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終于都走光了,緩緩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累。
容易沉看出她的疲倦,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上,微微俯身輕輕地對她說︰「緩緩,你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多想,一切都交給我。等你好了,再決定下面的事情……」
他停了停,目光有些遲疑地掃過她的肚子,最後猶猶豫豫的還是開口,「……孩子的事情,你真的決定好了,告訴我就行,你現在是兩個月左右,如果超過了三個月到時候會比較麻煩……」
「容哥哥,我知道了。」
她沒有辦法再听下去,只能打斷容易沉的話,聲音粗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容易沉不再多說什麼,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輕輕地退了出去。
房間終于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其實真的很累,頭很暈,人也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她躺在□□,雙手枕著自己的臉頰,不知不覺地有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似乎是在半夜的虛夢之中醒過來,看到了自己的病房門縫內投下了一線白光,光影上好像是有人影在走動,她想自己是眼花了吧,然後就本能地把眼楮給逼上,再睜開,果然,門外什麼都沒有。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閉上了眼楮,再睜開,還是什麼都滅有,迷糊中人又沉沉地睡去,可是心卻是越發地空落落,是真的被剜去了一塊怎麼樣都彌補不了的痛。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她剛睜開眼楮,就看到了趴在床邊容易沉,他神色有些憔悴,大概是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
容哥哥一直都陪著自己,這讓緩緩感覺自己其實並不是一個人的,全世界都背棄她的時候,至少還有她的容哥哥一直在陪著自己。
日復一日,她的身體似乎是漸漸地好了起來,可是每當半夜的時候,她卻依舊睡不踏實,總覺得自己的病房門口好像是有人,半透明的長身,悠然黯然的眼眸,她的心幾乎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還是怦怦地直跳——
不可能,是幻覺!
她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幻覺。
果然每一次用力地閉眼睜眼之後,根本就連人影都沒有。
每當這個時候,她的心更是難受極了。
她暗暗地怒罵自己,莫緩歸,你真的很沒有骨氣,這種時候,你竟然還在想著那個男人……
最後離開醫院的那一天,她終于鼓起勇氣找了容易沉,只是很簡單地告訴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幫我安排手術。」
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容易沉已經沒有多大的意外,他坐在辦公室里,隔著一桌之遙看著緩緩,然後慢慢地點頭,「我已經和我的家人商量好了,下個月我們就結婚,孩子的事情,如果你決定好了,我可以在這個星期幫你安排,不過緩緩國內不安全,去國外吧,我在那邊有認識的婦科權威,到時候我們回來了,就說不小心掉了。」
一切都準備的很完美,不是麼?
緩緩沒有任何的意見,她點頭,「容哥哥,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