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希望爺爺怎麼做。〔中文〕」蘇衛國听完蘇諾說的那些,並不急于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詢問蘇諾找他的意思,看蘇諾此時的樣子,嚴肅有余卻不慌亂,神志堅定,想必有著自己的想法。
蘇諾听蘇衛國這樣說,心放下不少,既然爺爺已經開了口,也就有了個不小的靠山。
「這件事還沒有太多人知道,就是基地的科研室知道點,我和候科長說了,並沒讓往上報,我想自己來,爺爺,您怎麼看?」說完之後,蘇諾就將視線一直緊隨在面前的老人身上,爸爸雖然在政界打拼多年,威嚴有之,卻沒有爺爺真刀真槍在戰場上生死搏殺的刀鋒氣魄。
蘇衛國沒有即刻回話,這件事雖然目前影響力不大,但是不代表爆出後又是個什麼景象,弄的好就是別人先一步科技,弄不好就是資料外泄,偏偏這份資料是發起的。
「你想好了?」蘇衛國再次確認道,暫時壓下這件事,還不太困難,或者這件事就此徹底揭過更好,繼續調查下去,只會越來越復雜,再說,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真相,如果真要問他的意思,不要在追查下去。
蘇諾不做猶豫直接點頭表示自己的堅定。
「這件事我能先壓下來,也可以和那邊打招呼,但是,一旦有差池就要終止,你做得到嗎?」蘇衛國是第一次用尖銳的目光看向蘇諾,蘇諾是他最疼愛的孫女,但是放任的程度也是有限的,他能縱容的底線也僅限于此。
蘇諾卻是笑了,「爺爺,我有分寸的,不會讓你為難的。」
就算再怎麼如鯁在喉,畢竟只是上輩子的事,如果因為上輩子的結把這輩子給賠進去,那才叫真正的得不償失。
蘇衛國拍了拍覆在手背上的手,雖是答應了,但是心里還是免不了擔心,只希望這孩子真能把握好分寸,不出事才好。
「對了,爺爺,還有一件事需要你援助一下。」一掃先前的嚴肅氣氛,蘇諾此時的面部表情頗為生動。
「說吧,什麼事。」相信不會有比剛才還讓人頭痛為難的要求了。
「爸媽還在等我回家吃飯,爺爺可要幫我證明一下。」她的行蹤完全是透明的,如果不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恐怕回家她第一眼見到的不是爸媽,而是方之航的臉了。
蘇衛國被蘇諾的言論給逗笑了,「多大的人,怎麼還跟養小孩似的,知道了,我會去說的,今既然來了,就陪爺爺吃頓飯。」
老人家看見小輩還是開心的,嘴里抱怨蘇鎮遠兩口子的過分緊張,卻也明白兩人那是心有余悸,當年蘇諾被綁架的事,讓兩人後怕,如果方之航沒有抱回蘇諾,只怕他們以後都看不到蘇諾,段家那小子的手段怎麼那麼狠,想要將自家的孫女帶離出國。
「好,我還能陪爺爺下兩把棋。」作為爺爺親手培養出來的人,雖然不及方之航可收可放的程度,但是也不算太差,一把下來不會太快結束。
爺孫倆總算各有所得,從吃飯到下棋,都是有說有笑,幾盤下來,外面的色已經黑了。
「時間不早了,今就在這睡下吧,我去和你爸說一聲。」蘇衛國還沒盡興,孫女不是經常見面,難得享受溫馨時刻。
「不用了,反正也不遠,以後有空我再來好了。」蘇諾回絕了爺爺的好意。
蘇衛國留了兩次,見蘇諾還是堅持的態度,也就沒有再繼續了,將人送到了門口,就去忙著聯系,完全蘇諾特地來拜托他的事情。
蘇諾回到家,就見父母正坐在客廳,看著電視。
「諾諾,你回來了,好像瘦了不少。」紀瑜一見女兒回來,就趕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著,捏了捏有些消瘦的臉,總覺得女兒吃了不少苦。
蘇鎮遠一個人也看不下,參與了進來,「只是去科研,又不是去做苦力,哪有你說的那麼心酸,我看挺好,精神了不少。」
紀瑜听了蘇鎮遠的話,頓時不高興的瞪了眼,蘇鎮遠模模鼻子,沒有再說下去,在外面他是領導,回到家,老婆大人才是領導。
「媽,哪有瘦,我稱過了,還胖了些,肉都長在了腰上,看不到而已。」在基地的那些日子,吃的好睡的好,怎麼可能還會瘦。
紀瑜不信的在蘇諾的腰上捏了捏,還真有些肉肉的感覺,于是她放心了,女兒還是養在自己身邊,做好吃的給她,買漂亮的衣服給她,才最讓人放心的,只是當時她知道蘇諾要去基地的消息時,已經是塵埃落地的事,還是老爺子親自去辦的,她就算再想反對,也只能放在肚子里,不過還好,沒去多久。
「現在放心了吧,以後我也不去基地了,都在家,還有很多時間來填肉。」蘇諾帶著笑,一點也不介意當下的以瘦為美,只要媽媽能夠開心就好,長點而已。
這下紀瑜滿意了,開始盤算起明做什麼菜。
蘇鎮遠被瞪過之後再沒插話,還是女兒有辦法,哄得領導高興。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中午的時候,方之航的電話是他接的,說是諾諾要回家,還說了下讓她早點休息,累到了之類的。
蘇諾點了點頭,答了聲晚安,就回房了,房間還是那麼干淨,沒有變動,拿了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月兌下衣服,身上那些痕跡還沒消褪,模上那些點點紅痕,似是還殘存著滾燙的溫度,那身心的交融記憶,讓熱水下的人,紅了臉。
等蘇諾出了浴室,正準備躺下好好休息,余光恰巧看見出邊一腳,一朵失去小雛菊正靜靜躺在那,不想昨那朵那般的新鮮,失去了生機般,枯黃。
拾起那朵小雛菊,可能是昨隨手扔下,然後今不小心帶回來的,接連出現的花,是巧合嗎?
蘇諾失笑的搖搖頭,一定是巧合吧,她在想什麼,總不該是有人刻意而為,誰會那麼無聊,在自己的門口放上一朵小花。
不知道哪點讓笑著的蘇諾怔愣住,笑意僵在臉上。
月光傾瀉,多了幾分冷意。
另一邊,方之航回到了基地,銷了假,下午就開始了平時的訓練,沒有了蘇諾,訓練起來也沒有顧慮,訓練的力度更是平時的兩倍,讓學員苦不堪言。
等訓練一結束,從來都是在晚霞時刻解散,現在也變成了月上梢頭。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各自的宿舍。
剛休完假,就來這麼狠的,不少人心中都強烈不滿,但是人家教官全程陪練,人家沒有吭聲,他們怎麼好意思開口,于是咬咬牙,就到了現在。
方之航在水槽那抹了一把,然後一直在科研室門口等著候科長出來。
沒過多久,侯科長和顧博士皺著眉說著話出來了。
「候科長。」方之航叫著人小跑了過去。
「方教官,有什麼事嗎?」現在方之航還沒軍餃,或者說還在上報等通知,現在的他,大家都喊的是方教官。
方之航看了眼顧博士,他不是很願意和人分享有關蘇諾的事。
顧博士一向敏感,在察覺到方之航看過來的一眼,很識趣的拉開了距離,給兩人提供了絕對的私密空間。
「侯科長,我知道有些事需要保密,我只是想問問蘇諾這次外出的任務有困難嗎?」科研人員的任務危險系數都是很低的,但是方之航始終不放心,總覺得蘇諾閃爍的態度有些古怪。
候肅清了清嗓子,「沒什麼,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只是現在人手忙,派不出人,而且帝都這,她都熟,不會太困難的。」
方之航的視線在候肅身上停留的幾秒,候肅咽了咽口水,明明是二十幾的青年,卻讓他有種不小壓力的緊迫感。
「那沒事了,謝謝候科長對蘇諾的照顧,如果有什麼困難的事,來找我就好。」方之航道了聲謝,然後轉身走了。
候肅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捏了把冷汗,他也說不清剛才那種全身僵硬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是個厲害的人物,剛才那番話,他自覺的很完美,已經有人給他來了電話,有關于m1911a1的事,現在全部壓了下來,不準透露給任何人知道,不用多想,這件事大概就是蘇諾的手筆了,她有這個能力。
先不說蘇諾事先聲明不能透露給方之航,還是現在下達禁口的命令,總之這些事,都是要瞞著方之航了,只是方之航剛才那眼神,怪滲人的。
「科長。」
就在候肅在為方之航眼神都發怵的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又是嚇掉了候肅半條命。
「顧博士!大晚上的,你小聲點!」候肅不敢和方之航吼,只能對著老實人的顧博士發泄一下了。
顧博士縮了縮腦袋,候科長好可怕。
候肅發泄完了心中陰郁,聲音也放低了,「走吧,還沒吃飯呢,待會多吃的,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一個二個瘦的跟竹竿一下。」
被嚇到了顧博士只是低著頭跟在後面,听著候肅一個人在那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