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重生 017 大雨

作者 ︰ 安想然

那些刻意不被觸踫的東西,不經意間被掀開的時候,卻是鮮血淋淋,不堪入目。

一聲響雷,雨夜劃過道亮眼的閃電,在預習功課的方之航忽然震了一下,不自主的往窗外看去。

白天還是艷陽高照,入夜就起了涼風,緊接著暴雨傾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雨的原因,方之航胸口悶悶的,情緒莫名的低落,雨聲听起來更是煩躁。

隨即又是一道閃電,一閃而過的亮度讓方之航緊緊皺起了眉頭,隨即,扔下手中的書本,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之航,這麼大雨,你去……」哪?沈嵐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看見方之航拿著把傘沖了出去。

方之航向著正對自己窗外的方向跑去,忽而停下,看著面前渾身濕透而不自知的人,眼中露出復雜的神情。

蘇諾恍惚的看向來到自己眼前的人,然後望了望周圍,才意識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呵呵,這麼大雨,你怎麼出來了。」蘇諾故作輕松的笑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只是往日神采飛揚的眼中,此時霧蒙蒙的一片。

方之航什麼話也沒不說,沉著連臉,將濕漉漉的人攬入懷中,大步往回走。

還在想著方之航冒大雨出去原因的沈嵐,不到五分鐘時間,就听到開關門再次響起。

「之航,你到底去干什麼,非要等下大雨的晚上出去不可麼。」沈嵐耐不住疑問,也沒等人走進,就去門口堵人,當看到門口的一幕時,卻發現自己搞不清狀況。

方之航緊緊摟著已經渾身濕透的蘇諾,而蘇諾像只迷失方向的小貓咪,兩手死死抓著方之航,全身打顫。

「怎麼回事,諾諾她怎麼淋成了這樣。」沈嵐驚呼著,方之航剛才急忙出來,就是為了蘇諾吧。

「媽,準備一些干淨的衣服。」方之航截斷了母親的問話,直接下著指令,此時,他才深深感覺到,懷里人對他的依賴。

沈嵐不敢耽誤,連忙去自己房里拿衣服,很快又重新回到兩人面前。

「快進去洗個熱水澡,她傷還沒好,感染就不好了。」沈嵐看著縮在方之航懷里的人滿是擔憂,這孩子怎麼開始折騰自己了,她現在總算意識到蘇家的人為什麼會這麼縱容蘇諾在外面的一切,換做是她,也會吧。

對于沈嵐的話,蘇諾像是沒有听到一樣,仍舊死死攥緊方之航的衣服,不松手不放開。

「乖,不換下濕衣服會生病的,我就在這。」方之航輕輕拍了拍懷里的小腦袋,不期然,對上了那雙霧蒙蒙的眼楮。

瞬間,萌了。

方之航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在發抖,情不自禁撫上那張小臉,「諾諾……」

目前意識不清的蘇諾茫然眨了眨眼楮,感覺到臉頰的溫度,本能的像著熱源蹭蹭。

「咳咳——,再不換,明天就直接去醫院吧。」沈嵐拉下臉,非常破壞氣氛的拋下一句話。

方之航才從魔障中驚醒,維持著兩人的姿勢,拿過母親上手的衣服,往浴室而去,費力些精力,才讓抓住自己不放的小貓爪松開,乖乖的進去。

這時,沈嵐再一次出現,雖然方之航不像蘇諾那樣,但也好不到哪去,「你也快去換身衣服吧,諾諾感冒是絕對的了,別到時候你也生病了,在醫院做病友了。」

「我知道了。」方之航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才回自己的房間換下濕衣服。

沈嵐看著地板上的水漬,擔憂的情緒加深了不少,她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和好友好好聊聊?最近的蘇諾實在太反常了,相比之下,過去她做的那些任性的事,反而更容易接受。

等方之航換好衣服,沈嵐也將地上的水漬打掃干淨了。

「媽,你去看看諾諾吧,已經很久了。」方之航的眼楮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浴室的門,原本他打算敲門詢問,可是听到水聲,全身僵直不能動彈,只好尋求幫助了。

沈嵐看著兒子紅紅的臉頰,忽然發現原來自己兒子是地球人,有凡人的一切情緒,會臉紅,會害羞,不過要是他想得不是某種色色的東西話,她會更欣慰。

「諾諾,你換好了嗎?」沈嵐敲著門,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沒有得到回音,母子倆對望一眼,都察覺到事情向著不理想的方向發展了。

「諾諾,諾諾,諾諾……」

「諾諾,你再不回答我,那我就進來了。」連續呼喚下,都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此時方之航已經找出浴室的鑰匙遞了過去,沈嵐拿過鑰匙開門,方之航留在門口。

走進浴室,熱氣彌漫整個浴室,沈嵐尋著水聲過去,就看見蘇諾仍舊是那身衣服蹲在淋浴下,眼神發直,像是被外界隔絕開來。

沈嵐趕緊把水關了,拿過毛巾擦拭起來。

「媽,諾諾怎麼了。」方之航只能在門外听著,完全不清楚里面發生了什麼。

「發燒了,你先去準備感冒藥。」沈嵐將蘇諾身上的濕衣服褪下,換上干淨衣服,那滾燙的觸覺,不單是熱水造成的,從蘇諾進門,就不對勁了,嘴唇發抖,眼神迷離,對外界的一切反應遲鈍。

換好衣服後,沈嵐帶著顯然燒迷糊的蘇諾出了浴室。

「藥。」方之航拿著不同的感冒藥攤在面前。

「我先帶她去房間休息,傷口要重新處理,把整個藥箱都帶上吧。」吩咐過後,沈嵐就帶著蘇諾上樓了,蘇諾走後,房間還沒來得及收拾,不過現在正好又用上了。

將蘇諾安頓好,手卻一直被緊緊握住,沈嵐抽了幾次,都無果,一沾到床,蘇諾就閉上了眼楮,只是仍舊在半昏半醒間。

「諾諾,先別睡,吃過藥後再睡。」沈嵐盡量讓蘇諾保持著清醒狀態,這麼高的體溫,怎麼能不吃藥,家里又沒有打吊針的點滴水。

因為這聲堅持,蘇諾又緩緩睜開眼,然後展露一抹燦爛的笑容,糯糯的聲音朝著床邊的人喊到,「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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