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他剛才說了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
緩緩只覺得站不住，仿佛腿發軟，不由伸手扶著一旁的牆壁，胃里也翻江倒海一般，只覺得惡心嘔吐，太陽穴砰砰直跳，仿佛有誰拿著大錘子狠命垂著，垂得每一根神經都牽連到心髒，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而急促——
霍永晰微微動了動身子，他似乎是想要站起來，可是他的腿還打著石膏，根本就動彈不得，于是他只能看著她，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看。
緩緩也看著他，烏黑明亮的眼眸，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霍永晰，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奇怪，緩緩看不透那到底代表了什麼，她也沒有心情再去研究他的神情，只見他別過臉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昨天我只是一時間沖動才會說那樣的話，你還是把孩子拿掉，我們……」
「霍永晰！」她痛苦地打斷了他的話，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上來，然後順著臉頰滑落，她的樣子一定非常難看，可是她依舊死死地按著牆壁，一字一頓的說︰「哪怕那時候你那樣對我……我一直都覺得，你不是個壞人……我真的覺得你不是一個壞人……」她只覺得急怒交加，「沒想到你這麼卑鄙，你是在玩弄我麼？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就只是為了你的一句話……我還想著要和自己的父親和大哥翻臉……我真的好傻，原來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最徹底的傻瓜，我竟然信誓旦旦地跟容哥哥說，我要跟你，我要為你生孩子……我真的好傻好天真，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會有真心，你那時候就是為了騙我，就是為了達到現在這樣的效果麼？」
他盯著她看，像從來沒見過她的樣子，過了會兒，他轉開臉去，竟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腔調，「你如果真的要這麼認為，我也不否認，男.歡.女.愛原本也正常，男人床.上的話，哪里可以當真？」
他頓了頓，又冷冷地笑了笑，「不過你還是第一個屢次打我的女人，還記得你打了我幾次麼？」他伸手輕輕地撫過自己的臉頰，笑的漫不經心卻又沒心沒肺，「就當時補償你了。」
緩緩只覺得急.痛.攻.心︰「霍永晰！你……你……我真的是瞎了眼楮！我是瞎了眼楮才會這樣對你！」
他還是那種無所謂的表情，「後悔了是不是？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所以那天在床.上我也就不受控制說了那些話，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應該知道，什麼決定對于你來說是最正確的，我對你還是很有興趣的，如果你樂意的話，我們可以保持這樣的關系，不過孩子還是打掉吧。」
緩緩控制不住地往後倒退了一步，心中模模糊糊地想著，原來……他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自己那麼傻，為什麼呢？
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小.月復，心中痛的翻.江.倒.海，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幾乎是下一秒就會暈倒。她看著他，最後淒淒涼涼地笑起來，只是慢慢地說︰「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