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一動不動,原來,等待可以如此漫長。心悶悶的,像有一只手把我的心慢慢地撕開,慢慢地,慢慢地,讓我覺得這是一種煎熬。
許久,臉色不對勁的姜新禹和jeremy回來了,後面還跟著黃泰京和高美男。美男的眼眶微紅,臉上還掛著幾道明顯的淚痕。
我渾身冰冷,嘴唇微顫,想要說什麼,卻發現我根本沒有力氣說下去了。我忍不住落淚︰「他們看到了,他們終究還是看到了……」
正向我走來的四個人突然停住了,我們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不語。我有太多的話想要說,我想要責罵自己,我想要告訴他們所有的真相,以免他們受傷,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就告訴了他們,他們受的傷比現在還重。我只能沉默,這種憋在心里的滋味我真的感覺我要瘋了。呵,我真是沒用,明明知道所有的過程,但是竟然無法阻止這一切,我這樣的守護還有什麼用,我真是個廢物。
我緩緩移動早已麻木的四肢,只踏出了半步。我抬頭盯著jeremy的眸,他也同樣看著我,眼里有許多我看不懂的東西,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我只能深深地自責。
我完全可以阻止,我為什麼當初不堅定一點,我為什麼當初不清醒一點?明明這件事可以不存在!
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們!
四個人都朝我走來,在jeremy即將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不顧一切地拖住他,抱緊他的身軀。我的心終于感到踏實了,把他當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抱住他,生怕他走開,我現在累了,我只想好好抱著他,以減輕我心中的罪惡感。
「啊——安之初你在做什麼啊!」
jeremy終于打破了長久的沉默,驚呼著叫出聲,兩臂僵硬地懸在兩側,可愛的小臉糾結在一起,染上淡淡的紅暈。
我埋在他的胸前,眼里噙著淚水,哭的稀里嘩啦的︰「嗚嗚哇——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jeremy不知所措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怎麼了?」
我就像個在黑夜里迷路的小孩,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旁邊的三人也被我嚇到了。黃泰京瞪大眼楮站在那,姜新禹走向前來默默地安慰我,高美男擦擦淚痕,也同樣慌張地沖到我面前安撫地拍著我的背。
「新禹,jeremy,對不起——」
我漸漸停止哭泣,只是肩膀微微顫抖,我頂著紅紅的眼眶,從jeremy的胸前抬起頭,對著姜新禹道歉,結果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下來了。
「你做錯了什麼事嗎?為什麼要道歉?」
姜新禹情緒也緩和過來,溫柔的笑掛在嘴角。
「我,我,我……嗚嗚嗚……」
我接著亂哭一氣,抱住jeremy。我很明顯的感覺到jeremy的身軀再次僵硬了。
jeremy的小臉上寫滿了慌張,面色通紅,手慢慢放到我的背上︰「喂我說你……你有什麼好哭的,還把我最喜歡的衛衣給弄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又做錯了一件事……」
「哎呀算了算了,你真的很煩人哎。」jeremy的眼楮像黑曜石一樣閃耀,孩子氣地嘟起唇,別開臉,掩飾臉頰上可疑的紅暈。
我破涕為笑,笑意粲然地伸出邪惡的手,扳過他的頭,把他滑女敕白皙的臉蛋用力地向外扯了扯︰「哈哈哈,jeremy,你現在的樣子好好笑啊……哈哈哈!臉都變形了!你看看你,臉都紅了,還害羞來著呢,哈哈哈!」
「誰說我害羞的!」jeremy反過來瞪向我,「我,我的臉是被你捏紅的好不好!」
「噢?」我微眯著眼,湊近他不自然的臉,「那之前我好像也……」
「stop!」jeremy充滿威脅意味地瞪著我,捂住我的嘴,朝另外的三人尷尬地笑,「你們別听她的!」
姜新禹不動聲色地笑笑︰「現在沒事了吧,一切傷心的都過去了,我們回宿舍吧。」說完還用深邃的眸子注視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高美男。
「好,回宿舍看我親愛的朱莉——」
jeremy調皮地吐吐舌頭,牽起我的手就奔向保姆車。我莞爾一笑。jeremy,謝謝你的懷抱。看來這次我並沒有做錯,你還是你,那個不受外界影響、天真純粹的你。
以下為第三人稱描述
深夜,窗外的星星如同jeremy的瞳孔一般閃耀。jeremy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恍恍惚惚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捂臉︰「jeremy,只不過是無心的擁抱罷了,你怎麼會有感覺呢?啊啊啊,怎麼忘都忘不掉啊!討厭!」
今晚,注定有人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