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向杜逸紳。「怎麼說?」
杜逸紳沉吟。「你就說,你那天在路上遇到了流氓,是我救了你……」
「大叔,拜托,你老婆看見我們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了,那個時候,路上有很多行人的,誰敢在那個時間那個路段耍流氓呢?而且,」我翻了翻白眼,「她看見你脖子上的吻痕了,這怎麼解釋?」這麼蹩腳的借口他也能想到?!
杜逸紳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漏洞百出,沉默了一會兒,一咬牙,他說。「你就告訴她,你被人下藥了!誤打誤撞上了我的車,你,並不是我的情人。」
「這只能解釋我被人下藥了。」我的潛台詞是,他是清醒的,他既然清醒,就不能免責。
杜逸紳當然明白我這話隱含的意思,他不耐煩地說。「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和她解釋,用不著你來說,你就說你不是我的情人,我不愛你就好了。」
我問。「這樣說管用嗎?」
杜逸紳的目光,射向他老婆,柔軟如棉,就連我這個旁觀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見其中的愛意,可是,那天晚上他怎麼會要我呢?難道真如大家說的,男人的性和愛是分開的?
杜逸紳的聲線平淡無波。「醫生說了,她需要語言刺激,所以,不管有用沒用,你都必須在她耳邊說話。」
有沒有搞錯?她需要語言刺激,我就得在她耳邊說話?我是她的誰啊?但這話,我只能月復謗,嘴巴里是不能說的,走過去,坐在剛才杜逸紳坐過的那張小凳子上,對著他老婆的耳朵,把他剛才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
我站起來,問杜逸紳。「這樣行了吧?」
「醫生說,一次最好能跟她說滿十分鐘,你才說了一遍,一分鐘都沒有。」
暈,還要十分鐘!我的嘴角抽搐,要知道我有慢性咽炎的,平時話多了就受不了,不過好人好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你幫我買瓶水來。」
杜逸紳按鈴,讓護士送了一瓶水進來,接著,又讓護士出去了。
前兩分鐘,我還中規中矩地按照杜逸紳教的說,但後來,我就直接說了。「杜逸紳愛的人是瑤瑤,杜逸紳最愛的人是瑤瑤。」
杜逸紳插話。「她的名字,李惠瑤。」
怕她听不明白,還要全名?那行,我的台詞就改成了。「杜逸紳愛的人是李惠瑤,杜逸紳最愛的人是李惠瑤。」
我在杜逸紳老婆的床前,足足念叨了十分鐘。
十分鐘過後,我停下來,將瓶子里剩下的一點水全部倒入口中,喘一口氣,問杜逸紳。「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等會兒。」杜逸紳說。「以後你星期一到星期天,每天下午,都要到這里,對我老婆說十分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