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 第三十八章 只身前往

作者 ︰ 御名長天

不幸的生活總有不幸的源頭。在無數個淒涼的夢境中,記憶總會把長天帶回到十年前的那個逆轉命運的夜晚。在夢里,他望著母親逐漸冰涼下去的臉龐顯得那樣蒼白無力,撕心裂肺的感覺不住地在心底翻滾著刺骨的波浪,之後他便是一剎那大喊著醒來,額頭滿布如雨落下的冷汗。

灰暗、死寂與冰涼共存,睜大的雙眼中彌漫著無法掩飾的驚恐,或者說絕望,這就是長天所經歷最糟糕的感覺。無論時間過了多久,只要一到深夜,隱藏在心底黑暗處的脆弱就會浮現,因此他有多無可奈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微白的窗外映射著黎明的光芒,破曉的朝陽露出了半邊紅如炭火的臉,宛若因做錯事而愧疚的小孩,久久躲在重雲里,不肯釋放出萬丈金光。遠處的雙城上空,彌漫著一縷縷纏繞如龍的炊煙。

長天輕輕地推開窗戶,迎著灌進房間里的涼風,深呼吸了幾口氣,驚恐的神情有所減緩。弘天樓閣的高度雖然不是那麼明顯,但是在上面能夠望得見遠處連綿不絕的青山和壯觀浩蕩的林海,也是非懲心悅目的。

睡意未消的長天眯著眼楮眺望遠方,忽然發現隔著神獄森林的那座小山有紅光在閃動,不久便消失得無跡可尋。不尋常的是紅光忽亮忽暗,忽強忽弱,就像是有人在那邊。

「那里如此荒涼,怎麼會有閃動的紅光呢?」打定去那里探個究竟的長天♂簡換裝出了門,當即使用風翔術朝著紅光消失的方向駛去。

茂密的叢林連小動物的影子都沒有,更別說是一個人影。難道之前所見是幻覺?長天否定了這個疑問,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一絲線索。在一棵盤旋著岩石生長的古樹上雕刻著如蟲子爬的字符。還有就是前方的那片草地較為周圍,十分稀疏,很明顯這是經過踩踏形成的。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打著二十分的警惕也不敢有半點懈怠。畢竟在這種荒野,若是遭到襲擊而亡,也不會被人發現的,這可真是不好玩的味道。

咕嚕咕嚕

一只渾黑的貓頭鷹出現在前方的樹干上,睜著如同黑葡萄明亮的大眼楮死盯著他每一個行動。發出了不明意味的咕嚕聲。

「請問,這兒有人嗎?」長天輕聲地問。

「咕嚕」周圍無一回應,只有那立在樹干的奇怪貓頭鷹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也沒見它移動半分。看不出來它對不速之客有什麼敵意,可確實有那麼一絲的警告意味。

混雜著枯葉和綠葉的旋風不住地在林間徘徊,牽動著沉悶的空氣,激蕩著長天起了一身寒顫和不安。他不禁冒出個想法︰真是讓人厭惡的地方。

就在此時,一股帶有沉重滄桑感的聲音從岩石後面傳來。「你是什麼人?為何到此?」

這里果然有人。從聲音可以判斷出此人一定是年邁的老者。

長天恭敬地介紹自己︰「很冒昧打擾了你,我名為御名長天,因發現這里有奇怪的紅光射出,所以就來此探個究竟。」

老者模著胡須。背著枯槁的雙手,晃著頭說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容易被好奇心驅使。看來你就是鬧得沸沸騰騰的六王子,其骨骼相貌的確很不錯。但還女敕得很。」

「你認識我?」長天稍微吃驚了一下。

「不認識。那你可否認識我?」老者反問,其語氣里多了令人費解的意味。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何談認識你?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長天回應。

「嗯,你說的不錯!那你說的不也一樣?小伙子啊,年輕氣盛,就是做事不經頭腦,就拿今天你只身來到這種蠻荒的地方,實在是太草率了。若是敵人的陷阱,你將必死無疑。」老者告誡。

長天頓時明白了老者的意識,抱歉地說︰「我為我的不慎感到內疚,謝謝您的告誡。」

老者會心一笑,點了點頭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那只黑貓頭鷹拍了拍翅膀,輕輕地落在老者的肩膀上,發出了歡快的叫聲。

老者輕輕地撫模著它的頭,微笑道︰「你也老了,再也飛不了多遠,不要到處亂飛,很危險的。」

看得出老者與那只貓頭鷹的感覺非同一般。有時候,人與動物的感情也是美好的,就像眼前的老者和貓頭鷹,他們是相伴了這麼久的信任朋友,多令人羨慕。會意的貓頭鷹再次發出咕嚕聲應答老者。

這時,老者面向長天,說︰「你是不是想問從這里出現的紅光是怎麼回事?」

長天欲言又止,點了點頭。

老者不動聲色地轉身,帶著長天彎過那條很難辨別的小路,來到一個烏黑色的巨岩前。他指了指這塊岩石,神情沉重地說︰「紅光就是這塊巨岩發出來的,每年的這個時候,這塊岩石總會發出紅光,雖然很短暫,但是能被遠處的人們看見的幾率很大。」

「難道這塊岩石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長天月兌口而出。

「是的!要是被人發現這塊巨岩,日後很麻煩的。所以每年到這個時候,我就會到這里來,盡量在它發光的時候,避免有人發現它。」

「竟然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這塊岩石,那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呢?」

「因為你沒有惡意,告訴你也無妨。」老者呵呵笑道,撫模著胡須繞著巨岩走來走去,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不對?長天的思維彈出這個帶有問號的詞語。他也說不出老者給他的回答哪里不對,難道僅僅是因為沒有惡意?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長天帶著疑問,試探道︰「你為什麼不找塊布遮擋住巨岩?這樣它發出的紅光就不會被別人看見。」

「多簡單的想法啊!年輕人!這不是一般的岩石,它發出來的紅光能夠穿過障礙物,這樣做只能是徒勞之功。」老者忽然不再說下去。

長天敏感的神經捕捉到了問題的存在,那就是那塊岩石的來歷,將會是所有疑問的答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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