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挽歌 大宮挽歌

作者 ︰ 清媛

親愛的們,情節接不上的話,請看本書首頁,清清置頂的第一個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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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掃塌以待。

「行了,你去吧!」

「呃,王爺說的是……娘娘安好!」

變得心機深沉,變得利欲燻天,變得六親不認……變得,他已經不再認識他了!

原本蛛網遍布的柴房,此時此刻,已經是煥然一新。

阿容揮揮手,疲累的任著春兒離開。

嘴里卻道︰「王爺客氣了。這些全是屬下份內之事,屬下不敢當呢!」

「皇弟,這些天來,你就住在這里嗎?」

「好!那皇弟便好好休養身子。朕這便回去了!皇弟好好待著,勿送!」

龍昱昕瞪他一眼,打斷︰「有事!侯著!」

伸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仿若小時一般,做錯事情的懊惱。

只是,那暗隱在袖中的雙手,卻是不自覺的虛虛握了起來。

好!

「不是不是!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

不過,這都是小事。

不過這一次,龍子謹還真是被冤枉了。

王爺啊王爺,你好!真的很好啊!

「臣弟謝皇兄好意!不過,臣弟可以自己走的。」

進了屋里,龍昱昕一把甩開了他,臉色極度的不愉。

落秋點點頭,差點就想跪下了。

落秋瞠目結舌的看著︰「王爺,你……」

落秋模了模鼻子,佯裝不察的道︰「王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屬下……」

「王爺,他當真是這麼說的嗎?」

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邁著穩健的步子,一手胸前,一手負後的悠悠行了進去。

而龍子謹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假如他當時什麼都不管不顧的闖進來,或者,他還真會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

阿容閉了閉眼,又睜開,嘴里喃喃的問著。

落秋頓時一愣。

一直等到龍子謹確認離開,龍昱昕仍舊是在門口站了好長一段時間。

若不是他還有幾份定力,說不定早被龍子謹發現了!

「妹妹,妹妹沒有錯的。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其實,就是苦的。很苦,很苦的那種。」

龍子謹點點頭,意味深深的看著他︰「是的,皇弟,朕已經叫了你好幾聲了,你在想什麼呢?」

龍子謹便滿意的點點頭︰「那好,朕這就回宮了。政事繁忙,可真是一刻都耽誤不得呢!」

這老太醫,其實是落秋故意請來的。專門請個老眼昏花的來,王爺也好糊弄弄不是?誰又能想得到,這龍昱昕就偏偏想擰了呢?

想著,腳下的步子不停,仍舊向著府門走了出去。他相信,以王爺的智慧,應付皇上,也並不是難事。

龍昱昕皺眉想著,隱隱的便對龍子謹,再度加了一層的防備。

當下回道︰「是啊!那個時候,真的挺好的。只可惜,人一旦長大了,便有各種的不得已。皇弟,你應該明白朕的心思的。」

龍子謹歉意的說著,龍昱昕頓時愕然。

「回王妃的話,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王爺有令,如果娘娘不肯接人,那麼,他答應王妃的事情,也絕不會辦到的!」

落秋也知這事比較緊急,立時便應聲出去了。

龍昱昕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身子軟軟的靠在床頭,越想越覺得頭疼。

可誰想到,這邊剛收拾好,那邊王爺便派了春兒將滿身是血的皇後送了過來。

既不離,也不動。

話到後來,就差沒有明說,你可以直接去搶人了。

「既是如此,那便將人放進去吧!」

龍昱昕氣得青筋都跳了出來,磨著牙,低聲道︰「本王有個好歹,你不知道怎麼活是不是?」

這皮癢的臭小子,他是很久沒有修理他了是不是?

阿容緩緩的抬頭看她,慢慢的看著她,那樣迷茫的表情,像極了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大話誰都會說,馬屁誰都會拍。

龍子謹細細的看了一會,忽然一笑︰「皇弟說得的,瞧朕,這到底是說的什麼話。」

皇兄,真的不再是以前的皇兄了!

龍昱昕一聲長氣吐出,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心情,終于便落了下來。

「王爺,您身子不好,小心著點!」

不想他不想再找,實在是,這屋里的味道……真的很難聞。

說著,微彎了腰身,一瞬間,剛剛還挺得筆直的身子,轉眼間就疲累得無以復加。

龍昱昕不見他回答,忍不住就想敲他︰「你傻了你?我問你,她呢?」

「皇弟,朕……朕這些日子忙了些,有些疏忽了皇弟,朕在這里,給皇弟賠個不是。希望皇弟不要計較朕的疏忽才好!」

主子這思維跳躍的也太厲害了吧?眸光抬起,悠遠而又迷茫,像是透過這個眼前,又看向了另一個空間似的。龍子謹輕輕的身子一顫,他仔細的看著龍昱昕的眸光,真摯而情深,不似在說謊。

旋身,又對著身後跟出的龍昱昕吩咐著。龍昱昕笑笑,自是應下。

龍昱昕唇角微彎,不動聲色的拒絕著。龍子謹眸色輕閃,也不再強求,而是閃身站了一旁,看樣子,這門,是非進不可了。

其實,是這房里的味道,實在是聞之欲嘔。

這該死的賤.女人,若不是她,她阿容哪里能落到如此地步?

阿容這個碩王正妃,本身便是從奴婢提升上來的,因此對于這些灑掃類的活計,自是熟悉的很。又加上阿歡的幫忙,兩人齊心協力,不過多長時間,就將原來一團糟亂的柴房,收拾得像模像樣了。

落秋滿頭大汗的從府門外沖了進來,一路疾馳的奔到跟前,有種剎不住車的沖動。

落秋淚了。

龍昱昕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房門,迅速的低聲問道︰「她呢?」

龍昱昕立時便道︰「臣弟惶恐,令得皇兄百忙之中抽身前來,臣弟,真是感激涕零!」

隨意拱拱手,頓時又將剛剛彎下去的腰身再度挺直了幾分。

他這也是靈機一動,沒辦法的辦法嘛!

龍昱昕冷冷的瞪他一眼,將這話的意思,說得極是意味深長。

可就是因為他最後關頭的突然冷靜,考慮著自己的無法收場,所以,才會讓落秋有時間去通知龍昱昕,安排這一切。

遂笑著搖頭︰「皇兄說笑了。臣弟與皇兄自小一母同胞,又怎麼不知皇兄的心思呢?」

龍昱昕不置可否的笑笑︰「皇兄若不嫌棄臣弟的房里味道濃厚,請進來一坐。」

頓時又委屈得不行!zVXC。

你究竟還要將阿容傷到什麼地步?

而自始至終,龍昱昕跟落秋,一直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快速的交流完了他們之間的問題。卻誰也沒有打算去將這窗子開開。

春兒屈膝一禮,不卑不亢的答著。

春兒再度回道︰「是的,娘娘。王爺是這麼說的,春兒告退!」

落秋轉走的身子頓時晃了一下,心中這個寒。

嘰哩呱啦的說完,趕緊上前一步扶著王爺,就見龍昱昕隱隱的抽著嘴,咬著牙,一副恨不得將他生撕活吞了的樣。

你說這麼個大年紀,在家頤養天年多好?還東跑西顛的,這一把老骨頭,也不怕顛壞了!

「王妃。」

落秋定了定心,終于將話說得盡量含蓄,卻又明白。

一次又一次,你當阿容,真是喜歡你的孩子嗎?

想了想,走到了她的身前,輕輕的將她扶起。

彎腰躬身,將一個身為臣子的本份,盡到極致。

阿歡怔了一怔,頓時歡喜。為她的這一聲姐姐,她瞬間覺得再苦再累也值了。那過可到。

為了這個女人,他竟是……什麼都願意去做嗎?包括,去踫她?這個根本就沒有資格為他孕育子嗣的女人?

再說了,他可是真心的為王爺著想喔!免得那暗處的人,以前他們兩個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

此時此刻,他若再是听不出來,王爺存心是在故意的整他,他也就真的蠢到家了。

就要進去了嗎?

心下一嘆,難道,是他太多疑了嗎?

短短四個字,生生的將落秋正待落跑的雙腿定死在地上,半點不敢挪動。

郁悶的吸了吸鼻子,小心的扶著他,向著屋里走進。

他疲累的單手按上眉心,真心的道︰「落秋,這次,本王欠你恩情!」

嗆鼻的藥味,血腥的氣息,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腐爛臭氣……各種味道交/合在一起,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去進行深入的搜尋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哪來的熊心豹子膽,敢去詛咒王爺呢?

這麼一來,可就苦了這一位太醫院中最好的「太醫」了。

耳邊悠悠的傳來龍子謹的喚聲,龍昱昕猛的一驚,回過神來,「皇兄?你在叫我?」

龍昱昕看他一眼,擺擺手道︰「你也少在哪兒耍寶了。皇後現在身子很弱,此時又慌亂的被移到了柴房,你趕緊的,去請個大夫回來,一定要快,還要隱秘,懂了嗎?不管用什麼,用什麼代價,不擇手段的,也把人給本王帶回來!」

龍子謹來的這段時間,可謂是非常的慌亂。

且不說王爺那里如何,單是落秋那個做事不靠譜的性子,她都有些放心不下。

大事,還是在柴房里頭!

他這是……故意的嗎?

龍昱昕笑笑,也直了身子跟著進去。

不多時,顫巍巍的老太醫在兩名太監的服侍下,邁著老態龍鐘的步子進了屋,還沒站穩腳跟著,頓時便被這屋子里的味道給燻了個跟頭。

「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所有的愛情,難道都是苦的?」

只不過,那一身的傷色,卻是無論什麼樣光鮮的衣袍,都是掩不住的。

「呵!皇弟客氣了,既如此,朕便進去叨擾一下吧!」

龍子謹淺淺一笑,溫文爾雅。

又過好久,終于是無力的倚在門邊,緩緩的跌坐在地。

做為這王府里的大丫環,又是落秋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丫頭,春兒的身份,地位,雖然比王妃略低一些,但有些事情,卻是連阿容都不敢不听的。

龍昱昕站在身後,適時的說著,話落,又是一聲輕輕的嘆息,將他這些天的無奈與委屈,表達得淋灕盡致。

這樣子,也變化得太快了吧?

一定不要放棄!一定要連著姐姐的那份愛,一起的愛著!

眼楮看向氣息奄奄的皇後娘娘,眼里閃過一絲狠毒!

這帳,又記了一筆。

「妹妹,你……」

眸光清澈的抬頭看他,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完整的暴露在他的審視之下,沒有半點的隱瞞。

磨牙,繼續磨牙!

龍昱昕心中一動︰「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本王站得久了,也的確有些累了。請太醫看看也好的。」

阿歡默默的站在一邊,一直看著。直到此時,才頭一次出聲,卻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龍昱昕嚇了一跳,再度磨牙!

皇上,果然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

落秋慌忙否認著,頓時急了一頭的冷汗出來。

若不是落秋在龍子謹到來之前,心急火燎的跑來通告,說不定,還真會被龍子謹給堵得正著!

並不是他被嚇著了,而是,他突然就有些懷念起了以前。

龍子謹忽然就覺得有些愧疚。

龍昱昕自始至終微笑著臉龐,那樣全心全意心底無私天地寬的模樣,令得龍子謹實在是沒有辦法再賴在這里不走。

反正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多一筆少一筆的,也沒啥吧?

嗚嗚嗚!

剛走不過三步,便听身後龍子謹溫潤的聲音,極是關切的道︰「皇弟,你身子不便,朕來扶你進屋休息!」

他知道皇兄這人,一向猜妒心重。說不定,這王府四周,便早已布下了他的眼線。

「姐姐,阿容,是不是錯了?」

縱使心里再怎麼不願,這面上子的官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那時候,他不是王爺,他也不是皇上。他們兄弟二人相親相愛,手足情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皇兄開始變了。

那一身墨金色的暗紋龍袍,看在身後的龍昱昕眼底,竟是漸漸的覺得心痛如絞!

這轉來轉去的,還是又轉回了原地。

龍昱昕的臉更黑了︰「沒有故意?那就是,你其實是一直有這個想法的?」

阿容想著,眸光一閃,便平靜的讓了進去。春兒看她一眼,也不說話,直接進去,利索的將人安頓好,臨走時又道︰「王妃娘娘見諒!王爺還吩咐了,如果王妃娘娘肯幫著救人的話,那孩子的事情,他答應!」

「皇兄,臣弟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重傷在身,連床都不能爬起。也就今日感覺好了些,沒想到皇兄便來了。」

玉兒,別讓朕失望!

想著,苦笑連連。

話里有話,是另一層的試探。

王爺這是,終于得償所願了啊!

「哼!最好是沒有!」

「不要放棄,不要放棄麼……好!不放棄,姐姐,我一定不會放棄的,一定不會!」

因為,她的身後,代表了王爺的態度!

龍昱昕抬眸看他,眸中神色波瀾不驚。落秋頓時便有些明白,腦子也轉得快,仍舊接著剛才的瞠目結舌繼續的表演著︰「王爺,你……你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啊!這要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屬下可怎麼活呢!」

落秋暗笑。

他千思萬想,總也沒有想到,龍子謹會這般屈尊的給他賠禮道歉。

「皇弟?皇弟?你在想什麼?」

實在是,太難聞了!

阿容一听,頓時愣住,繼爾又恨得咬牙,怨得切齒!

那屋里的各種氣味……也是他們故意弄出來的。為的是要遮掩一下玉歌身上的味道,以及,房中那股剛剛歡/好之後氤氳情/欲。

話落,已是轉了身子,大踏步的離去。

咳!

龍昱昕走過去,躺在床上,斜眼看著他︰「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而想到這個,落秋便又笑得很賤。

該死的!

事情辦完了,她還要趕著回去。

將玉兒送去阿容那里,實在是當時的情況太過緊急,不得已才行的下策。而此事過後,他應允阿容的代價,便是要給她一個孩子!

剛還在大刀闊斧的訓著他呢,轉眼就問起別人來了?

落秋腦門後都冒著寒氣,訕訕的擠著笑,討好︰「王爺王爺,哪能呢!屬下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斷斷沒有故意去詛咒王爺的意思!」

「王爺,太醫來了!」

攏在胸前的右手五指,虛虛的微微合擾,龍昱昕的眸光隨著落下,唇角彎起,道︰「臣弟想起了我們以前。那個時候……真的很開心的。」

什麼?

最後這一聲,聲音大得出奇。

阿容一見,頓時就有些不悅︰「春兒,這是怎麼回事?本妃都已經搬到這里來住了,王爺還是不打算放過本妃麼?」

一時間,竟是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進了屋,龍子謹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如電的冷芒先在房里掃了一圈,尤其是在那張嶄新的大床上頓了一頓,便將目光移了開來。

索性哈哈一笑,極是瀟湘的轉身便又行了出去︰「既如此,皇弟身體無礙,朕也就大放寬心了。不過,一會等得太醫過來了,皇弟可還是要細細檢查一番的,記下了嗎?」

……

阿歡心里一痛,用力的點點頭︰「是的!都是苦的!苦盡甘來,方是真愛!妹妹,你一定要振作,不要放棄!」

默默的重復著她的話語,阿容迷茫的表情漸漸變得堅定,變得猙獰,變得不顧一切的狠戾!

阿歡忽然就打個寒戰,她,是否是教錯了什麼?

擔憂的回頭看看身後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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