽獸,畜生,為人師表沒個為人師表樣!」原來唐天宇跟著梅怡瑄來到樓內,雖然梅怡瑄已經沒了蹤影,但他還是找了很久,才找到這間房子。正看到余教授禽獸行為,當即沒猶豫,隨手撿起桌上的酒瓶就來了一下。
「嗚嗚……怡瑄……好怡瑄!」余教授頭破血流,半醉半暈之間,猶自在喃喃自語,足見其已經不可救藥。
這讓唐天宇下腳更狠了一些。
梅怡瑄驚魂始定,眼淚簌簌依舊控制不住,不過看到唐天宇毫無風度地踹著沒了知覺的余教授,心中感覺安定了些。
直到確定余教授暫時是爬不起來了,唐天宇才放心地輕吐一口氣。
朝余教授又吐了一口吐沫,唐天宇感覺神清氣爽,似乎重生後的抑郁也緩解了不少,只覺得自己何必迷茫,人生未來會將如何發展,且就這麼一酒瓶砸出去便是!
「你沒事吧?」唐天宇這才有功夫看向床上的梅怡瑄,但一看之下目光就再也離不開。
床上女孩衣服已經有些凌亂,淡藍的牛仔褲鏈條半開,隱隱能看到女孩雪白小月復跟雪白內褲的交接處,她上衣也是凌亂不堪,那種保守的純棉似乎有墜落的跡象,梅怡瑄飽滿堅挺的雙峰隨著呼吸起伏顫動著,動人心魄。
梅怡瑄察覺唐天宇目光,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多不妥,慌忙背轉了身子,留下一個完美縴細的背影。
唐天宇感覺氣息略有些粗重,迷亂的酒精味和少女的芳香,能很快刺激地男人最原始的情*欲。
「你先整理衣服,我先出去!」唐天宇老臉微紅,訕訕笑笑,然後轉身要走!
「你別走!」梅怡瑄忽然急切轉身,生怕唐天宇就此走了。
唐天宇微楞,然後想到大概梅怡瑄自己一個人獨處會害怕,便停下腳步背轉身子,道︰「不走了,放心,我不會再看!」
梅怡瑄女敕臉緋紅,慢騰騰地開始整理衣服,腦子里卻開始胡思亂想。
唐天宇前世見慣美女,但耳聞身後細碎的聲音仍然有回頭的沖動,好一會才靠著自己多年的定性安靜了下來。
「謝謝你,今天不是你的話我都不敢想象是什麼後果!」梅怡瑄漸漸平復下來。
梅怡瑄是認識唐天宇的。唐天宇在渭北大學可是一大風雲人物,每年一等獎學金獲得者雷打不動,又是學校的學生會副主席,人長得很帥,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又特有文采,寫的文章經常在學校刊物上發表。
梅怡瑄對唐天宇有好感,一直想認識這個渭北大學的傳奇人物,剛在假山上,見唐天宇偷偷地畫自己,原以為可以借機相識,最終發現唐天宇沒有像那群瘋狂的粉絲撲上來,胡思亂想間,心中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不過,最終陰差陽錯之間,不想峰回路轉,自己被他英雄救美了!
「不用謝。我正好踫上了而已。」唐天宇背著身搖了搖手,他臉上露出了苦笑之色,自己重生之後,竟然當了一次活雷鋒。
「能不能陪我去報警,你好幫我作證!」過了半晌,梅怡瑄說道,聲音中帶著些柔婉,如同天籟。
唐天宇竟情不自禁地轉過了頭。梅怡瑄已經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柔女敕的手臂及白皙的小腿上還有些擦傷,似乎剛才掙扎的過程中,扭到了腿和手臂,所以挪動自己身體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幸好梅怡瑄已經整理好了衣服,不然自己倒變成了偷香竊玉的小賊。唐天宇模了模鼻尖掩飾尷尬,干咳一聲。
「也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唐天宇嘆了一口氣,一把抱住了坐在床上的梅怡瑄,不顧她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一口氣將她抱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