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她伸手撫著它的頭,然後用食指點了點它的鼻子說︰「以後,你就叫香香,知道麼香香?」
小狗伸出前爪在陸真真手上撓了撓,然後咿唔著跳開了。
「香香。」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小狗站住回過頭來看著陸真真,使得她滿意地起身向前走去。「回家嘍。」
一人一狗頂著烈日行走在鄉野上,到山腳下時,陸真真順便挖了幾個芋頭放到籃子里,現在一天要做那麼多蜜香餅,她得多挖幾個芋頭才行。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一點多時分,陸真真忍住想要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木子峻的沖動,乖乖進屋把今天的戰績跟陳氏和三姐說。
陳氏跟三姐兩個听了面面相覷,只覺得這原本不可能的事情,似乎變得明朗起來了。而且按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能把三個月鋪租賺回來。
陳氏自然沒話說,給陸真真把留著的飯菜端上來。
陸真真邊吃飯,三姐邊在耳邊說︰「真真,那……」
見三姐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很好奇。「干娘,什麼事情便說出來吧。」
「那個…鄰村的秀才,你知道的,他自從上次到過家里,便說喜歡上你了。」三姐有點怕會被陸真真說,因為這件事情怎麼的也說過很多次了,再繼續糾纏總覺得不太好。
陸真真听完心里確實一沉,那楊逸到底想怎麼樣的嘛上次說得那麼清楚,他竟然還不打消主意,真是有夠頑強的。
「三姐…這事兒還是別說了,真真…不是說了還不想論婚嫁麼」陳氏有點為難地看著三姐又看著陸真真。
她是個沒注意的人,三姐的話雖然很有道理,可是耐不住女兒沒那個心思,她深知,勉強是不會幸福的。
而且……而且真真早就已經……哎
「干娘,這事兒我娘說得對,我還不想論婚嫁呢。」陸真真邊吃邊含糊地說。
三姐皺著眉,無奈地點點頭,「也罷,你們這些後生啊…」
陸真真心里月復誹,干娘與老侯還不是一樣,彼此有著牽掛卻始終不願意結合
吃完了簡單的稀飯,陸真真打了個飽嗝,在門口廊下坐著納涼。其實大樹下的石台可能更涼爽,可是她不想動,哪怕從屋子到石台就那麼一點距離。
正當陸真真被微風吹得昏昏欲睡時,木子峻從外面走過來。
見到陸真真時,他緊繃的臉上微微柔和,本來急急忙忙朝存墨居的腳步也跟著放緩朝陸真真走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真真眼前一黑,光線被當了去,便抬起頭來看著木子峻,「子峻哥。」
呃…她的笑容會不會太甜了一點
「今天早點攤生意如何?」挑挑眉在她身側坐下,側頭看著她。
陸真真得意洋洋,從懷中取出來荷包在手上晃了晃說︰「子峻哥且听听這聲音便知道了。」
木子峻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今天成績不錯呢,看她那小臉得意的樣子,真想伸手捏上一把。「如此甚好。」
「子峻哥,你不用給孩子們講課麼?這是上哪兒去?」
木子峻起身,俯視著她說︰「我有點事情要進城一趟,估計沒那麼快回來,讓儒是在教他們練字了。」
「哦…」陸真真皺眉,「這會兒進城,辦完事回來得天黑了呀」
「無妨,一個大男子莫不是害怕遇上危險」木子峻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他發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已經習慣性地伸手去撫模她的小腦袋,觸踫她那如柳絲一般柔順的發絲。
心,狠狠抽動。
他習慣了……他習慣了她……
「那子峻哥還是早點去吧,也能早點回來,夜里走路始終是不放心。」陸真真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不能說不為他擔心,雖說他是男子,可…他是個弱書生,說實在的,如果說打架他可未必有她能打呢
只可惜,某人不知道木子峻其實是文韜武略。
「也罷,早點去也好。」他實是心急,因為有些事情始終無法讓他安心在元下坊,若是不處理了,他只怕又得換地方了吧。
可是……他不想,所以才想去把事情解決了。
目送著木子峻回了存墨居之後又折返出了院門的背影,陸真真微微一笑。
「哎喲喂,還真是累死了,回房睡會兒去。」自言自語一番,她起身伸了伸攬腰,轉身進屋回房。
躺在床上,窗口有微微涼風,很快她便睡著了。
一入睡便做夢,夢見早點攤生意好得不行,被買餅的人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銅板變成一錠錠銀子,到最後變成一錠錠金子…突然,來了一大群凶神惡煞的人,他們不但把買餅的人都趕走了,還把早點攤的東西都砸爛了,連那移動鍋灶也被砸得稀巴爛,最後,陸展祥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啊……」驚醒,渾身冷汗直冒。
呼呼,做夢了,原來是做夢了
陸展祥一家真是討厭,現在居然連做夢都會夢見他們的罪惡面孔。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出了房門到大廳,看了看沙漏,嗯還早,才睡了一個多小時。
到井邊打了水洗把臉,把剛剛那驚心動魄的噩夢刷得干干淨淨。
然後轉身來到後院,查看後院的情況。
豇豆都已經結了細細的豆苗,再過十天左右應該就能吃了,記得酸豆角好像就是用豇豆腌制的,到時候可以試試看。
玉米個頭都比陸真真要高,最頂上盛開著燦爛的玉米穗子,每棵玉米都都結了苞,多的三四個,少的一兩個。玉米苞看起來還小,估計這得再過一個月才能摘下來吃了。
蘿卜不用說,基本上都結個了,有大有小,因為第一次種所以間距種得不太對,間距寬的個頭大些,間距小的個頭小些。
夏辣椒都紅了,陸真真心想著是不是要摘下來曬干以後好用?
至于那兩株吊瓜……之前太小看不出來這會兒算是見識了,所謂的吊掛,結出來的瓜跟黃瓜竟是一個樣兒的!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黃瓜,這還得等,等到吊掛成熟了摘下來,嘗嘗味道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黃瓜。
若是黃瓜就好了,她正愁這段時間曬黑了呢,若是黃瓜,還可以拿來敷臉……雖然奢侈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