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遙控器上按來按去,幾十個電視台,不同的人物一個個出現在視線,是俊是美,是愛情劇,是勵志劇,是娛樂節目,卻沒有一個節目能夠吸引妙妙的視線,看著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演著不同的故事,沒有以往看電視的投入,相反心里是郁悶的心情,說不清是為什麼,只是非常的煩躁,那種說不出來,卻真實存在的郁悶感讓她抓狂。
直到那幾十寸的電視畫面里閃過一張容顏,黑色的墨發過了肩,一雙桃花眼裝萌的眯起,一笑便是驚心動魄的勾魂!
妙妙的煩躁的情緒才稍稍的正常了一點,手指再次在遙控器上一按,將畫面調回,那是最新的娛樂新聞。
調回那瞬,電視里的他正對著一個個話筒說話,那句話不長,卻讓坐在電視機前看得她差點感動的落下淚來。
「朕回來了,接駕吧!」
他食指在薄唇踫了一下,然後食指送出,往外一指,現場記者被他的張狂而又囂張的話一驚,而那些歌迷被他那優雅卻又帶些些許張狂不羈的動作迷的放聲尖叫。
獨獨,獨獨,只有坐在電視機面前的她,心里滿滿的,裝滿感動,那聲「朕」那句「我回來了!」讓她感動到落淚,那話里雖然沒有半點的話外音,妙妙卻懂,他是在與她說。
他是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不是如此湊巧的剛好坐在電視機面前看他的新聞,他是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不是還守著當初的約定,一直等他回來,但至少他證明了他遵守了承諾回來了。
就如同她自己一般,是不知道他的現況,是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麼過活,但至少她也等著他回來,回到她們的最初,那些最美好的年少。
這樣的漫長而又孤單的年月,他們都依舊執著,依舊堅信,這樣怎麼不讓她感動?這樣怎麼能不讓她落淚?
「叮鈴鈴,叮鈴鈴……」又有聲音響起,但這會卻不再是電話而是門鈴,幾乎是用飛的,妙妙跑向房門口,不顧母親的驚呼聲。
門打開的那一瞬,就像是被關在黑暗中許久的不見日光的陰暗突然有了陽光,一瞬間,所有的塵埃,所有的陰暗全部被陽光,塞滿,塞滿,全是溫暖的存在,便是這樣的感覺,打開門的瞬間,看到他的瞬間,便是這樣一種溫暖的存在。
「豬妙!朕回來了!」他斜倚著門,黑色的墨發零散的飛舞在他的周邊,依舊是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少了電視里那不同色彩裝點的他依舊好看,他唇角飛揚,吐字清晰,不同于她的暫時腦袋短路。
思緒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記憶在看到他的這刻如同開了鎖的盒子,盒子里的東西一點一點往外冒。
「阿徹,你看花澤類帥不帥?」
那時流星花園風靡全球,那時他們年紀都小,那時她也愛做夢,當看到一臉憂郁的花澤類出現在電視里,她就會尖叫。
往往,那個時候,正寫作業的阿徹就會被她的尖叫嚇得身子一纏,然後從那邊沙發迅速的來到她的身邊,比她的手大很多的手就會在她頭上重重一拍,吐出「花痴,白痴,瘋子!」之類的詞。
她總被這幾句話,幾句重復的話氣的跳腳,由于沒有他高的原因,她會站上沙發,大聲反駁他的花痴一說「你自己看,看,人家本來就帥,看人家那長發飄逸的,看人家那姿勢優雅的,哼,哪像你……」她做樣子,東瞅瞅他,西瞄瞄他……之後做出總結「三無產品!」
「你喜歡長發的男生?」他不反駁,只是問她。
記得那時候她呆了一下之後說「對啊,頭發過肩多有妖孽氣質,多完美啊!」
「喂!豬妙,你就是這樣歡迎我的?」
腦袋上被敲了一下,回神,是他站直了身,一臉不滿的看著她的模樣!
「咳咳!哪敢哪敢,(朕回來了!)小女子哪敢把(朕)堵在門外,這不,就是好久沒見活人的(朕)了,這突然見了,不就稍稍的驚艷了一把麼!」撫了撫被他敲痛的額頭,妙妙暗暗吐舌之後一臉狗腿的說道。
凌徹扯唇,似乎是滿意她這樣的說法,輕點了下他的頭,接著又說道「那還不擺駕,讓朕進屋!豬妙子,還不上上好的碧蘿春,還不給朕備上滿漢全席!」
「凌徹!尊你一聲朕,你還真拿自己當皇帝了不成!碧蘿春,滿漢全席,你以為我家這是皇宮了!」進了屋里,妙妙看著那坐在沙發上,四肢舒展的隨便男人,她蹭蹭蹭的就跑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說。
「難道不是麼?恩?」他眉一挑,十足十的妖孽樣子。
「你說呢!」
「我不是說了麼!」又把話扔回來。
妙妙咬牙,決定停止這毫無意義的對話,轉身一句話也不說的往廚房走去,滿漢全席她是做不出,也不會給他做,但是碧蘿春,她會泡,泡給他喝,他這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有很多特貴家子的壞毛病,就比如說在吃喝方面。
吃,除了吃她們家人做的之外,只吃星級酒店的就連雪姨做的,他都愛吃不吃的,而喝呢!更是挑剔到了極點的,礦泉水不喝,飲料不喝,除了偶爾喝喝咖啡提神之外,一律只喝碧蘿春,電視里古代那種皇宮貴族,少爺小姐才消費的起的東西。
凌徹望著蘇妙妙轉身離開的背影,孩子氣的笑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一樣的沒變,還是他的豬妙!
有些疲勞的閉上,見到她了,心安了,可以稍稍休息一下了,為了回來見她一面,那些所有的疲憊,那些沒日沒夜趕通告的日子,都是讓他覺得幸福的。
世人都以為娛樂圈好混又賺錢,而更甚至認為他這樣的天王巨星是可以隨隨便便就甩脾氣的人,其實不然,更因為頭頂上的光環太亮,他越加要努力,越加要比別人付出更多,因為每一次出錯都可能成了無法彌補的。
微笑著閉上眼,腦海里是她的音容相貌,那般讓他牽掛的所有的她。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F市的空氣很好,所以夜晚的天空也很美麗,此時妙妙與凌徹正並排坐在她家樓房的屋頂看星星。
妙妙躺在凌徹的懷里,安靜而又契合,兩人沉默,卻是感覺擁有了整個世界。
輕輕地在他懷里翻了一個身,妙妙望著他的側臉,有點失神。
月色籠罩在他的周身,他就像降臨在夜色中的天使,全身上下全是溫暖的光芒。
突然的,妙妙想起,那年還是高中時期,某個沉悶的晚自習,無聊至極,她翻看的郭敬明的《悲傷逆流成河》,無意看到卻從此牢記于心的一段文字「每一個女生的生命里,都有著這樣一個男孩子,他不屬于愛情,也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在離自己最近的距離內,一定有他的位置……但這樣的感情,永遠超越愛情的存在……」
在《悲傷逆流成河》里齊銘是易遙超越愛情的存在,而在她蘇妙妙的世界里,她想至于她,凌徹就是她生命中超越愛情的存在,失去誰也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