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型血族 第三章

作者 ︰ 米包

下了今日最後一個通告,晚餐都還沒吃的‘Shine’團員一行人,來到時常光顧的餐廳。

隱蔽的VIP包廂內,Mai被其他團員處以極刑的壓制在地。

從沒人可以無故在工作上遲到,曾經,團員中有人歷經失戀、喪親,甚至路上出了車禍,不管遇上什麼狀況,大伙還是拚了命地,用爬的也要準時爬上自己的工作崗位。

敬業,是所有團員的共識與堅持,而Mai這個閃光燈最愛的焦點,今日竟然無故遲到了兩分鐘,雖然節目本身也因道具問題延宕了一些時間,不過大伙下了工後,還是不會輕易放過這犯了團中大忌的小子。

「遲到?遲到!干,老子最大都還不敢遲到,你這小子打哪來的膽!」身為團中年紀最長的包子,理所當然的先開炮訓斥,而他的手正緊勒住團中年紀最小家伙的脖子。

「咳!包哥……會…會沒氣……」

「扭斷他的脖子,讓他重新投胎學規矩。」

Mai的背上壓了兩個人,頸部、四肢無一不遭到團員毒手,一群人朝他施以摔角美學絞殺技。

「我……我錯了……」

「知道錯了要拿出誠意!」

「這頓……我請……啦……」

「磋!這還差不多!」大伙人罵也罵了,勒也勒過了,這才終于肯放開他。

一身凌亂狼狽地爬到一旁坐起身,Mai像被侵犯過後般,欲哭無淚。

昨晚才摔出一身傷,今日又被處以極刑,全身的酸痛、痛楚只有自己知道,旁人無從體會。

「還是不講?」

「就只問到名字而已,要怎麼講啦?」他一臉苦瓜,全身又痛又酸,心情還郁悶到了極點。

「遜耶,叫牛郎教你幾招。」

「不要給我亂取綽號哦!」

「靠,又沒叫你,自己對號入座怪誰呀?」

才結束一場審判,沒一會的時間,VIP包廂內又是鬧烘烘一片。

身心接連受創,戰力不佳的Mai在一堆炮火中隨意放了幾槍,就趕緊尿遁溜了出來。

他走到大片的玻璃牆面前,看著外頭大片的山水庭園造景透口氣,接著發現玻璃反映出的自己一身狼狽,他對著自己的倒影挑了挑眉,不打算伸手稍微整理門面,反正再怎麼亂,他還是帥。

但卻很遜。他得承認。

「唉。」兩次踫面,兩次機會,第一回對方拔腿就跑,第二回狀況稍微好轉,問到了名字,然而最後還是讓人溜了。

看著倒影,他真不禁要懷疑,是否少了藝人光環,自己的魅力就落到谷底?席兒看他的眼神是全然的陌生,他敢保證,她百分之百不知道他是誰,只當他是個路人。

但……未免也太陌生了吧?他好幾次見到她眼中露出驚恐,難道在她眼中,他長得跟鐘馗沒兩樣?「真是見鬼了。」低咒一聲,他煩悶的了爬一頭亂發。

想誘捕小動物,除了有餌,也得對方放低警戒才行。依席兒見到他就急著要落跑的情況,就算他佔了地利之便,每天到她家去按電鈴,也不知道得耗多久才能讓她放松防備。

前提是,還得她沒報警抓走他。

唉,這難題有得解了…,「席兒……」對著外頭的假山造景陷入深思,他喃喃念出她的名字。

有人在叫她?席兒的听覺在接收到空氣中那細微的聲音時,倏地豎立。

她朝四周張望了下,而後蹙起眉,是錯覺嗎?撫模了下自己前額,並末感到任何不適。「也許是太緊繃了……」她自語道。

從昨晚開始,二十幾個小時的緊張情緒,讓她神經質了。

尤爾的話向來等同真理,他的一席話,讓她開始了另一種思考,至于生理還未跟上的緊繃,她想,自己會在日後努力去調適。

難得沒戴墨鏡假發出門,她攏了攏未束起的波浪長發,步伐繼續往前,依照過去的習慣,她繞著習慣,從某家餐廳後繞了進來。

走過後方的停車場,一個小轉彎,眼前景象驀然轉變成綠林假山,連路也全被卵石覆蓋。

只是,她今日沒了賞景的興致。

在拐進彎道的瞬間,她的視線又和一雙黑眸撞上。

寒毛直豎的恐慌瞬間輾升到最高,幾秒前說服自己放松的話,在此刻全被打包送回英國老家,她的雙腿無法移動,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一堆不受控制的癥狀如雨後春筍開始狂冒,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她沒有幻听。

真的有人叫她。

洋女圭女圭般的淺褐波浪長發,蒼白膚色,紅艷的唇.,還有那雙玉石般的灰眸……「席兒?」眨眨眼,Mai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眼前的人兒少了深色假發,臉上也不見墨鏡,但在她出現在彎道,兩人視線相遇的瞬間,自己的直覺加上對方僵化的舉動給了答案,是她,沒錯。

怕人又溜掉,在喊出她名字的同時,他迅速地從一旁的小門繞了出去。

听著卵石步道被踩過而發出的聲響,隨著兩人接近,席兒全身神經繃緊。她的腳又動不了了?「席兒?」壓抑心中的驚喜,Mai努力讓自己只表現出巧遇的訝異,而不是趕緊找條繩子來綁住她,防止她三度開溜的企圖。

好吧,他是該檢討一下,席兒不認識他,下午不明所以的被拉著跑了兩三條街,停下來後,她沒馬上給他一記直拳已經算很客氣了,他這遜咖有啥資格抱怨?「嘿,真的是你。」走到她面前站定,他朝她笑了笑,而對方則表情僵硬地看著他。

放輕松、放輕松點,席兒,尤爾說過沒問題的,你要相信他。

相信身體的反應是緊張導致,席兒在心中不斷自我心理建設。

看她僵硬的表情,Mai抿抿唇,壓下心中的急躁,勾出笑容,繼續唱獨腳戲,「我們又見面了,真的很巧,對吧。」他笑。「第一次看你沒戴假發墨鏡,還好我認人功力還算不錯。」

見她還是沒反應,他再接再厲的轉個話題,「那麼晚了,一個人出門很危險,走大馬路比較亮,也比較安全。」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Mai朝餐廳正門的方向努了努。「你要去哪?我陪你?」他以為她經過餐廳是正為了抄捷徑。

「呃……雖然壞人不會自己承認,不過我真的沒半點惡意。」他戲澹地勾起貓兒般的嘴角,眨眨眼,擺出他招牌的淘氣笑臉,裝可愛道:「唉,千萬別告訴我你忘了我是誰了,雖然我不虛榮,但不被記住這件事,對帥哥的打擊還挺大的,幫個忙,好嗎?」

噙笑望了對方一會兒,就在Mai以為又得再度找話之際,席兒終于有了反應。

「麥一又敦?」她搜尋腦中記憶,不甚確定的道。

听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吐出,Mai的心髒狠狠撞了一下。

「嘿,你記得。」他咧出大大的笑容。「對,我叫麥又敦,不過很少有人會連名帶姓的叫,認識的人大多叫我Mai,或是你要叫我阿敦也可以。」他松了口氣。

席兒緩緩地朝他點點頭。

尤爾,我的「幸運」真是個熱情的家伙。

眼前人兒的態度雖然還是生疏,但看得出己轉變許多,至少有回應的意願,也不再一臉隨時要落跑的模樣,遇上如此機會,他真該去拜拜,謝神還願了。Mai感動地想。

「你要去哪?我陪你。」他兜回先前的話題。

席兒先是搖頭,視線膘了下一旁的主建築。「我來這里……買東西。」

不再抗拒互動後,四肢的僵硬感逐漸好轉,這代表身體還在自己能掌控的範圍,席兒為此庇到安心,回應的意願也大幅增加。

「你還沒吃飯?」

她點點頭。

「那正好,我和我的伙伴們在這吃飯,一起來?」

和一群人類吃飯?「不。」意識到他指的是復數,席兒五官都快皺成一團。

是有人要逼她吞黃膽嗎?Mai感到好笑,里面那幾只若知道,有個女人听到要和「Shine」全員一起吃飯竟露出這表情,一定會吐血而亡。

「那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不用了,謝謝,」

「那你請我?」

懷疑是自己听錯,席兒確認的問:「抱歉,你說什麼?」

Mai抿抿嘴,唇角往外擴展。「我說,既然你不讓我請,那你請我?」

「為什麼?」

「因為你不讓我請。」

什麼?「這沒道理,我不能接受。」

「OK,那我請你,為昨晚的意外賠罪,這道理沒錯了吧?」收斂表情,他恢復禮貌的淺笑。

可是她不需要他請客。「不??一」

「有錯?」他挑眉,打斷她。

「不—」沒錯,但……「沒錯?」

「是,不過——」

「沒錯不就得了。」他聳聳肩。

「你能不能拿出你的禮貌?」發言接連被打斷,席兒忍不住光火。

「為什麼你下午要溜掉?」他迅速反問。

「我……」

他臉上掛著淺笑,偏頭,等著她的解釋。

聲音卡在喉嚨聞,席兒沒辦法依實回答,最後只好選擇了沉默。

見她完全不打算回答的模樣,Mai抿抿唇,垂眼付度了下,之後嘆了口氣。

「席兒,你討厭我嗎?」

聞言,她抬頭望向他,緩緩搖頭。「不。」下午時或許如此感覺,但她認為那是自己的恐慌造成的偏見。

「我真的很想認識你,或許前兩次都有些不太好的突發狀況,如果可以控制的話,我真不願意給你留下那些不好的印象。」他突然轉變態度,語氣認真且輕緩的道。

「我和朋友問的相處就是這樣,有些愛玩愛鬧,可能會有失禮的……呢,應該說常常有失禮的地方,如果相處時會讓你感到不舒服,這我道歉,只要說一聲,我保證不會犯第二回,讓我們和平相處,好嗎?」語末,他又露出童叟無欺的乖寶寶模樣。

席兒能感受到他字里行間的真誠,然後,她想起尤爾對自己的包容。

她無法融入族里的活動,尤爾從不曾怪她,當她提出想離開英國時,他也笑著告訴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毫無異議。

「不……你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毫不遲疑地,她說出這句。

「真的?」Mai眼神亮了下。

「嗯。」她肯定地點頭。

「和平相處?」

在他真誠的目光之下,她再度點頭。「嗯。」

尤爾說的沒錯,恐懼離開後,這男人的視線己不再令她感到害怕。

安心一回籠,瞬間,她對他感到全然放松,不再有防備。

「打勾勾。」他伸出手指。

疑惑地看著對方的手勢,席兒依樣畫葫蘆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勾?」

在她還沒理解過來時,Mai直接勾住她的手指,將她往自己拉近。

「就這麼說定嘍。」他咧出大大的笑容,抓起她的手腕往回走。「走吧,這頓我請客。」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席兒,就這麼被拉著走。

她不知道,此刻背對著她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有多麼奸詐。

包廂的拉門刷地一聲被拉開,見到出現的身影,里頭原本打算「問候」一下這位尿遁後就跑得不見蹤影的家伙的幾個團員,在見到他身後竟還拉著一個人後,全體注目地挑起眉。

「上廁所還有伴手禮哦?」包子以手肘撞了撞身邊的偉伯,低聲問。

「洋妞耶,你當我這牛肉場?」身為該家餐廳股東之一的偉伯,給了他一個白眼,進了門後,席兒依稀听見好幾句悄悄話,她意識到自己被帶進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對陌生環境的警戒,令她忍不住又扯超自己的手腕。

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有趣的看著她的舉動。

「麥又敦?」有人忍不住開口喚。

嘖嘖嘖,這感覺實在太鮮了,以往都是見他被女人追著跑,還是頭一回見到他「拉」著女人出現,這個真的是他們家主唱?「我鄰居。」Mai不理會伙伴語氣中的調侃,將人拉進包廂,簡單單介紹。

被拉著定的人兒發現不對後蹙眉,低聲提出抗議,「這里不是櫃台。」

「我知道。」聞言,Mai趕緊回頭向席兒解釋,「咯,席兒,他是這里的員工,要吃什麼跟他點就好。」他手指向一旁,剛好對上偉伯的鼻尖。

幾個團員都傻眼了,不過表面上還是下動聲色。

在她反應之前,他又將臉湊近她,以兩人才听得見的聲音問:「席兒,你不喜歡被一堆人盯著看的感覺對吧?」

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五宮嚇了一跳,席兒愣了下,點頭。

「我也是。」他露出一個英雄所見略同的笑容。「我這張臉很容易引起注目,就像下午拉著你跑的情況一樣,呃,對,下午的事我得先向你道歉,但我是藝人,你知道,公眾人物還挺麻煩的,總之我們都一樣不喜歡被不認識的陌生人打擾對吧?」

他劈哩咱啦地說了一長串,听得席兒頭昏腦脹。「呃……對……」她腦中也只理解了最後一句。

「所以啦,這包廂里都是我認識的人,你和我是鄰居,我和他們是兄弟,大家都是朋友,待在自己人的地方點餐,總比走到前面去被一堆人盯著看,然後再跟陌生人點餐好,你說對吧?「

「效,搗郎開系唬爛阿啦,」

旁邊傳來一句悄悄話,是席兒听不懂的台語,當然,Mai也听見了,顯然是故意要吐槽他的。

但他還是笑得一臉真誠,絲毫不受影響。「席兒,對吧?」

「嗯……對……對吧……」她回得有些勉強。

「還是你習慣去前面點?」觀察著她的表情,他又丟出另一個選項。「如果是的話,等我一下,我拿個背包就走。」

「不……沒關系。」腦子慢半拍地轉了轉,她覺得,他說的話似乎沒錯。「只要可以點餐就好。」

「真的?」確認地再詢問一遍,見到對方點頭後,他咧出了笑容。

轉過身,預料中的接收到幾雙詭異的目光。

「呃,服務生,點餐呀!」他挑眉,勾動唇角,代表了回答。

就在從股東降職成員工的偉伯前去為客人服務之際,Mai被另外兩名團員架到包廂角落。

「你一,搞什麼?」

「就她呀,我說的那個鄰居。」

「不是追不到?」

「就又遇到了呀,超巧。」連他自己也感到超級意外。「終于建交成功。」

「你要虧她哦?」

「看起來像嗎?」聞言,濃眉一挑,反問。

包子和阿Ki交換了個眼神。

早先大移只是說鬧著,誰不知道這小子為了寫歌有多瘋狂。可依過往經驗,就算這小于遇上他認為很有「創作感覺」的女藝人,頂多也只是對對方特別友好,時常提出創作上的交流,卻不會「動手動腳」。

「牽手?」

「我是拉她。她從我面前溜掉過兩次了。」他理所當然的道。

但大伙才看見的可不只有「拉」手。

故意把臉「湊」近,還有那「唬爛」的方式,這些都不是他過去面對「創作標的」會出現的舉動。

「你爽就好。

兩人再交換了個眼神,聳聳肩,決定靜觀其變。

席兒點完餐後,Mai擔心一室不認識的陌生人會再度把她嚇跑,遂帶著她到包廂外的回廊上坐著,等待外帶的餐點送上。

「剛才那幾個都是我樂團的伙伴。」並肩坐在木廊上,他閑聊的向她介紹。

「我們最久的認識十幾年了,那個理平頭的是我們團里的Keyboard手,他和我們住同一棟,昨天我原本就是要下樓找他。」

「嗯。」席兒輕輕頒首,她知道他們剛才有聊到她,但因自己也在與他對話,所以沒听仔細。

「老實說,我真的以為我對面那間屋主若不是投資客,就是人不在國內。好啦,雖然我工作的時間很不規律,不過這也太神奇了吧?兩年多耶,我竟然沒看過你出入過。」他覺得夸張的道。

「因為……我出入的時間也不一定。」席兒找了個最安全的說法解釋。

「哦?」沒料到她會接話,Mai趁機追問,「你的工作和我一樣時間不規律嗎?」

「我在家寫小說。」這足以解釋她的作息。

「難怪。」他笑,擔心過于直接的問題會令她反彈,決定換個問法,將話題帶回自己身上。「不過我放假時常在家里寫歌,彈琴彈整天的,你怎麼沒沖過來抗議?」

「很想。」想起那些噪音,她直接反應道:「吵得我沒辦法睡覺。」

若是完整的演奏還能騙自己是催眠曲,偏偏都是斷續的試驗曲調,完全等同噪音。

「呢,不過我至少都是上乍九點、十點後才會發出噪音哦,晚上最多搞到八、九點,絕對在正常的作息時間內。」他連忙替自己辯解。

可是她作息不正常呀!「所以我才沒沖過去。」她避重就輕的回答。

昏黃的燈光落在廊上,外頭夜色籠罩,皎潔的月亮高掛,黑夜一片清朗。

Mai看了眼身旁的人兒,談話中,她一直望著外頭夜空,褐發隨著屈膝環抱的姿勢披散在肩上。

雖然已經不再警戒,但她身上的寂靜感依舊如此強烈,與那沖突違和的五官發色一樣,她和周遭環境乍看會以為格格不入,然而實際感覺卻又如此契合、美麗,就像幅畫。

他從未在一個人身上有過如此豐富的感受。

「席兒,你自己住嗎?」

「嗯

「單身女子很危險。」

「嗯,所以我都趁人少的時段出入,降低風險。」

Mai噴笑。「看不出來,你也會來這招。」

席兒轉動眼珠,瞟了他一眼。「我也很意外,竟然有人可以這麼多話。」

「我靠這張嘴吃飯的。」他故意將語氣顯得理所當然。「哦,還有這張臉。」

「你長得很好看嗎?」她疑惑的問。

「喂,這句話很傷人耶。」

「會嗎?」她真的感到疑惑,在她心目中的帥哥形象,應該像尤爾那樣。

頭一回,她仔細研究起他的長相。

嗯……可愛。雖然可愛不該用在男人身上,但眼前帶些稚氣的東方五官,給她的感覺就只有這兩個字可以形容。

而且他實在夠枯噪,只有小朋友才會這麼吵鬧。

「難怪前兩次你都不甩我,原來是審美觀有落差。」聳聳肩,Mai表現得不以為意。「老實說吧,你是不是長期住在國外,搬到台灣後,覺得東方男人都長得一個樣?」

「你怎麼知道?」席兒微訝地張大眼。

「我猜的,這麼想才可以安慰我受傷的心靈。」他自嘲一笑。「不過還真的被我猜中了,怎樣,鐵口直斷,有幫我的形象加分,看起來比較帥一些嗎?」他的表情,分明就在胡說八道。

她忍不住笑出聲。「胡鬧。」

受料到她會被這句話逗笑,眼楮捕捉到那笑容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涌上Mai的胸口。

哇靠……胸口、腦袋,直至全身感官的異常反應,終于讓他發覺了不對的地方。

難道……真被那兩個家伙說中?「欽,我靠外表吃飯的,帥不帥對我來說很重要好嗎。」他不動聲色,繼續接話。

「你也靠嘴巴吃飯,所以話那麼多?」

「難道你不是用嘴巴吃飯?」

「那你是如何用臉吃飯?」她反問。

Mai大笑。「我真是小看你了,辯論社社長。」他朝她眨眨眼。「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再表演用臉吃飯給你看。」

她又被他逗趣的表情逗笑。「雖然我不知道你帥不帥,但你很可愛。」

「謝啦,你也很漂亮。」調皮的唇角笑笑。「頭發柔順,眼楮漂亮,嘴巴性感,鼻子也很可愛。「

被他這樣一樣樣稱贊下來,她瞼上不由自主的浮現潮紅,等她慢半拍的察覺自己的臉紅,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慌亂,「沒、:沒人這麼數的!」

「有呀,我啊。」他挑眉。「怎樣,比起你一句可愛,我是不是有誠意多了?」

「我只想叫你閉嘴。」感到些許不自在,她又將頭別過,繼續賞月。

Mai再度噴笑,想起她下午也是叫他閉嘴,「咳,你可以講英文沒關系,我听得懂。」噢,老天,她真可愛。

果然不負期望,她冷冷丟了一句給他,」Shutup。「

聞言,他像個變態般,悶哼哼地繼續低笑。

或許,他真的喜歡上這個看似冷冰冰的怪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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