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南 第一幕︰青隻果之詩 第二十一章︰神聖誓言

作者 ︰ 野法師

靈魂誓言,是銘刻在所有人類腦海中的最根本的所在。幾乎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向自己的靈魂宣誓。從古代流傳下來的神聖誓言幾乎在每個人的內心都扎下了根。那是崇高的榮耀,那是無盡的財富,那是巔峰的智慧。但是帶來這一切的同時,那同樣也是無法回避的天塹。

你可以背叛家族,你可以背叛親人,你可以背叛師長,你可以背叛愛人。你同樣可以背叛能夠背叛的任何東西。人渣,惡徒,魔鬼,邪惡至極,瘋子,精神病。但是只有一個你沒有辦法背叛,你這輩子也沒有辦法背叛。那就是自己。

沒有誰能夠背叛自己,因為你的一言一行都是自己。不論什麼所謂的行動,歸根結底都是自己選擇的。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那又怎麼說的上是背叛呢?所以靈魂誓言根本無法背棄。

靈魂誓約是一個人已經做到的極限。他在立誓的時候是對著自我,對著這個世界立誓。他所說的一切世界都在傾听,他所描述的一切世界也都在贊同。任何立下了靈魂誓約的人都會受到世界的加護,不讓任何東西或者生命來阻止這個契約的執行。

神聖而崇高,連諸神都要仰視,這契約的效用貫徹古今,直至世界的終末。

當一個人立下了靈魂誓約後,已經毫無顧忌的他甚至可以發揮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力量。人的一生只能立下一次誓言,只能背負一次痛苦。而這靈魂契約所帶來的增幅更是讓世界所側目,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抵擋一次靈魂誓約與榮耀誓言之證的合擊。

除非……是接近第四序列,神之右席的絕對力量。

「誓約之證啊……你這小子還蠻陰險的嘛。」

火焰,一團活著的火焰就在那里把所有光輝壓制在一片火紅之中。而在那火焰之後,臉上的污垢就像是面具一樣碎了一半的高根露出了一副勝券在握的笑容。那露出了一半的側臉在已經淨化的帶著火星的發絲吹拂之下,竟是有一種怪異的,摧殘著一切心理防線的意識。

「我說你這個小家伙啊……」

高根低沉的聲音就象是一道重錘狠狠的撞在那個年輕人的胸口。那麼的輕巧,那麼的輕松,就像是吃完晚飯後的飯後鍛煉一樣,連點汗都沒有流下來的游刃有余。這輕松的樣子就像是鋸子一樣切割著少年的心。

「誰告訴你我只能動兩只手了?」

那個年輕人渾身顫栗著,只能絕望的看著那個從傳奇身上浮起來的手掌,輕巧的把他的希望,把他的榮耀全都囊括在掌心。就像是那些野望,那些信念都是虛幻的東西一樣。被這個名字叫做現實的紅色巨掌握在手心里,永遠不得掙月兌出來。

「什麼啊……那是……」

松開了手中的長劍,同樣也松開了自己所謂的榮耀。這個家伙就像是看到了巨龍的小孩子一樣。瞳孔散亂,腳跟發軟,踉蹌的往後退著,捂著頭搖著腦袋,不敢置信的喃喃著。

他的夢想,他的希望,他甚至用靈魂發下的誓言……全完了。

那是一團明亮的火焰構成的龐大的手掌。粗壯,穩定,火焰與陰影構成了這只超自然的手掌。那上面是陰影與霧氣構成的栩栩如生的鱗甲。那鱗甲之間的接縫處還在噴射著小小的火舌。手掌最前端是尖銳而通紅的指甲,最前端的指甲甚至快抵住了少年的喉嚨。

但是這手掌的主人似乎意識到那個青年已經沒有任何戰斗力了一樣。只是很無聊的抓著那柄長劍,在半空中微微縮了了一點,威脅一樣的對準那個滿臉通紅的布洛克人和那個精靈。

「這是,法師之手?不可能啊?法師之手怎麼可能有這麼可怕的力量?」

在後面的三個黑袍佣兵和剛剛反應過來的尼可看著那個火焰手掌也是一陣申吟。這只能用超自然手段來解釋了。不然沒法說明這玩意的不魔法。

通紅色的手掌並不像是魔法構成的火焰之手那樣充滿著敵意與不安定,反而是很安穩的就在半空中靜靜的漂浮著。離這團火焰幾乎只有幾十厘米的女精靈和壯漢甚至沒有感受到上面傳過來的熱量,就像是一團幻影飄浮在上面那樣。如果是魔法的話,暴躁的火焰早就把這方圓十米的任何物質全都烤成熔岩水了。只能說明這玩意是個幻影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但是精靈和布洛克人可不覺得自己能夠打破這種幻影。

剛剛他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龐大的幾乎有一個人大小的可怕手掌就像是抓小雞一樣,在少年揮劍的一瞬間就從高根的背後浮現。輕而易舉的就把一般意義上不能摧毀的幻想證明,那柄傳說之證抓在了掌心。

按道理來說掌心之中的長劍應該是作為幻想武器,有了自我意志和非主人的東西死拼到底的。但是現在看呢?這家伙就像是一條被人捏住了七寸的白蛇一樣安安靜靜的在那片火焰中縮著。就像是受氣的小媳婦往那手掌心一蹲,連點光都不敢放。

已經有了理智的布洛克人和女精靈對視了一眼,紛紛訕笑著把手中的武器全都藏到了那身上的黑袍中。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投降。其他人也是把手中的魔法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散開,舉起了雙手。

連傳說中不可摧毀的東西都被抓住了,然後想要跟這個火焰巨手對著打?

至少以佣兵的想象力而言,估計也只有那些十多米長的怪獸們能夠和這個火焰手掌對著干了。而且看情況來看,處于下風的絕對不可能是這個火焰手掌。

所有的佣兵都很痛快的表示自己還想活命。只剩下那個一臉呆滯的年輕人還在那里不敢置信的咕噥著,不肯面對這個事實。

「這不就好了嘛。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麼?談談關于為什麼伏擊我們?」

高根一臉笑容的從泥潭里蹦了出來,順手揮了揮驅散了那個頗有威懾力的火焰手掌,面對眾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柄閃爍著白光的誓言之證在眾人抽搐的眼神中很自然的被他握在了手里。盡管說這玩意的主人還在旁邊……

「從一般意義來說這叫扮豬吃虎吧?但是為什麼感覺這麼不爽……」

看著團隊頻道中的獲得物品,尼可有點無語的用團隊頻道說道。眾女看著那黃色的武器也是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而在團隊頻道中,剛剛提示的信息還閃閃發光的掛在最上面。

‘(偽)靈魂誓言.榮耀之證。高等幻想武器。被隊友雷恩.高根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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