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軍少寵妻無度 七十三,辦公室

作者 ︰ 晴空向晚

到了年關,各大頒獎禮充斥著人們的眼球。辛苦了一年的圈內人,不管有名的沒名的,總要在這個時候展露下頭腳,最好能上上電視見見報,增加點曝光率,表明自個兒這一年來不是打打醬油就混過去的。

《色,戒》在香港上映三十天即打破當年的票房記錄,在其他地區也一路飄紅,在十二月二十五號聖誕節這天選擇在內地上映,給約會的男男女女們又提供了一項新的選擇,據說當晚,一線城市的影院,屢屢出現排隊長龍的現象,就連播放該片的深夜場也呈現爆滿狀態。好多影院的非VIP客戶埋怨沒有提前訂票,導致當晚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這樣的火熱程度一直持續了一個禮拜,仍不見消減的趨勢,每日來電查詢最多的就是關于這部影片的場次消息。上映十天內,北京新影聯票房就已經突破了一千萬,全國票房達到九千萬以上,總票房破億已經毫無懸念。

票房成績傲人,相應的宣傳活動也密集起來。除了馬不停蹄的趕赴各地首映,素問光是接頒獎禮的邀請函就接到手軟。其中更不乏有她的提名。

小艾每天忙著幫她從各個設計師店里拿衣服,改尺寸,一件件禮服流水線似的從她手上過了,忙,卻也忙得樂呵,自家新人是真紅了啊,同期的好幾個助理,平時上班踫見了,都要酸她幾句。

嫉妒,那時赤果果的嫉妒。誰不想當大牌的助理?听說有些天王巨星的助理,那走在外面拽的二五八萬,對誰都是吆聲喝氣,比小明星兒還有底氣。

相比之下,素問就比較淡定。榮譽來得太快,除了最初的受寵若驚,她已慢慢看清現實。就打她從威尼斯到芝加哥紐約轉了一圈兒吧,按說他們的電影獲了不少獎,多數是最佳外語片,最佳配樂,最佳劇情片之類,說白了,那就是技術上的獎,跟她這個女主演無關。

轉回國內吧,趕上年底這趟末班車的,就有台灣金馬獎,近一點的,還有今年定于在韓國釜山舉辦的亞洲電影沃克獎。

素問是真沒想到,他們這電影在韓國還挺紅,韓國人對華語電影的理解還停留在九十年代張國榮「哥哥」那個時代。他們不曉得什麼一九九七香港回歸啥的,就跟咱們不願意深刻了解南韓北韓爭論一樣,他們對華語電影的印象還根植在九十年代的香港電影,所幸薛紹峰之前拍的部《無間道》在世界範圍內影響都頗大,在韓國人眼里還有點影響力,加上韓國人對新興事物的接受能力強,口口相傳,來影院觀看的倒也不少。

沃克獎頒獎禮當晚,可稱為《色,戒》之夜,或者說聶素問之夜也差不多。

她在這屆頒獎禮上獲得了最佳女主角和最佳新人雙項提名,在出發前,葉子就和小艾還有幾個工作人員提前為她準備了慶功宴。素問才從外面趕場回來,都九點多了,還沒吃晚飯。她一個赤條條的新人,雜志專訪一個也推不得,後來工作結束主編要請她吃飯,被她婉言拒絕了,這種靠新聞為生的人,素問總不敢過多接觸,生怕漏了馬腳就被人寫出去。

下了班的公司大樓,零零星星還有幾間房亮著燈,但她知道葉子絕不會這麼早下班。她來到葉子辦公室,剛坐下還沒喝口水,頭頂的燈忽然全熄滅了。

屋內頓時一片黑暗。

她攥著水杯站起來,呆了半晌。總控斷電了嗎?

剛想開門出去問問,突然門從外面被人打開了,蠟燭小小的光圈映照著一群人的笑臉,小艾打前,推著一架足足三層的蛋糕車走進來,她後面,跟著幾個公司同事,大伙兒一起拉響了彩炮,歡呼著沖進來。

素問愣住了。

「今天不是我過生日呀……?」

葉子手里舉著香檳,恨不得拍到丫腦門上去︰「誰說要給你過生日了?」

小艾已經把車推進來,整間辦公室里只有蛋糕上燭光搖曳,她笑著說︰「葉子說要提前給你慶功,祝你馬到成功,拿回第一尊屬于你個人的國際大獎來。」

話落,大家一起跟著鼓掌。

素問的眼楮漸漸適應了黑暗,可以分辨出每一位的面龐,這才發現,平常在葉子辦公室喝茶的茶幾上,早擺滿了自助餐店,剛才用桌布蓋起來,她一進屋竟沒發覺。

這樣的情況下,素問不知為何有點緊張,除了「謝謝」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就連蛋糕上都做了個沃克獎杯的形狀,實在太貼心了。

燈打開,大伙簇擁著素問去切蛋糕,還有人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拈了蛋糕往素問臉上抹。這種時候,最適合沒大沒小。連葉子都只笑不說話。

切完蛋糕,大家都奔著自助台的美食去了,素問剛好餓著,拿了點鵝肝,朝小艾走過去。

「今晚這主意,是誰想的?」

小艾正全神貫注挑揀刀口漂亮的鯛魚刺身,連頭也沒抬︰「葉姐啊。她說你在韓國人氣不錯,拿大獎也不是沒可能。我也覺得國內的那幫老學究是對你有偏見,你哪里演的不好了,不就是個新人麼,他們憑什麼對你指手畫腳的。」

一個人突然竄紅了,肯定有褒也有貶的,尤其她這回還演了這麼個爭議性的角色,好多衛道士諷刺她是「一月兌成名」。

小艾當時就笑了︰「這些人,嘴上一本正經的,還不是邊看片就邊勃了。偏偏自己爽完了還要義正言辭的罵一遍,虛偽!」

素問歪歪腦袋,撥弄了下她盤里的鯛魚︰「那這自助餐也是葉姐掏的腰包?」

小艾塞的鼓鼓的嘴巴忽然一噎,半晌咽下去,才貼著她的臉偷偷說︰「主意是我們出的,經費……公司報銷。」

屁話!公司能給報這個?

她翻了小艾一眼,剛想問出來,就發現小艾賊亮賊亮的眼楮一眨眨的,她忽然就……明白了!

公司報銷不就是陸錚掏錢,陸錚掏錢不就是公司報銷!

「你找他的?」素問想想還覺得丟人。

「哪有,蛋糕是我們自己掏錢訂的,下午蛋糕店送來的時候被陸先生看到了,他問我我才說的,後來他就說這樣的活動可以公司報銷,還親自打電話訂了這些自助餐。」小艾攤攤手,做出個他是老板,我不得不說的表情來。

一伙人吃完鬧完已經是十點多,素問與葉子一邊談笑一邊把她送到電梯,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小艾還站她旁邊不上電梯。

「你又做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過兩天還得陪我出國。」

小艾拉她湊到窗口,指指樓上︰「陸先生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估計在加班……」

「……」

沒等素問作出表示,小艾已經幫她按了上樓的電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就做到這了,接下來怎麼做,你自己知道咯?」

說完,就已經跳進另一台正準備下行的電梯。

電梯門在素問理清思緒前就已經自動合上了。深夜的電梯里,靜悄悄的只能听到嗡嗡的運行聲,她靠在鏡牆上,慢慢的回味起半年前的生活……

半年前的這個時候,她大概還在一個拍攝場地一個拍攝場地的奔走,求人,看人臉色。就算只給沒名沒氣的小模特當個背景人牆,她都得低聲下氣的求個半天才有人要她。薪水?一小時五十到一百,得看老板心情。站得腿都僵了,還得拄著腿一瘸一瘸的走到車站,拍攝地偏僻一點的,得公交轉地鐵,連幾個班次的轉,再一步步從地鐵站走到家。

回家後,面對的是向茹永遠陰晴不定的臉,和喋喋不休的抱怨。燈泡壞,水管壞,電器壞,她的人生好像得無時無刻的做好準備,某一環會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故障。

聶素問告訴自己,這一輩子,她都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

*

陸錚開會開到十一點。

之前因為周曉川車禍,寰球股價下挫,又劇組因為堅持等到周曉川傷愈復出,大量的資金被無止盡的套進去,導致流動資金陷入死循環。

蕭溶平時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到了商場上,卻有種獵人捕食時的敏銳和精準。公司準備強勢收購寰球,將國內三大經紀公司之一並入自己旗下,以此迅速壯大自己的實力,達到擠壓星辰的效果。

蕭溶在強勢入主娛樂圈時,就曾玩笑般豪言︰「他要做就做最大最強。現在圈子里秩序太混亂,他要整合圈內資源,重新確立秩序。」當時這番話見了報,就有圈內人揶揄的聲音,說是富二代大言不慚,在家被寵壞了以為到娛樂圈也能為所欲為。

「那就讓他們長長見識,看我是怎麼樣在娛樂圈為所欲為的。」蕭溶說到做到,在會上就放下話來。

有人提議問問陸錚的看法。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口吞下寰球,華誼自身也難免消化不良。更何況寰球會出現資金問題,本身也是內部結構不合理,如果收購進來,還得花人力物力去重新整合。

陸錚皺眉。

當初他提議入股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早說好公司的決策部分交給蕭溶,他只負責運營管理。見他沉默,似乎並無異議,其他人也不好再說。

冗長的會議結束,有人提議去吃宵夜,陸錚沉默的晃一晃手中待處理的文件,眾人了然,全部安靜的離去,不打擾他。

人走茶涼,辦公室變得空落。只有他敲擊鍵盤的聲音在回響。

似乎有人去而復返,陸錚听見腳步聲靠近自己,他沒抬頭。

余光瞥見一杯熱飲被放在他手邊,他眉一皺︰「換杯黑咖過來。」

「黑咖傷胃,還是喝熱茶吧。」

這聲音……

陸錚「 」的抬頭。

素問把一個個快餐盒攤開,擺上辦公桌︰「還沒吃飯吧?這些我都在外面的茶水間熱過了,趁熱吃。」

始終靜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的陸錚,終于揚起一點笑意︰「把我請你的晚餐,再熱一熱拿回來請我?」

素問吐吐舌,是挺厚臉皮的。

「這麼貴的食物,浪費了多可惜。」一邊說,一邊還是把筷子擺到他面前。

陸錚眉毛微挑,看著她。

見他遲遲不動筷,素問解釋︰「這些可不是剩的,是我特意給你留的。」

他雖然還是那樣若有似無的笑著,可這笑里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復雜︰「晚上幾點收工的?」

「九點半。」

「等了一會了吧?」他是指他剛才開會。

「還好,沒多久。」

他看看表︰「你先等等,我馬上處理完了,待會一起去吃宵夜。」

素問點點頭,自己乖乖的沙發上抓了個抱枕︰「不過我都吃飽了,最近得控制體重,不然尺寸變來變去,葉子又得說我了。」

他已經低下頭繼續投入工作,低沉的聲音回了一句︰「就當陪我吧。」

素問一手摟著抱枕,一手支在沙發扶手上,看他做事。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他利落的額發垂下來,遮住那一雙漂亮的眼楮,輪廓分明的下巴,堅毅的肩脊線條……

「真好看吶……」素問眼皮輕搭,自言自語的喃喃。

「什麼?」

「沒什麼,說我運氣好。」

他似乎笑了一聲,沒再說話,專心致志的工作起來。

真的是運氣好啊,遇上一個喜歡的人,恰好他也喜歡自己,而且又生得這樣好看,怎麼看也不會膩……

素問覺得她很喜歡現在這樣的氣氛。讓人很安心。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額安心,令她在沙發上等著等著,竟就這樣睡著。

在陸錚打橫抱起她那一刻,素問就已經醒了。

正準備睜眼的時候,她忽然改了主意,繼續閉眼假寐。也許只是調皮心起,單純的想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可他什麼也沒做。

只是把她抱進內間的休息室,將她放在床上後,在她額角留下了一個吻。

當他轉身離去時,素問抓住了他的衣角,他反應迅速的回過身來,然而素問還是比他更快,下一刻,她已經坐起身,勾住了他的脖子,將這個吻轉移陣地,切切實實的落在了他的唇上。

「你裝睡……?」他的聲音朦朧而低沉,合著她清淺的喘息。

「是你偷親我,把我吵醒了……」她理直氣壯,話音未落,已被他狂卷而來的舌,堵住了聲音。

原本是打算讓她休息,所以陸錚並沒有開燈,黑暗里,只有他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素問尷尬的別開臉,躲過他的目光,入目處,卻是北京城的萬千夜色。

他的辦公室在這座寫字樓的二十八層,據說每一位上位者,都喜歡這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所以一般總裁辦公室都會設在公司的副頂層。

而素問從沒想到的是,他辦公室里的休息間,是全明的落地玻璃設計,如果不落窗簾的話,就像整個人置身于蒼穹夜色中,環繞著的是高樓大廈的頂端和蒼茫暗紅的夜空。

被他壓倒在床上的時候,素問低低的抗議出聲︰「窗戶……會被人看到。」

「這麼高,沒人會看到。」

被他用這樣柔情似水的目光盯著,幾乎是從頭發麻到了腳尖。

「陸錚……」她幾乎是月兌口而出。

她習慣了這樣連名帶姓的叫他。通常情人間總有個屬于彼此的秘密小昵稱,而不知為何,她總是這樣一本正經,可此時此刻的語氣,卻是與之前的每一次都建誒然不同,柔的,媚的,甚至,帶著一絲氣球的。

「……你,不可以離開我……」

卑微,是的,他從這個女人的眼楮里看到了類似卑微的神色。

陸錚撐在她上方,看著這樣一個女人,竟一時失言。

她是最倔的聶素問,擰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此刻卻如同一個孩子,低低的向他乞求著。

陸錚的表情,僵硬之中……藏著一絲,動容。

終于他抬手伸向她,似要撫模她,似要打破這場對彼此來說都有點兒漫長的對峙。

可是在踫觸到她滑膩的皮膚之前,他的手指忽的僵硬了。

不忍踫觸似的。矛盾,遲疑,仿佛這樣一個深情款款的舉動也會傷害了她似的。可最終,他的手還是動了,一如之前彼此分享過的溫存時刻,手指從她的臉側劃過,指尖描繪過她美好的唇形,最後才來到那柔順的下巴上,抬起她的臉,仔細端詳她。

這樣拉持的緊繃,素問不知要用何種眼神來面對身上的陸錚,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得不到不可怕,在擁有之後卻驀然失去,才是最傷人的。十八歲那年,她所擁有的一切都被打碎,過去的十八年的人生,如同水中泡影,慢慢離她遠去。

她曾想過,要豎起一道壁壘,保護自己。可如今面對這個男人,她還似乎示弱了……

在說出口的瞬間,她就有點小小的懊惱,什麼時候,竟然這樣依賴他了。三年前,她還可以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即使痛,也不是不能活的。三年後,在他細致入微的照顧下,她竟恍惚覺得,如果沒有他,她會死……

這種感覺其實很糟糕,人生仿佛月兌離了軌道,有種听天由命的感覺。

她痴痴看著眼前這個即將主宰她人生的男人,看著他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矛盾,和遲疑。

然後就看到他眼中的光線微微一閃,他忽然起身,在素問未及撐起手肘坐起時,一件衣料被拋在了她面前。

「換上它。」

帶點兒命令的口吻,還有自制的沙啞和緊繃。

素問怔愣的低頭,借著天光,認出是她在威尼斯電影節上穿過的旗袍。旗袍本身是她自己去訂的,後來葉子說可以拿去參加慈善晚會拍賣,她月兌下後就直接給捐出來了。如今,卻不知怎麼輾轉到了陸錚手里。

休息室的門被他帶上,黑暗的空間里衣聲悉索,素問忐忑不定的推開門。

陸錚正坐在外間的沙發上抽煙,紅寶石般璀璨耀目的,是他煙頭上點點的火星。

听見聲音,他抬起頭來,目光向她的方向投來,指端掐著的煙,停在空中的某個位置。

一時,無言。

旗袍的線條都是緊緊掐著身材剪裁的,在鏡頭下倒不覺得,這會子被他在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忽然覺得每一根線條都像繩索似的緊緊的縛在身上似的,而她只能這樣一動不動的任他為所欲為。

素問有點尷尬的攏了攏身,聲音細如蚊吶︰「叫我穿這個做什麼……」

他沒作聲,手指輕抬,那一點兒火星也在他的動作中熄滅了。

嘩啦啦一陣碎響,素問看不清他是怎麼從沙發上起身,又是怎麼發身把辦公桌上的東西統統揮手掃落的,等到她反應過來,陸錚已經一手摟著她的腰,把她抱上了桌。

素問的驚詫還存在嗓子里,就被她壓了回去。她條件反射的要跳下桌,但立刻就被按住雙肩。

「別動。」他說。

幾乎是命令。

素問還陷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而陸錚眼中的光芒更盛,已經如同熊熊燃起的烈火,大有將她燃為灰燼的趨勢。

在這無言的對視中,他慢慢朝她俯身——

素問瑟縮了一下。

吻錯失了她的唇,只點在她的臉頰,但漫漫長夜如今才開始,他並不著急,微微一笑間伸手扳正了她的下巴︰「知不知道第一次見你穿這件旗袍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把它扒下了。」

第一次……是在電影節吧?那時她還在威尼斯。

素問臉熱心跳,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可他紋絲不動,甚至咬住了她的指尖。素問下意識的縮了縮指尖,這可愛的反應看得陸錚眼底一陣陣漣漪,待她再次推搡他時,緊繃著的胸口忽然一松——

他用牙齒咬開了她旗袍的盤扣。

眼看他要低下頭去咬第二顆,素問慌了,連聲線也抖起︰「你不會要在這……」

話還沒完就已沒了聲息,陸錚的手已經順著旗袍高叉腿的開叉伸進去,于她的腿,臀,腰之間游走,慢悠悠的,慢悠悠的,抵達她雙腿之間,往更深處撩撥。

在男人似觸非觸的指尖下,素問止不住的顫抖,酥麻一陣一陣蕩入心尖。

陸錚及時的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後是唇,安撫似的輕點了兩下,隨即探入她口中,勾走了她全部的深思。

口腔中濡濕的糾纏,無處不在的撩撥……素問的腦袋里嗡嗡作響,幾乎眩暈,等他終于離開她的唇,轉而吮著她的耳垂時,她幾乎快要忘記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有什麼東西在抓撓,令人癢到了極致。

「繃得這麼緊能有什麼趣味?現在可沒有鏡頭在拍你。」

男人呢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如魔怔,勾出蟄伏在身體里的**,叫囂著釋放。素問微仰著身,這樣的帶著臣服的視角,太容易讓人動情。

她幾乎要沉溺。

緊隨而來「嘶——」的一聲,底褲被他粗魯的扯破,那聲音猶如適時敲響的警鐘,將素問丟失的神志又揪了回來。

動作微一停頓,她蜷緊了身子坐在那里,而他,站在她兩腿之間,此刻身高的差距剛夠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手,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力度,滾燙的掌心沿著她的鎖骨,撫觸下去。

旗袍胸口的盤扣被解到一半,素問的胸衣形同虛設地掛在她胸前,此刻隨著她隱忍的呼吸而一下一下的微微晃著。而下面,開叉的下擺也被高高捋起,他的手指,正在肆無忌憚。

素問終是抑制不住,發出一聲無意識的申銀。

他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在這漆黑而安靜的氛圍中,她的視線也受限,呼吸也急促,這種局促的緊繃和刺激,讓她聯想到了《色,戒》里的一幕,她用枕頭壓住薛紹峰的頭臉。

原來是這樣的刺激。

感官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他的每一個動作,指尖的每一處變化。

為了轉移注意力,素問用力攬住他的頸項,從口中伸出香舌,沿著他的掌心,細細的舌忝(諧)舐。

掌心的溫軟亂了他的節奏,他突然間撤掉手掌,俯下來用力吻她。唇舌的糾纏,愈發激烈,使他原本和緩的手指,突然間變了力度。

素問全身一僵,神經都被人拉緊了似的,用力的向後仰起了身子,皮膚自內而外透出一種粉澤來,浸著薄薄的香汗,如同一只煮透的蝦子。

他的手指離開,她下意識的縮成一團。

陸錚眸光一暗,雙手分開她的膝蓋。

旗袍被撩高,再撩高,直到整條女敕生生的大腿都露在空氣中。陸錚捧起她的臀,西裝褲下,某種凶獸蓄勢待發。

素問的手按在他的胸前,是阻止還是等待,誰都分不清。陸錚提起她的一只腳腕,要她一條腿曲起在他的側腰處,同時拉開了褲鏈。

蟹,蟹,蟹,蟹,蟹……

他還想念她嘴唇的味道,吻得幾乎蠻橫了,舌忝(諧)舐著她的上顎,吮(諧)吸著她的舌頭,直至深喉。

這樣洶涌的激情,如同當頭一個巨浪,素問快要在這從未體驗過的激烈中潰不成軍了,她擰著眉,氣喘吁吁,因為他給予她的痛苦的歡愉。

陸錚的動作不停,在震顫與顛簸中,唯一撼然不動的,是他堅毅的目光。看著這個被自己提著膝彎的女人,看著她張開的雙腿垂落在他壁壘分明的腰身的兩側。

沉重的呼吸聲伴隨著唇舌糾纏的聲音,持續不斷的溺在彼此耳邊回響。

陸錚抓著她的手往桌面上隨手一抹,素問就觸到濕漉漉的一片。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瞥見他雙唇間曖昧的輕笑,素問把他的手一把拍開,一臉的嗔。

這樣的景象誘惑著男人更深的佔有,素問被他的吻含吮著,舌頭像是發酥,又像是要就此融化。

意亂情迷的時刻,全然感受不到他已將她抱起,從冷硬的桌邊回到休息室內柔軟的床上。

這一路,她倚在他胸口,雙腿搭在他臂上,全身的重量全隨他承擔著,他每走一步,她就軟弱無力的哼著,像是早已無力承受。

背脊一經觸踫到床墊,身體里就感受到一陣極致的扭曲和緊縮,他拉起她的一只腿,用力的扳直,她雖然練過芭蕾,也經不住他在這當口這樣折磨她,只覺得一根根韌帶都要被拉扯斷裂開了,迷蒙中咬緊了牙關,發出破碎的痛呼︰「疼……好疼……」

他的掌心扣著她的後腰,身體已經緊緊的貼上來︰「我是個錙銖必較的人。說吧,回形針是怎麼擺的?」

他的目光在她光溜溜的身體四處尋找,若有所思的,好像真的在研究那個姿勢的可行性。

那一刻,所有的旖旎都在腦中消散了,只剩下不寒而栗。

上次在他辦公室,只是被他咬了一口小懲大誡,她以為他早就忘了。沒想到……

今天,他先是讓她穿旗袍,然後又……原來是早有預謀!

這個信號很危險,可不等素問條件反射作出些什麼,他已經朝她俯低了身體。

「慢著——」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出于自救本能,素問用力抵住了他。

開玩笑,拍戲時那個回形針,導演不知道擺了多久,兩個主演更不知道笑場多少次,最後還是導演發怒,把他倆震住了,才認認真真入戲。更何況那是假做,那啥又不用連在一起,當然想怎麼擺就怎麼擺,現在搭載著他的重型武器,稍微一動,都隨時能要了她的小命。

要這麼逆來順受,除非她活膩了!

「陸導——」甜膩膩的聲音,能膩歪死個人。

陸錚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糖衣炮彈打了個措手不及,暫時休整,喘息著,等待她的反應。

「陸大導演,回形針有什麼意思,咱們先拍別的好不好?」說著,她已經自下而上翻身而起,撲過去主動的狠狠吻他。

陸錚被她撲了個猝不及防,險些跌撞向床頭架,一貫思維敏捷的他下一秒已反應過來,用手肘撐住床面,另一手圈住她的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素問騎跨在他腰上,紛至沓來的吻伴隨著她捧起他臉頰的動作,令陸錚陷入疫苗的失神。

「就拍那天你在辦公室看的那段好不好?」

撓人心肝的小貓叫,素問比他方才吻得更深,更輾轉纏綿,彼此亂了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再難分解。

她甚少這麼的主動,這麼的……奔放。雖然陸錚要一嘗回形針的夙願落空了,不過眼下似乎……也不錯?

回過神來的陸錚更加凶狠的回應,雙手牢牢的鎖住她的腰身,雙唇的廝磨**到發疼。素問空出雙手麻利的扯下他的領帶。

領帶,西裝,馬甲,襯衣,終被一一丟落在地,她身上那件有似于無的旗袍也終于報廢在他手上,隨著「哧啦——」一聲布料碎裂的聲音,有什麼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素問推他的雙肩,將他摁倒在床上,自己仍跨坐于他小月復。

陸錚揚起的下巴是孤傲的弧度,欲繼續這個熱吻,素問卻躲開,改而吻他的喉結,咬他的鎖骨,在他結識的胸膛流連片刻,一路埋頭向下,要打破這個男人高高在上的面具。

你不是錙銖必較麼?你不是要原景再現麼?不好意思,本姑娘也是錙銖必較!

憋死你,就憋死你!

皮帶被解開,西裝褲早就半掛不掛在他腿上,素問輕巧的握住。

陸錚「嘶——」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猛的扯過她的手臂,就要奪回主權,將她壓回身下。

「怎麼?就受不了了?」素問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尖。

陸錚從沒見過這女人現在這副樣子,挑釁中帶著極致媚態,如酒心巧克力中的酒精,甜,更醉人,又如燒刀子一口灌下去,麻辣到了心頭——

「你忘了戲里我也是在上頭的?」她戳戳陸錚堅硬如鐵的手臂,繼續撩撥著男人最後一絲底線。

陸錚微微一笑︰「你喜歡在上面也可以。」

說著,再無需憐惜,就著自下而上的角度,一入到底,盡情享受這一場蓄謀已久的欲壑難填。

這種挖個坑給自己跳的情形是怎麼一回事?

陸錚用實際行動又給她上了一課,就算男人在下面,也無礙于他們重整雄風,大殺四方。

突如其來的容納令素問呼吸一滯,本能的弓起身體,破碎的旗袍只剩殘余的布料凌亂的覆在她身上,該遮的地方一點沒遮著,卻比不著寸縷更教人難耐。

素問干渴的舌忝了舌忝下唇,死死扯住盤扣的領子。

陸錚卻轉眼就把她的手扯開,他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手順著她的後背向下,托起她的臀,就著她閃躲的身子,重重的抬起,再放下。

素問終是忍不住叫出了聲,又被他用力壓下脖子吻住,只剩近似嗚咽的哼聲。

陸錚托起這張泛著紅暈的臉,看著這雙大眼楮里殘存的那一絲桀驁難馴的光︰「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一分鐘前,還從她嘴里得意洋洋說出的話,現在被他原數奉還。

如他所說,這個男人在某些事上,真的是錙銖必較。

素問也憋了股狠勁,咬著牙要奪回主動,然而抬起的身體還沒月兌離他,就被他掐住了腰,狠狠的按下去。

猛的空虛後再度被填滿,素問沖口而出的尖叫又被他堵住——

這簡直是逼人的折磨!

素問不滿的咬他。

他在床上折騰她,她總有小心思能變著法子討回來。上回是在耳朵後面留了個牙印,這回……?

她的手指甲還沒劃過他那張招人的妖孽臉,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小壞蛋,又想使什麼壞?」

報復計劃難產,還沒等她作聲,接踵而來的狠戾動作簡直要她失控。素問只覺得月復部的某一根神經突然繃緊了似的他仍,疼得她不由瞪他。

他只是笑。

素問還來不及看清他的笑意,已被他坐起摟住,他的胸口緊貼著她的,肩頸相依,幾乎要纏為一體。

他的手按著她的小月復,引導她的動作,這一刻,這個男人身上滋生某種那個貪婪的魅力,仿佛要一手遮天,獨吞天下,已潰不成軍的素問陷入一片渾噩,欲回吻,卻被他避開。直到欣賞夠了她在失控無助的折磨中掙扎的樣子,才無聲一笑,重新貼近了吻她。

他的吻依舊潮濕而溫柔,他仍是目不轉楮的看著她,仿佛要將他的每一寸都刻入她的骨血中。

在接踵而來的洶涌中,素問無力的想︰這個男人可真狠。

他是要她一輩子也離不了他。

*

夜微涼,燈微暗,**散盡。

陸錚已經起身去沖洗。休息室里有連著的盥洗間。

素問坐在床上發呆許久,掀開被子赤足下床,看到地上那件被扯壞的內褲,有點煩躁。把它踢到床底下,裹著薄被去敲浴室的門。

嘩嘩的水花聲停下。門開了條縫,蒸騰的霧氣噗的溢出,在團團的白霧散去後,露出陸錚沾滿水珠的臉。

他身上濕漉漉的還掛著泡沫,當然什麼也沒穿。

素問沒想到他這樣就來開門——

明晃晃的毫無遮掩的男色就在眼前,她終于不自在起來,扭過頭,抱怨似的問︰「我穿什麼?」

陸錚似乎了然,又笑了笑,不無失望的說︰「我還以為你敲門是為了跟我一起洗。」

她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也不管他穿沒穿了,面紅耳赤瞪著他。

他用佔著泡沫的手拍拍她的頭︰「先等等,我洗好了下去幫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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