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天命皇後 第八十四章,救命之恩

作者 ︰ 莫清露

陳公公是這浣衣局的領頭的太監,這里的所有宮女都規他管。初初來到這浣衣局之時,倒是有過半面之緣。

回想當日,那人面上陰冷,不苟言笑,看一眼就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如今我既落到這些人的手里,也就不抱任何好的希望了。若是平日也許我還會寄望江旭堯會來救我,可是如今他已經因我犯了罪,且已經被禁止入宮,我還能奢望誰呢。

怕到極致反而坦然了,大不了一死,如此的煎熬倒不如死了了事。

我被帶到一件破屋子里,里面陰涼潮濕,似乎是專門關押犯了錯的宮女太監的地方。因為連日來的勞累,此刻呆在這里,一股疲憊感襲來,竟就這樣靠在牆壁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听到門外有說話的聲音,我倏的睜開眼,門開了,走進來兩人惚。

「你們要帶我去哪?」

那倆人對望了一眼邪笑道「長得倒是細皮女敕肉的,真是可惜了這麼重的刑法」

他們將我帶到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這地方宮里面的宮女太監沒有不知道的,因為它是人間的地獄,里面盛滿的各式的刑法溫。

我有些怕,不知我會遭遇何種刑法,只听陳公公在一旁冷笑道「你如今膽子可是夠大的啊,如今才進著浣衣局,就將這里鬧的雞犬不寧,若是不重重懲罰你,我看你還想要去闖天宮」

我閉上眼楮,緊緊抿著嘴,不發一言,既然想要栽贓,我如今本又是待罪之身,又能有什麼辦法?

索性就閉上眼楮隨他去。

「我說施雲起啊,你倒是淡定,凡事來到我這刑欲思的,還沒人不求饒的,你倒是真與眾不同,怪不得膽子也比一般人大呢,也難怪,必經是做過宮妃之人,只是今日,你就要吃些苦頭了,你也別怪我,誰讓你如今落魄呢,來人準備」

兩人按住我的胳膊,將我平放在木板上。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我閉上眼楮,緊緊咬住牙,身上的板子一下一下落在身上,開始是疼,是一種極致的疼,疼到骨髓,只恨不得下一刻就死去。每下來一個板子,都感覺身上的肉定是皮開肉綻,都以為自己下一刻就因承受不住而死去。

慢慢的,意識逐漸混沌,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只感覺身體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甚至有些漂浮之感,直到完全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是被身體刺骨的疼痛痛醒的,渾身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頭暈暈的,我費力的睜開眼楮,正是在自己的床上,稍微動了動,疼的一陣吸氣。

「你別動,就那樣趴著,我已經給你擦了藥,不然會發炎的」

我疑惑抬頭,是那天那個和我曾經說過話的小宮女,年齡看著還小,應是剛進宮不久。

「你救我回來的?」我疑惑問。

「不是,是昭儀娘娘救了你」她笑著搖了搖頭。

「昭儀?」頭依然有些暈,只是有些疑惑,那昭儀為何要救我。

「昭儀娘娘還給你找了大夫,抓了一些藥,臨走時還留下這藥膏」

「什麼藥?」我疑惑不解。

「你剛回來時,發了高燒,幸虧昭儀娘娘的藥,不然你受了那樣重的傷,若是不經調理醫治,定然不會好起來的」,她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如此說來,這個昭儀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她為何要救我呢,難道這世道上還有真正的好人?

門外傳來聲音「昭儀娘娘吉祥」

接著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起吧,她可好些了嗎?」

這聲音听著有些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听到過,只是一時仍是想不起來。

「回娘娘,已經退燒了,這會好像已經醒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口處走進來衣衫華麗的女子,凝神一看,心下一個吃驚,「你?」

她淡淡笑了笑,走過來關切道「感覺可好些了嗎?」

我只覺得疑惑不已「奴婢如今不能起來給昭儀娘娘行禮,還請娘娘恕罪」

她搖了搖頭,神態溫和道「雲起,你不必說這些,想當初我還是容華的時候,你曾未為難過我,對我也算是有恩,那時候,這宮里面,我最相信的人也就是你了,如今想來還覺得很是懷念」

我回想了下,初初見到路容華的時候,我並不待見她,甚至有些討厭,宮里面的女人本就是敵對的,談什麼友情,還不都是帶著面具虛偽的活著。所以我一向懶得理睬她。卻不想今日她竟然救了我的命。

不論她心中是真的是菩薩心腸,還是有別的目的,我都應該感激,因為今日若是沒有她,我施雲起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樣想來,對于之前的種種竟有些愧疚之心。

「你身上傷的比較重,暫且會比較疼,好好養著,我會常來看你,有什麼難處也可以讓人去給我報信」

「好」

「我已和那個小宮女說了,讓她代替我好好照顧你」她道

我感激笑笑「謝謝你」

「那今日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或者口渴就喝那小宮女說,她不會為難你的」

我點了點頭。

時間一天天過去,身上的傷口也在一天天的愈合。只是心底時常會覺得有些復雜難懂。有些東西怎麼理也理不清。

如今和江旭堯分別已經一個來月,他一定過得不好吧,那日偶然間听到似乎他如今已經離開了京城,我想這或許是慕楓的另一種策略,不管是針對我,還是為了他的江山著想。不管江旭堯是否願意,都改變不了,這就是做臣子的職責。我想這樣做,應該也是少不了江相輔的一些想法。江相輔也算是難的的好父母,我讓他們如此優秀的兒子如今這樣,心中也實在是過意不去。

「雲起」一個尖嗓子的聲音突兀在耳邊響起。

我本是正一邊洗著這如小山一樣堆積的衣服,一邊兀自想著心事,突然被這聲音打斷,心底頓時一驚,回過神來,慌忙站起來。

「公公何事?」

「你可得好好洗,爭取快點洗完,早些歇著,明日啊,衣服更多,需要早些起來」我疑惑道「為何?」

他陰著臉冷哼一聲,叫嚷道「你只管好好洗你的衣服,問那麼多干嘛。你以為你還是雲妃娘娘?」,在冷哼一聲,遂倨傲地轉身離去。

在這浣衣局,因為前一段時間受傷,分給我的衣服也就等量了,浣衣的宮女每個人都差不多要洗這麼多。只是我做事,想來講究效率,做什麼就會認認真真的竭盡所能去做,從不會偷懶或中途打岔,因此我總是將衣服第一個希洗完。

這在浣衣局里,芍藥最小,只有十三四歲,就是上次照顧我的那個小宮女,所以每一次我洗完之後,定會去幫她,我總覺得她像過去的我,那麼小,就來到這沒有人情的宮中,心中定是孤獨難過的。

第二日再醒來的時候,心下一慌,糟了!

屋子里已經空空如也,同寢室的宮女應該都在洗衣服,這會天應該已經不早了,只是我怎麼會睡到現在,昨日公公還吩咐今日天未亮就要起床開始洗,我怎麼會這樣的沒記性,而且怎麼就沒听到他們催著起床的聲音呢?

邊疑惑著,邊穿好衣服,還未走到門外,迎面幾個人正凶神惡撒闖進來「好個膽大包天的施雲起,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所有人都在洗衣,可你,可你竟然在床上睡你的大頭覺,知道犯了什麼罪嗎?」

我只覺得疑惑不已,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平日里即使再困再累,也會醒來,況且我每日里睡眠都很淺,怎麼會听不到他們的聲音呢。

「雲起知罪,願意受罰」我道。

「好,念在這幾日的衣服還需要你洗的份上,今日就不打板子了,來人,給我掌嘴」

幾個人上來拉住我,我閉上眼楮,只感覺嘴上臉上一陣陣的疼痛襲來,不知打了多少下,只感覺嘴巴和臉都已經腫得老高,似乎是身體上憑空的多出了幾塊肉球一般。

「好了,停吧」我掙來眼楮,只看到打我的那太監的手上已經全是鮮紅的血,咽了口唾沫,似乎嘴里有著絲絲又醒又咸的感覺。

「今日暫且饒了你,還不快點去洗你的衣服,今日若是洗不完,不許吃飯睡覺,听見了嗎?」

「是」我斂目道。

顧不上臉上和嘴上的疼痛和因為腫的厲害而丑陋的面容,只跌跌撞撞走到洗衣服的地方,一路經過,不時傳來嘲笑的聲音。

有個聲音道「哎呀呀,你看她那嘴腫的,像個豬頭,真是活該」

「就是,我最是看不慣她平日里那目中無人,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人的樣子,裝清高,還以為她是雲妃娘娘呢,我呸!」

我只裝著什麼也沒听見,一直走到我的位置上,芍藥慌忙走過來,擔憂道「雲起姐姐,你的臉?」

我淡淡對她安撫笑了笑「沒事,不疼」,這一笑起來,只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瞬間讓我疼的直吸氣。

她道「對不起,雲起姐姐,早上我一早就被她們先拉著出來,一時沒注意,後來才知道,但是已經晚了」

我道「知道什麼?」

她遲疑一下,道「她們昨晚給你下了藥,故意讓你起不了挨罰的」

我只覺心中一股怒氣瞬間升騰了起來,心中一懍,倏的站起來。

芍藥忙拉住我,搖頭道「姐姐不要!你奈何不了她們的,這件事上面也知道,只是順水推舟罷了,你這會若是再為了一時的心中痛快,和她們打一架,一來你也許還會吃虧,必經論力氣,你佔下風,二來,你剛剛就犯了錯,若是他們再以你在這浣衣局打假生事為由,再……,那可如何是好?」

被她一說,我方反應過來,如今真是越來越糊涂了,如今這處境,我怎麼像個小丫頭一樣,逞一時之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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