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天荒地老。
這一吻,至死無悔。
一吻定情,一吻永遠。
龍昱昕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你這是,在逼著本王要你麼?」
手指向龍昱昕的身後,他身子再壯,又能遮得多少?
哈哈!
真是很笨呢!
門「砰」的一聲被人打開,阿容一臉灰敗的進了門,剛要揚聲招呼阿歡,卻突然在看到床上的一幕時,而氣得眼前發黑,差點一頭載倒。
落秋打個寒戰,趕緊訕著笑臉討好的道︰「王爺,王爺,哪能呢。屬下最近可是忠心耿耿的四處為王爺求醫問藥呢……」
阿容還沒走。
這小子,還以為床上這女人是別人呢。
說著,眼楮又往床上斜著看去。
「阿容,沒事的話,你也出去吧!」
「王爺,您這樣做,可知道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勾/引後妃,婬/穢宮闈,王爺可知,皇上會如何的暴怒?」
剛剛他們離開時,王爺還一副求死的模樣,眼不睜,氣不喘的,這剛進了個宮再回來,居然就這麼神奇的活蹦亂跳了?
以王爺對皇後娘娘那般的深情愛意,又怎麼可能會容忍別的女人爬上他的床?即便是皇上指婚的正妃娘娘阿容都不行,更惶論其它!
只要他說有,哪怕是騙她也好了啊,這一輩子,她死也願意的。
王爺,加油!
「啊,你……你們,你們……」
他伸手敲一下自己的腦袋,卻又因為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而痛得齜牙咧嘴,卻偏偏又幸福無比。
「王爺!可是臣妾,臣妾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從大婚至今,王爺從來便沒有踫過臣妾,臣妾……」
她話未說完,便被他冷冷打斷︰「哼!原來,你是在怨懟本王不曾踫過你麼?好!很好!非常好!想不到本王的王妃娘娘,表面上這般清高,骨子里卻是這般婬/蕩……不就是想男人了麼?這個簡單!來人!」
任何人,包括皇兄在內,都不許這樣子的侮辱玉兒!
對于她,他真不知道要抱以何種心情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落秋逃了,龍昱昕的臉色終歸是稍稍的好了一些,但仍舊是覺得不自在。
她走上前去,將仍舊想要探出腦袋看個清楚的落秋擠到一邊,滿臉淚水的道︰「王爺,這些日子以來,臣妾連做夢都在擔心著王爺,期盼著王爺,希望王爺能夠早早的好起來。可是現在,王爺終于醒了過來,為什麼……為什麼這床上竟會有別的女人?」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明顯的趨于歇斯底里的瘋狂。
在這一刻,他的心只為她而跳動,在這一刻,她的生死,也只在他的手中。
或者是,對于他的一絲絲祈求。
身上的傷,雖然很痛,但卻與心底的歡喜這麼一相比,那就渺小得不能提了。
笨喔!
龍昱昕傻傻的笑意僵在唇邊,再回眸時,已是一臉的寒意。
原本呆立在院中,一臉不可思議的落秋侍衛,立時便閃身進來,看著眼前這的一團亂,微微一愣,然後便嘖嘖有聲的看著龍昱昕,道︰「王爺,您這是,吃了靈丹妙藥了,一轉身的功夫您就好了?」
沒辦法,皇後娘娘這一路行來,卻是迷倒了一片的人,這會,連個睜眼的活人都沒有,也唯有他,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揚手一個巴掌甩出,「啪」的一聲脆響,不止是打醒了她,也將中了迷香的阿容一並驚醒。
龍昱昕想著,忍不住傻呵呵的笑了。
她姣好的面容絕望的仰起,眼楮慢慢看向床上躺著的女人,將那馬上溢出眼眶的淚水,又生生的逼了回去。
落秋跟著叫了起來,怪怪隆個咚!
也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听到,他彎著唇,如同她剛剛之前一般,他合身上床,與她躺在一起,伸手將她擁著,就像擁著整個世界一般。
忽然眼楮一亮,照這樣子來說,皇後娘娘應該是剛剛從御花園直接趕過來的麼?原來,王爺也不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嘛!原來這皇後的心里,還是有著王爺的。
龍昱昕磨了牙,氣得想一巴掌拍死他!
龍昱昕鼻間冷哼,怒極,「她是怎麼樣的人,本王比你清楚!更輪不到你來胡言亂語!滾!」
她是皇兄親自婚賜的碩王正妃,可是他,根本就給不了她任何的幸福。
上一次,她用「王爺有難」四個字的紙條將這不要臉的女人引走,原以為她不會再來了,可誰知道,這賤女人還就真有這麼厚的臉皮了!
「玉兒啊,你這個黑心的女人,平日里總不讓我見你,這一次,後悔了吧?」
早知如此,他就早早的受些傷回來好了,這樣子,玉兒也早就過來看他了。
「落秋!」
「什麼?真的是個女人?」
「王爺息怒,屬下這就滾,這就滾,馬上流!」
「阿容,你這是干什麼?」zVXC。
她呢喃著,慢慢抬頭,與他相視,跪落的雙腿,也隨著她的身子,漸漸站起。
沉默了片刻,他擰眉,低低的嘆道。
雖然,她明知道這最後的答案,一定會將她打擊得體無完膚,支離破碎,可她還是不甘心的,存了那最後的一點期望。
也不枉他心急火燎的進宮一趟嘛!
阿容一顆心,忽然就變得沉暗。
「阿容,在我的心里,你只可能是我的家人,妹妹,而永遠不可能會是我的妻!」
「阿容?本王的寢室,誰準你隨便進來的?」
他看著她,就像完全的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的眼光。
他慢慢起身,淡淡的看著她,即使他纏了滿身的繃帶,染了渾身的鮮血,也擋不住他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
完了完了,他可真是笨了!
她手指抬起,一點一點指向床上雙眸緊閉,仍舊余毒未清的皇後娘娘,咬牙,恨極的道︰「她,就值得王爺如此的不顧一切嗎?那一次,臣妾明明是使計將她誆出了王府,她怎麼可能還要這麼不要臉的再回來?」
他可真是豬啊,這樣的事情都猜不透……咦!
沖著他冷了臉,猛的喝道。落秋頓時一怔,那臉「刷」的就白了。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一眼看過去,就能猜到床上這個人的身份,到底是誰?!身下女要。
而听著這樣兩個字眼,阿容什麼都不明白了。
「王爺!臣妾不走!臣妾想要知道,這麼久了,王爺的心里,到底有沒有臣妾的存在?」
他忽的一聲厲喝,剛剛逃出院子的落秋再度蔫頭耷腦的回來︰「王爺,何事吩咐?」
阿容流著淚,咬著牙,終于下定決心的「撲 」一聲跪落在地上,問出了她心里,已經存了一整個冬天的心痛。
這不能啊!
他輕輕離了她的唇,又舍不得的一下一下的淺啄著,話語里,埋怨很多,可心疼也很多,憊賴的驚喜更多。
一想通了里面的彎彎道道,落秋一身的冷汗滲出後背,連滾帶爬的就逃了出去。
可是……為什麼這麼奇怪的爬了王爺的床呢?
「阿容!你住口!」
天哪!「王爺!您,您不能這麼對臣妾的!」
嗚嗚嗚!
落秋頓時就嚇了一跳,白了臉的叫著。
她一聲驚呼,情況未明的爬了起來,卻是不敢輕易的上前。
眼睜睜看著這倆人越說越不靠譜,阿容實在是忍不住了。
要主動給王妃娘娘找男人,是要一鼓作氣的打算將自己的腦袋換成墨綠的色(shai)嗎?
落秋模著下巴思考著,眼楮嘀溜溜的亂轉著,龍昱昕頓時就臉黑得不行,身子一側,將床榻擋了半邊,冷冷的道︰「落秋,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一些?」
幸福總是來得短暫,而麻煩總是如影相隨。
「滾!」
他揚聲喚著,已是非常的不耐煩。
對于這般不懂規矩,不守禮儀之人,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留。
如此暴怒的王爺,她還是首次得見。
氤氳的暖意流淌在心間,她血色妖艷的臉頰也漸漸的趨于平穩。他心中一喜,明明這會就應該放開她了,可他卻偏偏的舍不得。
想到門外東倒西歪的那一片王府侍衛,再眼楮瞟向床上的某個人影,落秋心里有了底,覺得床上的人影很是眼熟。該不會,是這個人為了救王爺,不得不施了一些手段的吧?
這麼一想,頓時又美得不行了。
「王爺!」
龍昱昕看了他一眼,暴怒的眼底,微微的閃過一抹了然,冷冷的道︰「王妃娘娘需要男人了,落秋,你看著辦吧!」
王爺好厲害啊,這麼一眨眼的時間,真的已經想開了,不再喜歡著皇後娘娘了麼?
「王爺,你終歸是,連騙一下阿容,都不肯騙的嗎?」
這王爺是瘋了嗎?
「王爺?王妃?!」
他緩緩的,一字一句的說著。他沒有用「本王」的自稱,更沒有稱她為什麼「王妃」,而是用了「家人」,與「妻」,這兩個,極為溫馨,卻又極是充滿了責任感的兩個詞語。
不論是誰,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什麼?
「這樣子,看你還怎麼逃開!哼哼!」
「王爺,這……」
……
這還嫌不夠亂了!
「王爺,你……你當真就這麼絕情?」
阿容臉色慘白的猛退一步,不敢置信的問著,「一日夫妻百恩,臣妾雖一直未曾于王爺圓房,可這名份上,到底也是王爺的正妃娘娘。王爺惱恨臣妾,真就恨到了如此地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