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場內的人不多,卻也不少,邀請函上的時間一到,會場的大門緊閉由幾個黑衣人把守著。||中文||
這番舉動引起了些騷動,但是沖著神秘人d來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太計較,做的什麼事,擔多大風險,都心知肚明。
「你說這里有多少是熟人?」阮皓東始終都搖晃著酒杯,只聞不品,仿佛單是這酒香就能醉人一般,鳳目微眯,這一刻既是風情。
蘇諾知道這是阮皓東的騷包情節在發作,匆匆一掃便不再多放注意在其身上,她清楚的知道阮皓東此刻的模樣要是沒有那半張面具遮擋,只怕有是一陣騷動,這人就是個招惹麻煩的主,看著別人為他著魔,迷亂,是他的惡趣味。
這樣的無視,阮皓東也漸漸習慣,身旁的人也是唯一能將他的魅力當做空氣無視的人,要不是心性堅定,要不就是眼楮有問題。
阮皓東的問話,沒有得到相應的回應,他也沒再繼續,他們來的目的畢竟不是為了探知這些面具的長相,而是神秘人d。
就在整點,時鐘響起的時候,一行人從二樓的樓梯緩緩而下,為首的赫然就是剛才和他們答話的外國男人。
修剪合身的白色西裝,棕色發色,還有那張精致的面具,像個貴公子踏步而來。
頓時,宴會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停在了樓梯面的人,眾人微微仰望的情景,就像是在像國王敬禮的臣民,此時正在交付自己的忠誠。
「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你更騷包的人。」蘇諾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特別是嘴角露出的弧度,堪比他面上正覆著的面具,完美,卻不真實。
阮皓東剜了眼說話的人,他竟然覺得蘇諾是特別的,現在看來,他的那些感覺都是幻覺,態度惡劣,還總是和他對著干,為什麼他還要犯賤幫她!明一定要約醫生來幫他看看腦袋!
「這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能召集來這麼多游走在黑色灰色地帶的人,可能不單是因為他的m1911a1這麼簡單,或許真正吸引人的是他背後真正的勢力。」蘇諾垂目,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看向那張無論內外都是面具的人,和這樣的人交手,她一點底都沒有。||中文||
阮皓東沒有反駁蘇諾的揣測,這些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來的目的,不是m1911a1,而是擁有m1911a1的主人,一個能夠研發出槍械的組織,除了m1911a1還有什麼?
「前方三點鐘方向的人,是費洛特現任當家,m國人,在他冷靜的時候,最喜歡撥弄額間的發,他斜後方十米,包著小指的人,近藤浩三,三口組二把手,是軍師型的人物,小指常年帶著翡翠玉指環,還有……」
听著身旁的人一一說出宴會場內都帶著面具的人,阮皓東此時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冷意,這種人如果作為敵人那就太恐怖了,隱忍不發,卻早已成竹在胸。
「你是怎麼知道?」阮皓東忍不住打斷,他身為黑道世家的人,會清楚這些同道中人這不稀奇,可是蘇諾完全沒有涉及其中的人,竟然會比他還清楚,她說的那些,他听起來還很陌生,包括那些小習慣。
蘇諾說話的動作一頓,沒繼續往下解說,怎麼知道的,她前世可沒少做功課,只是這輩子走了另一條路,原以為忘得干淨的事情,卻還清楚。
阮皓東看不到蘇諾此時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麼,只是嘴角一閃而過的弧度,讓他的心跟著揪了一下,只是一下,很快的一下,以至于他自己也來不及發現是怎麼回事,唯一知道的,那一下有些疼,有些酸。
「那你想不想听听你的風評?」蘇諾直接無視了阮皓東剛才的問題。
這麼明顯的轉移話題,阮皓東一點都想听關于他的事,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他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蘇諾會知道那些。
此時阮皓東的沉默,自動轉化成默認,將外界評價阮皓東的那些一一說出。
「阮皓東,從出生就內定下一任阮家接班人,性冷,為人狠辣,最擅長遠距離射擊,以色列格斗,他最大的特點嘛——」蘇諾說到這,拉長音,吊著阮皓東的胃口。
特點,這很重要,無意識的習慣,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只要有人抓住了這點,性命便在別人的手心了,開始還沒興趣听的阮皓東也被調動起了求知欲。
「最大的特點就是,特,別,騷,包。」蘇諾一字一頓的將阮皓東的老底掀開,說完之後自己笑得不可自己。
而阮皓東臉色全黑,他明一定要去看腦科!現在就去打電話預約!
「哎呀,生氣了,放心,你那點小秘密目前只有我知道,不會傳出去的。」蘇諾火上澆油,還嫌阮皓東的怒意還不夠。
蘇諾這番解釋明擺著阮皓東被耍了一道。
確實沒有蘇諾說的騷包傳聞,只是她針對于外面的傳言做了一個非常準確的總結而已,阮皓東的狠辣和他的長相不相上下。
「蘇、諾!」阮皓東咬牙叫出這個名字,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想一個人消失,也從來沒這麼強烈過。
被死神叫住名字的人,不懼反笑,卻在一晃間,停住了所有,世界仿佛只剩下不遠處的一點。
人群深處,一人靜站在角落暗處,臉上覆著的面具極其普通,放眼宴會,十個里就有九個一樣的,可是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沒有過多的分析,她就認出那張面具下的人是誰。
阮皓東正想發難,就察覺到蘇諾此時的不同,剛要順著蘇諾的視線而去,就听見身旁的人留下一句話就神色匆匆的離開了。
「你在這等著神秘人d。」蘇諾甚至來不及交待更多,就朝著遠處轉身離開的人追去。
宴會被神秘人d吸引住了,沒人會注意到穿梭在人群的人,也沒有人注意到原本四處駐守的密閉空間,開了個小口,讓兩人來去自如。
蘇諾追出了宴會場,漆黑的夜,在她出來的一瞬間,門就被關上,里面透不出一絲燈光,只能靠著依稀的月光模索前進。
是她的錯覺嗎?
蘇諾追出來後,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憑一眼哪能做出準確的判斷,何況已經那麼多年沒見。
「蘇諾。」
就在蘇諾準備找借口說服自己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在此刻的寂靜中響起。
下一秒,蘇諾就陷入一個懷抱當中。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連續三句話都緊貼在蘇諾耳邊說著,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有著她不曾擁有的東西在里面,曾經的她是如何的執著的想要,可是時至今日,她已經不再需要了。
沒有任何波動,也泛不起一絲漣漪,那顆心早已平靜。
「放開。」蘇諾的聲音很冷,顯然對于此刻兩人親密的動作非常不滿。
「我說過不會放的,絕對不會放開你。」說著,環抱的手又緊了幾分,似是印證著自己說的話。
「段凌琛,鬧得太僵,誰的臉上都不好看。」當初放他一馬的條件就是永遠不能再出現在帝都,現在他不但來了,還出現在她面前,說些她一點都不想听到胡話。
身後的人沒有再出聲,只是靜靜感受著此時的真實。
「馬上離開,我會當做從來沒見過。」蘇諾掙開了禁錮,她並不想在和段凌琛再有任何糾葛,一點都不想,曾經的過去,都是她想斬斷的。
「你懂我話里的意思,我不會放手的,對你。」消失好幾年的段凌琛此刻重新出現了蘇諾面前,累積的思念都快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上千個日日夜夜里,他想著這個人心都在發疼。
「那我們就注定要站在對立面了,即使這樣,你也要堅持嗎?」蘇諾面對著身後的人,語氣強硬,不給人退路。
退路?他什麼時候有過退路,無論是哪一步,誰真正給過他選擇。
「即使這樣,我也不會放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早就取下了面具的段凌琛,此時沐浴在月光下,雙手緊握,目光始終落在不遠處背對自己的人,一伸手就能留下來的人,卻讓他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
「那好,我們就走著瞧。」說完之後,蘇諾毫無留戀的往前走。
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出現,沒有問他和神秘人d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關系,有太多疑問都沒有問出口,她從沒想過,再見面既是敵人的場景。
「你會回來找我的,一定會重新回到我身邊的,蘇諾,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段凌琛沒有強硬的攔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曾經毫不猶豫轉身的人,已經不再是自己,曾經的蘇諾是不是也像現在的他,只能追逐著無法靠近的背影。
蘇諾一點也不為動搖,對于身後的堅決的話視而不聞,她該去哪,她自己能夠判斷,無論是誰,也不能阻擋她要去地方,誰也不能!
同樣兩個守著自己心中堅守的信念,就如此時兩人背向而馳,只是越來越遠,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