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落下,原先被殘紅鋪上一層薄紗的林間慢慢失去光彩。
「啪啪啪」
在這個四面環山的小村莊里,一個十六歲大的少年手里舉著一把砍柴刀,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雙手快速地劈砍著面前的木材。
「完工」
右手抓著砍柴刀往右一揮,少年抹了抹額頭上的幾滴汗水,站起身拍了拍,轉身向身旁的屋子里走去。
院子中,一個木樁上直直地插著少年剛才握著的砍柴刀,刀身全部沒入木樁中,而且,整個木樁沒有任何刀痕,遠遠看去,這根木樁,就像一把刀鞘,完美無瑕地將砍柴刀的刀身保護得密不透風。
「小飛,你過來一下」
在少年把刀插入木樁後,院子的屋內突然傳來一聲帶有滄桑氣息的聲音,應允了一聲後,少年看了眼站在屋門外筆直地站立著的兩名黑服男子,向屋內走了進去。
「小飛,你在我這里也呆了十年,是時候該出去見識見識了,等下你就收拾東西,跟他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順便幫我做件事」
屋內放置著一個搖椅,搖椅之上坐著一個老者,在老者面前,則站著一名相貌與老者相差無幾的中年人,該中年人正一臉疑惑地看著少年,想看出這個少年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
「我孫女最近出了點問題,我想讓你去保護她一陣子,不知你可否願意」
未等少年出聲,坐在搖椅上的老者緊接著問了一句,語氣中沒有參雜絲毫命令之意,而是請求,這讓站在他面前的中年男子格外震驚,熟悉老者的他想不明白,一向強勢的他,為何會突然對一個少年提出請求,而不是命令,難道隱退十年,已經將他原本的菱角磨平了?
「村長,你知道的,我早就想離開這里了」
灑笑一聲,少年在面對年老的老者,語氣中不但沒有尊老之音,反而好像是在對同輩,甚至是小輩說的話。
「那就麻煩你了」
听了少年的回應,老者眉宇間頓時展開,隨後抬起頭,對著站在他面前的中年人說道︰「書豪,你不是找我要人嗎,他,石飛,就是我交給你的人,以後,他就是小玲的貼身保鏢了,等下你就帶他走吧」
石飛,曾經的最強御前侍衛,從十歲開始,便跟隨在洪王身邊南征北戰十年,終一統六國,曾無數次解洪王與危難之中,洪王暮年,受奸人所害,石飛誤食散功斷腸毒藥,在散功之際,用全身功力護住神識,方才免遭魂飛破滅之災,兩千多年後,偶有一少年墜入懸崖,恰巧與正在游散中的神識相撞,自此,石飛再度復活而起。
雖重獲新生,但少年墜入懸崖的傷勢太重,無法自行療傷,就在他即將又要沉睡之時,又恰巧踫到路過的老者,所以重新復活而化成十歲少年的石飛,就一直和老者在一起,但對如今的社會,卻讓他的心早已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即出去闖蕩,可視情義比生命還要重的他,終究強行忍下了那股。
經過十年的療養,石飛的實力如今已經達到了元師境界,算是已經月兌離了凡人一列,若不是他這十年時間里,一直沒有認真修煉,想來,擁有前世修煉記憶的他,實力肯定不止如此,而且,他也看得出,這名救了自己的老者,也是一位月兌離凡人的強者,當然,這是相對他現在的實力來對比的,如果是在前世,以老者現在的實力,自己一個手指頭就能搓死他。
老村長是個做事雷厲風行之人,在石飛作出決定後,他就立即讓石飛離開,而石飛也並沒有任何包裹要收拾,所以,孤零零地來了,又孤零零地走了。
當天夜里,石飛就跟隨著林書豪到了他所在的城市,雖然在離開之前,老村長已經跟林書豪說過了石飛的情況,但真實接觸後,他才發現,這個少年,確確實實如同老村長所說,對外面的社會,一點都不了解。
既然自己的老爹如此看重石飛,林書豪也沒有多言,直接讓人把他安排到自己女兒所在的學校,然後叫自己的心月復保鏢跟石飛講解了一下保鏢的基本常識。
「小飛,現在你已經完全熟悉了將要擔任的職務,所以,我打算明天就把你安排到小玲所在的學校去」
一個星期後,林書豪坐在客廳里,看著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的石飛,雙眼怪異地看著他。在這一個星期里,石飛顯然是在全力吸收著現代社會的規則,也就是法律,而且也在快速地了解著現代的生活方式。
「豪叔,我隨時可以動身」
石飛對新事物的適應能力特別強,現在的他,雖說不是完全融入這個社會,但對現代社會也能算是了解得差不多了,已經打算融入這個社會,那就必須要遵守這個社會的規則,而現在,石飛已經完全把自己定位為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年。
「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小陳就帶你去學校」
頓了頓,林書豪對石飛說完後,站起身向書房的位置走去,而在他身邊,則跟著一個眼帶墨鏡,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該男子正一手捂著胸口,臉色有些難看地看了一眼石飛後,接著快步跟上林書豪。
第二天天一亮,一輛轎車早已停留在別墅的門前,林逸則身穿印有‘育才’高中字樣的校服,鑽進轎車後,慢慢消失在別墅內。
「豪哥,別擔心了,他能在十招之內把我擊敗,手腳功夫絕對不賴,再說,該教的,我都已經教了,以他的悟性,不會出什麼事的」
張合,也就是昨晚捂著胸口的跟隨林書豪去書房的男子,該男子是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是林書豪的心月復,為了讓月兌離現代社會的石飛了解保鏢的職能,林書豪專門從國外把他叫回來,在教完石飛該教的東西後,他心血來潮,決定測試一下石飛的實力,結果,僅僅在十招之內,就一拳轟得他吐血。
「希望如此吧,阿合,你也別去M國了,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跟我去一探天京市」
看著絕塵而去的轎車,站在別墅二樓窗口的林書豪轉過身,看著張合說道
坐在轎車上,石飛看著手中的照片,上面有一個清純可愛,留著一頭烏黑長發,對著陽光微笑的少女,這個人,便是他以後的主子,是他所要保護的人。
「飛少爺,董事長已經幫你辦理好身份了,這是身份證」
轎車停留在一間市內的中學門前後,坐在副座上,陳秘書轉過頭,對著石飛說道︰「這就是小姐所在的學校了,你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直接去教務室報道就行了,你的生活用品也已經有人帶到小姐所住的地方,放學後你直接跟著她走就行了」
說完,陳秘書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身份證和銀行卡,說道︰「這是你的身份證,這銀行卡是董事長提前預支給你的費用,里面有五萬塊,還有,你的口袋里有五百塊零錢,剛到學校,想買什麼就買吧」
「好,陳姐,那我先走了」
接過陳秘書手中遞來的身份證和銀行卡,石飛點了點頭,車門一開,石飛慢慢向學校門口的位置走去。
現在是早上十點,因為林書豪的別墅和這個學校距離很遠,中間跨過一個市,所以整整花了兩個半小時才到這里,在跟保安確認身份後,石飛便走進校園去,當他一走進校園,一個嬌美的身影就頓時出現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此時的嬌影正憤怒地瞪著一個男生。
「魏斌,我告訴你,你以後別再跟著我,要是再賴著我,我就找人揍你」
在校園內的操場里,一個女子正雙手叉腰,怒瞪著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仔細一看,這名女子不正是石飛之前在照片上到的人嗎,唯一不同的是,此時的她,非常憤怒,想來是特別厭惡站在她面前的男子。
「魏斌,你听到沒有,以後別再纏著小玲了,不然,我就叫我哥來扁你」
站在小玲身邊的,是另外一個女子,這名女子亦是雙手叉腰,也同樣怒瞪著雙眼。許穎菲很討厭面前的魏斌,整天死不要臉地纏著自己的好姐妹,還自持帥氣,到處沾花惹。
「小玲,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喜歡的是你啊,五班的如月跟我沒關系」
被兩名少女怒瞪,該男子的抗擊打能力十分強大,面色絲毫不改,雙眸依舊曖昧地盯著站在他面前的小玲,但對站在小玲身邊的許穎菲,他卻不敢卻瞟視,偶爾眼光不經意間瞟到她,其眼中頓時出現一絲懼畏。
「我管你和別人怎樣怎樣,我又不認識你,你趕緊給我滾蛋」
見魏斌好不要臉地把自己當成吃醋的角色,這讓小玲眼中的怒火變得更加旺盛。
操場上的人並不多,只有六七十人,而且全部都是身穿校服的,應該是一個班級在上體育課,此處發生的狀況,大家既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但硬是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熱鬧,在不遠處的籃球架邊,則有幾個佞笑地看著魏斌的男學生。
「小玲,別這樣嘛」
魏斌見小玲開始生氣了,但其面色卻依舊不改,反倒是伸出手,想要拉起小玲的手,可就在他就快要踫到小玲的手時,一直強勁有力的手突然伸了過來,緊緊地扣住他的手。
「哥們,人家對你可是很不待見啊,何必死不要臉地繼續糾纏呢」
石飛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魏斌的身邊,右手緊緊地扣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上前再移動,而小玲此時也看到了魏斌在下面伸過來的手,頓時大叫一聲,連連往後倒退幾步。
「你是誰」
突然被人扣住自己的手腕,而且還傳來一陣壓迫感,魏斌知道,扣住自己手腕的人,是想找事,在整個高一6班,他還不知道到底有誰敢跟自己作對,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追求班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