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斗,皇後大過天 黔之夜,注定心都痛

作者 ︰ 凌青鳥

金祥軍僅用一天時間便攻下了黔國國都,進入皇宮後又開始尋找叛國賊張定睿和六皇妃黎笑兒!

在這北山上,恩恩怨怨也該有個了結了。

張定睿將黎笑兒放了下來。

他的笑兒……他的皇妃黎笑兒已經……已經不在了!

再度睜開眼楮,迦墨蓮的眼中反而平靜無波了。

「呵呵。」朔月掩口輕笑,玉手輕拍迦墨蓮的肩膀道,「蓮弟,你仍是如此‘天真’!你遲遲未有所封、重臣之女又紛紛納入你的內院,你覺得這很正常嗎?」

迦墨蓮仰頭將酒喝光,將酒碗重重的頓在桌上,伸手又去抓酒壇。

張定睿看著那血紅一片的帕子,扶住黎笑兒的身子急道︰「笑兒,我帶你去看大夫!」

寫完休書,迦墨蓮拔下短刃抓住那塊布朝張定睿走去。

她知道這樣對不起那個替自己多活了大半年的黎笑兒,可是她沒辦法舍棄對張定睿的那份思念!

黔國王宮里燈光通明,並不是有什麼慶祝,相反卻是很肅穆安靜。

迦墨蓮坐在寢殿內的金漆大桌旁,桌上擺著一個酒壇子、一個黑色的酒碗。

「你這樣的作是對的。」朔月柔聲地勸道,「總比他日黎氏與張定睿之間暗通款曲被人知道,要好一些。像現在這樣休了她,可以說成是她被張定睿擄走、恐有不貞,所以……」

黎笑兒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再挺也絕對是捱不過今晚了,她本就是天命十三歲,或許早就該死在黎府了。

「可是!」玄武和青龍可真是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了!

可憐?他可憐嗎?那麼被人奪走身體、一抹孤魂不知何處的「她」呢?

朔月哼笑出聲,「我知道你是不愛听我這般說,但忠言逆耳卻利于行。你府中已有權傾朝野的重臣之女為妃,吳氏與蔣氏之間任選一個提拔上來當正室都可!」

「那是因為……因為我是他父親的大妃,所以他必須……必須也……」朔月有些慌。

「可是……」

睜開眼,迦墨蓮笑了,帶著淚的笑更刺痛了朔月的眼和心!

「睿哥哥。」黎笑兒躺回床上,手指抓著張定睿的衣袖,「別走。」

「拿去!本皇子成全你們!」揚手將那封以血揮就的休書扔向張定睿,迦墨蓮的視線落在黎笑兒聳動的雙肩上,聲音黯然地道,「你既已走又何必回來?狠絕到不讓她見我最後一面、說最後一句話!我今日成全你與張定睿並非為你,而是她曾在病重之時叮囑朱雀,要我一定要成全你們!今日我了了她的心願,他日若我再遇見你二人必誅之!」

一道白色的身影飄然若仙的走到殿門口,守衛的士兵攔住了她。

「別去!」黎笑兒抱住張定睿的手臂,深怕他這一去就是他們天人永隔的訣別!「笑兒能再見到睿哥哥已……心滿……意足。皇子爺成全……成全了我們一次,若笑兒有機會再……再醒來,心里想……想著皇子爺,睿哥哥也……也要有成人之美……」

迦墨蓮不答,煩躁的又要倒酒。

是江小乙的穿越給了她殘魂以休息緩養的時間,本以為風雪遇險那次是她最後的期限,卻在听到張定睿提及當年黎府之事時,又覺醒過來!

軍醫入宮查看後回稟,勒布敦的確是喝毒液而亡、朔夜太後也是自縊而死。

「好!好!本皇子即然已經答應你,就不會反悔!」掀起衣袍從靴中抽出短刃拔掉鞘,迦墨蓮割下一塊月白的袍擺釘在身邊的樹上。「朱雀,劍!」

「哼。」迦墨蓮冷笑一聲垂下眼簾看著酒碗中澄黃的液體。

朔月頷首,臉上的笑容擴大了許多。

黎笑兒站不太穩的轉過身,朝迦墨蓮深福一禮。

「雪姐操心的事,我听不懂!」迦墨蓮沉下臉,眸光炯炯地望著朔月,「現在太子仍在,將來的皇位繼承人自然也是皇兄,吳氏和蔣氏何來當皇後的命!」

朔月按住酒壇,另一只手撫上迦墨蓮的臉頰,心疼地道︰「可憐的蓮弟……怎麼會這樣?」

朔月在迦墨蓮身旁坐下,看著長成男人般英挺的他。

迦墨蓮咬著牙用自己的血揮下休書一封!最後以血指印為章!

朔月听著迦墨蓮哼這首沒听過的歌,心中漫起無限惆悵,閃神了片刻。

端起酒碗,迦墨蓮抬眼看著著素裝以表對勒布敦和太後之死哀思的朔月,她那張臉似乎有精心的勾畫過,特別是那兩片紅女敕的雙唇。

張定睿緊緊抱著黎笑兒,退無可退戒備地望著迦墨蓮。「皇子爺!」玄武和青龍不解地追上去,想問是否真的放了張定睿,卻被朱雀攔住。

迦墨蓮接過劍在自己的右手中指與無名指上一劃,鮮血頓時涌出來。

朔月嘴唇微抖,卻力持鎮定地道︰「這種事,本宮怎麼會知道。」

「莫非蓮弟是真的喜歡黎氏?」朔月見迦墨蓮苦悶的樣子,不相信地問,「放著吳氏與蔣氏、緹蘭絲這等美貌如花的妻妾不喜歡,喜歡上黎氏那個小丫頭了?」

「我不準那個笑兒回來!」張定睿終于听懂了黎笑兒的話,可他不願相信!

「雪姐怎知我和黎氏沒有感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我與她相處半年之久,嘻笑怒罵糾纏了也很久,怎麼會就沒有感情?」

**

清淚滴入泥土中,黎笑兒抬起頭看向迦墨蓮,卻沒有勇氣面對那雙鷹目,鼓了半天勇氣才看過去!

朔月臉色有些難堪,哼聲道︰「就算你憐惜著她,可她的心卻在張定睿的身上!你是金祥國堂堂皇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小女孩兒而落淚!太沒有出息了!」

張定睿毫不猶豫的抱起黎笑兒朝外跑去,他的目的地是黔國王宮!

朱雀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劍遞上去。

那日他夢到黎笑兒一身皇後宮裝的朝自己走來,可今日……端起酒碗將酒仰盡。

「本宮?呵,雪姐,你終于也對我用‘本宮’來自稱了嗎?」迦墨蓮站起身來,垂眸望著比自己矮了半頭多的朔月,「听說勒布敦很寵愛你,登基後對你這個曾經搶了他母親後位的女人不但沒有打入冷宮或加以折磨,反正降了自己正妻的位,讓你成為大妃!」

他不讓任何人來打擾自己,只是讓士兵搬來軍營中犒賞的酒和大碗,坐在殿內一碗一碗的喝著。

天色漸晚,張定睿將事先藏好的及笲衣物首飾找了出來給黎笑兒換上,可黎笑兒的狀態一直不好。

迦墨蓮只是一笑,又開始喝酒。

「我來。」朔月伸手搶先抓過酒壇,然後將酒倒滿,「我知道你與她尚未圓房,怕是有些不甘心,但是黎氏真的不適合蓮弟你。」

「睿哥哥,就這樣……這樣抱著笑兒吧……咳咳!」黎笑兒劇烈的咳起來,嘴里的血止也止不住。

他竟然在哭?這淚不是為她,而是為了……

「睿……睿哥哥,陽春三月笑兒……笑兒就已死了。」黎笑兒抓著張定睿的衣袖吃力地道,「你前幾日看到的……不是我,是……是另一個笑兒……咳咳!」

「皇子爺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士兵盡責地道。

朔月紅唇一彎,「他會見我的。」

「讓他們走吧,皇子爺說放了他們。」朱雀沉聲地道。

迦墨蓮咬緊牙根沉默半晌,沉聲道︰「看著本皇子的眼楮重復剛才我說過的話!若你能一字不漏的看著本皇子的雙眼說完,本皇子金口玉言!」

朔月站起身偎上迦墨蓮稍嫌寒冷的身子,將自己那兩片紅艷的唇湊上去輕吻他的嘴角,「蓮弟,難道你忘了我嗎?」

她驚訝的退開身子看著咬緊牙關流下兩行淚的迦墨蓮。

「吵什麼!」迦墨蓮不耐的聲音從殿里傳來。

雖然勝利了,但仍不能掉以輕心,金祥的士兵們分批休息和站崗,井然有序、訓練有素!

張定睿便帶著黎笑兒在城中一戶人家租借一晚。

「笑……笑兒!」張定睿抱起黎笑兒,哽聲地道,「笑兒,你我還不是夫妻,你不能有事啊!」

「皇子爺!」周圍的金祥士兵和侍衛都驚呼出聲。

「咳咳!」黎笑兒咳得像要把自己的五髒六腑吐出來,掩口的帕子已經被血浸透了。

迦墨蓮雙目緊緊閉上,世界瞬間黑暗,心也沉淪進無邊暗夜之中!

床上的黎笑兒梳著漂亮的發髻,插著釵環珠翠,身上穿著亮堂的枚紅色衣裙。

「笑兒,你病得很重,必須得看大夫!」張定睿擔心地握著黎笑兒的手。

當黎笑兒的雙眸怯生生的望過來時,迦墨蓮的心被狠狠的扭絞了兩下,痛得他身形微晃差點站不穩!

迦墨蓮揮開朔月的手抓著酒壇將酒倒進碗里。

朔月的眼中浮現悲傷,咬咬紅唇道︰「你與她不過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連最真最貼心的感情都未有,你為何落淚?」

「蔣氏雖溫文賢淑,德行在將來也許能勝任皇後母儀天下的重任,但終究是文臣之後,對你將來得皇位幫助不是很大!」朔月語出驚人地道,「吳氏父兄皆是武將,掌握各方兵權,若是得他們相助,你的勝算就大些了。只不過吳氏性子暴躁,又容不得其他女人,這點上又不如蔣氏……」

今晚過後,她的殘魂也就灰飛煙滅了,不知道那個被自己擠走的笑兒之魂會不會回來,若回來了,豈不是又要傷睿哥哥的心?

迦墨蓮的右手纏著布條,獨自坐在勒布敦以前的寢宮里喝酒。

提著素裙拾級而上,朔月進入內殿,然後順手將殿門關上。

朔月輕移蓮步走到大桌旁,伸出柔荑按住迦墨蓮還要蓄酒的手,「別喝了,喝多了最後遭罪難受的還是自己。」

寢殿內同樣燃著數盞燈,還擺著四顆夜明珠,勒布敦很喜歡將奢華浮于表面讓所有人看到!

那里有黔國的太醫!他可以求朔月大妃救黎笑兒!就像當初求她能允許他帶走黎笑兒一樣,他願意用任何東西來交換黎笑兒活下去的機會!

「呵呵!」迦墨蓮笑了兩聲,抬手抹去眼淚,為自己倒上酒,輕哼起黎笑兒唱過的歌來,「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從山上下來後,張定睿便準備帶著黎笑兒離開黔國國都,但城門口盤查得很厲害,雖然迦墨蓮金口玉言肯放了他們,卻仍是害怕有變數。

這不是黎笑兒……不是他的皇妃黎笑兒!zVXC。

「皇子爺,請您成全笑兒和睿哥哥。」黎笑兒微微啜泣地道。

轉過身,迦墨蓮不願再多看一眼張定睿和黎笑兒,他挺起胸膛迎著山風朝山下走去。

「我們剛攻下南城門,勒布敦就飲毒酒自盡,太後朔夜就自縊了。他們有膽造返,難道沒膽撐到最後?」迦墨蓮向朔月邁進了一步,朔月卻嚇得退了兩步。

朔月的唇踫到的是冰冷的唇和……濕涼的淚。

「哦?依雪姐來看,什麼樣的女人適合我?」迦墨蓮淡笑地問。

朔月走進來,迦墨蓮連眼也未抬,而是專心喝著酒。

「笑……笑兒要和睿哥哥……同生同死,永不……永不分離。」黎笑兒結巴地重復著迦墨蓮方才讓她重復的話。「對不起,皇子爺……笑兒……笑兒……」黎笑兒哭得不能自抑,轉身撲進張定睿的懷里。大個之可。

不行!她不能再軟弱!朔月隨著歌聲消失猛然驚醒,甩了兩下頭。

「皇子爺。」朱雀是最了解迦墨蓮此時心情的人,站到主子的身後默默支撐著他。

士兵慌忙跑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又跑出來朝朔月拱手道︰「皇子爺請大妃入內!」

「笑兒,不要說,我去找大夫!」張定睿決定一定要找個大夫給黎笑兒看診!

這宮中後妃也有很多,生下的皇子、皇女也不少,只是大多是小孩子,因為朔夜太後也年僅四十歲出頭兒,是老君王第九任皇後,可仍然被朔月取代了!所以第五子的勒布敦死時也不過是二十歲而已。

「雪姐。」迦墨蓮抬起頭,黑眸直視著朔月微白的臉,「勒布敦上面還有四個哥哥,也都活著,甚至大王子和二王子還和老君主一起征戰立過戰功。老君王一死卻是年輕的五王子登基接位,這其中怕是有人作了手腳吧。」

「蓮弟,你喝醉了,早些休息吧。」朔月慌亂地道,轉身就往外走。

心中的糾結令黎笑兒又猛咳起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

老規矩,先上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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