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馨的事,時候司儒墨只是簡單地轉述給了唐水煙听,他說的極其簡略,下意識的不想將那些黑暗的污穢的事情損了她的純潔美好。
唐水煙听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即便司儒墨不明說,她也能大致想象得到,在承受了東欒國八王爺的怒火之後,又要面對月璃的殺意的陳馨,究竟會死的有多麼的淒慘。不如說,月璃最後能夠給陳馨一個痛快,也是難得的仁慈了。
司儒墨看到唐水煙一直沉默著,也不說什麼,以為她因為陳馨的事情而情緒有些低落,連忙牽著她的手,說道︰「听說最近有西晉國的商人來到京城,帶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煙兒不如陪本王一同去看看?」
唐水煙詫異的轉頭看向司儒墨,這人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迂回的法子了?當下一笑,「能陪同王爺,是妾的榮幸。」
這麼一定下來,司儒墨就吩咐下去讓人準備,自己又親自給唐水煙披上狐裘披風,帶上暖暖的手爐,確認一切都準備萬全了,這才牽著她的手準備出門。
守著馬車的小廝一看到王爺王妃出現,連忙掀起了馬車簾子,司儒墨小心翼翼的扶著唐水煙,結果一抬眼,原本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僵住了。
「月公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司儒墨真心覺得月璃這人簡直陰魂不散,怎麼哪兒都有他!
「師兄?你怎麼在這兒?」唐水煙也有些驚訝,月璃竟然會坐別人的馬車?他不是除了自己那輛招風又奢華的馬車以外,其他的連看都不願意看嗎?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師妹,師兄好傷心啊。」月璃委屈的撇了撇嘴,可眼里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你有了夫君就不要師兄了,真是太沒良心了,枉師兄當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長大,我容易麼我。還記得你那年都八歲了,還不敢一個人睡覺,硬是拉著師兄給你說故事。還有啊,你七歲那年,晚上還……」
一看月璃根本就是越說越沒譜,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給拖出來了,唐水煙又氣又急,沒好氣兒的打斷了,「行了師兄,你願意跟就跟著吧。」
司儒墨跟在後面,一張臉有點黑,「是啊,月公子當年對煙兒如此照顧,猶如父兄,本王自也是以禮相待。煙兒的兄長,自然也是本王的兄長。」
月璃故意沒听見司儒墨那加重了語氣的「兄長」二字,直接往唐水煙邊上湊了湊,小聲嘀咕道︰「師妹啊,那三千兩什麼時候給師兄?」
嘿,這還惦記著他的金子呢。
唐水煙翻了個白眼,「師兄,你有個那麼能賺錢的未婚妻,還惦記著師妹我這麼點兒錢?」
月璃嘿嘿一笑,「那哪兒一樣呢。這金子還是越多越好,在自個兒手里的錢才是錢。」況且,他可不承認那門親,這麼多年更是看都沒看過,連那女人姓甚名何,家里大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一想到這事兒月璃的心口就堵得慌,你說他一生英明神武,英俊倜儻,風流雅致,怎麼就當年栽在了那個坑里,被自家師父給賣了?真是不能提啊,一提就吐血,黑歷史啊黑歷史!
「回頭去第一樓,讓掌櫃的支給你。」唐水煙無語,有時候覺得師兄和那個未婚妻挺配的,兩個人都是掉錢眼里的貨。
「師妹,師兄就知道你最好了,來,香一個!」月璃笑得那叫一個得瑟,滿眼都是金光。他雙臂一伸就想摟著唐水煙在她臉上親一口。
一旁的司儒墨可不干了,他忍了好久了,直接伸手把唐水煙拽自己懷里護著,一雙眼充滿敵意的看著月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月公子,即便您是煙兒的師兄,是兄長,如今煙兒已經是本王的王妃,這樣的舉動還是收斂一下為好。可別污了煙兒的閨譽。」
月璃頓了頓,原本別在腰上的折扇被他抽出來,無比風流的啪的一聲打開,遮住了上揚的薄唇,興味的看著一臉醋意止不住的司儒墨,挑了挑眉。
這八王果真有趣的緊,既然如此他就暫時不動手,再觀察觀察。之後,怕又是一場好戲……
笑意在唇畔越來越深,哪怕是用折扇遮住了半面,依舊讓看著他的唐水煙渾身發毛,一種被算計了的不太好的感覺頓時蔓延心底。
下意識的往司儒墨的懷里蹭了蹭,唐水煙僵硬的移開視線,決定不去看一旁笑得和狐狸一樣的月璃。
西晉國的商隊卻是帶來了許多珍奇的玩意兒,那些商人用美麗的地毯鋪在地上,然後將自己運來的貨物一件件擺上去,一個挨著一個,擺了整條大街。即便是戰爭剛剛結束,朝廷還沒有從南雀國的打擊中完全恢復過來,可百姓的生活依舊悠閑自得。熱鬧的市場上有女子嬌羞溫婉的笑容,還有孩童歡快的奔跑,有男子木訥憨厚的點頭,還有老人慈眉善目的笑。
司儒墨站在街口,靜靜的看著。這些是他的同胞,是他的國家,是他守護的地方,而他的懷里,是他這一生的歸宿。
有些滿足,有些豪氣,更多的是滿心的喜悅。如果,邊上沒有站著妖孽一樣的月璃,或許司儒墨能夠更坦率的將這份心情說給唐水煙分享。
憋著一口氣,司儒墨將唐水煙護在懷里,警惕的防備著一旁的月璃。月璃在一旁看著好笑,覺得真是許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了,真不枉他把自己疼了那麼多年的師妹打包送給他,太有趣了!
「師妹,你老實告訴師兄,是不是有點兒愛上司儒墨了?」月璃突然湊到唐水煙的耳邊,用司儒墨听不到的音量小聲說著。
唐水煙臉一紅,嗔怪的瞪了月璃一眼,道︰「師兄你說什麼呢!」
下一秒司儒墨就趕緊摟著唐水煙往邊上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月公子請自重。」司儒墨黑著一張臉,基本上有月璃在的地方,他的情緒就沒好過。
「本公子做了什麼嗎?」月璃一攤手,笑得有點無賴。
「月公子心里清楚,煙兒已經是本王的王妃了,哪怕月公子是她的師兄,也當注意男女之妨才是。」司儒墨冷哼一聲,這個問題上決不讓步。
唐水煙紅著臉,還沉浸在剛月璃的話里出神。她愛上司儒墨了?搖搖頭,她是有些喜歡司儒墨,也在嫁給他的時候就決定了和他過一輩子。那或許是親情,或許是身為護國公府嫡女的責任,可……這應該不是愛情。
那些戲文里頭的生死相依,白首不離的心情,唐水煙覺得,她是沒有的。況且她現在已經無法為司儒墨孕育骨血,總有一日她將要迎來一個,甚至是幾個與她分享丈夫的女子。沒有愛,她才能夠坦然面對。
如果司儒墨知道唐水煙現在心里想什麼,說不定會氣昏過去。
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群擦肩而過,也不知道是誰最先注意到了這點兒小騷動,拉了拉邊上人的袖子,偷偷指著司儒墨說道︰「哎,你看,那不是八王爺嗎?」
邊上的人定楮一看,嘿,還真是!
有一就有二,漸漸地圍著這三個人的人群變得多了起來,也不知道誰最先咦了一聲,「這不是月公子嗎?」
再看看司儒墨懷里的美人,難道那就是護國公府的唐大小姐,如今的八王妃?
傳言果真不可信,什麼無鹽之貌,根本就是個清雅如蓮的美人。也不知道誰最先想起來的,就那麼直接說了出來,「听說八王妃紅杏出牆,對象是月公子?」
這麼一說,就把眾人的記憶給調動了起來,看這三人的目光也變得更加炙熱而八卦。現在這個情形,算是兩男爭奪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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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估算錯誤,明天才送花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