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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他們送阿全離開一會兒,陸真真才剛剛入睡,儒是便來到陸家大院。
進屋子放眼搜尋了一會兒,便見到木子峻在陸真真的房內細心照看。他愣了愣,撇撇嘴走了進去,「公子。」
「事情辦得如何?」木子峻也沒回頭,因為按照他的推算,儒是也差不多是該回來的時候了。
儒是點頭︰「陸家如今家中銀庫已空,想來從此一蹶不振。」
木子峻點點頭,「鐘想幾可是把陸家的鋪頭都接收了?」
「大部分,除了城內幾家餐館之外,其余的基本都接收了。」儒是一一答來,他昨天便是去辦這些事情了,雖然不用他親自出面,但是也得他從中指揮,誰讓他最了解木子峻的想法,也只有他去辦這些事情,放能令木子峻放心。
木子峻點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去把上次跟陸家提親的那些聘禮抬來。」
儒是站在原處抬頭看著木子峻發呆,好久才回過神來問︰「公子?抬那些聘禮來做什麼?」
木子峻起身走到儒是面前,低垂著眼簾說道︰「你覺得呢?」
儒是嘴角抽了抽,看向躺在床上臉色有點慘白的陸真真,好一會兒才會過意來。
而木子峻望著房間門口的影子,嘴角微微往上勾,「鐘兄何不進來瞧瞧她?」
門口人影晃動了下,隨後掀開房簾走了進來,正是鐘想幾。今日一大早康管家上街采買,知道陸真真生病的事情,回去以後便告訴了他,他才能這麼會子就趕過來,剛剛木子峻跟儒是的對話他一句不漏地听了去。
到此時才知道,陸家買的那座所謂的金山竟然是木子峻一手策劃的,而且最近所有散出來的鋪頭也都是他所逼,更令他有點窒息的是,他要把他的聘禮抬進陸家
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次不僅陸真真同意,就連陸真真的母親陳氏也同意了。那邊是說,陸真真之于他……已經沒有機會了麼?
望著躺在床上的陸真真,他突然有點苦澀地一笑,也許在父母去世時他決定一生把她當妹子呵護起,便已經注定他們兩人這一生只能是兄妹。
「陸大娘已經答應我與她的婚事……」木子峻說著,抬眼看了鐘想幾一眼,他知道鐘想幾只需一瞬間,便也能接受這個事實,果然猜得沒錯。「日子定在來年三月三。」
「來年三月三……」鐘想幾重復了一遍,走到陸真真窗前低頭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轉身走到木子峻身邊,抬眼臉色嚴肅地望著他。「別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自然不會忘記。」
「若有一天你違背你的諾言,不管你是何人,我照樣會讓你死無全尸。」鐘想幾這話是附在木子峻耳邊說的,一旁的儒是也只能听見他咕噥的聲音。
木子峻挑眉,他可從來不懷疑鐘想幾的能力,至于想讓他死無全尸……這個還得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了
「想幾哥哥,你來啦」陸真真被他們幾個的聲音吵醒,雖沒听清楚他們剛剛說了什麼,但是此時氣氛似乎有點詭異……
鐘想幾跟木子峻儒是三個齊齊回頭看向陸真真。
「你醒啦?」鐘想幾走到陸真真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問︰「還難受麼?」
陸真真搖頭不說話,鐘想幾又低聲問︰「是不是我們吵醒你了?」
「先喝藥吧,剛剛你母親臨走時放下的。」木子峻端著一碗藥走過來。
鐘想幾見狀,低頭沉默一會兒,最終還是站起身來給木子峻讓出位置。
木子峻感謝地看了鐘想幾一眼,隨後坐下去用勺子勺了濃黑的藥汁放到陸真真嘴邊。
陸真真抬頭看了站在一旁的鐘想幾一眼,見他一臉淡笑著點了點頭,便張口把木子峻送到自己嘴邊的藥汁喝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虧欠了鐘想幾,他的父母因為自己而死,自己這條性命都是他們鐘家的。
本是兩家定下的姻親,誰知道如今竟變了卦,若此次鐘想幾不親口作罷小時候定下的親事,那便是陸家悔婚,如此對陸真真將來也不是個好事兒。
喝完藥,陸真真只覺得滿嘴苦味,喉嚨間更如沾了一層什麼東西……
木子峻遞過來一顆蜜餞,「吃吧。」
陸真真二話不說張嘴把蜜餞含在嘴里。
鐘想幾見到木子峻小心翼翼喂藥的樣子,還有那份細心為陸真真準備蜜餞,自認自己輸了。
這段時間他只顧著生意上的事情,若說與木子峻公平競爭,他早已經輸了。
陸真真生病,木子峻能半夜把大夫從城里請到元下坊,這份能耐便是他所不能及的,如此,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不管是他或者是木子峻,無論誰跟陸真真成親都只是為了讓她這一生能幸福,既然如此,只要她幸福,其他的……只是其次。
陸真真喝完藥吃完蜜餞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把裝藥汁的碗遞給儒是,木子峻站起來與鐘想幾一起走出陸真真的房間。
「真真是好女孩,不管你是否真心,都請一定要好好待她……以後,我便是她兄長,她在你府中若少了一根頭發,我都會讓你不得安生。」鐘想幾一臉陰沉地對著木子峻說完,不再等木子峻回話,轉身便出了陸家的院子。
木子峻目送著鐘想幾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接著儒是也相繼離去,他是回去準備聘禮的事情了。
院子里靜悄悄的,阿全離開,陸展賀跟陳氏三姐都前去相送,平日還覺得有點擁擠的院子這會兒顯得異常空曠。
他轉身來到住了幾個月的存墨居,自從他搬走後,這里又被陳氏跟陸真真叫側屋了。
只在側屋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進了正屋,又進了陸真真的房間,依然坐在她身邊陪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听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三姐在跟陳氏告別,臨走時還說了什麼笑話,挺開心的樣子。
陳氏來到陸真真的房間,陸展賀跟在她身後,兩人來到床邊低頭看著睡著的陸真真。
「辛苦你了。」陳氏抬頭看著木子峻,微微笑著說道。
木子峻擺擺手說︰「這是應該的。」再看向一旁的陸展賀,見他雙眼紅腫,想來剛剛與阿全離別時還是忍不住落淚了。
陸展賀見木子峻看著自己,伸手揉了揉雙眼。他自知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倒是那是未到傷心處,若到傷心處,想來連神仙也會流淚吧
人非聖賢,凡人一個,又豈能沒有世俗間的七情六欲,離別時傷心難過而落淚,是再正常不過的。
「瞧瞧你,該去洗把臉。」陳氏說著,伸手指了指陸展賀的額頭說︰「阿全很快便會回來,到時還得看看誰的進步大,你萬別把心思都用在這不舍之上了。」
陸展賀點頭,咬咬下唇走出房門,到井邊自己打水洗臉去了。
陳氏再看木子峻時,臉上柔了幾分。「中午,你便留下來用飯吧。」
「是。」木子峻點頭,反正他也沒什麼事情,教書的事情他已經交代儒是教孩子們寫字。
陸真真呢喃了聲,陳氏跟木子峻齊齊回頭看去,見她只是翻個身卻沒醒過來,都笑了笑。
「我先去準備午飯,你在這兒坐著吧。」陳氏說完,便出了房間。
陳氏沒有馬上就開始準備午飯,而是到後院忙活了一會兒。後院的玉米已經摘完了,豇豆卻還有好些長得好的掛在叢中。光吃是吃不完的,只能摘了拿來曬干或者腌制成酸豆角。若是腌制成酸豆角,味道雖然好吃些,問題不能存太久,存太久了味道跟口感都會變樣,如此,便只能曬干了。
所以她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後院的幾排豇豆都摘了,整整一籃子。至于蘿卜,早被陸真真腌制完了,這會兒後院只剩一個一個的蘿卜洞。
看來後院又要整理了,就是不知道這時候應該種些什麼。
這段時間元下坊的村民其實都忙翻了,忙著收割水稻,收割完的忙著曬稻谷,曬完的忙著挑去賣或者挑到城里去糠。
總之是農忙季節,但是再過一段時間,到九月九之後,便不再這麼忙了。因為那時天氣真正地開始轉涼,大地跟人們也開始進入冬眠。
陳氏摘完豇豆,便開始忙活著燒飯,煮了干飯跟稀飯,稀飯是給陸真真吃的,干飯是給其余三人吃的。
因為下午要做活兒,所以必須吃干飯,要不然沒力氣別做干活兒,就連出頭都未必能扛得起來。
陳氏忙活的時候,木子峻對陸真真無微不至地照顧,簡直就把她直接當成是一號傷殘人士,除了去出恭之外,幾乎都陪在她身邊照看著她。
陸真真雖然不自在,卻也覺得這種感覺不錯。很久違的一種感覺,也是自己曾經一直追求的那種感覺。
如今,這種感覺就在自己身邊,這種無微不至,這種低聲細語。
看著木子峻忙碌的背影,她躺在床上嘴角微楊,若是這一生都能如此,那該是多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