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明天氣越來越熱,可黎笑兒卻覺得身上越來越寒。
她被軟禁在李皇後的鳳藻宮已經三天了,後天就是朔月的初一!
說是接她來宮里住,鍍一層金之後送回定黔王府直接封為王妃,可現在卻把她安排在鳳藻宮最偏遠的殿房里,好吃好喝的侍候著,就是不能出鳳藻宮。
皇上將當時在現場的宮女們都叫了過來,龍顏震怒的詢問,結果口徑基本一致,都說是沐縴縴先打了黎氏一耳光,而且再要動手,黎氏掙扎反抗被推落鯉池!
黎笑兒想笑卻笑不出,將血玉輕輕放回托盤,神色一黯,「婉屏姑娘,我不想當王妃、也不想當太子妃,我只想作黎笑兒。」
「信哪個無所謂,我人好好在這兒,生養我的爹娘都沒說我是假的,別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那是誰?」
被皇帝喊了一聲的皇後打了一個哆嗦,「臣妾在。」
黎笑兒發狠的拉扯著沐縴縴的衣飾,卻忽略了腳下離池邊越來越近。
也難怪,畢竟死去的太子是沐縴縴的「丈夫」,太子府里所有的人一夜之間從無尚的榮耀跌進了塵土里,等待他們的未來並不是很光明。
「藥來了!」婉屏從宮女手中端過熬好的湯藥走到床邊,輕聲道,「王爺,讓奴婢給王妃喂藥吧。」
「怎麼會呢,王爺會保護王妃的,而且最初王爺不是把王妃留在黎府了嗎?」婉屏輕拍著黎笑兒的手勸解道,「其實昨日王爺進宮給皇後娘娘問安,也被擋了回來。」
沐縴縴給皇後問安,陪著皇後掉了一會子眼淚,為了舒緩心情便在鳳藻宮里走走再出宮,不想在這小園里踫到了被軟禁的黎笑兒!
迦墨蓮微微松開黎笑兒露出她的小臉和青紫的嘴唇,婉屏拿著羹匙舀起一勺藥遞至黎笑兒嘴邊。
只不過……皇後是不是太高估她黎笑兒的作用了?迦墨蓮怎麼因為她受制而畏手畏腳呢?
黎笑兒站起來,望著錦鯉池面上的波光粼粼,沉聲地道︰「人總是會長大,十三歲時我尚未對他動情,只是認定無論在哪兒也不讓人欺負我!十六歲時,我已不易沖動,卻也小心眼兒起來……我知道有時自己的想法是一種妄想,可卻也是千萬女子夢中所求。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夫妻間要的就是這種生死相唯一的感情吧。」
算了,也別難為著宮女,黎笑兒想起身回殿房。
迦墨蓮本就是想借著這次問安見黎笑兒一面,哪成想就恰巧看到沐縴縴在行凶!
「朕看在跡兒的面子上,這件事就交給皇後你處置了!你看著辦吧!這樣的事,朕不希望再出現了!」皇上嘆息地道。
很有這個可能!小陳妃的妃位比雲貴妃低多了,如果皇後支持十二皇子,那麼她就可以控制著小陳妃母子,將來她仍是太後,小陳妃只不過是太妃。比起雲貴妃來,小陳妃自然要好擺弄得多了!
黎笑兒坐在屋里撥弄著棋子,拉侍候自己的兩名宮女玩了會兒五子棋,可宮女們不敢造次,玩了兩局便哀求著退了出去。
岸上的宮女嚇傻了,亂作一團。
「原來王妃您在這兒啊,讓奴婢好找。」含著笑意的聲音從池岸上傳來,一抹淡紫的身影出現在黎笑兒眼前,「奴婢婉屏,給王妃問安。」
黎笑兒知道自己與沐縴縴有舊仇,現在又因為迦墨蓮爭儲的事在中間,難免見面七分眼紅!
黎笑兒抿嘴一笑,「傳言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了呢。有傳言說我是狐妖變化而來,也有傳言說我是冒前皇子妃之名而來,更有傳言說我被黔軍侮辱為奴好不容易逃出來……真真假假,明兒指不定又傳出什麼來了。」
婉屏帶著宮女離開了,黎笑兒還不想回殿房傻坐,便裹著披風抱著暖爐坐在池邊繼續逗魚。
他今天非要進鳳藻宮給皇後娘娘問安,李皇後也不知是哪里開了竅便允了他。
「那黎氏現在怎麼樣了?」皇上瞥向站在一旁的太醫。
二人在亭中坐下,婉屏讓跟在自己身後的禧福宮宮女將帶來的東西呈上。
听了這些,皇上的臉一直陰沉,皇後也不敢大聲哭啼了。出墨他得。
讓她的魂再附在黎笑兒的身體上,卻要熬每月一次的痛苦,這實非他所願!
黎笑兒就覺得胸口被人用力擊了一下,然後身子就飛了出去。
不是還有兩天還朔月夜嗎?她怎麼現在就冷得快僵掉了?
在朱翠的引領下,黎笑兒來到了鳳藻宮的一處小園里,園里種植著花草,還有一小池的錦鯉。
終于哺完了藥,房里侍候著的宮女都紅透了臉,不知道是因為屋子里太熱,還是這一幕太火熱!
皇上氣得一拍龍椅扶手,「那個沐氏實在可惡!身為皇家女眷,卻有著潑婦般的行徑!皇後!」
誰知道沐縴縴會借這個機會下毒手將她推進鯉池!
沐側妃?待走近一看,不就是那個當初得罪了黎笑兒,被皇後罰自掌嘴左右各二十的女官沐縴縴嗎!
「就如王妃所說,權當皇後娘娘在保護著您,您就安心的在鳳藻宮住著吧,待所有事情平息了,王爺自會來接您出宮回王府。」婉屏的笑容漸大,「到時也許您就直接成為太子妃了。」
他不是被皇後拒在鳳藻宮門外嗎?怎麼……
而那個前太子府中的沐側妃被宮女和太監用竹桿子從池里拉上來,又哭又嚎要死要活。
迦墨蓮狠狠揮開沐縴縴伸過來求救的手,奮力朝跌進池里就沒了動靜的黎笑兒!
喂了一會兒魚,黎笑兒就覺得身子還是冷,明明陽光足得很,甚至曬得朱翠不停往有樹蔭的地方躲。
「奴婢陪著您!」叫朱翠的宮女連忙小跑過來跟在黎笑兒身後,「奴婢知道鳳藻宮里哪兒的陽光最足最好!」
黎笑兒扶著臉扭頭怒瞪著瘋狗一樣的沐縴縴,臉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痛感讓她周身燃起怒火!
「王妃!」朱翠驚呼一聲扶住差點兒摔倒的黎笑兒,「側……側妃,您怎麼……」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四肢僵冷的黎笑兒不得不站起來挪著步子出屋曬太陽。
可是因為黎笑兒一直打顫,牙齒也在抖,藥根本就喝不進去!
「小心!王妃小心啊!」朱翠驚叫著。
兩個撕打的女人都在氣頭上,哪里听得到。
「是啊,王妃。已經有三年未見王妃了,貴妃娘娘時常跟奴婢念起王妃您呢。」婉屏反握住黎笑兒冰涼的小手,眉頭一皺,「怎麼這麼涼?這都春末了。」
「王爺!王爺救命!」沐縴縴激動地朝跳進池里的迦墨蓮伸出手。
黎笑兒看到不遠處正有一名穿著素淨的女子朝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四名素服的宮婢。
冷……她好冷!即使將那塊血絲玉藏在懷里,她也冷!
「王妃,宮里宮外現在都傳言著您失蹤這三年的事,奴婢也听了一些,覺得甚是神奇呢!」小宮女努力找話題和黎笑兒聊天。
殿內燃著四個炭火盆,迦墨蓮已經是大汗淋灕,可黎笑兒的身體一直冷冰冰的沒有任何體溫上升的趨勢。
太醫上前跪地道︰「回皇上,定黔王妃本就體質虛弱,這春末的天氣還需暖爐與披風取暖,落入水溫尚低的鯉池後濕寒加重,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黎笑兒在池邊的小石墩上坐下,朱翠忙遞上魚食來,「王妃,這池里的錦鯉不常喂,為的就是娘娘來時能夠魚躍爭食的熱鬧,您喂著試試。」
朱翠嘟著嘴點點頭,「也是,傳言不可全信,但奴婢不相信最後一條傳言!」婉屏擺手讓那名隨來的宮女退出去後,柔聲地道︰「我家娘娘早就猜到了,這幾日皇後娘娘借口心痛發作,讓宮中所有妃嬪免了問安,將六宮事交給了貴妃娘娘代管。」
「呵!定國王妃也會失禮麼?」想起當日黎笑兒在皇後面前細述她的失禮之處,害她自己抽了自己四十個耳光的仇,沐縴縴就恨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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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之仇她一定要討回來!憑什麼讓這個潑婦白打一個耳光!
「不曾相守,何來離開一說?」黎笑兒轉過身朝婉屏明媚的一笑,「煩請婉屏姑娘替笑兒向貴妃娘娘和王爺道聲謝。如果婉屏姑娘能再見王爺一面,請您告訴他,三年前他為攻下黔國國都下令凡以我為質者、蓋無需理會盡殺無赦,那三年後的現在,他也不必因笑兒一條賤命而耽誤了錦繡前程。」
由宮女扶著步下台階來到池邊,沐縴縴打量著已經十六歲的黎笑兒,「說來,雖然皇上和皇後娘娘承認你是定黔王妃了,但定黔王爺卻還未首肯,搞不好哪天王爺就執拗的封了吳氏或蔣氏為王妃,你不就是可憐了?」
朱翠抱著披風和暖手小爐跑了過來,滿頭大汗。
哦,只能是在鳳藻宮里走動……黎笑兒不置可否地笑笑。
「這宮牆真高啊,宮中的女人是飛不出去呢,還是從未想過化鳥飛出去?」黎笑兒仰頭望著高高的宮牆淡聲道。
「嗯。」黎笑兒點點頭,「屋里冷,我想在陽光下走走。」
「啊!」眾人驚呼!
這丫頭越長倒是越漂亮起來!以前是粉妝玉琢的可愛,現在則是恬靜雍榮的美!
「賤人!你以為自己還是當初受寵的六皇妃嗎?你不過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沐縴縴瞪著眼楮怒罵道,「太子爺去了,傷心的人少、暗自高興的倒是挺多!那些個居心叵測的人都暗結勢力,推對自己有助的人為儲!你以為定黔王爺真的會接你回王府?他會放著吳將軍這個大勢力不拉攏、放著皇上器重的蔣大學士不依靠,而再讓你這個小翰林的庶女為正妃?別作夢了!」
「朱翠,你去取來吧,正好我想與婉屏姑娘在這兒多聊會兒,要是凍到又該讓皇後娘娘費心了。」黎笑兒沉聲道。
「王妃不必焦急,想是皇後娘娘想利用您壓制王爺。」婉屏分析道,「現在吳將軍、蔣大學士及朝中一些大臣屬意將定黔王爺立為儲君,但也有一批大臣支持十二皇子,雙方爭得厲害。皇後怕是想讓王妃您佔穩了正室的位置,令吳氏與蔣氏家族的人斷了自己家女眷將來會為後的念頭,所以……」
朱翠站在一旁看著黎笑兒郁郁寡歡的樣子,也有些不忍。
听說黎笑兒被皇後接進宮里「小住」,但她現在並沒有刻意想見黎笑兒,因為畢竟是她「落迫」的時候!
可現在卻巧遇踫上了,若是避開就顯得她沐縴縴怕了!
走近就看得更清楚了,的確是沐縴縴!昔日漂亮的臉蛋兒已憔悴不已。
一邊是皇後哭哭啼啼,一邊是雲貴妃偷偷拭淚,皇帝坐在中間一臉糾結。
真挺神奇的,黎笑兒握在手中感受著那絲絲熱度從掌心穿過,慢慢沁入血脈,周身似乎也不再那麼冷了。
後宮之中沒有皇上的特許,十三歲以上的皇族子弟是不允許留宿宮中的!
婉屏一愣,沒想到黎笑兒會這麼說。
黎笑兒看了一眼大托盤中的胭脂水粉和一些首飾,淡聲地道︰「麻煩婉屏姑娘替我謝謝貴妃娘娘,因身子不舒服,皇後娘娘關心照顧讓在鳳藻宮多靜養,所以也一直沒有去給貴妃娘娘問安。」
為了初一準備,黎笑兒便在每天給李皇後問安時提到自己舊疾怕冷,要了一些冬天才會用的東西,希望能夠有用吧。
「沒事兒,我體質虛,在池邊坐了一會兒,所以……」黎笑兒拉著婉屏的走朝小亭走去,「貴妃娘娘身體還好嗎?那兩只金剛鸚鵡又多學了幾句話?」
黎笑兒沒想到迦墨蓮會突然出現,一時愣住了。
皇後這是要唱哪一出戲呢?
婉屏從那托盤中拿起一塊血紅的玉牌來放進黎笑兒的手中,「這就是王爺昨天去禧福宮托貴妃娘娘派人給王妃您送過來的血絲玉。」
「呀,那是太子府的沐側妃!」朱翠低訝地道,「皇後娘娘現在唯一允許進宮問安的人。」
初踫微涼,放在手中不久便溫熱起來。
「笑兒?笑兒?」迦墨蓮將黎笑兒緊緊抱在懷里揉搓著她的手腳,卻只感覺到她一直在發抖。
皇後的鳳藻宮里發生已故太子的側妃與定黔王爺正妃廝打的事,自然驚動了聖駕。
「是,皇上聖明。」雲貴妃起身應道。
「臣妾……臣妾遵旨。」皇後哽咽地道。
「貴妃娘娘在鳳藻宮里,臨去前囑咐奴婢轉告王爺,請王爺放心,娘娘和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王妃的。」婉屏恭敬地道,「所以,王爺到宮禁時,還是請回王府的好。」
「黎笑兒,你給我住手!」匆匆趕過來的迦墨蓮看到黎笑兒揪著沐縴縴的頭發、咬著牙一副耍狠要打人的模樣,氣得怒吼出聲。
「那就是說皇後不希望迦墨蓮當太子?」黎笑兒嗤笑一聲,「這麼說來,皇後反倒是在保護笑兒了!若是在王府里,還不因這儲位之爭死得不名不白!」她有些厭惡地道。
「嗯,最新一個傳言是什麼?」黎笑兒捻著幾顆魚食扔進池里。
屋里只剩下了迦墨蓮和黎笑兒,迦墨蓮月兌下靴子上了床榻,將黎笑兒摟在懷里,用被子壓蓋緊實。
撬開她的唇與齒,將藥緩緩哺入黎笑兒的口中,迦墨蓮小心的捧著黎笑兒的臉。
當時他只是看黎笑兒揪著沐縴縴的頭發要下手打人,怕她因此舉而觸怒皇上,落個對剛薨太子的女眷大不敬的罪名而喊了一聲!
「能讓剛痛失太子爺悲傷的沐側妃同情,妾身很感動。」黎笑兒語調平穩地道,「倒是妾身忘了請側妃節哀……」
是雲貴妃宮中的女官婉屏!黎笑兒心中一喜,起身迎上去。
一道月白身影飛奔下來猛的躍入池中。
血絲玉?黎笑兒攤開手望著那塊像布滿血絲脈絡的玉牌,正好有她手心大小。
「賤人!你去死!」沐縴縴趁黎笑兒發愣的機會,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沐縴縴也尖叫了一聲,因為黎笑兒抓著她的頭發呢,黎笑兒跌進了鯉池,手還緊緊抓著不放,結果把沐縴縴也拖了進去!
「婉屏姑娘,好久不見。」黎笑兒拉住婉屏的手。
兩名宮女正指揮著送東西的小太監擺放東西,見黎笑兒走出來連忙上前施禮,「王妃,您要的炭和暖爐,皇後娘娘都讓人給送過來了。」
迦墨蓮想都沒想,抓過藥碗仰頭灌進自己嘴里,然後壓住黎笑兒的雙唇。
迦墨蓮從池中救了昏迷的黎笑兒,二話不說就抱去了禧福宮,而攔截他的太監都被痛打一頓!太醫匆匆進宮為黎笑兒診治。
「你們在干什麼!住手!」一個男人的斷喝聲從不遠處傳來。
接過魚食,黎笑兒便和鯉魚玩了起來。
李皇後只有太子一個兒子,就算她軟禁自己也變不出個兒子來再繼承太子之位!難道是支持小陳妃的十二皇子?
宮婢們站在一旁只能驚呼,卻不敢上前拉任何一方。
「定黔王妃就暫時住在禧福宮由雲貴妃照顧著吧,她這身子骨兒也經不起折騰,就先不要回定黔王府了!」皇上擰眉道。
婉屏神情也變得黯然起來,「王妃所說甚是,但您愛慕著的男子終究不是個普通人。」她也曾為某個人心動過,卻在看到他、听聞他風流韻事之後,將心悄悄鎖住。「若是王爺他日真成了帝王,身邊的女人就更多了,難道王妃要因此而離開王爺嗎?」
「貴妃娘娘知道王妃您住在皇後娘娘的宮中,便讓奴婢送些東西過來。」婉屏微笑地道。
從池水中撈起那個裹著披風已經濕重的嬌軀,迦墨蓮大口的喘息著。zVXC。
他來過?黎笑兒心一震,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這血絲玉是奇寶,王爺年幼時機緣巧合之下所得。」婉屏道,「此玉若是貼近人的皮膚,不久就會自己發熱,奇妙得很。」
「你!」沐縴縴臉上現出凶惡之色,「你這個女人欠教訓!」
婉屏著急地望向迦墨蓮,「這藥喂不進去,如何是好?」
「哼!」黎笑兒冷笑一聲,「沐側妃是因為美夢破碎了,所以惱羞成怒吧!」
三年不見,此女竟然一躍成為了太子……前太子的枕邊人?
「這大熱天的卻捂得跟粽子似的,莫非定黔王妃是作了什麼病嗎?」沐縴縴地位已不是普通女官,太子雖薨,可新儲君未定下來之前,太子府里的女眷仍保留封號。
黎笑兒緊閉著雙眼,小手也緊緊的握著,抓著沐縴縴的那只手里還有幾縷發絲。
黎笑兒哪里容她再動手,扔下暖爐與沐縴縴撕打起來。
婉屏點點頭,抬起頭對朱翠道︰「方才我模著王妃的手甚涼,你去取件薄披風和暖手的物件來!」
站起身朝沐縴縴福了禮,黎笑兒恭敬地道︰「不知沐側妃駕臨,妾身失禮了。」
迦墨蓮擺擺手,婉屏便帶著宮女退了出去。
啪!沐縴縴揚起手就給了黎笑兒一個耳光,打得猝不及防的黎笑兒一個趔趄!
心扭得胃跟著也痛了!迦墨蓮撫著黎笑兒冰涼的小臉兒,心中突然不知到底求老君救她回來是對還是錯了!
宮里宮外、朝堂上、朝堂下都是一樣的熱鬧,他這個皇帝還真是當得頭疼!
「是,王妃。」朱翠無奈,只好朝殿房方向快跑而去。
說著,沐縴縴伸出手來抓住黎笑兒的披風揚手還要再打。
「救……救命啊!」沐縴縴喝了幾口水驚慌的撲騰著。
婉屏也站起身,一起仰頭望,輕聲道︰「不是不想,是人無法化鳥,也是真的飛不出去。」
朱翠一走,黎笑兒便松了口氣,「我怕是被皇後娘娘軟禁了。」
「是王妃您當年被黔軍追殺,逃到一處山崖,當時剛下過雪不久,您就腳下一滑墜入山崖,卻奇跡的保得一命!」朱翠興奮地道,「不想山崖下是個仙境,百花齊放、蝶舞翩翩!有位仙人救了王妃您,可惜王妃您失憶,三年後想起來才出谷尋回金祥……這是真的嗎?」
朱翠猶豫了一下,但婉屏在宮中地位比她高出許多,不敢不听。
難道是因為儲位之爭,李皇後才軟禁自己?
是他錯了!他不該阻止黎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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