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哪配當我姐姐」陸依依竟是不顧同來貴女的面子,直接駁回她的勸說。
那幾個隨行的貴女臉色都是一白,本來她們幾個便不同意陸依依同行的,畢竟她們幾個都是嫡女,而陸依依只不過是個低賤丫鬟庶出的二小姐,身份地位上差別很大。
可是人家陸依依就是有本事死纏爛打地跟了來,這也就算了,如今還這般沒教養當著眾人的面全不給同來貴女的面子,辱罵自己的姐姐。
街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陸依依見人多心里越是活躍,瞪了剛剛開口那個貴女一眼後,又盯著陸真真看。「她已經不是我陸家的人,只不過是個低賤的濺蹄子」
陸真真始終面色淡定地看著陸依依,也不生氣也不躲避,直視陸真真的各種攻擊。
這樣兩人比起來,陸依依就像一個罵街的潑婦,而陸真真則是氣場更勝的千金大小姐。
「這地方低賤,在這個地方上立足的人也低賤,就是不知道陸二小姐此時是高貴或是低賤呢?」陸真真悠悠然說完,然後轉身走回去照看正在火上烙的餅。
陸依依見狀,不得了,心里頭憋著一肚子氣無處撒。「陸真真你」
說著,陸依依上前兩步揚起手準備打人,卻在此時,她羅裙下的小腿被一只黑溜溜的狗狗咬住。小小的身軀一動不動拱著她的小腿,剛剛換過的新牙齒死死咬住她。
陸依依突然的尖叫使得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正咬著她小腿的香香。
當然,小狗的主人陸真真也極其意外,沒想到香香竟有這般護主的忠勇
眼看著圍在外面的幾個護衛越過幾個貴女抬腳準備踹向香香,陸真真放下手里烙餅的工具準備跑過去攔住他們,可有人的手腳卻快過她,而且一拍便把那幾個護衛拍出老遠撞到隔壁攤位的木台子上。
張漢盯著那幾個護衛,凶神惡煞的樣子。
陸真真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漢,又看了看香香,這一人一狗,平時還真看不出來
「香香,放開她,到這兒來。」說罷,陸真真蹲朝香香比了比手勢。
香香果然就松開了陸依依,松口之後,還一副戒備的樣子向後退了幾步,才一轉身迅速跑到陸真真身邊坐下。
陸依依疼得哇哇直叫,薄薄的淡紫色羅裙裙擺處,有幾絲血跡可以看得出來確實被香香咬傷。
但是香香縱使再護主,小身板始終太小,隔著羅裙也就只能讓陸依依小腿處破個皮流點血這樣。
圍觀的人都在指指點點,說小狗護主,說陸依依仗勢欺人,不管怎麼樣這小攤主陸真真都是她的嫡親姐姐。庶妹竟然抬手要打嫡親姐姐,這中事情被傳揚出去確實是可大可小的。至少打人者的名聲在這城中想要好到哪里去,已是不可能的了。
陸依依身旁的兩個丫鬟忙扶著她的兩邊手臂說道。
「小姐,您感覺怎麼樣?」
「陸小姐,您沒事吧?」
陸依依疼得整張臉都扭曲在一塊兒,完全看不出來她原本那妖美的容顏。听罷兩個丫鬟的詢問,她不問青紅皂白,兩個丫鬟一人一巴掌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挨了。
「鶯兒過來。」其中一個貴女見自家丫鬟幫忙攙扶竟然還慘遭她扇耳光,登時氣得臉色煞白。
「還是快送陸小姐回去吧,趕緊讓大夫看看,這狗娃兒也不知是不是有狂犬癥,若有的話陸小姐只怕很快會發瘋呢」另外一個貴女皺著眉頭吩咐那幾個護衛,手一揚讓那幾個護衛趕緊送陸依依回去。
那幾個護衛依言,有兩個在前面開路,陸依依的丫鬟攙扶著她,邊走邊委屈地直流眼淚。另外四個護衛也跟在陸依依身後離開。
她的早點攤這會兒只剩下另外三名貴女,她們臉上依然有點驚魂未定,只有其中一個有點膽色的上前一步跟陸真真說道︰「真真,我們…好久未見。」
陸真真自然不知道這個貴女是何方神聖,不過見她並沒有攻擊自己的行為,想來應該與原主沒有什麼宿怨。「小姐身份尊貴,真真只是市井小民,小姐還是請回吧,這個地方只適合下人來。」
那貴女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身旁的另外兩個貴女拉住,看著坐在陸真真身旁的小狗,她們心中甚懼,忙拉著那開口的貴女說了幾句悄悄話,便轉身急匆匆離去。
圍觀的很多人見熱鬧已經看完,便紛紛趕路的趕路,看店的看店。不過陸真真卻在周圍能看到的那些商鋪店老板眼神里看見大家對她的另眼相看。
而她身邊的香香,也成了農貿街談論的對象,它的神勇,成了這街上大家都羨慕的對象。若人人都有這麼一只護主的狗狗,那麼誰來鬧事就讓狗狗咬上一口,看誰還敢來。
這些是大家心理面想的,只有陸真真心里隱隱的不安;陸依依在她這里受了傷,陸家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只不過他們會什麼時候來,她不知道;反正從第一天來賣早點開始,就知道陸家的人總有一天會發現,她這個早點攤也肯定會經歷各種磨難。
惴惴不安地等到關門收檔之後,陸家的人還沒找上門來算賬。
不來就不來,反正來搗亂這種事情誰還期待著的
回到元下坊,照常的到山上找一些野菜來腌制,然後挖芋頭,回家做晚飯。
時間就像流水一般,一去不復返。
夜里坐在石台上納涼,總感覺這會子的微風吹打在身上有一絲絲涼意。七月份,入秋了,是該漸漸轉涼了。
只不過,未來還有一次秋老虎,等秋老虎真正過了,那才算秋天正式來臨吧,畢竟這邊是南方小城,天氣冷得比較慢。
秋天來了,要備厚的衣衫還有被褥,這些都需要錢。
陸真真回到房里躺著,想著這幾天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有木子峻。
他已經走了三四天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讓她有機會跟他道歉。
她不喜歡現在這樣的自己,身體明明就躺在這里,心卻隨著木子峻的離去而離去,似乎此刻躺著的只是一具驅殼。
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