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秘密二
屋外孱弱竹葉簌簌作響,滿室紅光映稱美人頰面桃色春香,覃月輕抬柔荑,往青銅酒觥里斟滿溫熱的梅子酒。放在審食其面前,款款溫言道「梅子酒有斂肺生津之功,溫熱了入口醇香。」
因著審食其的關系,本應和十二人同擠一間宿房的覃月升遷至擁有一間獨立宿房的上家人子,且位于較偏位置以掩人耳目。
覃月靠近紅木案幾,低頭附著審食其耳邊,口中極輕聲道「皇後不是魯元公主的親生女兒。」
審食其頗為震驚,手一顫不慎滑落了手里的酒觥。只听得" 啷"一聲跌在地上,枚紅色的酒漬灑出一片,他卻只若未聞,翻手出來用力握住覃月的手臂道「你胡說些什麼?!」
吃不住審食其手上的力道,覃月連忙握著他的手腕道「奴婢所言絕非虛實,而是親耳听見皇後自己說的,而且皇後乃是先帝心中最愛,也是太後最憎恨之人的孩子。」
「你是說……」審食其心中遽然一緊,微有疑滯的接口道。
「虞姬,就是虞姬。」審食其話音未落,覃月便急切說出了答案。
審食其默默不發一言,這樣驟然知曉如此驚駭的秘密,心下有震驚、無奈和了然。
宮闈嬪妃爭寵報復之舉數不勝數,他不難了解覃月刻意告知此事的用意何在,無非就是報復皇後。這個宮廷里一環扣著一環,那些秘事一樁接著一樁,被一點點揭開在他面前,而這,不過只是後宮不為人知的陰影的一角罷了。
可他也有自己的掣肘,何況覃月所說也不一定就是事實,萬不能貿然告知太後。
如今皇上與太後之間的關系如此微妙緊張,這挑撥之罪他如何擔當得起?就算覃月所說不假,可事關自身與家族之利,他也不敢冒險去探听涉及。
如今在這四方紅牆高瓦的皇宮里,若非有了太後的庇護,只怕在後宮那些雲淡風輕的閑暇時光將徹底被摧毀,與心愛之人的風花雪月也會蕩然無存。
想到呂雉,審食其更是惶恐,他正一步一步獲取了她的心,不能因此而丟失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愛情。可一下子回絕了覃月,唯恐她不會心生嫌隙,如此利害相關,他怎會不明白?
見審食其只顧低頭瞧著地面,蹙著眉不回答,覃月有些沉不住氣了,只得強忍住內心煩躁的不甘和憤恨,拿出女兒家的溫軟跪伏在地,將頭輕枕在審食其腿上,,穩住自己的神色語調,軟言道「審大人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前途景好,若是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太後,那大人一定會更加博得太後的信任,此乃大功一件啊。」
審食其的手輕撫上覃月的肩胛,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真心為我?還是為報復將你貶乏的皇後?」
覃月的身子微微一震,那輕微的動作根本不易察覺,若非伏在他的膝上,審食其幾乎是不能感覺到的。
覃月立即伸手緊緊握住審食其的手,一個勁的搖頭,頗有些委屈道「覃月當然是為了大人的前途,皇後是主子,我們做下人的怎敢去埋怨?只是皇後根本不是皇室中人,奴婢心里不服而已,且為了皇家的聲譽和正統,大人也不能袖手旁觀啊,奴婢人微言輕,太後絕不會相信奴婢,可大人不一樣,誰不知大人和太後……」
覃月不再說下去,可後面的意思審食其如何不懂?
審食其心中有些壓抑,似乎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墜下,跳動的燭火映在牆上,影子一晃一晃,晃得審食其的神色有些模糊,他稍一正色道「此事不能貿然進言,得暗中調查待確認無誤後我才能告訴太後,放心,你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是覃月莽撞了,還是審大人心思慎密,奴婢如今身心都獻給了大人,大人好奴婢就能好,奴婢有些急功心切了,大人切勿怪罪才是。」
覃月素手輕撩耳邊垂發,將柔弱扶柳的身子更加靠近審食其,笑聲嫵媚酥骨。似不經意間滑落肩衣微露香肩,五指觸及審食其衣帶,順勢倒入他的懷里,鬢落發散十分曖昧。
「今晚大人便不走了可好?」
面對覃月露骨又香艷的挑撥,縱使審食其心中只呂雉一人,卻也受不住人類最原始的感官沖動,難以拒絕覃月的眼眸盛情,無限挑--逗,俯身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