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越梅發抖的坐在地上,現在就算她想離開也沒有力氣離開了。而她的婢女只能焦急的在蓮苑外頭候著!沒有迦墨蓮的命令,即使是府中女眷也不得輕易進入蓮苑!
阿峰撐著傘從書房跑了出來,來到蔣側妃身前後撐開懷中的傘遮在她的頭上。
蔣側妃激動地仰望著阿峰,聲音發抖地問︰「王爺肯見我了?」
「說!將全部真相都說出來!」迦墨蓮猛的拍桌子吼道。
胡嬸子是負責給臨時幽禁在宗人府里的「貴人」們送飯菜的雜役人員。
「四巧是周大娘的女兒,被分到挽香苑後便整日不作事,還有事沒事往別的院子跑……」采芝將四巧的行徑又向迦墨蓮重復了一遍,「那日王妃到挽香苑來看望夫人,其實說了很多關心夫人的話,還說會派人過來修葺庭院、要多派些下人來侍候著。」
朱雀與青龍在事發當日便開始查四巧之死的事!將四巧被叫到菀林居,然後又回到挽香苑的過程研究了一遍,又詢問了一些下人,漸漸真相也明朗起來了。
迦墨蓮的手指緊緊握著椅子扶手,心痛的感覺又悄悄漫了上來。
蔣越梅的手一松,那把傘便栽到了泥水里。
阿峰尷尬地舌忝了舌忝嘴唇,避開蔣側妃期盼的眼神道︰「側妃,王爺讓您回自己的院子去,他今兒是不會見您了。若是您非要見王爺,王爺給側妃兩個選擇。」
當取來定黔王妃那一份飯菜時,胡嬸子特意躲到了一旁,將仇先生給的瓷瓶扭開,將里面的液體滴到飯菜上。
迦墨蓮發現自己越來越失態!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婉屏從禧福宮里走出來,看到迦墨蓮後福身施禮。
「王爺……這麼的討厭妾身?」蔣越梅喃喃道,「因為黎氏的緣故,恨著妾身?」
胡嬸子掂了兩下銀子,笑眯眯的塞進懷里。
「王爺,娘娘說身子不舒爽,今兒就不見您了。」
說完,扭著肥腰臀鑽進了小偏門。
她越過阿峰的肩膀看到書房那扇開著窗,窗前站著一個昂藏的身影。
定黔王府王妃責罰奴婢致死的丑聞迅速傳了出去,一時間帝/都百姓都不知道說哪個話題好了!
婉屏無奈地嘆口氣,「王爺,娘娘知道您這次來是為了王妃的事,而昨日娘娘又剛賜了貴府蔣氏金步搖,王爺您覺得娘娘會幫您和王妃嗎?」
「胡嬸子?」男子見那婆子出來後用戒慎的目光打量著自己,便主動上前搭話,「在下姓仇。」
到底是定黔王爺床事勇猛、狂買秘戲圖比較值得一聊呢,還是已逝的懿孝太子爺的側妃懷了遺月復子更有話題!現在又多出定黔王妃打死了婢女……
雖然宗人府並不是大牢,但幽禁環境之惡劣也絕對不適合黎笑兒居住!
一個婆子鬼鬼祟祟的從宗人府小偏門走出來,小偏門處站著一個青衣男子。
「是不是母妃近幾日都會身子不舒服,不見本王?」迦墨蓮淡聲地問。
已近月底,眼看初一將至!黎笑兒的體寒恐怕也正慢慢侵蝕身體!
準備妥當,胡嬸子端著黎笑兒的晚飯朝幽禁的小屋子走去。
迦墨蓮坐在書房里,眼神陰霾地看著被侍衛押過來的挽香苑婢女采芝。
過去他萬事穩操于手,對任何事也都持淡然處之的態度,即使吃驚或煩躁也不表現出來!可自從事情涉及到黎笑兒,他便破功!
「是緹蘭絲讓你這麼作的?」半晌,迦墨蓮才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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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左右看了看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你就是三狗子說的仇先生?」
蔣側妃不再執著,搖晃著轉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現在這個黎笑兒已經不是他的「笑兒」了,所以也不能用笑兒的身體陪在迦墨蓮的身邊!
「正是。」仇先生微微閃躲了一下,因為胡嬸子的口臭撲面而來。
他先是作一些官吏的舍人,一步步邁入了太子府!在太子府那些幕僚中好不容易混出了些名堂,得到了太子爺的重用。可好景不長,太子迦墨跡突然重病,頂了不到一個月便死了!
「除非怎樣?」迦墨蓮轉頭看著這位陪伴在母親身邊多年的女官,似乎頭一次發現婉屏的很聰慧。
沒想到她們主僕這般合力遮掩,還是讓王爺身邊的侍衛查到了真相!這就是命吧!
迦墨蓮負著手,對婉屏出來的通報僅是挑挑眉,在意料之中!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采芝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卻還在不停的朝面前的男人磕頭,「奴婢該死,但請王爺饒命啊!」
黎笑兒回王府那一天,張定睿便暗下決心!
采芝淚如雨下,「王爺,四巧是奴婢失手殺死的!奴婢並沒有真的想殺四巧啊!也不是夫人指使的,絕對不是!」
仇先生從衣袖中模出一個小瓷瓶和一包沉甸甸的銀子塞到胡嬸子手中。
張定睿恨得牙關發癢!他步步為營的走到今天,卻人算不如天算!
仇先生笑眯眯地道︰「這是給定黔王妃送的藥。王妃身子骨虛,被帶來宗人府時又有些匆忙,所以在下奉王爺之命特意給送過來。」
「側妃……」阿峰見蔣越梅的身子不穩又要摔倒似的,連忙上前輕輕扶持了一把,「您還是快些回院子里換身衣服、讓婢女給您煮些姜湯喝吧!」
張定睿,這個逃離黔國回到金祥國的男人!
迦墨蓮勾唇一笑,「不打緊,本王去求見皇後。」
男子的青衣很樸素,卻一眼能夠看出布料不俗。
婉屏見迦墨蓮雖然臉上掛著笑、說話也不見情緒,但他的手一直負在身後不停的摩娑著玉扳指,可見其現在有多煩躁。
采芝哭了一會兒後抹了抹眼淚,怕是也認了命。
婉屏一笑搖搖頭道︰「除非王爺身邊只有王妃一個女人,但這似乎不太可能。」
胡嬸子嘴一撇不屑地道︰「富貴人家的女人就是麻煩,吃個藥還要連哄帶騙的!哼!」
也正因為如此,才使一些人心生妒恨、有機可乘!
老天要收太子迦墨跡的命,誰也留不住!
不過富人家主子因責罰逼死或打死下人的事並不少見,只不過這位定黔王妃實在是個傳奇式的女子,所以才會被人議論。
「王爺,其實我家娘娘又怎會不知王妃的本性,當年王爺出征黔國,王妃可是經常入宮陪伴貴妃娘娘,日久見人心吶。」婉屏勸解著迦墨蓮,「當務之急,不是王爺進宮求哪位娘娘幫王妃,倒是該找出害死那個婢女的真正凶手!早日還王妃一個清白!」
「王爺!」婉屏幾步追上迦墨蓮,嗔怪地道,「王爺您可別這麼作,會氣壞娘娘的,搞不好娘娘就真的病了!」
迦墨蓮閉上眼楮,他如果多看一眼這個頭天晚上還說著謊言栽贓黎笑兒的婢女,就會忍不住上前一掌打死她!zVXC。
胡嬸子不疑有他,將瓷瓶一並塞進衣懷里。
「胡嬸子千萬別忘了將瓷瓶里的藥水兌到王妃的飲食中啊。」仇先生關切地叮囑道,「王妃不喜歡吃這個藥,每次下人都是混進飯食中才騙她吃下去。」
仇先生看著那扇小偏門被重重的關上,臉上一直掛著的彬彬笑容才慢慢斂去,換上了一張飽含恨意與嘲弄的表情。
「四巧被王妃責罵後跑回挽香苑,奴婢正在給夫人熬藥,見四巧回來便讓她給我拿碗過來倒藥,誰知道這個丫頭卻認為是夫人與奴婢在王妃面前搬弄了是非,才害她受到責罵。便沖到奴婢面前辱罵奴婢與夫人!」采芝回想起那一日,淚已干,說的時候有些麻木。「夫人听到我們在外面吵,便讓我們進去問話。四巧一直言語不敬,也惹惱了緹蘭絲夫人,便命奴婢掌四巧的嘴。奴婢一直氣不過四巧仗著她娘就好吃懶作,便打得狠了些……」
蔣越梅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連連點頭,「你說!你說!王爺給我什麼樣的選擇?」
「這是什麼?」胡嬸子舉起那瓷瓶問仇先生。
正因為如此,迦墨蓮才恨那個多事的蔣側妃進宮求金步搖!若是多拖一日,黎笑兒的罪名便可洗清,也不必要在宗人府受一晚的罪!
「宗人府里戒備不輸皇宮,奴婢倒覺得比王爺的王府要安全許多。」婉屏意味深長地道,「王妃在王府里一直被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這些事也是早晚要遇到的!王爺十三歲前也在宮中生活,對宮里女人爭斗這些也不是不曉得。除非……」
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已經化名仇先生的張定睿最後看了一眼那扇小偏門,勾起邪肆的笑容離開了小巷。
迦墨蓮望向遠處,面容陰沉地道︰「已經在查,只是笑兒在宗人府……」
對迦墨蓮的復仇他找好了第一個目標--黎笑兒!阿峰咬咬牙道︰「王爺說,若是側妃一定要見他,那給您兩個選擇--見王爺,拿休書!否則,回自己的院子里安分守己!側妃恕罪,這都是王爺讓小人說的!」末了,阿峰連忙道歉。
雖然心中覺得有異,但拿了別人的錢財,就得替人家作事,胡嬸子寧願相信仇先生給她的真是「治病的藥」!中回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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