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看那陳家娘子就是個不安好心的,您怎麼還能讓她進府了?」
一踏進內室,石榴便不滿的嘟囔著。她方才見著那陳家娘子,長得一張清清秀秀的臉,可那骨子里的媚態,一看就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這小姐才和王爺新婚燕爾,就將這麼個人招進了府中,可怎麼是好?
「我能有什麼辦法?這人是王爺找的,我要是拒了,那不是打王爺的臉麼。」唐水煙撇了撇嘴,她倒是無所謂,那陳家娘子若是安分守己便好,若是有什麼別樣的心思……她看不上的男人,不代表就能這麼隨隨便便的給別人奪了去。
「王爺真是太過分了,小姐可是金枝玉葉,竟讓個下賤的廚娘來教小姐庖廚之事!」石榴越說越氣憤,心中自然是對司儒墨不滿的緊了,「小姐你就是太好說話了。」
看著石榴有些埋怨的看著自己的模樣,唐水煙忍不住撲哧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疼我。這事兒我心里有數,不過是個廚娘,翻不出天去。」
那陳家娘子當真是個簡單人物嗎?答案自然是不是的。
朱伯帶著她熟悉了一下主院,又細細的講了府內的規矩,這才將她送回自個兒的房內。
「以後你就住這了,王妃若是要學了,會傳你的。」朱伯細細的叮囑著,臨走還不放心的加了句,「在府內做事小心著些,切莫沖撞了王爺王妃。」
「是。朱伯您就放心吧。」陳家娘子溫婉一笑,送了朱伯離開,這才回了房間,關上房門轉身,看著這簡單寬敞的房間,勾起一抹笑容。
這八王妃雖說與之前自個兒想象的有些不同,但那又如何?她既然要教王妃庖廚之藝,見到王爺也不是不可能,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搬離這件簡陋的房子。
之後又是過了幾日,唐水煙別說是招來陳家娘子學廚了,就連這件事兒,都沒听她提起過。不僅是她,就連司儒墨也好像是完全忘了這件事,每日天方未明便去上朝,午後回府沒多久便又匆匆出去,直到夜半時分才拖著一身的疲憊回來,往床上一倒,連衣衫都來不及褪去,就見周公去了。
只听說南邊有些不穩,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唐水煙一介內宅婦人,自然是無法知曉的。
如今,她人在閣樓之中,寬大的梨花木桌案上,焚香點點。唐水煙手上拿著筆,低著頭認真的描繪著紙上的丹青。幾縷發絲順著落在臉頰旁邊,平添了幾分的慵懶。
早上剛下過一場雨,空氣如同被洗淨過一般澄淨。陽光穿進室內,映的唐水煙的周身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一陣微風吹過,被鎮紙壓住的宣紙卷起一角發出輕響。唐水煙雙目專注于筆尖,只見皓腕一轉一折都是優美的曲線。
司儒墨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腦中一陣短暫的空白,竟是覺得時間就這樣停止,也很好。
「王爺。」石榴本是去拿些茶點,結果一回來就看到司儒墨堵著門口,也不進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本停止的時間一瞬間被打破,司儒墨有些尷尬的「嗯」了一聲,走進去就看到唐水煙已經放下手中的筆,沖著他溫婉的笑了笑。
「王爺今兒個怎麼有空來妾身這里了?」
「本王來看看……」司儒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忙的像個陀螺似的,思考都像是僵住了一樣。今天好不容易偷了點空閑,竟是也沒多想,等察覺到了就已經站到了門口,「不知愛妃廚藝學習的如何了?」
在腦海中搜刮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了個由頭。
「王爺今日是想要驗收成果嗎?」唐水煙本以為司儒墨都忘了,沒想到這貨居然還記著。
「近日就不了。」皺了皺眉,想到晚上還要去東宮議事,司儒墨就有些無力,「改日吧。本王還有事。」
說完,也沒管唐水煙什麼反應,就直接轉身走了。
看著司儒墨逐漸遠去的身影,唐水煙那雙好看的貓兒眼輕輕眯了起來。
「讓陳家娘子過來吧,再讓小廚房準備一下。」
陳家娘子等了這麼久,終于等到了王妃的傳召,心底別提有多高興了。她刻意挑選了一件今年新作的衣裙,梳了個簡單的發髻,看起來小家碧玉溫婉動人。在銅鏡前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才滿意的站起身,跟在來傳話的丫鬟身後朝著小廚房走去。
小廚房因為唐水煙的到來,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她身著一身深紫色的衣裙,烏發被高高的綰起,只用一根桃木簪固定著。明明是樸素至極的裝扮,陳家娘子卻覺得沒有人能夠蓋過她的光芒。
照例跪了安,陳家娘子恭敬的站在一旁,低垂著視線,道︰「不知王妃是想要學習糕點,還是菜肴?」
「糕點吧。听說王爺愛吃桂花糕,這桂花也快開了,就學這個吧。」唐水煙稍稍想了一下,說道。
陳家娘子聞言點了點頭,才一轉身就看到已經有人將食材準備好放到了案上。陳家娘子示意她先示範一遍,再讓唐水煙跟著做。
只見她先將水燒上,又取了些糯米粉,和成了面團,反復揉和,之後再將揉好的面團做成了長方形的薄面皮,之後鋪上紅豆沙,卷起上鍋蒸。最後用刀切成片,淋上桂花糖,便成了。
唐水煙看得認真,學得也認真,幾遍下來,便能夠將那桂花糕做的有模有樣的,甚至在裝盤時還花了些心思,看起來竟是比陳家娘子那盤還要美觀上許多。
石榴崇拜的看著自家小姐,她家小姐簡直是冰雪聰明,就連做個糕點都能如此好看!
「小姐,您當真要為王爺做糕點?」石榴皺眉,她還是覺得她家寶貝小姐不應該做這些奴才做的活,太委屈了。
唐水煙端著盤子直接往自個兒的房里走,陳家娘子早讓她回去了。
「那是自然。」司儒墨要是開口了,她能不做嗎?那不是把把柄送他手上去麼。
「王爺真是太過分了!」想來想去,石榴還是覺得罪魁禍首的是司儒墨,「小姐,您真厲害,看那陳家娘子做了一遍,就學會了。」
隨手拿了片桂花糕放嘴里,唐水煙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當年和師兄可是連打野味生篝火都做過了,這食材都準備好了只要動手加工一下就成的事兒,哪能難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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