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儒墨!你弄疼我了!」
唐水煙被抓的有些疼了,忍不住大喝一聲,一個用力就將自己的手腕從司儒墨的掌中抽回,那件物事兒自然也是入了她的衣袖。此時,她正揉著自個兒發紅的手腕,有些生氣的看著眼前明顯還處于呆怔狀態的男人。
「那玉佩……是從哪來的?」司儒墨抬起頭,嗓音有些發啞。他看著唐水煙,想著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的雙眼和茶樓中那驚鴻一瞥的記憶,是那樣的一致。
「當然是我自己的。」唐水煙沒好氣的答道。
司儒墨不說話了,就死死的盯著那玉佩,狹長鳳眼中流轉的光華稍縱即逝卻又暗自漂移,讓唐水煙一時模不準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許多的情緒在司儒墨的心底打了個轉,就像是漩渦一般飛速的回旋,混合,下沉,最後歸結為一個結果——他要讓這個不懂得安分為何物的女人滿心滿眼里只能乘的下他。
薄唇一掀,就像是烏雲集聚電閃雷鳴的瞬間,突然一道金色的陽光劈開厚重的雲層,一下子照亮了真個世界一般。
他司儒想通了,他喜歡唐水煙,甚至連之前困擾他的問題也不再是問題,那麼他還猶豫什麼?
不過他可不打算現在就告訴唐水煙,畢竟她可是騙了他這麼這麼久呢。
唐水煙給司儒墨的笑容盯得有些心里發毛,不自在的動了動,說道︰「王爺今兒個怎麼有空回府了?」
「听王妃的語氣好像很不歡喜?」司儒墨黑了臉,她就這麼不喜歡看到他?
「王爺誤會了……」干笑兩聲,唐水煙還真不敢說實話,免得眼前這個像個火藥一樣的男人一時失控掐死自己,「妾只是見王爺這幾日都忙于朝堂,難得回府,這才……」
司儒墨聞言有些開心,他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的想其實唐水煙還是挺在乎自己的,「本王今晚就留在這里用膳,這幾日都會住在府中。」
唐水煙聞言點了點頭,吩咐了石榴下去告訴小廚房今晚司儒墨要在這邊用膳。這才又轉過身,就看到司儒墨一臉別扭的坐在那里。
「王爺?」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唐水煙鬧不明白這人又在擺哪出。
「不用在意本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司儒墨擺了擺手,移開了目光,在唐水煙看不見的地方不爭氣的紅了臉。
淡淡的「哦」了一聲,不得不說在某些地方唐水煙的神經也是異常的粗。她看了司儒墨一眼,確定他真的沒什麼事,就自顧自的拿了卷書,重新靠回窗戶邊上看了起來。
陽光在她的周身灑下一圈光暈,額角幾縷發絲柔軟的垂下,她的目光凝在微卷的書頁上,寧靜而安詳。
司儒墨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也不知看了多久,好像怎麼也看不膩一般。唐水煙的目光,看似溫柔如水,卻在其中總是隱隱透露著不折的堅持。司儒墨想,或許他應該從長計議,好好謀劃一下這追妻大計。
可……他從未有過此等經驗,可如何是好?
「所以,你就來本宮這兒了?」司儒絕有些無語的看著對面一臉認真地司儒墨,一瞬間有種無力感深深攫住了他。
他看起來像是流連花叢,很有經驗嗎?
「本王……實在是不知道該找何人商量才好。」司儒墨面色微赫,但不管怎麼說,司儒絕總是比他要有經驗許多的。
司儒絕面色一滯,他從來可只有投懷送抱的美女,從沒自己動手追過啊,「本宮倒是有個人選推薦。」
「誰?」對司儒墨來說,人選不重要,只要能追到妻子就好。
「寧之盛。」
不遠處在視察京軍的寧之盛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抬頭望了望夜空,想著最近果真是入秋了,夜涼,回頭加點衣服別感冒了。
這麼想著,寧之盛草草的結束了京軍的視察,乘著馬車就回府了。卻沒想到,司儒墨早就在房內等著他了。
「寧兄,本王等你好久了。」
未點燈火的房間一片黑暗,身後響起的突兀聲音嚇得寧之盛心髒差點都跳了出來,回頭凝神一看,就見到不遠處段坐如鐘的司儒墨。
「王爺……您來了便讓下人點上燈啊。」寧之盛有些埋怨,又不敢太明顯,趕緊從懷中拿出火折子點亮了油燈。
原本漆黑的內室一瞬間被暖黃的光照亮,司儒墨反射性的眯了眯眼,復又睜開。
「本王有事找你。」
心中咯 了一下,寧之盛忍不住心底嘀咕,這對夫妻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把他當什麼了?可嘴上可不敢直接說出來,只得恭敬的說道︰「不知王爺找微臣所為何事?」
「……本王有些問題先要向你請教。」真到要說的時候,司儒墨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總覺得這事兒說出去挺丟人的。
「微臣洗耳恭听。」寧之盛想著自己現在怎麼的也算是唐水煙那一陣營了,盡管非他本願,可還是和司儒墨保持點距離好。誰知道什麼時候唐水煙就發瘋,狠整他一頓呢。
不明白寧之盛突然的疏遠是為什麼,司儒墨莫名的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的開了口,「本王想向寧兄請教……」
一番交代之後,寧之盛整個人就傻在了那里。一瞬間他有種沖動想去宮里請個太醫,來給這個八王看看眼楮,是不是有了什麼眼疾,才會看上了唐水煙那種女人。
「王爺是說……想要獲得王妃的芳心……?」有些不確定,結結巴巴的再次向司儒墨確認,卻換來了對方篤定的點頭。
寧之盛頓時覺得這個世界都瘋狂了,唐水煙那種混世魔女都有人要,這世界太不正常了。
不過他很明智的只是在心里想想,沒說出來。
「咳,這……微臣覺得,王爺可以在戰術上重視,在戰略上藐視。首先讓王妃習慣王爺的存在,然後再進一步針對弱點,一擊即中。」寧之盛干咳了一聲,他現在還記著白日時唐水煙因為無聊就來折騰他,既然如此干脆讓司儒墨去纏著她,讓她沒精力管他。
說到底,寧之盛還是存了些私心的。
司儒墨听了,思索了一番,便是有了主意。他蹭的站起來,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多謝寧兄指點,本王還有事,便不再多留了。」
說完,便如一陣風一般的離去,開始他的追妻大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