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毒,魂斷未央,第一百三十六章劉恆奉旨去匈奴議和親之事(3500+)
人如棋子,棋如人生
竇漪房揉了揉太陽**,睡了一會兒精神好了許多,在柳依依的攙扶下下了車輦。風雲小說網嘜鎷灞癹曉
竇慎兒趕緊湊上前來扶住竇漪房的另一邊,嘴里提醒道︰「娘娘小心。」竇漪房這才驚覺腳邊多了好幾塊石頭,微微吃驚下,旋即只是如常一般微笑道︰「叫人掃開就是了。」
柳依依卻板了臉孔斥道︰「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放了這些石子,幸好娘娘沒踩上去,要是有個閃失,有誰當帶的起?」說著話的時候她急了些,原來梨花般的俏臉暈出朵朵桃紅,更顯嬌麗。
有和暖的風淌過,竇漪房拂一拂鬢角散落的發絲,只做平靜的道︰「興許是下人們打掃時忽略了,可就算是無心之過,亦不可輕易繞過,今日若是沒有慎兒的提醒,這一腳踩上去,摔著我到不打緊,可我肚子里還有一個脆弱的生命,萬一……」她故意將這個一字尾音拉得長長的湮。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該賞的賞,該罰的罰,這件事就交給柳依依,如果還有下次,休怪我無情!」她不會讓有心之人對她月復中之子有任何窺探之心,這條道路向來都是一塵不染的,石子?哪會有這樣粗心大意的掃灑宮人,她們的心思她如何不懂。
害人終害己!
屏退了所有的宮人,包括柳依依,卻獨獨留下竇慎兒聚。
「啪!」一粒棋子落下,竇漪房也不說話,只是緊鎖著眉頭,思考了半天才又把手伸向一粒白子,她若有所思地盯著棋盤,似乎是在考慮從何下手。
竇慎兒有些站不住了,期間她以為竇漪房留她下來只是侍奉茶水或者按摩揉捏,可五柱香過去了,屋子里除了回蕩著棋子落盤所發出的清脆響聲外,再無一絲動靜。
她在考驗她的耐心,她在試探她的用心,她在等著她先開口說話。
清脆的落子聲傳入竇慎兒的耳中,一聲又一聲,余光撇去,竇漪房神情自若,縴縴玉指拈著黑白二色棋子兀自下棋,望之如神仙中人,絲毫沒有一個人獨自對弈的索然寡味。
在清美的棋聲里,兩個女子,各懷心思。
下棋如人生,下棋就跟做人一樣,這是劉恆說的。因為每每劉恆心情煩悶時總是會吹一陣竹蕭,然後自己一個人找個清幽雅靜的地方下棋,慢慢的,會想通很多事。
後來,她也學會了,弈棋養氣。
君子說下棋能夠陶冶性情,她覺得不然,這種「斗智不斗力」的消遣只是人與人之間另一種爭斗。人總是要斗的,總是要鉤心斗角地和人爭逐的。下棋不能無爭,爭的範圍有大有小,有斤斤計較而因小失大者,有不拘小節而眼觀全局者,有短兵相接,作生死斗者,有各自為戰而旗鼓相當者,有趕盡殺絕一步不讓者,有好勇斗狠同歸于盡者。(ヾ注釋)
這,難道還能陶冶性情嗎?
所以,懂的人都喜歡獨自對弈,只有將全局掌握在自己手中,黑子落下的瞬間,白子卻能安然的全身而退。
還記得當初懷著劉啟的時候,明槍暗箭她都有驚無險的闖過來了,今日幾個石子就想除掉她月復中之子嗎?可笑,當真可笑!
忽而又想到竇慎兒,記得她是在自己和劉盈大婚初期便來的代國,算算也有些念頭了,劉恆一直未對她有所寵幸,想必她在代國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可她即是百靈的妹妹,劉恆想必早就知道,這樣想來,竇慎兒身處代國未必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還能得到劉恆的庇護。可如今自己頂替了她姐姐的名諱,這兩年來她卻從未找過她,難道對一個和自己姐姐同名同姓的女子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好奇嗎?還是她藏得太深,又或者有什麼目的?
原來,在後宮待的太久,誰的心里都會藏著算計,連她自己也深陷其中,竇漪房苦笑著去拿玉碗里的棋子。
空空如也,所有的黑子白子全在棋盤之上了。她這才扭頭打量著靜立不語的竇慎兒,和婉一笑︰「看我下棋下得實在忘我了,慎兒,你去替我沏杯茶來吧。」比起柳依依,竇慎兒更顯得沉著,甚至有些令人著模不透。
用蓋碗一下一下的撥弄著漂浮的茶葉,竇漪房輕抿了一口,頓時口齒間茶香滿溢,贊道︰「你這泡茶的手藝很是不錯,以後你就專負責侍茶吧。」
「是」竇慎兒低首斂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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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毒,魂斷未央,第一百三十六章劉恆奉旨去匈奴議和親之事(3500+),第2頁
bsp;「無事你可以下去了。」竇漪房怕再不遣她出去,自己就要忍不住去詢問她,‘還記不記得有個姐姐’,那個沉不住氣的人看來還是她啊。
匈漢和親
還有五日就是劉盈的祭日了,去年是劉恆陪著她去的,今年她想一個人去,若是劉恆知道她懷著身孕還要長途跋涉去祭奠劉盈,他肯定是不許的。
她不想和他為難,而且至從少帝劉恭登基以來,呂雉已經由幕後直接踏入前殿垂簾听政,大小事務無不是經她之手。對各個劉氏王侯的打擊和對呂氏諸人的提攜形成了鮮明對比,劉恆這個看似閑散的代王如今卻也忙的焦頭爛額,內對呂雉,外對匈奴,他操心的事實在太多。
明日劉恆便要應呂雉下達的旨意親自去和匈奴單于洽談匈漢和親之事,因為劉盈未留下嫡系公主可以和親,只能在劉氏諸王中折選年齡適合者下嫁于單于。
代國離匈奴最近,所以,這件事必然落到了劉恆頭上。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過去。
早朝開紫殿,佳氣逐清晨。北闕華旌在,東方曙景新。影連香霧合,光媚慶雲頻。鳥羽飄初定,龍文照轉真。直疑冠佩入,長愛冕旒親。搖動祥雲里,朝朝映侍臣。此刻的晨霧之間,一束暖****的光束打下來,氳氯在即將離別的兩人身上。
「等我回來。」將竇漪房深深埋入自己的胸膛,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耳側,異樣的陣陣酥麻顫栗了一身,她的心中頓時騰起熱氣。
想到他此去甚是危疑,心底處那無助的蒼茫感油然而生,深深吸了一口涼氣道︰「匈奴單于冒頓是個極其危險又凶悍的人物,他射殺了父親頭曼單于後又誅殺後母及異母弟,盡殺異己之大臣,自立為匈奴單于。又用鳴鏑射自己的寶馬,甚至用鳴鏑射自己的愛妻,可見其鐵石心腸及狠辣手段。
先後又率兵向北征服了渾庚、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國,盡使北方各族服從他的統治。他的驍勇善戰是一回事,心機頗深又是一回事,如今的政局形勢冒頓定是相當了解的。少帝年幼,女人當政,劉氏親王里齊王劉肥、淮陽王劉友、燕王劉建先後去世,如今就只剩淮南王劉長、梁王劉恢和你,我擔心他會對你下手的。」
不等劉恆說什麼,竇漪房又驚道︰「莫非這是呂雉和冒頓合謀的奸計?冒頓想要消滅劉氏親王,打壓大漢朝的士氣,從而更加激勵劉氏與呂氏之間的內廷斗爭,他便可以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而呂雉正好順水推舟借冒頓之手將你除去,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可除掉你,且又與她絲毫沒有關系,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殺人于無形啊。」
「你是在擔心我嗎?」劉恆看著她十分緊張的眸子,笑著問。
一听他這話,竇漪房神色一個黯然,有些惱怒的刨他一眼,道︰「你還笑得出來,太後這是要你去虎**呢!」
「不怕,不入虎**焉得虎子,你要相信你家夫君。」劉恆仍是帶著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我會小心的。」
唇,輕輕的吻上她的額頭,有她和孩子在,他一定會保重自己的。
竇漪房也明白就算真的如她所說,劉恆也不得不依旨行事,若是他不去,那麼呂雉也一樣可以說他抗旨不尊而殺了他。
知道他心意已定,竇漪房也不再多語,只是輕輕靠在他的懷中,雙手環上了他的腰際。在他懷中,她靜靜地閉上了眼,從何時起,她的心已悄悄沉淪在他白衣如霜的身影下,他淡淡的杜若清氣總能安撫她不安的心。
「對不起……」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突然說。
「嗯?」竇漪房沒反應過來,他有什麼對不起她,難道?
掙離他的懷抱,竇漪房頓時哽住喉嚨,澀澀的問道︰「昨晚我看見王後去你寢殿了,你……你和她……」他不提還好,這一開了頭她便想起昨晚听守夜的太監說劉恆一直忙著處理政務,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她便親自下了面條,想要送到劉恆寢殿去。
可誰知,還沒走到雲光殿,遠遠的就看見代王後帶著一群宮人呼啦啦的往雲光殿走去,夜風襲人,可她硬是站在遠處盯著窗格子里忽暗忽明的影子不肯離去。直到殿里熄了燈,再也瞧不見任何,而代王後卻也沒有出來。
面涼了,心也像是涼颼颼的灌著冷風。
明明說過她是他的唯一,可最後一晚卻是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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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後陪在他左右,若不是柳依依勸著她不為著自己,也要為著肚子里的孩子著想讓她回宮休息,也許她真的會在那里守上一夜。
唉!她也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
劉恆沒想到他的一句對不起卻惹來竇漪房的吃味,明明他不是這個意思的,嘴角無奈的抽了抽,握住她冰涼的指尖擱在唇上,笑道︰「哈……好大的酸味。」然後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牢牢鎖在懷中,吻著她柔軟的耳珠,半響後才從齒縫間吐出幾個字來︰「昨晚我沒踫她。」
被他窺見了心中所想,竇漪房有些臉紅慌亂的推攘著他的胸膛,嗔道︰「大白日的說什麼瞎話呢,誰問你這個了,她是你的王後,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必解釋。」嘴里不肯承認,可心里卻因為這句話而淡淡甜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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