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沉的外公是退休的軍.官,在政.界自然是有一定的威.望,他的六十大壽可以說的辦得非常的熱鬧。
原本打算宣布兩個孩子的婚事,不過容易沉中途親自找他談的話,說是希望讓緩緩大學畢業了再談婚論嫁。
老人家覺得,外孫的話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畢竟是小姑娘,學業還是重要的,于是這件事情就這樣壓了下來。
一整晚緩緩都陪著容易沉周旋在不少的名.人之間,她其實有些心不在焉。容易沉大概也看出了她的倦態,于是提議讓她去後花園那坐一坐。
緩緩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了侍者的托盤上,她伸手提起了自己的裙擺,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容哥哥,我真的很累,我想回家了。」
「可是你爸爸和你大哥估計現在還不能走開。」容易沉看了一眼不遠處和人談話的莫祁陽,皺了皺眉,「太晚了,你現在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要不然我送你回去,你再等一下,我去和我外公說一聲。」
「不用了。」緩緩拉住了他,她伸手捏了捏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抿了抿唇,道︰「我和你外公去說一聲就好,我自己可以回去。容哥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容易沉看得出來,白天的事情對她的打擊不小。
其實一整天她都是悶悶不樂的,哪怕是笑的時候,眼底也浸滿了悲傷,他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
可是轉念一想,小丫頭只有自己親身體驗過,才知道那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不值得她去相信,她才會把心收回來。
「那我幫你叫一輛車。」容易沉也不想強迫她什麼,「這樣我放心一點,你到家了,記得打個電話給我,知道麼?」
他都這麼說了,緩緩自然沒有什麼意義。
她和容易沉的外公告別之後,又和自己的她的爸爸大哥說了一聲,車子正好到了,她這才上車離開。
容家距離莫家其實不是太遠,只需要繞過一條濱江大道就可以了。
緩緩坐在後車座,打開了車窗,夜晚的風呼呼地吹進來,吹在臉上,就跟刀子刮過一樣,連眼楮都睜不開——
她心里頭有一種無法喘過氣來的感覺,難受的她只想掉眼淚。
整整一天,腦海里反反復復的都是在餐廳的時候,他和自己擦肩而過,視而不見的那一幕。
好像是有人拿著尖銳的小刀,快而準地一刀刺入她的心髒,汩汩的都是血流聲,滿世界都是血腥的味道,卻只有她一個人聞得到。
「莫小姐,到了。」司機將車停靠在了莫家別墅的門口,轉過身來提醒她。
緩緩回過神來「嗯」了一聲,有些茫然地伸手去自己的包里面拿錢,司機連忙說︰「容少爺已經給過了。」
「哦。」緩緩點點頭,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這才下了車。
她走出兩步,覺得腳上的高跟鞋穿的她連腰都在陣陣刺痛,不由彎下.身.子來,將那高跟鞋月兌掉,提在了手中,這才一步一步地走向別墅的大門口——
下一秒,手腕驟然被一道蠻力拉住,緩緩在黑暗之中被人強硬地扳過身來,她本能的想要尖叫,驚呼聲卻還沒有來得及從嘴里喊出來,男人寬大的手掌就壓住了她的唇。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