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少宗耳聞,兩眉頓時聳起︰「我真懷疑你小子是不是瘋了!是,她現在可以排除不是妖魔,可我們至今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啊!你難道忘記剛才在河畔她抓著你的喉嚨不放嗎?難道你真的就那麼不怕死嗎?」
少靈與他瞪起眼來︰「你說的什麼都對!可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倒在這里吧?小時候爹常常告訴我們,人做事不要太絕情!今日之情若換做是你,你難道希望我們大家將你拋之野外,自生自滅嗎?」
听他說的振振有詞的樣子,少宗竟也無言相對了。最後只得深深的嗨了一聲,扭頭不理此事了。
少宗是這支隊伍中的領頭者,他若撇下此事,旁人又有誰能解決。雅芙不再隨同眾人沉默下去了。她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對少宗和顏講道︰「少宗公子,你不要因此事而責怪少靈公子。少靈公子所言並不無道理。這位姑娘雖然性情冷淡,但也不至無情。何況剛才她並沒有真意對少靈公子下手。少宗公子,不如這樣,我們暫且帶著她。待她醒來,請她自己擇別。」
少宗緩了緩氣,道︰「既然南宮小姐提議,我也不好違逆。軒轅姑娘,你說該如何呢?」少宗不敢妄下決定,便又將問題拋給了玄天琪。玄天琪一听,旋即笑著答道︰「我無主意。尊听各位之便。不過,南宮姑娘所出之計未嘗不可。」
少宗微微頷,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此去辦。少靈!你自己弄出的爛攤子,自己去收拾!大家雖然不介意她與我們同行,但這個女子現在歸你負責了!你自己要看好她。還有,出了什麼意外之事也別來找我們。」
少靈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嘴里喃喃道︰「自己管就自己管!壓根我也沒說要你幫忙!」
眼看天色漸明,眾人所踏之路依然蒼茫,如此下去怎是辦法!少宗一臉頹喪,輕吐怨氣︰「唉。要走多久的路才能找到軒轅公子?要在哪里找到他?如果再這樣蹉跎光陰,恐怕我們最終難如使命啊!」
「大家先不要過于緊張。我相信我弟弟的純樸善良會感動周圍的人,想必大家不會傷害他!」
「對呀!對呀!軒轅公子個性雖然內向,但質地純善,不欺于人!我也相信他會平安無事的!」
少宗白了筱曉一眼,責道︰「我說你這丫頭,怎麼哪兒都有你呢!瞎摻合什麼!」
「誰瞎摻合了!我說的明明就是實話!對不對?天琪姐姐!」看這小姑娘個性刁鑽,話語中帶著股嬌蠻之氣。不過她處處為玄天樂說話,莫不是與他有些不言之情?
雅芙走至玄天琪身前,出淒傷婉約的聲音︰「玄姐姐……難道你有什麼辦法能找到玄公子嗎?」
看她哀怨的眼神,玄天琪心里暗暗奇怪︰為什麼這兩位姑娘如此擔憂天樂呢?尤其是這位南宮姑娘,面色平淡,其實內心早已惶亂。玄天琪出一聲輕笑,隨即答道︰「能否找到天樂我心中也無底。不過剛才听聞姑娘言中所述,天樂被人帶去西方。我適才心中忖度,姑娘可否想到清水閣?」
雅芙恍然醒悟。口中不禁念道︰「清水閣?西山?!」
玄天琪笑吟吟的講道︰「我雖沒去過清水閣,但在家中常听叔父念叨。據說這清水閣中住著一位劍術群,名叫太宗的劍師,他的劍術堪稱舉世無雙。叔父講他就住在西極西山上的清水閣中。早在之前,叔父便有意領天樂去拜訪太宗劍師,並讓天樂拜入他的門下。南宮姑娘,天樂曾與你講過有意去清水閣的事吧?難道你疏忘了?」
雅芙猝然吃驚。驚詫盤桓在她眼眸中,許久不散。「你怎知道這些?」
玄天琪一笑帶過,並未答她,似乎這笑意中已經透露出了某些答案。
少宗沉思後問︰「我們即使知道了軒轅公子被抓去清水閣了,可那又能怎樣?我們大家無一人知道清水閣的位置所在,如此茫茫尋找,何時到頭?」
玄天琪道︰「這就不必大家操心了!」她將剛剛亮出來的清水玉靈圖拿了出來。展開以後,那「正道無極」四個大字散出了奪目之光。玄天琪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紅點涌出,她將它滴在了書卷之上。血滴落在書卷上,霎時間,那里面的光輝更加燦爛了。幾個人一同閉目掩面。玄天琪用手指小心翼翼的將血滴在書卷上抹開,最後吐出一口氣。作罷,那書卷當中的光彩旋即消失。眾人再沉頭瞧去,書卷早已變成了一幅布滿了線路和名稱的地圖。
筱曉情不自禁的嘆道︰「哇!好神奇呀!」
少宗的目光上下回踱于玄天琪和這幅地圖之間,神色的茫然已經說明一切。「這……」
玄天琪道︰「其實這副地圖早就被安置在清水玉靈圖之內了。不過說來先人是怎麼料知後世會有今日,那我也不知了。這副清水玉靈圖雖一直保管在我手中,可叔父從不允許我打開來看。直到後來叔父才給我講,利用純正的血液可以使書卷上的字去掉,再次展露出來的便是嶄新的地圖。」
「那,這幅地圖是何用意?難道依據它我們就可以找到軒轅公子嗎?」
玄天琪道︰「不僅如此。這幅地圖標明了路線。我們要去往地圖中記號的重點地圖,只要順著地圖上的標記而行,我們就能找到魔帝的棲身之地。」
「哦?那我們為何非要路過這些標記地點?莫非,這其中藏有什麼玄機?」
玄天琪搖了搖頭,道︰「這,我便不知了。叔父只說我們按照地圖行路便是了。其他的,再沒多說過。」
少靈沉思著道︰「哦……那,我們下一步該往何路?」
玄天琪鋪開地圖,仔細一尋,說道︰「翠鳴村!」
玄天樂待在清水閣也並非安逸舒坦。這太宗劍師本是教劍,可不知為何,偏要玄天樂每天用拳頭擊打一棵樹盤寬圓的大樹。玄天樂與香湘皆不知他到底搞什麼玄機。香湘向他詢問,他也閉口不答。無奈下,玄天樂只得從命。一拳下去,樹身晃都未晃,卻是將他的手指砸得血肉模糊。鑽骨的疼痛使他不由的縮拳畏懼。香湘于心不忍,便去向太宗劍師求情。
「爹!天樂師弟他才剛剛入門。本就沒有功底,你這樣**于他,又怎能如願!」
太宗微瞥了她一眼,目光冷冷,隨後又恢復了常態。
「爹!你究竟怎麼了!原來你教我與師兄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怪異的訓練方法!如此下去,只會令天樂師弟傷痕累累的!爹!」
「夠了!」太宗頗顯慍怒︰「你若再多言,便去與他一同練功!」
「爹!」
「師妹!」刁風月來勸︰「師妹!你不要再惹師傅動火了!師傅這樣做,也必然是有他的道理!這種常的訓練並非所難。只需幾日,便可練就,所以你就……」
「並非所難?只需幾日便可練就?虧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香湘勃然怒︰「倘若你覺得輕松簡單,為何不去試一試?在這里說風涼話,還說什麼幾日便可練就,真是恬不知恥!」
「師妹!我這也是為了師傅跟你好!況且師傅這樣做也不過是想迅提高他的基礎能力而已!」
「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們討論這些了!既然你們非要逼著師弟做這樣訓練,那麼我只好隨他一起訓練!」
香湘說著走回到玄天樂身邊。氣得微紅的臉蛋上稍微露出一抹笑容︰「天樂師弟,你不用擔心。有我陪著你!就當是提高我自己的能力與水平了!嗯,來吧!」
香湘的拳頭與勁力較比玄天樂想必是要強得多,不過對于這顆數十年的老樹干來講,還是難將左右。她連續擊打了幾下,唯一與玄天樂不同的是,樹干隨著她擊打的節拍略微輕搖。玄天樂雖然畏懼疼痛,不過一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更何況還有師姐相伴,他多少也要拿出些男子漢的氣魄來。
遠遠地,能隱晦的听見有節奏「咚,咚,咚」的聲響。太宗劍師斂目輕嘆︰「這是何必!」
刁風月不忍師妹受苦,便要替她求情,誰知得來的卻是師傅嚴厲的眼神︰「你若不想與他們為伍,那便隨我回去!」刁風月怎可能做那種擊打樹干的愚蠢之事。雖說這樣可以提升些基礎根底,可到最後落得一身傷痕,不值得。
看著兩人愈加遠去,香湘沖著他們的背影怒哼一聲。旁邊的玄天樂已經停下了擊打。香湘瞧見他一臉的痛苦之狀,忙道︰「你怎麼樣了呀?」展開他的手掌,手背上已然滿是鮮血,灰白的骨干依稀可見。香湘頗吃一驚︰「你不能再練了!爹爹這是存心在刁難你,不傳授你真正的武學!咱們不能再練了!這樣下去只會對你傷害更大!走,我帶你去包扎傷口!」
玄天樂穩坐在地上,香湘拉他不走,他眼神堅定的道︰「既是如此,我更不能輕言放棄!魔帝是我放出來的,這注定要我去面對他,去收伏他!可是我如果連這點苦難都堅持不了的話,又怎麼能去與他面對,與他匹敵呢!」
說著話,玄天樂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老樹干,又開始擊打起來。香湘盯著他的背影,縈繞在她耳邊他的那番話使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眼中氤氳著淚水,听著他的拳頭與老樹干之間出的悶音。良久,她也回歸到了他的身旁,與她一起訓練。「師弟,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