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南 第二幕︰凜然如花般綻放 第六十二章︰做作

作者 ︰ 野法師

巴瓦魯身影是如何出現在夜幕之中的,恐怕誰也不知道。就像是很自然而然的一樣,那灰黑色的如同死去了的生物堆砌起來的城牆就從星光之下浮現。盤臥在那里,如同一只沉睡中的巨獸,那龐大的黑褐色的城門就像是那怪物的巨口,靜靜的等待著獵物們的降臨。

那種昏暗而死寂的氛圍隨著駑馬越發緩慢的步伐也顯得更加的沉重了起來。

隨著步伐的接近,他們可以清晰的看著那厚重的城牆上都有著怎樣可怕的傷痕。被黑色的石塊堆砌出來的城牆上面刻滿的是無比恐怖的空洞。圓柱形的空洞里黑乎乎的,仿佛釋放著某種莫名的寒氣一樣。從四周擴散開來的蛛網狀裂紋中逐漸的滲透,逐漸的擴散。變成一團灰蒙蒙的煙霧籠罩在那些剛剛從安心溫暖的城鎮中走出來的少年男女的心頭中。

「黑石啊,純粹的黑石構成的城牆……就這麼樣塌了一節。這力量是要有多可怕?」

對于建築材料已經有所見識的克雷爾一臉微妙的搖了搖頭。

看著遠方迷霧中隱隱約約展現出來的一大塊崩塌的缺口,看著那殘損的邊緣。那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柄無形的巨斧,活生生的把城牆的一邊斬開了一樣。那毀滅一切的可怕氣勢甚至在過去了不知道多少時間的今人也是有所感觸的發出了贊嘆的聲音。

黑石可以說是建築材料中最難以雕刻切割的。每打磨一塊一立方米的黑石,所做出來的損耗甚至足夠打磨上百塊花崗岩。所以這種漆黑色丑丑的石頭又被譽為普通材料中的寶石。

但是這種高強度的切割難度帶來的同樣是難以想象的防御強度。一名第一序列最頂尖的蠻子全力一斧頭劈上去才能在這種可怕而堅固的材料上面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跡。只有第二序列的非自然立場才能對這些黑色的大家伙造成傷害,但是效果依然不是很理想。

但是現在來看,這簡直就像是奇跡一樣。一座黑石的構成的城牆被人用不知道什麼樣的攻擊敲的千瘡百孔,城牆殘破的就像是蜂窩煤一樣。甚至有一段城牆直接被人砸開,只剩下殘骸在里面見證著當年毀天滅地的那一幕。就像是一名死去的戰士瞪著空洞的眼珠看著那殘破的戰場一樣,他們的時空已經凝固在了死亡的那一瞬間,再也無法回來了。

「巴瓦魯這座城市當年是屬于魔法結社‘螺旋’的。他們把自己的城池固定在星空之上,用黑石構築的城牆保護著自己不受武力的侵犯。用魔法的雕像保持著自己的力量。」

高根看著遠方的城門,不咸不淡的對著身後已經全爬上來的眾人解釋道。

沒有什麼歡呼,也沒有正常城鎮應該有的巡邏。城頭上是一片漆黑的顏色,順著星光來看可以隱約的看到有一些類似火炬台一樣的凸起在城牆上面矗立著。隨著馬車的前進,那凸起的黑色也被城牆那更大的陰影所遮蔽,剩下的只是一片滲入骨髓的冰冷質感。

馬車不會隨著人想法而停止的,那兩匹駑馬盡忠職守的向前踏步前行。

「當時的‘螺旋’有著世界上最頂尖的防御設施,有著無窮無盡的魔法力量為他們的防御做填充。他們是如此的自信以至于固步自封,自命為天空之人把自己的城市流放到星空之中。認為自己高于人類,不應與凡人同處在一個世界里。每隔一年的時間才會重新出現。」

看著那越發接近的城門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觀察這百年的奇跡。

城池的城門是當年極為標準的前突城門。黑色的石塊構成了一個具有強烈沖擊力的尖銳的三角形城門。仿佛是為了美觀一樣,在那城門附近放置的是一行行黑褐色的石塊人體雕塑。但是很怪異的,這些雕塑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他們都沒有自己的頭顱。

那兩邊沒有了頭顱的塑像就像是兩具尸體一樣。作為這個城市的迎賓來歡迎著這仿佛百年來唯一的客人。駑馬踏破著迷霧緩緩前進著,沒有管那些沒有用處的東西。這些年老的家伙們在此刻展現出了一種難能可貴的勇氣。他們沒有關注那些殘破的建築,而是很本分的邁著碎步,小心翼翼的不讓馬車散架。順著頭頂那人的心意,逐漸的像那個殘破的城門走去。

「他們遵守著當年的大賢者的教誨,鑽研著法術與力量。就像是從賢者的描述中找到了那虛無縹緲的所謂的雲中城一樣。自比神明,每隔一年就像是恩賜一樣打開城門。但是這些人明明沒有神明的實力還學習神明的做法,他們無異于自尋死路。」

壓迫性的城門口越來越近了,近到那城門上的任何一處紋路都縴毫畢現。整個城門就像是藝術品一樣,到處都是雕刻精美的紋路,用各種方法裝點著那粗壯恐怖的黑石。那精致的符文用極為珍貴的,甚至在中途已經瀕臨失傳了的立體雕塑手法雕刻在了城門上,變成一層層一疊疊的符文螺旋。可想而知在全盛姿態,這種城門在魔法的作用下將是何等美麗。

但是就像是完美的油畫被人毫不留情的裁剪了一刀一樣,那漆黑色的精美城門被人攔腰截成了兩半。就如同空間錯位一樣變成了兩個部分。整個城樓變得無比的怪異,就像是置身于熔爐中看著扭曲的空氣一樣。就連地面也是凹凸不平的呈現出了切割的姿態。

那曾經可能晶光閃閃的城門早已被撕碎成了一塊塊破碎的爛鐵,如同死了一樣躺在城門下的石板上。殘破而扭曲的身軀上面覆蓋著一層淡黑色的,極為不吉利的塵埃。

這來自未來的馬蹄踏在那些曾經的榮光上時,濺起來的不是什麼晶瑩的榮耀。只是一聲吱嘎的慘叫和灰蒙蒙的塵埃罷了。任何試圖違逆歷史走向,對抗歷史的人最終的下場也只能像這個盛極一時,甚至在當年就像是地上神明的‘螺旋’如今的樣子一樣。變成一懷黑土。

「‘螺旋’很強,非常強。強到當年的魔法協會,也感到極為棘手的強。他們幾乎阻攔了所有能夠想到的攻擊。幾乎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對‘螺旋’進行打擊,而螺旋卻能輕而易舉的從黑石城牆後面發起攻擊。當時的魔法協會對于螺旋這種無理的強都快絕望了。但是很遺憾,就算是強,也只是當時的強。沒有任何人能永遠的強大。」

高根的臉色越發的怪異了起來。瞪大著眼楮,嘴角向上牽了起來,強制性的勾出來一絲笑容。潔白的牙齒在星月的光芒下閃爍的是如此怪異的光芒。

看著這樣的男人,一種莫名的寒意開始籠罩在身後五人的心頭。

不對勁啊,自從說要有一個新的住所開始,他的狀態就很不對勁。就像是一個緊張的要看到成績單的小學生一樣。不,或者說是即將要惡作劇卻被苦主看到,即將要被打一頓的初中生一樣。全身上下寫滿的除了緊張就是緊張,完全沒有平常的游刃有余的狀態。

「喂,我說你沒事吧……?」

「……但是就算是‘螺旋’,也倒在了歷史的腳步下。他們被空間法術切割成了碎塊,被立場法術打穿了城牆。被戰士們用可怕的超自然能力撕開了防線,就像是殺雞一樣把他們全都殺了一干二淨。最後用新研發的亡靈法術將這些最後的抵抗力量全都變成了一堆骸骨。」

紅發的男人完全無視了愛麗絲在身後怯怯的問話,而是繼續用那怪異的腔調介紹著一切。那艱苦忍耐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絲怪異與不對勁。

吹拂的風開始變得越發的冰冷了起來,就像是下一秒就會發生些什麼一樣。那股寒冷的風就像是直接吹拂到靈魂中一樣,開始深深的凝結,固化,變成一種名字叫做恐慌的冰塊從心髒中驟然凝結。漆黑色的情緒開始從心底中浮現,傳染給周圍的所有人。

有問題的吧?或者說,絕對不可能沒有問題的吧?肯定會出點什麼事情的吧?如果他有事情我們該怎麼辦?如果他出了問題誰來保護我們?出了問題會怎麼樣?

只是如此想著眾人心中就有恐慌逐漸浮現。

「吶……高根先生……您沒什麼事情吧?」

「我可能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尼可的問話,那個紅頭發的男人一臉怪異的把手中的韁繩遞給瘦弱而蒼白的吉洋基斯人。在他困惑的眼神中淡淡的看著天上的星空,仿佛對著空氣說道︰「說實話,真的沒有想到這里還能夠踫見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早就應該死掉了才對。在最開始的最開始他就應該死掉了,在資料里都沒有他的存在。」

「你們不要回頭,直接往城中心的方尖塔里走。進去後直接把大門鎖上,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打開大門。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你們不適合攙和到這種事情中來。」

高根那張光輝的臉孔上掛上了一絲歉意,轉身對眾人說道。

沒等大家回話,那個已經決定了的男人在下一瞬間就如同幻象一樣,變成了一縷然燒的淡藍色火焰,在眾人一眨眼的功夫里就變成一團璀璨的流光,消失不見。就像是這個世界里根本沒有高根這個人一樣,走的異常的突兀與明顯。只在原地里留下幾個模不著頭腦的隊友們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ps︰我是故意寫的這麼刻意的,這是一處伏筆。諸位要是讀著違和感強烈那就對了,這說明我想要表達的東西已經表達出來了。

ps2︰可能有讀者看出來了,嗯,確實是你們想的那樣。這一段的情節本來是沒有的,但是前幾天溫習了迦南之心。看到亡靈城堡那里怨念頓時就來了,作為一個迦南黨表示琥珀之劍能去死一死麼?我想看迦南好麼?雖然說狒狒你寫到新手區都沒出就表示已經逆天了我不在乎,你說你主角叼炸了要滅世我也不在乎。但是尼瑪的能不能出來吱一聲?能不能更新一下迦南?槽,我這賬號都換了幾十個了,迦南還是沒更新。等的我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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