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酒勁兒完全醒過來,溫戈從臥房出來,又去書房處理了幾份工務,他把阿離叫了來。
「去問一下,昨天福生有沒有回來。」
阿離撓撓腦袋,有些不解,「昨天福生不是回來了嗎?我遠遠地瞧見了她一眼啊。」
听阿離這麼說,溫戈緊緊擰著的眉頭沒有舒展,反而蹙著更緊。沉思片刻,他抬頭對阿離說︰「我知道了,或許你看錯了吧你問問吧。」
阿離得令離開,溫戈坐在書桌前久久沒能回神。今天早上福生是的確不在府上的,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又或者說她為什麼要離開更可能可能,那個人不是福生?
溫戈的瞳孔瞬間放大,一滴冷汗從額角留下,放在書桌上的手無力的垂下,一陣莫名的心慌讓他想立刻見到她,問她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避而不見,讓他這麼心急,難道她決定離開自己了嗎,失了身子對一個姑娘來說可是一件大事,如果真的是她,卻這麼做,她的意思是不是執意要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了?
很快阿離就回來了,回來是他的臉色很不好。
「如何?」比起剛剛,溫戈已經平靜了很多。
「公子,守門的人說,阿福昨晚根本就沒有回來過。」頓一頓他撓撓頭發,眉頭一擰,嘴巴一列接著說︰「不對啊,明明昨天我看到了她啊,她怎麼可能沒有回來?」
書桌前的溫戈一語未發,面無表情的沉默,過了半響,他點點頭,朝一旁還在抓耳撓腮一臉糾結的阿離擺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屋外完全听不到阿離腳步聲,溫戈把抽屜的折子拿出來,看了良久,忽而眉頭舒展,看來,計劃要提前進行了,在按著這個速度下去,恐怕,自己和福生,就完全分道揚鑣了。
芙蓉居的福生一覺睡到下午,當她從自己臥房緩緩出來時,嚇到了院子里的劉嬸和剛剛從芙蓉齋回來的小紅。
「阿福,你怎麼在這兒,你昨天不是回去了嗎?」。小紅瞪大眼楮圍在她身邊,驚呼一聲,又說︰「你怎麼麼這麼憔悴!」
福生搖搖頭,沒有說話,半響她扶扶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小紅說︰「有沒有吃的,先讓我填飽肚子,我在和你說?」
很快,福生就吃上了劉嬸烙的油餅,這個味道差點讓福生流淚,嘴里的動作越來越慢,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就沒再吃,一邊的劉嬸和小紅看見催促她,「快吃啊,餅子要趁熱吃才香呢!」
福生點點頭,猶豫一會兒她說︰「劉嬸小紅,我想回青山村。」
兩人听見都是一驚,小紅從對過的座位上移過來,做到她一邊,握住她的手問她,「阿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突然想回家呢?」
福生搖搖頭︰「小紅,不突然,我早晚是要回家的,青山村才是我的家啊。」
小紅還是不解,「那、那溫先生怎麼辦?啊我知道了,你是回家和你母親說你要成親了,是不是?」
福生看著一臉喜氣的小紅,敷衍的點點頭,沒有多話。她沒有打算告訴她,如果這樣行,就這樣想吧。
告別了小紅和劉嬸,福生走在回溫府的路上,她還要去一次。走到芙蓉齋門口,她頓了一頓,遠遠地看了三娘一眼,心想,自己以後如果回了青山村,就很難回來了吧。三娘和大家,她真的很舍不得啊。
突然,從門口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福生怎麼都不會忘記的男人,她的救命恩人,周言生!男人從芙蓉齋出來後就向左走了,他的速度很快,福生跟了幾步就把他走丟了。看著人群混亂擁擠的街道,福生有些失落的回了府。
回府沒多久,就有消息傳來,溫大人和溫夫人快要回府了。福生听了蹙眉,怎麼會這麼快?
青舍原來的大丫頭小菊遲疑一會兒,走到她身邊,扯扯她的袖子坐到她身邊,又猶豫了半天才開口說話,「你知道嗎,溫夫人和溫大人為什麼這麼早回來,據說是公子寫信差人送去快快讓他們回來的,因為公子想馬上和謝家小姐成親。」
福生一句話都沒有說,半響,才說︰「是嗎。」
小菊是溫夫人的人,以前福生又在青舍住過幾日,所以福生和溫戈的事情,她知道一清二楚,輕嘆一聲,她勸道︰「阿福,不要傷心你」
說著說著,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是公子的意中人,卻突然遇上公子變卦,進府成了丫頭,進來沒多久又遇上公子成親這前後的待遇和差別,不是一般的小啊。
薄如蝴蝶羽翼的眼皮輕輕顫了幾下,福生忽而一笑,「這也沒什麼啊,我忘記和你說了,我馬上就要回家了。」
小菊一驚,「回家?!」
聞言听到福生回府的溫戈在書房靜心看了一會兒書,只一會兒,就坐不住,頻頻向窗外看去,過了半響,他放下手里的書,起身朝院外走去。
走到福生的院子門口,听到的就是這樣的消息。
抓住福生的手,小菊一臉焦急,「回家?你怎麼能回家呢?你忘了你進來是做什麼的了嗎?」。
福生點頭又搖頭,「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堅持了,這種追趕實在是太累了。」況且,對方還是一個絲毫都不為她所動的男人。說完,她點點頭,似是肯定,「我決定回家。找個人
嫁了,很快,這些也就忘了。其實,現在想想,前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本就不是我生活里應該有的,我就是一個小村妞,怎麼會進京來,又怎麼會和丞相大人有了關系,現在想想,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了我也該回去了。」
「」
怔怔的站在院外,听福生把心里話說出來,溫戈突然有些慌張,他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現在想來,他才明白,這樣做,他或許真的會把福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