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听了同時愣。他倆自只心里清禁,原本就是,聯糊金國派來給省委辦公廳幾位處理事故的領導添堵的,看態勢,人家明顯看出了他倆的破綻,一時間頓時睜大了眼楮,啞口無言了。
林麒冷笑一聲,簡明飛的眼楮也很毒啊。細想一下也是,兩人演技太差了。不看別的,就憑這倆傻大黑粗的模樣,能是遇難者家屬都成了怪事兒!
林麒見簡明飛看過來的眼神,很友好的向他笑了笑,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這時,兩名壯漢見身份敗露了。想趁機不備偷偷溜走,卻被林麒一道寒光逼視了過去,兩人頓覺身子一陣顫栗,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我給你們倆一個機會。說!你們是誰指派來搗亂的?!」林麒冷冷的問道。
壯漢見林麒似乎沒有放過兩人的意思,干脆來了個一問三不知。梗著脖子說道︰「沒誰指派,我們和袁嶺,也就是開車的司機都是同事,看不過眼去,就過來幫幫忙小咋的,你還能扣下我們不成?」
林麒聞言笑了起來,現在他基本能確定兩人背後肯定有人指使了,從兩人目光中閃現的不安就能看出,憑他倆沒那麼大膽子來給大家搗蛋,自古民不與官斗,他倆背後沒有高人撐腰,怎麼可能會梗著脖子對抗官府?
「不說是吧?你們倆沒機會了說了!不要以為我和你們開玩笑,一會兒等公安局的同志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後,你們必將受到嚴厲的懲罰!好好坐下等著吧。」林麒聲音不大,卻句句誅心,听的兩人茫然無措的跌坐在椅子上。
他倆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在心里暗罵了趙金國兩句。來之前趙金國交代得很明白,就是讓他們倆來搗亂,說好了事成之後給兩人各發五百塊錢辛苦費,目的是為了讓他倆給處理事故的辦公廳領導添些麻煩,最好能讓省委辦公廳把責任全部承擔下來,這樣,他的建築公司就不用額外拿出錢來補償了,不管怎麼說,遇難的兩人都是建築公司的員工,按道理來說,兩人是因為工作失去了性命,建築公司應承擔一部分責任,作為建築公司的法人代表。趙金國理應佩服遇難者家屬一筆資金,商人重利,趙金國又是個視財如命的人,自然不願意把口袋里的錢往外掏,于是就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凌楠匆忙的走了過來,在林熟耳邊說了幾句。林麒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所料不差呀!
「簡秘,那兩咋。人是奉了他們老板趙金國的指令過來搗蛋的,目的是讓我們辦公廳承擔下全部責任。好減輕他應該賠付的那塊金額。」林麒淡淡的說道。
簡明飛眉頭一樣,啪的一聲拍響了桌子,額頭上的青筋都一鼓一鼓的跳了起來,大聲吼道︰「無恥!」
就在簡明飛發怒的同時,市局局長匡友林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赫然跟著四名干警,匡友林站在簡明飛身後,冷眼看著站在對面的兩個壯漢,說道︰「把他倆鎊起來!問清楚情況後以妨礙司法機關辦案起訴!」
「是!」四名干警同時喊道,隨即,跑上前去兩人一個,架著壯漢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樣的把兩人拖了出去。兩人頓時傻了眼,邊走邊喊道︰「我們是冤枉的,都是趙金國指使我們來的呀,領導,我們說,我們都說了還不行嗎?」
可惜沒人理睬二位,社會上這種人太多了,往往一念之差就觸犯了法律。原本有機會改正錯誤,但僥幸的心理佔據了上峰,最終沒逃過法律的制裁!
林麒心想,九十年代中期。老百姓的法律意識還是很淡薄,接下來要在這方面多下下工夫了。
匡友林坐了下來,對簡明飛說道︰「簡秘,趙金國那邊怎麼處理?要不要我派人把他請過來喝杯茶?」
簡明飛看了一眼匡友林,說道︰「算了。想收拾他,督查室的同志有的是辦法,就不為難你們了,我們今天是來處理事情的,老匡,那幾位是真正的遇難者家屬吧?我們先和人家談談吧,誰家里遇到這種事情。都心里不痛快。」匡友林說道︰「好吧,我把幾位請過來。」
經過剛才的一場風波,兩家人也看出了省委辦公廳領導們的誠意,人家真是為了解決事情來的,並不是想推卸責任或者敷衍了事,接下來的問題就好解決了。經雙方協調,省委辦公廳一次性賠償兩家撫恤金各十二萬元整,由于亡故的都是家里的頂梁柱,簡明飛代表省委辦公廳承諾會承擔兩家孩子今後的學雜費以及生活費,直至年滿十八歲。為了增加家庭的收入撫養老人,省委辦公廳負責解決兩家婦女的工作,省委辦公廳負責解決遇難者的喪葬費用,兩家人同時表示不追究隋新民的刑事責任,後在交警支隊打印好的法律文書上,雙方都簽了字,表示這起交通事故一次性解決完畢。
簽完字後,簡明飛長出了一口氣,再一次對遇難者家屬進行了慰問和承諾後,留下了王選宏處理善後事宜,一干人準備離開。
「慢!」站在牆角邊的一位中年人瞪著通紅的眼楮走了過來,身體往幾人身前一站,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你們處理完他們兩家的事「品補定嗎。我的事情誰來外理。」中年男人沉聲說眾人接著就愣在了那里,簡明飛說道︰「請問你是?」
「哼!我是詹敏的愛人,我姓胡,叫胡永強。男人說道。
眾人心里咯 一下,林麒心道,真正的麻煩來了!隨即退後兩步,問身邊的王選宏道︰「老王,詹敏的愛人在哪里工作?」
王選宏想了想,低聲說道︰「好像是在市交通局工作,是個什麼處長。」王選宏觀察了下林麒的表情,頓時恍然大悟了,繼續說道︰「主任。我明白怎麼辦了,不過小這事兒得簡秘點頭才行。」
林麒朝王選宏笑了笑,用身體擋住其他人的目光,向王選宏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王選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跟簡秘說說。林麒說道。
這時,就听見胡永強和簡明飛理論上了,胡永強說道︰「沒你們這麼辦事兒的,能給他們解決問題,到了我這里就撒手不管了?好歹我愛人和你們都是一個單個的同事吧?你們就這麼當領導?今天我也把話說明白吧,人都死了,我也沒啥不好意思說的了,詹敏這個臭婊子,早就和隋新民勾搭到一塊兒了,你們不管是不是?好,我去省委領導那里告隋新民這個王八蛋去!堂堂國家干部公然引誘有夫之婦,省委的臉都被他丟光了!我就不信省委領導不管這個事情!」
「夠了!胡永強同志。你也是個國家干部。你也懂得國家的法律法規。說話之前要考慮好影響!你說詹敏同志和隋新民同志,那啥。你有證據證明嗎?污蔑一個國家干部的聲譽,你想過講給你帶來什麼後果嗎?。簡明飛聲色俱厲的說道。
胡永強冷笑了兩聲,說道︰「簡秘書長,你也別嚇唬我,我自個的老婆是啥德行我自個清楚!大不了老子拼著不要這個鳥官兒了也要申訴到底!」
簡明飛說道︰「你的心情我們理解,再者說,我們也沒打算不處理詹敏同志的事情,由于她的身份特殊一點,我們得回去和領導匯報以後再決定如何處理,你這樣無理取鬧。耽誤時間不說,有什麼效果嗎?沒有!胡永強同志,作為省委副秘書長,我給你個承諾,對于我們自己的同志,我們是不會讓她白白遇難的,組織上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林麒見胡永強仍有反駁之意,走過來拉了拉簡明飛的衣袖,說道︰「簡秘,借兩步說話
簡明飛看了眼林麒,蹙緊了眉頭跟他來到一邊,林麒說道︰「簡秘,你還看不出他的目的嗎?」
「什麼意思?你小子有話直說,說半截留半截的故意給我添亂是不是?。簡明飛氣憤的說道。
林麒訕笑著說道︰「簡秘別生氣,剛才我問了下老王,才知道胡永強是交通局的中層干部,這種人,你跟他提錢肯定打動不了他
簡明飛說道︰「你是說想辦法給他提一級?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老讓我猜行不?」
林麒說道︰「正是這個意思。」
「這人的品性我們不了解啊,再說,組織上的用人制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調整干部也不是我能說的算的事情。」簡明飛說道。
林麒道︰「領導,你就不能換個思路想一想?暫時把他安撫住了,咱們回去後還得和政研室領導商討一下才能決定處理方法,總在這里耗著,也解決不了問題啊,我的意見是,回去後向他們單位領導反映一下。讓市局領導給他做一下思想工作,這種人,你現在和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根本說不通,還不如先許給他的甜棗,安撫住以後再想辦法解決
簡明飛模了一下衣兜,林麒趕忙掏出煙來給他遞上一支並點燃,簡明飛抽了兩口後。說道︰「那不成了欺騙人家了嗎?」
林麒說道︰「領導,先不說他能力怎麼樣,只看這人的素質,也不是個當官的料,您實在覺得為難,就只能用個損招了。
「行了,你往外倒茶水呢?不提溜你不說?!」
「呵呵,這人大小也是個干部,肯定怕失去工作,我們不妨就利用他這一點。告訴他再不配合省委的工作,真接擼掉他的帽子」。林麒說道。
「剛才你不是沒听到,人家說了,不給個說法,拼著不要這烏官兒也要告下去!媽的!真沒見過這麼執著的人。」簡明飛咬牙切齒的說道。
林麒笑著說道︰「叫花子咬牙發窮恨罷了,你真嚇唬他一個試試,準保他不敢再說什麼了
想了想,簡明飛說道︰「好吧,你讓老王和他談談,罵了個巴子的。實在不行我就只能匯報給梁漢寧了」。林麒笑了笑,想王選宏招了下手,王選宏過來後,林麒低聲囑咐了他幾句,老王就向胡永強走去。
拉著胡永強低聲說了幾句,只見胡永強頓時耷拉下了腦袋,考慮了半天。艱難的點了點頭。
王選宏回來說道︰「兩位領導,他答應了讓我們回去後研究一下再處理
簡明飛听了後,伸手拍了拍王選宏的肩膀,大踏步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