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帶臣妾去哪兒?」黎笑兒不解地望著一身月白袍子的丈夫迦墨蓮。
早上睡醒起來吃過飯,就被太監和宮女們「變裝」,穿上普通貴婦的衣裙,扶到了鳳藻宮外一輛普通的馬車上。
要不是翠兒、落梅和錦兒都在,黎笑兒還以為自己被綁架了呢!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迦墨蓮從未喜歡過梁若雪?
男子聚到一起難免喜歡談論些低級趣味的話題,這也很正常。
「唉。」迦墨蓮嘆了口氣,「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朕喜歡過雪姐呢?」
看著黎笑兒毫不放松的懷疑模樣,迦墨蓮只好收斂笑容重新將妻子攬回懷里。
迦墨蓮發出爽朗的笑聲,他真是愛死自己這個時不時語出驚人的小妻子了!
「听說皇帝,也就是當年的定黔王爺可是那方面能力不錯!還曾到處收集秘戲圖,被那樣的男人上過,別的男人哪里……」迦墨蓮一臉的無辜,「雪姐與朕只是姐弟情誼……」
俯下頭吻著黎笑兒帶笑的小嘴兒,迦墨蓮溫柔得像怕弄碎了她。
「朕要。」迦墨蓮笑呵呵的抱住妻子,小心的撫著她的大肚子,「懷著孩子很辛苦吧?」
窩進丈夫的懷里,黎笑兒覺得是該解開迦墨蓮心結的時候了。
「哎呀,人家再賤也是和有權有勢、有錢的男人作樂,輪不到我們小老百姓!」又有人嘆道。
一聲娘子叫得黎笑兒心底泛甜,把頭又靠在迦墨蓮的肩上,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普通夫妻準備游山玩水。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黎笑兒坐起身掀開車簾向外看。
被談論的人不是名妓,卻是朔月大妃就有點不正常了。
也許是生活所致,讓她變得多疑起來。
黎笑兒用看瘋子的眼神望著丈夫,他今天太反常了吧?
「涼拌!」黎笑兒嘻嘻地笑道。
鄰桌坐著五個人,看打扮並非寒酸,身上的衣服布料也比較考究,看樣子應該家境不俗。
已經出了皇宮上了主要街道,百姓們在街上走動著,使黎笑兒有種接了地氣兒的感覺。
「真的是這樣?」不是和哪個妃嬪暗中有了什麼?
「是不是兩年半前從黔國逃過來的什麼大妃和小國君?」那桌的另一個人低聲地道,「听說在宮里要勾引皇上,被皇後給踢了出來!果然是個婬/婦!不到半年呢就和帝/都里幾個達官貴人勾搭上了!」
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被妻子誤會了!
「胡說!」黎笑兒推開迦墨蓮,絕對不被他騙地哼聲,「我的雙眼像殺豬刀般雪亮!休想騙我!」
迦墨蓮一愣,然後就是哈哈大笑起來。
「先在帝/都里逛逛,然後我們去爬山。」迦墨蓮笑道。
「不過,既然已經出來了,你就不能朕朕的稱呼自己了。」黎笑兒想起什麼的坐正身子提醒迦墨蓮。到車妻要。
這種話題在皇宮里可是听不到的!老百姓的閑話向來都是最快最新的!
他們仍是住在一起,但夜半的時候黎笑兒翻身很困難,總是發出哼聲驚醒迦墨蓮。
黎笑兒並不是在意迦墨蓮的自稱是什麼,畢竟生活習慣是這樣,讓他總改來改去也不方便,但到外面了就不能朕個沒完了。
點了幾道菜和一壺好茶,黎笑兒與迦墨蓮邊看街上的人們走動,邊喝著茶。
果然真相來自于民間啊!黎笑兒都瞠目結舌了!
梁若雪有那麼饑渴嗎?竟然找個壯丁……
迦墨蓮鐵青著臉身形一側擋住妻子的身影,然後看著她忍不住笑的咧著嘴用帕子擦衣裳。
黎笑兒看了一眼迦墨蓮,發現他也停了正舉起來要喝茶的手。
以前懷著小公主時似乎沒有這麼不舒服,迦墨蓮不禁擔憂。
說是爬山,其實山坡很緩,馬車慢慢的行駛而上。
知道迦墨蓮不會在油膩膩的包子鋪坐下吃飯,他們找了家看著干淨的酒樓坐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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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情況?老百姓們在議論朔月大妃嗎?
飯菜上來後,迦墨蓮似乎沒什麼胃口,黎笑兒也不挑明,自己吃了個飽。
記憶中好吃的包子鋪還在,芝麻餅鋪也在,只是那個臨街搭起來的茶鋪子卻沒了。
朝政日漸平穩,迦墨蓮就想帶著妻子化妝成平民出來走走。
她是個壞心腸的女人!當听到外面的人議論梁若雪放/蕩、說梁若雪的壞話時,黎笑兒就是高興、就是開心!
迦墨蓮的鳳眸半垂,沉聲道︰「我們走吧。」說著就要站起身。
承下丈夫溫柔的吻,黎笑兒臉兒紅紅地眨著大眼。
「朕看你在宮里悶得無聊,所以帶你出來散散心,對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好處。」迦墨蓮嘆息地道。
馬車駛到市集停了下來,翠兒和落梅扶著黎笑兒下了馬車,他們便在市集里逛著。
翻了個白眼兒,黎笑兒哼聲道︰「有誰會要一個大肚婆?」
怎麼會這麼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笑兒,你……你怎會這麼想?」
加之進宮後,黎笑兒走動便不如過去那般自由,只能在皇宮里走來走去,根本不能像以前那樣偶爾和婢女還可以出王府閑逛。
「你還在乎她嗎?梁若雪!」黎笑兒強調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本來就是有本早奏,無本退朝的事,朕早早退朝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現在天下太平,他很輕松。
「那笑兒這雙堪比殺豬刀一樣雪亮的雙眼在朕和雪姐身上看到了什麼?」迦墨蓮撫著妻子氣嘟嘟的臉頰柔聲地問。
勾起嘴角,黎笑兒淡笑地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
還記得在茶鋪子里給幾個孩子分包子和芝麻餅的事,不知道那幾個孩子是否有吃有喝。
迦墨蓮沉默了一會兒,黎笑兒的心微微下沉。
「我知道你喜歡月錦作的白色衣袍!太妃也說你與梁若雪曾經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听說當初梁若雪和親時,你站在城樓上遙望許久!還有!御書房的牆上掛著女子雪中送傘圖!」證據!全都是證據!人證、物證!zVXC。
「還好。」不想丈夫擔心,黎笑兒靠進迦墨蓮的懷里,「你不用管朝政嗎?大臣該說你不是個勤快的皇帝了。」
爬山?讓懷著六個月身孕的她爬山?
「要不笑兒以為什麼?」迦墨蓮早就猜透了黎笑兒腦子里的東西,但不點破而已。
「听說了嗎?城北那間黔王府的女主人其實是個風流俏寡婦!」鄰桌的人發出意味深長的嘻嘻笑聲。
上了馬車後,翠兒與錦兒跟在馬車下面,車子行進了一段路後,又有人上了馬車,竟然是一身便裝的皇帝迦墨蓮!
她的小臉一沉,雙眼也犀利起來。
「噗!」黎笑兒一口茶嗆到,灑了一身。
那桌人往這邊看了看,好像是看到有女眷在,便不再往下說了。
「笑兒,若是當初我沒遇到你可怎麼辦?」迦墨蓮的薄唇抵著黎笑兒的雙唇輕喃,「若當年真的失去了你,又該怎麼辦?」
當然這一切是瞞著後宮里的太後、太妃與其他妃嬪。
住在皇宮里雖然衣食無憂,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騙人!」黎笑兒痛斥迦墨蓮無恥的撒謊▔!「大家的眼楮都是雪亮的!」
黎笑兒的手輕輕覆住迦墨蓮的手柔聲道︰「不想听?何不听個全的。」
這是搞什麼?皇帝皇後同時穿上普通人的衣裝,是要微服私訪嗎?
握著妻子的手,迦墨蓮鳳眸彎彎地笑道︰「拐你和肚子里的小東西去賣!」
最開始進宮時,迦墨蓮在她面前偶爾還稱我,但時間久了,漸漸也以朕自稱了。
薄唇如蝶翼般落在黎笑兒的雙眼上,迦墨蓮忍不住笑道︰「朕怎麼沒覺得笑兒的雙眼是雪亮的?」
有時候想一想,人說皇宮是個金絲鳥籠也不足為過,飛不出去,看到的就是那些金碧輝煌,哪里有這種人生百態、市井熱鬧!
咦?黎笑兒抬起頭,張著嘴望著迦墨蓮。
「是,娘子,為夫知道了。」迦墨蓮伸手點了一下黎笑兒的鼻子。
說實話,也許曖昧是有的,但如果說「奸/情」,她好像還真的沒發現!
「皇上在想什麼?」黎笑兒抬起手撫上迦墨蓮的俊臉。
迦墨蓮擰眉望向黎笑兒,卻沒說什麼,又坐了回去。
懲罰的輕咬了一下黎笑兒的唇瓣,迦墨蓮也笑了。
「听給那個女人府上送菜的人說,看見她和一個府中壯丁眉來眼去呢!」那桌人發出猥瑣的笑聲!
黎笑兒也覺得懷這個孩子比較辛苦,似乎身子更沉更易疲勞一些。
如果坐在雅間就沒意思了,迦墨蓮不想拗著黎笑兒,勉為其難的找了張角落的桌子坐下。
坐在馬車里,黎笑兒不時偷看迦墨蓮的臉色,發現從酒樓出來他就一直一副沉思的模樣。
「你不會是作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黎笑兒起疑地問。
黎笑兒皺皺鼻子。
要知道,朔月大妃是在皇恩的庇佑下,應該是沒人敢亂造她的謠、說她的壞話,如非真有此事也不會亂說!
就算丈夫說還有一些在乎,她也不能說什麼,誰讓他們相遇太晚,先讓一個女人進駐了他的內心呢!——
遲遲的,我來了!
解開大家心結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