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為妃之家有惡婆娘 第074章,別有用心

作者 ︰ 淡水唔痕

「啊哈!」他輕笑一聲。「你倒是提醒本王了,本來本王沒這意思的。」

她一下鬧了個大紅臉,被這個人調侃,很是生氣。

他就是有這個本事,可以輕易激怒她的情緒,她冷眼看他,隨後淡聲道︰「沒有最好!」

他抱著她,並不急著抱她去桌邊,而是抬起俊美異常的臉,眼中有漫不經心的慵懶,薄唇間說出的話卻曖昧無比︰「凌若水,你是皇上賜婚給本王的女子,只要本王不說退婚,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在一起做點特別的事,也沒什麼不可以」

說到此,他話語一頓,表情在一剎那變得妖艷無比︰「除了本王,沒有人能保護你,考慮一下,今夜做本王的女人如何?」

凌若水心底一驚,選擇沉默,無聲的對抗,她覺得,面對這個男人,只有兩種結局︰要麼瘋了,要麼淡定!

她還是選擇淡定吧!

沒有足夠的能力,就得又足夠的清醒,她清醒地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棘手的男人,這個男人有著極強的好奇心,他在挑戰一切新鮮事物,一旦新鮮感缺失了,那麼她也真的沒有絲毫存在的意義了!

不過慕容允這個男人看起來,還真的是個謎!從最初的厭惡,到現在的感興趣,她在想,失去興趣,又會在何時?

「王爺昨晚象棋輸了!」凌若水很「好心」地提醒。同時也擺明了拒絕他,不是很明確,卻很含蓄的拒絕了。

「那是本王有意讓你,今晚繼續下!」他說。

「王爺,我胳膊疼,傷口很疼很疼!」她推月兌。

「下棋可以轉換一下思路,沒準就不疼了!」

「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我覺得我還是自己休息比較好!」她知道此時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她一方面要穩定慕容允的情緒利用他的權勢和能力來調查真相,另外也要知道自己今番遇刺和之前凌若蘭事件是不是同一人所為。

「本王想下棋!」他繼續說道。

「如果王爺今天君子,那麼若水傷好之後會設計一款新的武器送與王爺,當做謝禮,如何?」

「什麼武器?」

「這個是秘密,但絕對,威力無比!」她十分淡定地說道。

「是嗎?」微微一笑,慕容允點點頭。「可以,本王偶爾做一下君子,試試這感覺!」

他倒要看看這個丫頭有什麼本事。

而凌若水心底卻是十分期待,武器造好後,慕容允的神情,到時,他一定會眼界大開!

兩人視線相交,再度各懷心事。

「王爺,晚膳可以上了嗎?」門口傳來小雅輕快的嗓音。

一時間,打斷了兩人眼底的情緒。

凌若水漠然地收回視線,慕容允把她抱過去,放在寬大的太師椅上。

慕容允也坐了下來,在她身旁的位置。

「上膳!」慕容允沉聲道。

「是!」門開了,膳食一一被端進來,幾道菜不是很多,但是卻很精致。有湯有菜有主食也有點心,都不多,卻一應俱全,卻唯獨沒有她現在特想吃的肉,在牢里吃的太清淡,出來她只想吃肉。

但看著一桌子的菜色,聞著空氣里的香味,她的肚子一反應,竟咕咕叫了起來。

這咕咕聲一響,慕容允耳朵又尖一下听到,玩味地勾起唇角,看向她。「餓了吧?」

「是餓了!」大方的承認,沒有扭捏姿態,凌若水未受傷的手拿過筷子,直接夾菜,也不等慕容允了!

小雅一怔,正布菜呢,還沒給漱口水,小姐就先動手了!她想說還沒用香茶漱口開胃呢,結果小姐已經吃上了!

慕容允也沒阻止,優雅地為自己布菜。

小雅看到凌若水那一副吃香,完全是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直接吃,也不等王爺,再度錯愕,而王爺卻只是唇邊勾起一抹笑,似乎格外寵溺,完全不當回事!

這是什麼情況?

小雅呆了!

雖然凌小姐是皇上賜婚給王爺的,但是皇上怎麼會找了這麼一位王妃給王爺呢?真是想不通!

慕容允端起香茶漱口,然後小雅立刻捧了碗去接,慕容允漱口後吐到里面。

凌若水正吃著,看他這動作,皺眉。

原來還有這一道工序,但那又如何,她從沒把自己當貴族,于是皺眉說道︰「王爺,勞煩你在別人吃東西的時候不要隨便吐,這很不禮貌!」

慕容允一怔,目光轉向她。他沒說她不懂規矩,倒是被她倒打一耙,成了他不懂禮貌了!

這丫頭知道不知道她在跟王爺說話,這是犯上的!

可是這丫頭從一開始也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不是嗎?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注意到這個丫頭的不是嗎?

凌若水說完他後,夾了一根肉絲,看著這肉絲實在太細,吃的一點都不過癮,尤其是在身體流了那麼多血,餓了很久沒吃到好東西的時候,更需要一塊大肉來慰勞一下饑渴的胃了!

于是隨口問了句。「別院沒有肉菜嗎?還是王爺吃不起肉?這麼點的肉絲,喂麻雀嗎?」

她現在餓死了,只想吃肉。

慕容允听著她譏諷的話,再度錯愕,卻還是解釋道︰「晚上吃太多肉會積食,還是少吃的為妙,想吃的話,明個兒讓廚子給你做!」

「王爺,對一個吃了一個多月牢飯的人來說,無肉不歡,你能體會嗎?」她停下筷子,看向他,依然一副很看不起他的樣子。「買不起肉可以直說,不用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太蹩腳了!」

「笑話!本王府上會吃不起肉!明個兒給你做,現在先吃飯吧!」說完,把一碗粥端到她面前。「這是燕窩,大補的!」

「燕子的唾液我不喜歡吃!」她直接拒絕。「要是真的體恤的話,就來點實惠的肉吧!」

慕容允挑眉,該死的,燕窩是燕子的唾液不錯,但是被她這麼一說,突然有點惡心的感覺。「你想吃什麼肉?」

「牛羊豬肉,雞鴨魚鵝都可以!」她直接了當。

「小雅,吩咐下去,烤全羊!」慕容允沉聲道。

「是!」小雅也呆住了,別院從來沒在晚上吃過這麼油膩的食物,王爺一向注重保健的,這下倒是因為凌小姐而破了規矩了!想來王爺是真的很重視凌小姐。

「先吃點墊吧墊吧吧,等下給你上烤全羊!」慕容允說道。「這樣可以嗎?」

「行!最好再來一盤烤牛肉!」真的沒客氣,凌若水十分直率。

無語的搖頭,慕容允點點頭。「小雅,在吩咐下去,烤點牛肉!」

「是!」

「謝謝!」凌若水淡淡道謝,然後隨手夾了塊點心塞到嘴里,細致的豆沙糕,不甜,卻帶著原始的棗泥豆沙的香味,香而不膩,非常酥軟,很好吃。

慕容允瞅了她一眼,看她品嘗的似乎很有滋味,不由得問道︰「味道怎樣?」

「湊合!」她給予的評價不高,讓他蹙眉,這丫頭比他還挑食呢!

只是皺眉看了看她,也沒說話,慕容允端起桌上的燕窩粥,端到嘴邊,又放下,吃不下了,換了別的,也吃了幾口。

凌若水吃的不是很多,吃了點就停下了,等烤全羊呢!

王府的廚子真不愧是王府的廚子,夜里烤全羊也只用了半個多時辰,一會兒,羊肉被切好,送來過來,桌上兩大盤烤羊肉,帶著孜然粉的香味,焦黃的羊肉,烤的火候恰到好處,上來後,凌若水拿筷子加了一塊肉,真香!外焦里女敕,味道極好!

「你還吃的下去?」慕容允問。

「為什麼吃不下去?」她挑眉。

「你這都被殺手追殺了,也不著急?」他看她吃的這麼不亦樂乎,他真是都急了。

「急有用嗎?」她反問。這事又不是她說了算的。有人想要她的命,並且是孜孜不倦,她有什麼辦法?她現在不吃飽喝足,養好身體,怎麼去全力應對?

「說的也是!」

「相府現在怎樣了?我的丫鬟回去了嗎?」凌若水又問。

慕容允瞅了她一眼,點點頭。「你的丫鬟回去了,沒死!左相現在正派人滿城找你呢!」

「是嗎?」凌若水嚼著羊肉,又夾了一塊塞到了嘴里,陷入了沉思里。邊想邊吃,一直沒停筷子。

慕容允一直看著她吃,吃的可真香啊,吃的看著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去吃了,肉真的那麼好吃嗎?

「沒什麼其他動靜嗎?」良久後她又問了一句。

「沒有!」他饒有興致地望著她的吃香,真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沒有,可是,卻又率真的讓人覺得看她吃東西胃口也好了很多。

「左相不會找到這里來吧?」她又問。

「暫時應該不會!」

「不是說我死了嗎?他怎麼還早?」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找你也無可厚非!」

「除了他找我,沒別人嗎?」

「目前沒有!」

不說話了,凌若水繼續吃。

她不知道,她吃東西的時候,慕容允正在打量她,那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一絲探尋,微微的眯了起來,然後又把視線轉向了外面,天色暗沉的可怕。

只是,他想的什麼,無人得知。

一盤子羊肉半盤子牛肉下肚,啪得一聲,筷子的放在桌上,凌若水拿布襟擦嘴,漱口。

剛漱口完,小雅就端著藥進來。「王爺,小姐的藥好了!」

濃重的藥味襲來,凌若水不由得皺眉,剛吃飽飯就吃藥真的很難受,而且那藥真的很苦,但良藥苦口,她還是忍著苦勁兒把藥一口氣喝掉。

再度漱口後,這才看向慕容允。「謝謝你的晚膳,羊肉很不錯!勞煩王爺再把若水抱過去吧,若水要休息了!」

「吃飽就睡,小心變成豬!」他站起來,彎腰抱她時,說了句。

「其實做豬也很幸福,沒有什麼可想的,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一生都在吃飯睡覺拱地中度過,生命短暫卻也單純,不需要考慮太多,只是最後被一刀屠宰,上了餐桌,沒什麼不會是的!」她這話,說的有點悲觀!

慕容允還是從她的語氣里听出了悲觀所在。「不用擔心,凶手會自動付出水面的!」

「只是想要我死,處心積慮的想要我死而已!」她被他抱起來後,眨了下眼楮,「可是我總是死不成!」

慕容允看著她的眸子,微微地挑高了眉,額上現出條條黑線,張著嘴,一派愕然地看著她,然後又轉為帶著一絲怒氣,那應該是一種被稱為怒氣的東西吧?

他那眼神,看的凌若水的一顆小心髒都顫巍巍的。

同時,凌若水有些驚心地在他看似平靜無波的眸子里讀到了一絲分明隱忍著的不滿意。

「你就那麼想死?」

「沒有!」她道。

「你的命,本王要了,沒本王的允許,你不能死!別人誰都別想殺了你!」他很是認真地說道。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你說什麼意思呢?」他看著她,突然間笑了起來,然後十分孩子氣地沖著他瞥了下唇,說︰「本王發現你是個很好玩的丫頭,你死了,本王的人生一定很無趣!」

「王爺是個很叛逆的孩子,喜歡挑戰極限,新鮮感過去,自然就平靜了!」她道。

「你像是很了解本王的樣子。」

「一切幼稚的小男孩的表現而已!」她說的輕蔑。

他已經把她抱上了床。「本王不是小男孩,本王是個男人!要不要試試?」

「呃!」她一愣,隨即岔開話題。「請把我的鞋子拿過來!」

「不用了!今晚,鞋子就不用了!」他說。

「慕容允!」她低叫一聲。

「又直呼本王的名諱了!」他低頭俯身,湊近她。「難道還想被懲罰?」

「把我鞋子拿過來!」

「你要鞋子干嘛?」

「我要去茅廁!」她咬牙說道。

「呃!這樣呀!不用了,屋里有桶,而且本王今晚會留在這里,不需要鞋子!」

「你說你要留在這里?」她錯愕。

「你現在要去茅廁嗎?」他問。

「不去!」她現在還不想,是怕半夜起夜。

「那你該睡覺了!」說完,他點了她的昏睡穴,凌若水很快進入了夢鄉里。

看著她嘟著紅唇閉上眼楮的樣子,慕容允視線微微眯起了,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起身離開。

第二天的一大早,慕容允騎馬去宮里早朝。

下朝後,被左相凌子淵攬住。「王爺請留步!」

慕容允一怔,看到左相凌子淵走近,他停下來,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左相凌子淵,沒有開口,先等左相開口。

凌子淵走到他面前,頓了一下,見慕容允沒有開口的打算,不得不開口說道︰「王爺,听聞小女被王爺接了去,臣下想要把她接回家去,王爺何時方便!」

一開口,不是詢問,不是探尋,而是直接肯定的語句,看來左相是調查到了,人脈可以,消息也真的是靈通至極啊!

「凌大人,無憑不據的話不可亂說。本王之前出于好奇,見過四小姐不假,但左相找不到女兒,這事還真是跟本王無關!」慕容允直接否認,笑容和煦,面容冷靜,可是那聲音卻有著一股焉然而來的威嚴,「凌小姐失蹤了的話,還是請左相大人調查清楚了再定論。」

凌子淵沒想到慕容允會拒絕,不是拒絕,是否認。

他一下眯起眸子,卻是沒有動聲色的反問︰「難道傳言是虛?昨日有人看到王爺的侍衛陳立架著相府的馬車去了王府別院!這事是有吧?」

「哦!是嗎?本王回去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回頭再給相爺答復,如何?」擺明了不承認,他不承認,凌子淵還真的是不能拿他怎樣!

「請王爺體諒臣下掛念小女的心情!」凌子淵繼續道。

「嗯!凌小姐最近的遭遇本王都知道了,很是同情。怎麼說她也是父皇賜婚給本王的妃,她的事,本王義不容辭!左相無需擔心太多,凌小姐吉人天相,必然是逢凶化吉的!」

這凌子淵今天公然找上他要人,好大的膽子,敢不惜明著得罪他!

他留了人,不送回去,他敢直接上門討要,這樣急切又是為何?之前凌若水入獄,也沒見凌家著急,這又是為何?

慕容允思及此,目光快速的流轉著,陰譎的視線掃過左相的臉,閃爍過什麼。

「小女脾氣倔強——」

「左相,本王還有事要去一趟後宮面見太皇太後,恕不奉陪了!」慕容允說完不給凌子淵說話的機會兒,轉身就走。

轉身的一剎,他一雙狹長的眸子閃過犀利,面容也陡然冰冷起來。

有內奸!

昨天的事,很隱秘了!而且傳出話去說凌若水死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就被左相詢問,顯然,左相篤定了人在他手里。

如果不是內奸,左相不會這麼快知道,看來,他需要去清除一下別院的閑雜人等了!

凌若水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一醒來肩膀還是很疼,昨夜被慕容允點了睡穴,一覺睡過去,什麼都不知道,從未有過的踏實。

「小姐,您醒了?」小雅的聲音傳來。

凌若水點點頭,狐疑的問道︰「昨夜我一個人安寢的嗎?」

小雅一怔,也很狐疑︰「是呀!」

原來那個人沒有留在這里,只是嚇了她一下。

那就好,她還真以為慕容允跟她同住一屋呢。

用膳後才知道慕容允回城早朝了,凌若水按時喝藥,一直等待消息。泡了一杯清茶,端坐在窗邊,她仔細想來想去,都覺得事情很是奇怪,左相把她安排到了相府別院,似乎不願意他回相府,真心為了她好嗎?恐怕不盡然吧!說要讓她去往江南,還說不讓她嫁給慕容允,這是什麼意思呢?

她端起已經涼了的清茶,卻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下一刻,一只手越過她的肩頭,將杯子抽走。

「受傷了不該喝茶,會解了藥性。」慕容允晃動了一下杯中綠色的液體,那道翠綠的光華仿佛滲透到漆黑的眼底,璀然一閃。

她有點愣住,他在旁邊坐下來。一仰頭喝掉了她那杯依然涼掉的茶!

同樣坐在窗邊,陽光從窗外照進來,隔著一顆樹,點點的光暈落下來,有一束恰好就打在他的鼻翼和下巴上,線條中有種堅毅的完美,仿佛雕像。

可是凌若水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下滑,看著他喝完茶後的喉結微微一動,竟然覺得身體莫名其妙地有點發熱。

她沒想到,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令人覺得性感。

結果他似乎察覺到什麼,目光飄過來,淡淡地挑起眉毛問︰「不舒服?傷口又疼了?」

「沒事。」凌若水變換了一下坐姿,以此來掩飾方才失態的尷尬。

「有消息嗎?」她很快平靜,問他。

他的表情很是玩味,卻是挑眉。「你猜!」

「呃!」她怔忪。

「有也不告訴你!」他很不給面子。

她真是無語,「這麼說就是有情況了!」

他沒說話,只是眯起眸子打量她,眼底意味不明。

她沉默了一下,心想,為什麼他要坐在她旁邊?有情況卻不跟她說,故意急她,想看她情緒。她反而平靜下來,也不問了。他要說,自然會說,不想說,她問也沒有用。

她想起身,這時候卻听到慕容允說︰「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問得很隨意,然後又端起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眼神和表情有點深邃,微微側著臉看她。

似乎只是單純地看著她,並不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直到走出來,凌若水想,一定是自己蜇伏已久的某些基因又重新跑出來作祟了,所以才會跟著這個男人走了出來。

別院很大,環境優美,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盆景,一應俱全,很是唯美。

「不好奇今天本王遇到了什麼?」他又開口。

「王爺不想說,問也白問!」她很淡漠地說道。

「你倒是越來越了解本王!作為獎賞,告訴你好了!你的父親大人知道你人在我這里,並且今早下朝後直接問我要人。」

微微一怔,凌若水有點意外,卻是很敏銳的捕捉到他話中的意思︰「不是對外宣稱我死了嗎?他又是如何知道消息的?並且是這麼快就知道了」

話語一頓,她警惕地看向四周,眼底閃過什麼,卻是壓低了聲音,輕輕說出三個字︰「有內鬼!」

慕容允眼底閃過一抹贊賞,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心思和感覺都是如此的敏銳,他只是輕輕一點,她便明白其中奧妙所在。有些話,跟明白人,只需要說一句,人便可知道其中內涵,一時間,慕容允居然有種酒逢知己,棋逢對手的感覺!

這個女子不簡單!

他看著她,那清冷的神情一如當初,警惕後,立刻又恢復了平淡。

在這一瞬間,他看著她的小臉,那眼中的沉寂,面容的清冷,在漫不經心中隱匿的敏銳,都讓他身體里似乎有某種東西一樣要蠢蠢欲動的呼之欲出,向蠶繭里面的蛹妄圖破繭而出,以至讓他一時間有點失神!

凌若水完全沒有想到慕容允的府上也會有內鬼,更沒有想到左相的能力更強大,居然伸手到三王爺的府上了!而且,他敢公然要人!

慕容允沒有開口,凌若水對他卻是很同情,出現內鬼,最受打擊的人還是驕傲的郡南王吧!

他沒說話,她也沒再追問,視線轉向遠處的山巒,蒼山翠柏中,艷陽薄暮,郁郁蒼蒼。

微風起,發絲被吹亂,絲絲縷縷地糾纏在一起,她卻只是道了一句︰「水至清無魚!」

好心里著。慕容允轉過頭,勾起唇角︰「想回丞相府嗎?」

她也轉過頭,對上他玩味的眸子,點頭︰「想!但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

「身體養好時!」現在回,她沒有信心應付那些殺戮!

「本王覺得丞相府,你是回不去了!」

「我要回去!」

「就為了找殺凌若蘭的凶手?」他挑眉,有點不以為然。

「是!」她也沒有隱瞞,實現轉向遠方,輕聲道︰「殺凌若蘭的那個人,她認識,應該是個男人!」

「哦?」慕容允挑眉,眼神里帶著點玩味兒。

「我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她不能被人這樣玩!

正說話間,突然听到別院管家來報︰「啟稟王爺,左相大人求見!!」

眉頭一皺,慕容允周身散發出一絲凌厲,居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凌若水也是驚訝,看來左相是有備而來了!她視線轉向慕容允,慕容允也望了望她,兩人都對視,卻沒開口。

管家等著回話,也不感動。

良久,慕容允沉聲道︰「看來左相是想跟本王叫板了!真是有趣!」

回頭瞅了一眼凌若水,「你呢?要跟左相回去嗎?或者見見他?」

「不回!」凌若水很堅定地回道︰「也不見!我回廂房休息!至于要怎麼說,隨你!」

沒有什麼好見的,倘若左相真的是個合格的父親,不會任她在大牢里呆了那麼久,也不會讓凌若蘭死了那麼久都不能沉冤得雪。

慕容允滿意的點頭,這個回答,他很喜歡!

轉身吩咐道︰「請左相去前廳!」

「是!」

並沒有急著走,慕容允卻是走到凌若水的身邊,她一驚,問︰「干嘛?」

「送你回去!」他沉聲開口,已經伸手直接抱起凌若水,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已經抱著他,施展輕功,疾步朝她休息的廂房奔去。

她只能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才能抵制呼呼的風聲。

這個人真是行動派,做什麼都是一聲,她在風中看向他那張令人驚艷的臉,唇抿緊,眉宇緊蹙,看出他很生氣,左相公然上門討人,府里出了內鬼,他能不生氣嗎?王族權威得到挑釁,他自然是氣壞了!

把她抱進去廂房,慕容允對著暗處喊了一聲。「陳立!」

立刻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王爺!」

「加緊戒備,守護凌小姐!」

「是!」陳立領命,卻又擔心︰「可是王爺——」

「左營暗衛跟隨本王,右營保護凌小姐!」慕容允又道。

「是!」陳立也驚愕了,王爺居然把一半的暗衛都給用來保護凌小姐了,這凌小姐在王爺眼里果真是非同一般。

凌若水是震驚的,也感覺到不可思議,他派了暗衛給她,而且是右營,雖然不知道那是多少單位,但是看到陳立啞然的神情,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過多表現。

慕容允沒做停留,轉身離去。

前廳。

左相已經換了朝服,一身便裝,等候在前廳。

慕容允走了過去,隱匿下眼底的不悅。

听到腳步聲,左相也起身,行禮︰「臣下參見王爺!」

「左相不必拘禮!坐!」慕容允伸手,面色平靜地走了進去,坐在正座上。

凌子淵待到慕容允坐下後,才坐下。

立刻有人送茶前來。

慕容允端了茶,抿了一口,卻不開口。

凌子淵只好道︰「王爺,臣下是來接小女的!」

「呵!」慕容允聞言譏笑出聲。

凌子淵眸光一頓,卻還是繼續道︰「小女乃未出閣的姑娘,留在王爺別院實屬不當,唯恐給王爺帶來不便!請王爺息怒,讓臣下把不懂事的女兒領回去吧!」

慕容允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左相,本王想知道為什麼凌若水出了大牢不被接回府中,而是送往別院?」

「這——」凌子淵一頓,道︰「小女素來愛靜,臣下以為別院更適合她修養,畢竟在牢里吃了很多苦!」

「是嗎?左相若是真的這樣體恤她,就不會讓她幾次三番被人陷害,被人追殺,以本王之見,相府不適合她繼續呆下去了!」

「王爺這是何意?」

「她已經是皇上賜婚給本王的人,左相可以不在意,但有個閃失,本王卻丟不起這人!」慕容允站了起來。「相爺請回吧!」

凌子淵一怔,卻又緊逼不放的開口︰「王爺,小女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慕容允挑眉打斷他的話︰「左相,你的意思是,本王有辱了凌小姐的名節了?」

「不!臣下不是這意思!」

「那左相是何意?」

「這」一時間,凌子淵也被問得有點卡殼,但只是瞬間,他就恢復情緒。「王爺,可是未曾完婚」

說到這里,凌子淵便不說話了。

慕容允瞬間腦海里閃過什麼,似乎明白了凌子淵如此步步緊逼的意思。難道,他這樣相逼就是為了逼他表態,非凌若水不娶嗎?好一個奸詐的老狐狸,難怪他會如此緊追不舍!

他視線一眯,冷然一笑,卻是站了起來︰「左相這樣處心積慮還真是愛女心切,既然如此,就去把凌若蘭之死調查的清清楚楚!凌若水最終是不是能成為本王的妃,且看她是不是有這個福分!」

話說的很直白,慕容允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凌子淵沒有再說話,只是深深地望向慕容允,眼底意味不明。

良久,凌子淵站起來,行禮道︰「王爺如此體恤小女,臣下就放心了,請王爺恕罪,臣下此番緊逼的確是擔心若水!若蘭的死臣下會調查的清清楚楚,不會讓若水背著嫌疑嫁與王府的!」

果真是如此了!處心積慮就是想把凌若水送到他的府上,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玩弄在股掌間。倘若凌若水沒有點吸引他的地方,他是死也不會關注她的,管她傾國傾城,對他來說女人,都差不多,只是凌若水還真的有點不一樣。

「臣下告辭!」左相凌子淵再行一禮,轉身離開。

慕容允眯起眸子,望著遠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犀利。

轉眼已經過去四天,凌若水的傷口明顯恢復了不少。

這幾日換藥,都是慕容允在幫她換,就連小丫頭小雅都不曾近身看到她的肩頭,凌若水不由得覺得慕容允這個人真是很龜毛,似乎連她的肌膚丫鬟都不能看,好像她變成了封建社會里的小媳婦兒,一點自由都沒有。

問他外面的消息,慕容允什麼都沒說,一時間,她也只能耐心等候。

凌若水住的地方是曾經慕容允的房間,他來別院時就住在這里,如今被她霸佔,慕容允就只好搬到了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的隔壁書房。

凌若水也覺得那麼不可思議,他居然把房間讓給她住,而且別院很大,還有其他廂房,但是他卻住在隔壁,難道是怕有人半夜來殺她嗎?所以,他住隔壁?是這樣嗎?

幾次她在窗口,看到對面書房的窗戶敞開,慕容允一人坐在書桌後,端一杯茶,視線望向她這邊,身影有點寂寥,那般安靜。

難得,他會坐在書房里安安靜靜,不來叨擾她,只是這樣的安靜,讓凌若水有點意外。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忽然從心尖升騰而起,這幾日的相處讓她對他的心思畢竟也了解了兩三分,腦中不停閃過他在書房一個人端茶獨飲的孤寂身影。

那天左相來做什麼,他不曾得知。

問了他也不說,只說安心養傷即可。

慕容允今天上朝回來就進了書房。

凌若水有點意外,小雅卻跑來跟她說︰「小姐,城里城里都傳遍了!」

「什麼?」凌若水不解。

「傳言說凌四小姐住在相府別院,未曾婚配就跟王爺同住一院。」小雅單純,直接說了︰「說王爺愛美人」

「呃!」微微一頓,怪不得,怪不得慕容允回來後就關進了書房,他應該是介意的吧!畢竟這種傳言多了,對他很不利!

她蹙了蹙眉心,沒有答話。

小雅看她陷入了沉思,沒再打擾她。

直到夜里,小雅對她說︰「王爺一天沒有用膳了!誰都不敢去送!小姐,怎麼辦啊?」

凌若水瞅了眼那邊,今天連窗戶都是關著的,她點點頭。「我去叫他!」

「謝謝小姐了!」小雅扶著凌若水起身。

這個人救了她,就像是她宿命中的誘惑,引她停不下腳步。

她走到門口,小雅小聲道︰「小姐,奴婢不敢在此,王爺發火很厲害的!」

「下去吧!」凌若水淡淡說道。

小雅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走。

凌若水站在門口,恍然看見書房里亮著燈,她悄無聲息地走過去,透過門縫,本以為他會在伏案公事,卻沒料到,意外看見了從此讓她此生難以忘懷的一幕。

他在下棋。

一個人下棋。

書桌上擺放著象棋棋盤,是她們那天做的,只不過棋盤被換了,換成了紅木的棋盤,跟棋子完全匹配,成了完整的一套了!tojr。

而慕容允正低頭蹙眉,看著棋盤,認真地研究著棋路。

她一下子被這樣一個認真沉浸在其中的男人吸引住,停住了腳步,立在門口看他。

一個人下棋,這已經是最高的境界。

未曾料到,他會在下棋。難道並不是因為流言而生氣?他只是下棋忘記了時間嗎?

黑子行進一步,他又看紅子,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桌上還有一方筆墨,想到什麼,寫了什麼!

凌若水沒有想到,她回到如此認真的男人,這樣認真的程度,讓她心生敬佩,這也是另一面的慕容允,精致,細膩,熱情,富有鑽研精神。

握著毛筆寫了點什麼,他又去下棋。下棋的時候,眉心緊蹙,想通什麼,突然又去寫,寫完了表情會有一瞬間的松弛,似乎格外愉悅。

凌若水法形容那個畫面。

她不得不承認,她沒有見過比他更認真更懂學習的男子了。

他就這樣在萬籟俱寂的書房里,獨自一個人在研究,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周遭一切,認認真真,沉浸其中,自娛自樂,他低頭時,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像一場幻覺。

真的不曾想到,她一直以為慕容允就是那種紈褲皇族,有點本事,所以狂放不羈,但卻沒有想到,他也會如此認真的去鑽研。

她中邪般呆立不動,在這個夜晚凝視這個叫慕容允的男人。

在他的世界里,楚河漢界,兵臨城下,廝殺不停,他坐看雲起雲涌,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這樣的一個男人。

凌若水看著,竟不由得濕了眼眶。

棋,怎麼能一個人下呢?

未眠,太寂寞了!

她停在門口,想要離去,不打擾他一個人的世界。

但,在轉身的一剎,不小心踫到了門,發出一聲聲響。

「誰?」慕容允的聲音有著被打斷的凌厲。

沒有開口,凌若水悄然抹了把眼角的濕潤。

「若水?」慕容允的聲音突然柔和了下來,他有點不確定地再度叫了一聲︰「若水,是你嗎?」

汗啊,唔痕寫的很慢啊,終于寫好。麼麼大家,抱歉,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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