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下樓,管家已經在餐桌上擺好飯菜。風雲小說網
看著聶楓的臉色有些不好,一只手放在月復部的傷口處,管家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剛想開口,聶楓便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說話,管家幫他拉開椅子說了聲請用餐便轉身退到一邊。
「小點心,快過來坐下!蘇伯其他的不擅長,但是卻燒的一手好菜!」聶楓招呼惜言在他身邊坐下,往她的碗里夾了一些菜。
管家蘇伯眸子微微一閃,聶少很少夸人的,被他這樣一說,他神情倒顯得有些不自在。蘇伯是羅碧婉老家的一個親戚,年輕的時候在大酒店做過一級廚師,後來他厭倦了那種每天忙碌的生活,便在羅碧婉的介紹下跟在了聶楓的身邊,負責打理這邊的事情。
「謝謝,我自己可以!」惜言坐下來,拿起筷子看著桌上的菜,很豐盛,而且看上去賞心悅目。她夾起一塊嘗了一口,味道很不錯。
聶楓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自己喜歡的菜慢慢的吃著,看著惜言吃了沒多少便放下筷子,眉心擰著一抹淡淡的憂心。
「怎麼,飯菜不合你胃口?」
「不,很好吃,我胃口比較小!」惜言抬眼對他淡淡的笑笑,猶豫了兩秒又說。「我只是擔心小乖,還有媽媽和哥哥!」
一想到自己在這里,不知道雲龍聖知道了以後,會怎麼對她的女兒和家人,再好吃的飯菜她也沒什麼胃口了!
聶楓眼眸一閃,伸出一只手輕輕握住惜言的手,安慰的說。「別擔心,他們沒事的,我一定盡快把他們接過來,相信我!」
惜言抬眸看著他,有些擔心的說。「可是,這樣的話……你跟雲龍聖之間的結怨會更深。聶楓,你放我走吧!那樣,事情也許還有轉圜的余地……」
「小點心,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就算沒有你,雲龍聖他也會對付我,所以,這些事情跟你無關!你在他身邊的話,我會更加分心的!」
听他這樣說,惜言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沒用。忽然覺得很可笑,覺得自己就像兩個男人之間的戰利品!只是,她卻好無用,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這樣等著!
心情有些煩躁的站起身,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聶楓握著。她抽了一下,卻發現他握的更緊,這讓她不免有些尷尬。「聶楓,你吃吧,我想出去走走!」
「那我陪你一起!」聶楓放下筷子迅速站起身,碗里的飯才吃了一半。
惜言想說不用了,可是看他那樣堅持,便只好跟著他一起向外面走去。
黃昏的最後一點余光已經消失,天際換上了昏沉的夜色,院子里顯得格外安靜。那些白天見過的黑衣人已經看不見了,不知道是隱藏在暗處還是撤掉了。
四周顯得有些蕭條,偶爾吹過陣陣的風,讓人感覺一陣深深的涼意。冬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降臨。
惜言不覺的縮了一子,然後便感覺身上一沉,聶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不用,我沒關系的!」惜言剛想拿下衣服,聶楓便按住她的手,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下灼灼生輝。
「女人生來就是需要男人保護的,而我是個男人,這點冷氣還是經受的住的!」他里面穿著一件深灰色的毛衫,看上去有些單薄,一陣風吹過,他的肩不禁的瑟縮了一下。
說真的,他的感覺很不好,覺得渾身冷的要命,稍稍一絲涼氣便讓他感覺自己像掉進了冰窖。還有一種頭重腳輕渾身輕飄飄的感覺,只是在她面前卻一直硬撐著!
他的手按壓在她的手背上,掌心里很熱,熱的有些不像正常的體溫。惜言剛才沒有注意,現在才感覺他的掌心很燙。「聶楓,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他對她笑笑,不過笑容看起來卻有些牽強,嘴唇的顏色也不正常!
他越是這樣說,她越覺得可疑,而且還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她抽出一只手,很自然的觸模上他的額頭,上面一片燙人的溫度。她猛地縮回了手,再模了模自己的體溫,說。「這麼熱,你發燒了,還說沒事,我們快回去吧!」
惜言說完,不由分說的把外套從身上拿下來,重新給他披上。
「真是的,本來還想表現一下我的紳士風度,不想卻被你看出來了,我只是有點小感冒不要緊的……」見她把衣服還給自己,他也沒再堅持。
「這麼燙還說沒事,我看你是燒糊涂了,身體不舒服就早點說,干嘛還非要跟著我出來,你白痴啊!」惜言說著,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向別墅走去。
雖然是被她罵,可是聶楓卻感覺心里一暖,有種好幸福的感覺包圍著他。如果,每天都可以听她這樣說自己,他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唇角勾出一抹淡笑,他抬腳跟隨著她快而碎的步伐。
剛走了幾步,卻忽然感覺頭部一陣眩暈,聶楓身體一晃停住腳步,他搖了搖頭眨眼,看見前面的那抹身影越來越模糊。心低不由的暗罵了一句,聶楓,你個笨蛋!不過是點小傷口,自己何時變得這般脆弱,他不想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顯得這樣沒用。
惜言走著走著,感覺身後的人並沒有跟過來,心里不禁又是一氣,猛的回過頭。「走個路慢吞吞的像只蝸牛,還不快點回去吃藥真想自己腦袋燒壞變白痴啊!」
「小點心……」聶楓對她伸出一只手,前所未有的一轉眩暈感襲來,他的腿一軟身體不由得倒了下來,閉上眼楮之前,他看見小點心臉上一驚,飛快的向自己跑過來,唇角不覺的扯出一抹安心的笑來。
「喂,聶楓……你怎麼了?」惜言發覺他的不對勁,然後便看見他高大的身影在自己面前倒下來。心里一驚,向他快步跑過去,雙手架起他的上身。「快點起來……」
他太重了,她試了幾次仍然無法將他的身體扶起來,只好大聲的叫來了管家。管家听見聲音,帶著兩個人過來,小心的把他抬進房間。
惜言給他量了一溫,這家伙竟然燒到41度,難怪會昏倒。換做正常人,怕是動都不想動了,他卻還堅持陪她吃飯又陪她散步。uu1x。
管家拿來了退燒藥,又在冰箱里找到一些冰塊。惜言找了干淨的毛巾包裹住冰塊,放在他的額頭上進行物理降溫。倒了溫開水,把藥丸放進聶楓的嘴巴里,用小勺把水喂進他的嘴巴把藥丸沖下去。也許是燒的太厲害了,聶楓根本就不知道配合,水順著唇角全都流了出來,藥丸也沒有吞進去。
見他這樣,惜言只好放棄了喂藥,等他意識清醒一些之後再喂。管家有些擔心的站在一旁,心想著要不要給陳醫生打個電話,可是想著沒有聶楓的指令,他又不敢隨便做決定。只好轉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幫惜言送了一些新的冰塊。
聶楓的臉色因為發燒有些紅,高燒的緣故身體不時的抽搐幾下,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冷的時候會不由的身體顫抖,熱的時候又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扯開,惜言只好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幫他蓋著被子,換著頭上的毛巾。
心里不覺有些奇怪,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忽然會發起高燒,而且還燒的這麼厲害?
折騰了幾個小時,又幫聶楓量了一溫,已經下降到39度。看著夜色也已經很深了,惜言看了看一直在房間里坐立不安的管家,說。「蘇伯,你先下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照應著。」
管家說好,有什麼事情隨時叫他,這才走了出去。
惜言白天睡了好幾個小時,現在還沒有困意。每過半個小時就幫他換一下頭上的冰塊,他忽而冷忽而熱的反應也漸漸變少,身上的衣服因為發燒已經被冷汗浸濕緊緊的貼在身上,這樣穿著一定很不舒服。想著平時小乖生病發燒的時候,她都會用溫熱的毛巾幫她擦拭。惜言猶豫了一下,起身去洗手間接了些溫熱的水,擰了一條熱毛巾。
靜靜看了他片刻,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伸出手掀開他的衣服,想幫他擦拭一上,卻在看見他月復部包扎的傷口時,停住了手。
原來他受傷了,也許這次的發燒就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看見他的傷口,她不禁又想起自己那次救雲龍聖的事情,不知他經歷過什麼,身上才會有那麼多的新舊傷痕。
輕輕用溫熱的毛巾幫他擦好身體,小心的拉好他的衣服,這時候便感覺他的身體有些不安的扭動。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聶楓搖著頭,嘴里喃喃自語,大概是在做夢,臉上的表情很糾結,雙手用力的揮舞著。
他一定是夢到自己不幸的童年,惜言心底一軟,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他不安的雙手。「聶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
听見惜言的聲音,他激動緊張的情緒忽然安靜下來,握住她的小手緊緊的抓住,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可以救命的浮木,深怕自己一松手她就會離開自己飄遠似的。
「媽媽,別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他抓住她的手,好像安心了不少,臉上的表情漸漸舒緩一些,然後又嘟噥了幾句話,惜言只模糊的听見他說。「小點心,我喜歡你,哪也不要去,留在我身邊……」
「聶楓,只要你不丟棄自己,沒有任何人能丟棄你,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相信你能很好的面對一切困境,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
輕輕嘆息了一聲,看著他有些略顯蒼白的臉和嘴唇,她有些無力感。對聶楓,她沒有男女之情,至少沒有那種見到他會心動會緊張的感覺。她沒有交過什麼很好的朋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把聶楓當成了朋友!在她的心里,聶楓跟傅銘宇的感覺是相似的,只是對于傅銘宇,她多了一些感激,感激這個幾年來他對自己和家人的幫助!至于雲龍聖,她對他除了恨和討厭還有一些莫名的畏懼,然後就找不出其他的感覺!
伸出一只手,幫他拉好身上的被子,感覺在床邊坐了太久腰有些酸軟,她剛想站起身抽出自己的另一只手,聶楓便立刻又滿臉緊張不安的抓緊她的手,驚慌的喊著。「不要走,別丟下我……」
再強的人,在生病或者孤獨的時候,都會表露出自己最脆弱和不為人知的一面。面對他孩子似的無助,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男人,跟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天壤之別!
她眨眼,只好無奈的重新坐好,不敢再輕易抽出自己的手,不過卻感覺他的溫度已經沒有那樣燙人了。這才感覺松了一口氣,精神一旦放松,困意也漸漸襲來,惜言打了個呵欠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俯趴在床邊閉上眼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冷和熱的交替讓聶楓一會兒像在火中被炙烤,一會兒又像置身在冰天雪地的南極,四周的冰冷和孤寂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他的內心其實是害怕寂寞和被拋棄的,在他故作堅強的外面下,沒有人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能得到人們的關懷和溫暖的生活。
就在他茫然無助不知何去何從時,听見有人對自己的輕聲安穩,一只溫軟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就像是把他從那荒無人跡之地給拉回來。那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和溫暖,就像一條緩緩流淌的溫暖小溪流將他包圍,讓他感覺那樣的安心和舒服。
他眼皮動了動,然後輕輕張開,第一眼,便看見趴在床邊正對著自己的那張臉,唇邊不由的一笑。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溫柔而小心翼翼的輕輕撫上她的眉眼,就像蝴蝶翅膀般長而密的眼睫毛,然後是挺翹的小鼻子,再滑到柔軟的唇瓣,最後落在她小巧的下巴上,他一遍遍細細的描繪著她的每一處臉部的弧線,將這些一點點深深的刻進心底。
惜言睡得很沉,一向很怕冷的她將身體蜷成一團,拱著身體不斷的向一個地方靠近,再靠近,汲取著那源源不斷散發著的熱源。而那熱源好像也感覺到她很怕冷,把她的身體緊緊包圍在其中。
聶楓側躺著身,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蜷縮在自己懷中的人。幾個小時,他一直就那樣近距離的看著她的睡顏,感覺著她清淺的呼吸,聞著她身上獨有的女人香,心底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擁有過她,此時的他真想這一刻能夠永遠停駐,時間不再轉動,天永遠不再亮,而她也一直在他的懷里沉睡下去。
盡管他如此的奢望,可黎明還是漸漸來臨了,晨光一點點照進房間。懷里的人似乎睡得正香,她不由得動了動身體,換了個姿勢,膝蓋不覺得撞到了聶楓的傷口處,一陣悶痛傳來,他蹙眉抽了一口氣卻極力忍住那種不適。怕驚醒懷里的人,他寧願忍受著疼痛,也不想她那麼快的醒來離開自己的身邊。對他來說,如果這種疼痛可以換來短暫的幸福,他寧願再多痛一些,那樣,他擁有她的時間也會長一些。
惜言一向早起,當清晨明亮的眼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的時候,她醒了。
先是睜開眼楮,有那麼兩秒的混沌,然後她的大腦便開始了轉動,才意識到自己昨夜是在照顧發高燒的聶楓。
對了,聶楓,她眼楮再睜開了一些,一抬臉,卻不禁驚了一跳。聶楓正雙眸明亮的看著她,眼楮里還帶著一抹淺笑。
她再低頭看,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差不多都依偎在他的懷里,更令人羞憤的是,她的手還掛在他溫熱的胸口,臉上一陣燥熱,她趕緊的起身,有些不自然的別過臉不去看他。
「呃……那個,我怎麼會睡在床上?」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照顧他到很晚,然後自己感覺困了,便趴在床邊休息一下。不過,一早上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是在床上,而且還是他的懷里醒過來,這個情況……要怎麼解釋?
聶楓眨眼,貌似有些無辜的說。「我也不知道,睡到半夜的時候醒過來,發現你就躺在我床上,而且還使勁往我懷里鑽,我推了幾下你都不肯離開,沒辦法,被你當成枕頭睡了一夜我渾身真的好累啊!」
听了他帶著幾分曖昧的話,惜言臉上再度一紅,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會吧?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難道說,自己昨夜太累,連後來怎麼爬上他的床都不記得了?
正在惜言有些混亂的時候,管家在外面敲了敲門。惜言一听,臉上一怔,嗖的一下跳下床,拉扯著自己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深喘了一口氣走到門邊打開門。
管家走了進來,見聶楓半坐在床上,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聶少,請問早餐想吃什麼?」
得得一樣。「隨便吧!」聶楓說著,看了看惜言。「小點心,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惜言回過神,想了想對管家說。「聶楓昨晚發高燒,胃口適宜吃些清淡的,不麻煩的話蘇伯煮些清淡的粥和小菜吧!」
「好,我馬上去準備!」管家再看了聶楓一眼,才轉身走出去,走到樓下,他先給羅碧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聶少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才走進廚房洗手準備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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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各位親,昨天我家附近的工地拉料的車把網線給掛斷了,今天下午剛修好,這一更是昨天的,今天的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