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躲在大堂後面旁听的慕容允唇邊露出一抹贊賞的微笑,果真是個犀利的女子,言語之間句句如刀,洞察力很是敏銳。
歐陽子軒小聲道︰「表哥,她似乎感覺到了你的陰謀!」
「噓!」慕容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歐陽子軒便不再說話,只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多了抹興味,外面那個丫頭真是有趣,到底是陳謙寒審她還是她審陳謙寒啊?
外面。
陳謙寒在一愣後,微勾唇角,眼神犀利起來︰「凌四小姐好犀利的問題,連夜審訊自古以來都在各府衙縣衙的規矩。怎麼,本府何時審訊還需要向你匯報嗎?本府拿朝廷的俸祿,自然為朝廷負責。」
「希望陳大人真的能如你自己所言,做的事是忠君之事,切不要對不起天地和君王!」
「大膽凌若水,休要岔開話題!你的伶牙俐齒,尖銳極端倒是讓本府領教過了!難怪在府里積怨如此之深!」
凌若水望著陳謙寒的眸中露出一絲的疑惑,卻也是微微疑惑了片刻,漠然的收回視線,開始思慮著如今的處境,听這凌大人的話好像是去調查過了。應該是搜集了一些證據,然後連夜審訊的嗎?
「凌若水,我來問你,事發當天,你可曾打過死者凌若蘭兩個耳光?」
果然是調查過了,凌若水眼楮依舊是灰暗的淡漠,那一閃而過的光亮消失的太快,如同只是人的錯覺一般,她抬眸看向陳謙寒,淡聲道︰「的確,兩邊臉頰均有一巴掌!」
「為什麼打人?」陳謙寒又問。
「大人既然知道凌若蘭被打,那想必也知道起因為何了!」
「大膽!」驚堂木又是一拍,陳謙寒喝道︰「本府的問題,你敢不答?」
「凌若蘭先動手打了我一巴掌!」
「緣由為何?」
「賜婚!」凌若水此時的臉上也沒有多少暖色,雙眸似乎被寒冰冷封,透著冷然的氣息。
「賜婚之事是御命,與二小姐何干?」
凌若水淡淡道︰「這只怕要問凌若蘭了,我不知道。大概她更想嫁給那什麼皇三子吧!」
躲在後面的慕容允倏地皺眉,眸子里閃過駭人的氣息,這個女人,居然用「那什麼皇三子」來形容他,真是個大膽包天丫頭。
她只字未提自己逃婚的事。
「凌若水,你可曾說過,她打你一下,你還她十下的豪言壯語?」
「這不是豪言,是實話!」凌若水大方承認。「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加十倍還回!在我這里,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你犯我一下,我必然回十下!」
說這話時,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凌厲,有著堅定無比的信念,卻也帶著一抹冷諷。「所以陳大人,你可要秉公辦理查案,不要有任何徇私枉法的想法。不然的話,我凌若水死了便罷,若活著,我這一生,可要你加十倍的給我還回來!」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絕對的威脅!
好一個臭丫頭!
陳謙寒的後背都被這威脅刺激的冷汗直冒了。那語氣真的是如地獄走出來的勾魂使者般,好似她真的有這本事,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的妄言而已!
「大膽凌若水,朝堂之上威脅朝廷命宮,來人,杖責五杖!」
不打她,她實在狂妄至極。
這一次,在旁邊听著的兵卒都氣的不行,這凌四小姐還真是囂張,不打她朝廷面子都被丟盡了。
兵卒過來把凌若水摁倒在地,木杖剛才就已經備好。
凌若水一張俏臉上帶著譏諷和不屑,冷哼一聲︰「陳大人,你最好記住今天的事!我凌若水可是記住了!」
「打!」陳謙寒真是氣急,好一個狂妄的丫頭,他可是朝廷正四品,居然不把他看在眼里,公然威脅他。
兵卒舉起木杖就朝她後背擊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