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毒,魂斷未央 第十四章【心酸】

作者 ︰ 千淺草

心酸

劉盈的政事終于歇下幾天來,張嫣歡呼雀躍的招呼百靈給她收拾一些常用的細軟,被劉盈接到清涼殿的偏殿避暑。期間蘇木全還給她送來了好些茉莉花盆栽,都是劉盈吩咐下來的,說是她不喜燻香便用花香來沁滿整個房間。

張嫣細細打量著這些茉莉花,都是新培植出來的多瓣茉莉花,這些花冠裂片(花瓣)小而厚,且特別多,數數竟有16∼21片之多。听蘇木全說多瓣茉莉花開放時間拖得很長,香氣較淡,產量較少,作為窨制花茶的鮮花很是理想,比之單瓣和雙瓣茉莉花都要好喝。

百無聊奈的待在偏殿一邊用手指逗弄著綠葉細枝下一些含苞欲放的茉莉花花苞一邊和百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上午了也不見皇帝舅舅來找她,心里有些急躁,撇下百靈一個人跑去正殿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為何都來了半天還不見人影空見花。

嗯,听蘇木全說最近皇帝舅舅脾胃不好,吃得很少,茉莉花正好能化濕和中,理氣解郁,所以張嫣便借花獻佛的摘了些茉莉花瓣下來與青花,藿香,荷葉以沸水浸泡。端著親手窨制的花茶輕手輕腳的踏入正殿的門里,門是半開著的,隱約能听見里面傳來細碎的談話聲,可為什麼有女子的聲音?

張嫣好奇的想一探究竟,透過一層朦朧的輕紗簾子,那絲絲吹進去的風替她揭曉了謎底。

此刻她的皇帝舅舅正背對著她團坐在榻上,看不清他臉上的任何表情,可她卻真切的看清了那個依偎在他面前的女子,那個她只見過兩次的女子——兩年前被納為良人的覃月。此後便再無任何進封,一直默默待在偏遠的淺析宮不曾召幸,皇帝舅舅多年來也只有她一個,所以也無任何子嗣,每次皇祖母要為他折選美人充實後宮時他也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拒絕。

可為何……他現在卻懷中環抱溫柔鄉,任由覃月與他耳鬢撕磨糾纏不休?

心里覺得很是憋屈不是滋味,嘴里也是無語中的酸楚,手中那杯已經不再滾燙的花茶卻如烙鐵一般燙著手。

「 當」一聲巨響,兩道帶著不同意味的目光同時定格在張嫣身上,潑出的茶水濺濕了的裙擺。她笑笑「皇帝舅舅,嫣兒不知道月良人在這里,裙擺和鞋子都濕掉了,我先回去換掉。」

不去看他此時慌張的神情,張嫣轉身快步跑出房門,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偏殿。站定門外,看著滿屋子的茉莉花,心窩子莫名發起火來,百靈正好抱著一盆茉莉花從里面出來,見張嫣臉色不佳的站在門外。有些奇怪的問道「主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咬著牙,眼楮卻看向百靈手里抱著的茉莉花「你抱著它干嘛去?」

百靈頓了頓,有些疑惑主子為什麼看向茉莉花的神情像是看著扎眼的刺蝟般,小心翼翼的回道「奴婢見這盆花的花朵有些焉焉的,怕你回來看見不高興,想讓蘇公公換一盆來。」

「給我」張嫣開口道。

接過百靈手中的茉莉花,撫模著垂頭低泣的花朵,張嫣喃喃低語「你來的時候還是那麼鮮活美麗,是不是也感覺到了我的悲傷,所以連花都不肯開了?」

一顆一顆珍珠般晶瑩的淚珠滴在花朵上,然後被葉子接住,滑落進土里不見了蹤影。

張嫣哽咽出聲「百靈,只有這盆茉莉懂我,其他的都叫人搬出去吧。」

「主子……」百靈輕聲喚她。

放下茉莉,張嫣獨自走到床前「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等會兒再叫人來搬走。」

無力的癱軟下去,听著百靈關門的聲音,她將整張臉埋入枕頭里。她為什麼心里會感覺酸酸的很難受,為什麼會看月良人那麼扎眼討厭,皇帝舅舅是她一個人的,她一定要嫁給他!想到清涼殿的那一幕,心里的難過化為淚水統統發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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