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方芸就是那個實習的女孩?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可是那實習女孩的杯子上的確有一個芸字啊?
那也可能是叫林芸,胡芸什麼的,不一定是叫方芸啊。即使是叫方芸,同名的也很多啊。我的思緒一下變得很亂,總是在不斷地肯定和否定之間矛盾著。
方芸猶豫了片刻,終于給了我肯定的答案。
「對,我就是那個實習的女孩,我一直留著這手帕,因為它對我來說,就是一份鼓勵和支持。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都感覺有它在幫助鼓勵我,因為我一直相信手帕中的那句話。風中有朵雨做的雲,而我感覺自己就是一朵雲,一朵感情真摯、細膩,會經常下雨的雲彩。」
風中有朵雨做的雲,我心里不斷反復念著這句話,它讓我的思想有點禁錮,有點遲鈍。她是雲彩,是雨做的雲?那誰又是風?難道會是我嗎?因為我的名字中有個鋒,而她的名字有個芸,合起來就是鋒中有朵雨做的芸,那不是說鋒的心中有方芸嗎?那不是說鋒要帶走方芸,讓她的天空不再下雨,不再讓她受到傷害嗎?
沒想到,一句歌詞會引發這麼多情感的波瀾,會引發這麼多感人心肺的情感詩篇。想想在這個現實而又殘酷的社會里,飽受著粗放的情感,傾听著現實的無奈,不斷接觸著虛偽和勢利,或許還不得不應付彼此間的勾心斗角……。
有時真的感覺很累,真的感覺很疲憊,甚至感覺非常厭倦了。我渴望著心靈的一次洗禮,我渴望著心和心的至誠理解,我渴望寧靜而又愜意的生活……。渴望越多,心就越感覺疲憊。
我只不過是送了她一條手帕,我只不過是想幫助和鼓勵別人,就像坐在公共汽車上看到老人和婦女,我會主動讓座;就像看到盲人跌到了,我會主動去攙扶;就像看到感動的事我會去感動。難道以人為善就真的錯了嗎?難道方芸的堅持又錯了嗎?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對錯,如果有的話,也加入了個人的情感標準在里面。我開始欣賞方芸的這份堅持,開始欣賞她這份細膩而敏銳的情感。四年對于人生來說可能是短暫,但對于擁有夢想和期待的人來說,那可能都是漫長,因為她每一天都要過得充實,每一天都要充滿希望。
此時浪漫的鋼琴曲又響起了,正是孟庭葦唱的那首《風中有朵雨做的雲》,琴聲緩緩抒情,優雅地撫模著我敞開的心扉,輕輕地呤唱著歌曲,歌詞已經是太熟悉,閉上雙眼發現全是故事,故事里我和她居然都是主角,雖然分別了四年,雖然只是一次不經意的偶遇,但是我卻一直在她的心里……。
方芸脈脈含情地看著我,讓我感覺比四年前多了一份成熟和自信,讓我不敢接觸她那飽含深情的目光,我是怕負擔不起,還是因為我太脆弱,或者還是我太年輕?
「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我不知怎麼會蹦出了這句話,因為我想不出還能再說點什麼。
方芸依舊是目光火辣,讓我對視了幾秒之後,不知不覺就敗下陣來。女人對于愛情的渴望是多麼認真執著!讓我都為之感動和動容。
「你說呢?」
她沒有問答我的問題,卻把問題又拋給了我,讓我變得一陣木然,被問得是啞口無言,呆若木雞。
「對不起!」
我不知為何要道歉,也許我心里有種內疚感吧。
「不用說對不起,因為你沒有做錯,錯的也許是我的一廂情願。」
方芸沒有怪我,反而怪自己,那就是不接受我的道歉,讓我心里是越發的難受和內疚。
「我關心的是現在和將來,你可以告訴我嗎?」
方芸是直言不諱,乘勝追擊,一下把我推到了主角的位置,什麼是現在和將來?難道是讓我做出一個承諾嗎?我可以給她承諾嗎?不能!我不能同時給兩個女人承諾,至少現在不能。
「相信明天會更好!」
我只能說出這樣模稜兩可的話,不管是祝福也好,欺騙也好,我都希望她會幸福快樂。
方芸是雙瞳剪水,柔情卓態,紫芝眉宇,口含朱丹,她也深深地知道不能給我太大的壓力,勉強不會有真幸福,但是女人相信緣分的決心,依舊是沒有辦法改變。
「我一直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但直到有一天我和陸阿姨成為了同事,直到有一天她給我看了你的相片,說起你的事……。我才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會有緣分。我又翻開了你送我的手帕,又看到了風中有朵雨做的雲,往事依舊清晰,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事一樣。」
此時,我的心情不知道再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我不知道是應該安慰她還是鼓勵她,我甚至有點弄不清楚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同情?它們的界限是什麼?有人說一個男人很容易同情一個女人而愛上她,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甚至有點擔心我會愛上她,因為我現在有了覃麗,但我無法掩藏自己最真實的情感,我無法隱藏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我是欣賞她,有點同情她或者還帶有其他情感,這難道是愛情嗎?這會是愛的開始嗎?我陷入了迷茫和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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