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了那人幾秒,扯了扯嘴角然後抱肩走開,轉身進了里面的套房砰的一聲關上門。
打開房間的燈,坐在桌邊打開筆記本。
「主人!」畫面里一個男人恭敬的問道。「有什麼吩咐!」
惜言還想說什麼,听見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她四處找了一下拿起來接听。zVXC。
翻眼看著天花板做欲哭無淚狀,自己怎麼這麼滴命苦,給這樣的老大辛苦辦事,結果還要受他的威脅。電出門也。
桑楠卻沒有生她的氣,只是笑了笑解釋。「冷小姐昨天昏倒在雨中,是總裁讓我把你帶到這里來的,而且還請了醫生幫你包扎傷口給你打退燒針!這里是總裁住的酒店房間,他從來沒讓女人來過,包括他的未婚妻西美小姐都沒有進來過!」
「老大,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那個傅醫生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困住他好幾天,切斷了跟外界的聯系!不過,他的家庭背景好像不一般,家人已經聞訊趕來美國了,這邊的大使館和警局正在展開全面的搜索,我怕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那個傅醫生。所以我想問你一下,打算什麼時候放了那個麻煩的家伙!」
「喂,你是誰?」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惜言的心一沉。
到了公司大門惜言下了車,司機大喊著小姐你還沒給車錢,惜言說聲對不起繼續向前跑。
「是,主人,我明白了!」
雲龍聖眼眸微眯了一下,說。「是該收網了!這條魚就留他一條殘命,不過我要讓他下半輩子生活在窮困潦倒中,嘗盡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怔怔的坐了一會兒,她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從電話簿里翻找出聶楓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喂,那邊公司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冷小姐,你沒事吧?」她關心的問了一下,惜言卻像沒听見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張開眼,眼珠輕輕轉動了一下,惜言有些短暫的茫然。然後坐起身,卻發現手好疼。抬起那只疼痛的手,看著上面纏著厚厚的紗布,她漸漸想起一些事。
「丫了個呸!」坤哥啐了他一口,一腳把他的身體踢開。「你這狗雜種,坑老子多少次了,每次都說還錢,這一次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這不是……傅銘宇的電話嗎?對不起,大概是我打錯了!」惜言很失落的準備掛電話。
惜言從她的聲音中回神,望著桑楠,問。「雲龍聖在不在公司?」
「老大放心,有我梁韶出馬,還有什麼辦不到的。」那端傳來梁韶自戀的聲音。「聶楓這邊的公司我讓門里的人給他制造了不少麻煩,估計這次損失挺慘重的,相信夠他處理幾天的。還讓通訊公司干擾了他跟那個女人的聯絡信號。老大,那個女人是誰?不會是你背著我偷搞女人吧!」梁韶嘻笑著,八卦本性又開始作祟。
怎麼又是她?
外面有人敲門,桑楠走過去開門,是飯店的服務生把早餐送過來了。來人把早餐放在桌上,說了句請慢用便禮貌的離開。
原來接電話的是傅銘宇的姐姐,因為他在美國那邊失蹤家里人很著急便趕去了美國。電話是有人在路邊撿到交到警察局的,傅銘宇的姐姐還以為弟弟會打電話聯系。
「靠,你竟然說老子是娘炮!老子哪里娘炮了?啊?老大,就算你是老大,也不能隨意踐踏我純潔的心靈,侮辱我英武颯爽的男兒本色!老大,我鄭重的警告你,若是你再敢說老子是娘炮,我回去就用我的無敵大炮爆了你的菊信不信!」
「喂,對不起,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籌錢,請你們再多等一天好不好?」惜言低聲的請求著,對她來說能多爭取一天是一天。
電梯很快的就直達總裁辦公室那一層,惜言走出來,直接往總裁辦公室走過去。
「冷小姐,你還沒吃早餐……」桑楠喊了一句,那抹身影已經像一陣風一樣卷出了門。
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司機松了手,惜言趁機一閃身跑進大門,安保人員正要去追,桑楠說了一聲別追了,我們是一起來的。
「坤哥,醫生來了!」剛才離開的人,身後果真跟著一個戴著眼鏡貌似斯文的人,身上的白色隔離衣上沾染的都是鮮紅的血,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宋大年看的倒抽一口氣軟在地上。
「哎,冷小姐,請等一下,總裁開會的時候不喜歡被人中途打擾……!」最重要的是,今天這個還是很重要的會議!
雲龍聖微擰了一下眉心,想了想說。「那你就想辦法拖延兩天!」
惜言現在也是心亂如麻,面對傅銘宇的事情她也只能強作精神得安慰了對方幾句。掛斷電話之前,傅銘宇的姐姐說如果他跟惜言聯系的話,請一定要轉達他們!
醫院給她的最後時間也是兩點,她一定要趕在那個時間之前見他。
桑楠走過來,從錢包里拿出錢給了那司機。「車錢多少,我來付吧!」
路上有些塞車,有遇見了幾個紅燈,本來二十分鐘的車程,卻走了半個多小時。
宋大年蜷縮著身體在地上縮成一團,听著幾個人的對話嚇得渾身發抖,再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為了活命向前爬了幾步抓住坤哥的褲腳,眼楮閃著恐懼的光祈求著。
里面的幾個秘書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經跑過去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她輕輕嘆息了一下,拿起自己的包跟著走了出去鎖好門。
「是啊坤哥,我們也是靠那些錢吃飯的,這家伙借了那麼多卻不還,我看干脆直接把他賣到船上去做苦力,也許還能換點錢減少點咱們的損失!」也有人跟著附和。
「喂,傅醫生,我是惜言,你現在沒事了嗎?我有件事情……想求你!」電話一接通,惜言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傳來的依然是無法接通的聲音,惜言不死心的再撥,再撥……
「啊……」梁韶一驚心里苦叫連連,立刻苦著臉放低姿態很狗腿的說。「老大,不要啊!我不要再去非洲了,老子死也不去!」
就憑這一點,桑楠認為總裁對她也許真的是不同的。而且,今天上班之前還打電話讓她來照顧冷惜言。
過了一會兒,看著地上的人被打的求饒聲漸漸小了,他才舉起一只手喊了一聲。「停!」
惜言斜睨了她一眼。「他讓不讓女人來,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還有,你不是女人嗎?」
「雲龍聖……」
她自己都不清楚打了多少通,結果仍舊是那句該死的無法接通。
惜言一听,轉過身向著會議室的方向跑去。會議室跟總裁辦公室一個樓層,坐落在樓層的另一端。
「那……那坤哥找醫生來……想做什麼?」宋大年的心懸了起來。
「坤哥,坤哥不要啊!那些錢我一定會還得,我現在沒有,不過等過幾天聶少從美國回來,他一定會幫我還的!」
對方不再給惜言多請求一次的機會便扣掉電話。
大雨,公司,雲龍聖,水果刀,想殺了他,自己的手心卻被刀子割傷,然後他離開了,她好像一下子失去知覺……
感覺胸口的聯絡器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梁韶那小子的代碼,拿起手機接通。
見他磕頭如搗蒜,坤哥眼楮一翻。「媽的,誰說老子要你的器官了,你那些玩意估計給狗都不吃!」
桑楠微微一怔,再輕輕笑了一下。「我當然是女人,不過我只是作為總裁的秘書才到這里來,而且來這里對于我來說也屬于我的工作範疇!」
「啊……啊啊……啊啊啊…………」片刻後,撕心裂肺的叫喊響徹在這間潮濕的地下室里,那燈光都被震的左搖右晃!
幾個人听見命令停下動作,整理了一上的衣服紛紛退到他身邊站好。他身邊的另一側也站著幾個同樣一身黑衣的男人,他們有的肩上扛著大刀,有的手里拎著球棒,有的甩著雙節櫃,有的握著閃著冷光的匕首在漫不經心的把玩,全都是一副陰冷的眼神看著地上被打的哀叫連連的人。
被打的人一邊抱著頭一邊求饒,拳腳落在身上疼的他狼狽的滿地打滾。
她又翻找出傅銘宇的電話,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有消息,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要試一試!
房間里卻靜悄悄的沒有人,這時候桑楠走了過來,她看了看腕表說。「現在是十點五分,這個時間總裁在會議室開會!」
司機一看也跳下車跟著追。
「那就快說!拖泥帶水的,你個娘炮!」
某人再抽了抽眼角,黑沉著臉,使出自己的殺手 。「你小子,是不是想處理完美國那邊的事情就直接被我踢回非洲繼續種玉米啊!」
關掉畫面,他眼眸里的光漸漸變冷自語道。「冷惜言,因為我聶斬欠了你一個人情,所以這次才會放過那人一命!」
「坤哥,這個人欠了我們賭場這麼多錢卻還不出來,打他一頓豈不是太便宜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理?」有人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坤哥從椅子里站起身,繞著宋大年轉了一圈。「來人,把這個人的右手臂給我卸掉,順便廢了他一條腿,讓他不能正常走路!醫生,你待會負責給他止血,別讓他死了就行,麻藥就不用打了,給這種人打了也是浪費資源!」
桑楠不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卻看見惜言的臉色變得漸漸蒼白。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
睡了好久,做了好多亂糟糟的夢,早晨的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人眼皮輕輕動了動。
身為總裁秘書,他每天的每一個行程和事項她都要提前熟記于心,就算不看備忘錄也能時時提醒總裁。
「你給老子听好了,本來還想要你一條命的,但是我們主人不知為什麼改了主意,所以這次你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坤哥滿意的看著宋大年臉上的驚恐,再對身邊的兄弟說。「剛才是誰說的,去給我找個醫生來!」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沒事那我掛了!」雲龍聖眼角不覺的抽了一下,便要掛斷電話。
難道真的要扒開他的肚子,取他的器官?
桑楠追過去的時候,惜言已經進了總裁電梯剛好關上門,她撲了個空,只好走到另一部員工電梯那里。
正中間有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臉上一副凶狠,嘴巴里叼著一根牙簽,眼楮無波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因為,她不能讓媽媽和哥哥有任何事情,不然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頭頂的燈泡散著昏黃的燈光,四周一股陰冷之氣,一聲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坤哥,坤哥你發發善心,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真的是最後一次!」宋大年哪里肯死心,摔了個撅趔爬起來又湊了上來。
「坤哥,坤哥放過我吧,我願意做牛做馬的孝敬你!你看看我年紀都這麼大了,有脂肪肝糖尿病,還有心律不齊,腎結石,我的器官不值錢!」
宋大年一听嚇得面如死灰,渾身癱軟在地上。現在他是腸子都悔成一節一節的了,當初就不該來賭,賭輸了就不該借賭場的錢。沒想到借了錢之後他的運氣就像踩了狗屎,臭氣燻天輸的一塌糊涂。本想著找聶少弄點錢,誰知他公司的人說他去美國出差。這些天宋大年如同喪家之犬到處躲,結果還是被這幫人找到。
「唉,老大,你先別掛,我話還沒說完呢!」梁韶急著喊了一句。
安保人員自然認得總裁身邊的秘書,客氣的對她點點頭走回到崗位。
「好 !」一個弟兄听了領命而去。
桑楠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九點二十分!」
「依我看,還不如把樓上的那個黑市醫生請來,把這家伙的肚子扒開賣掉幾個器官還我們的錢損失會更小!」
惜言微微蹙眉,看著已經走到床前的桑楠。
「啊……饒命,各位大爺求求你們手下留情饒了我這條賤命!別打了,求求你們別再打了,那些錢我一定會還得,一定……」
惜言拿著手機呆呆的坐著。
老天真的不肯給她一個機會嗎?
「笑話,總裁也是你一個小小的人物說見就見的,我還不知道幾天才能看見總裁一次呢,你這人我看是精神有問題吧,坐了人家的車還不給車錢!」安保人員滿眼鄙夷的看著惜言。
這次那坤哥干脆一腳踹在他臉上,將他的鼻子都踢出血,半邊臉腫的像豬頭。
惜言找到自己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也顧不得自己的頭發亂不亂,臉有沒有洗,穿上鞋子沖到門邊。
入目之處,全是陌生,但是看裝飾又不是普通地方!還有這床,是那麼大那麼柔軟,她從沒見過也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
桑楠眨眼。「是的,總裁現在應該在公司處理公事,十點的時候還要召開一個會議。不過,下午他有個行程是去外省的,飛機好像是兩點的!」
「你醒了!」桑楠從客廳走過來。
惜言在酒店門口截了一輛車,坐上車子後才發現自己根本身無分文,但是現在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師傅,對不起,車錢我待會讓朋友下來給你!」惜言跟司機解釋,再看了看那雄壯的安保人員。「求你讓我進去一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見總裁!」
「OK!老大,我還想問一下,這邊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過兩天我要會去,你是不是讓那個凶悍的臭婆娘把辦公室還給我,喂?喂喂喂……怎麼回事?」梁韶說的正歡,卻听見那邊已經傳開一陣盲音。「靠!又掛我電話!仗著你是老大,每次就這樣無視我不尊重我,小聖聖,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回去查出你不讓聶楓聯系的那個女人是誰,再跟你把所有的賬算一下!」
「對不起,恕我們不能違反醫院的規定,如果下午兩點之前你還是不能交上這個月的治療費,那麼只能很遺憾的請你將病人接回家!再見!」
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一條行得通的路都沒有,看來她只能像他說的那樣,去求他了!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說今天下午兩點之前還不能交上住院費,就請她把媽媽接回去!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看她,手里端著一杯溫開水。「還是先把這藥吃了吧,你昨夜燒的厲害,剛才我幫你試了一溫還沒有完全退下去。早餐我已經讓人幫你準備,應該很快就能送過來!」
電話號碼撥出去,惜言的心里比任何時候都緊張,有個聲音在緊張的說,一定要接通,一定要接通……
桑楠走回床邊,看著出神的惜言說。「冷小姐,早餐來了,就算是沒胃口你也多少吃一些吧!」
桑楠趕到的時候,便看見司機拉著惜言要車錢,而她臉上卻一副著急的樣子想進公司大門,門口的安保人員戒備的擋住她的去路。
兩點的飛機!
電話竟然真的接通了,惜言的心緊張的快跳出來。她摒住呼吸,好像過了有一個世界那麼長,終于有人接電話了。
那端的梁韶聞言氣的翻眼,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激動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沖著這端的人咬牙喊著。
惜言忽地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到處找著自己的衣服。「現在幾點?」
滴滴滴……
「這次是在哪里?你這次也是受了那人的指使留在這里看著我?」惜言的語氣有些冰冷,並沒有接過她手中的水杯。雲龍聖不是什麼好人,幫他辦事的人她也沒必要客氣。
「小姐,請別掛,請問你是誰,你認識我們銘宇?」女人的聲音听起來有幾分焦急和難過。
不過,這里是哪里?
桑楠在背後提醒她,不過她好像根本沒有听見,一直跑到會議室門口沒有停,然後砰的一聲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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