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茹情緒激動,周淺淺無法,只得束手成刀,在她的後腦勺輕輕一坎。接住周亞茹軟倒過去的身子,輕扶到旁邊的椅子上。
?周淺淺面無表情的做完一切,心里其實已經出離憤怒了。
?正在地上僵直著個身體,承受著無比痛苦的男人,雖然忍受的辛苦,但是一點兒昏過去的跡象都沒有。汗水從額頭上流出,身上的衣衫也幾乎被濕透。男人眼神有些恍惚的看著視線里的桌椅的一角,心里是無比的瘋狂地。
?如果他早知道周家的這個小女孩兒這麼厲害,他絕對不自己一個人來!如果知道,他一定想一個周全一點兒的計劃,這麼大意的就要丟掉自己的小命了嗎?
?他的嫉妒,他的憤恨,他的難堪,都要這家人的血來洗清!為什麼沒有早點兒動手呢?在周家村就解決掉他們就好了,也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
?男人突然眼神狠厲,嗜血的泛著紅光,他已經神智不清了,但是那股子執念很是嚇人。
?突然,他的眼前多了一雙腳,穿著可愛的毛線拖鞋,男人艱難的想要抬頭,但還是掙扎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然後,他被翻了個身,臉朝上,清晰的看到了一張漂亮的臉。稚女敕的漂亮的臉,不難想像以後的風華絕代!只是,這時臉的主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里有著星星點點的怒火。看到這里,他嘴角扯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顯然對于臉主人的表情很滿意。
?周淺淺很憤怒,但是還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無視男人眼里的挑釁和幸災樂禍,周淺淺一腳踢在了男人的腰上,男人的臉瞬間更加的猙獰,五官扭曲在一起,汗大把大把的流出來,嘴唇發白,一副馬上就要暈過去得模樣。
?他是不可能昏過去的,周淺淺知道。又是幾腳,周淺淺發泄著自己的難過和憤怒。周亞茹現在還沒清醒過來,她有的是時間折磨他。
?「怎麼樣?很難過是不是?」扯起男人的前襟,周淺淺讓他直視她的臉。
?「哈、哈,挺舒服的啊。你、、你繼續!哈、、哈。」男人被解開了啞穴,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沒什麼力氣開口說話了!听著周淺淺的話,男人詭笑,表情「享受」的回道。只是滿身的狼狽,沒有說服力。
?周淺淺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是個偏執的瘋子!
?扔破布一樣,松掉抓著男人衣領的手,周淺淺調整了下呼吸,和這種人生氣,簡直就是找罪受。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次性的攻擊,然後讓他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上次是她心軟犯了錯,但是以後她絕對不會再犯了!
「嗯?」周亞茹這邊,低低的發出聲。周淺淺的耳尖的听到,然後迅速的回了周亞茹身邊。最後的審判,還是要周亞茹這個最大的受害人旁听的,徹底的了斷,比什麼都重要!
?「女乃女乃,你好些了沒?」端上一杯熱開水,周淺淺站到周亞茹面前,有些擔憂。
?暈乎乎的醒過來,周亞茹模了模自己有些疼痛的後頸。然後接過開水,死死的盯著地上的人。牙齒咬得嘴唇發白,周亞茹漸漸的眼神恍惚了。
?那時候,她是多麼的幸福啊!丈夫能干又體貼,帶著孩子,一家三口,簡簡單單的生活,現在想起來,心里還是暖暖的。
?丈夫死的時候,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是知道的。肋骨,腿骨斷了好幾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鼻青臉腫。被人抬回來的時候,她以為他已經斷氣了!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周淺淺看著走神的老人,心里酸酸的。
?回過神,周亞茹發現周淺淺擔憂的看著她,硬是扯了扯嘴角,可到底還是沒能如願。
?「女乃女乃!」周淺淺嘆了口氣,然後拉住老人的手,盯著她的眼楮認真的說︰「女乃女乃,你還有我和青平,爸、爸爸也會回來的!我發誓把他找回來,好不好?」雖然不說,但是周淺淺最明白老人的心思。
?果然,老人的眼楮亮了亮,周淺淺繼續道︰「您知道我很厲害的,對不對?我會找到爸爸的!然後,我們一家人團聚!」周淺淺保證似地篤定道!
?「好,好!」周亞茹欣慰的紅了眼眶,反握住周淺淺的手,有些釋然,有些期待。
?「女乃女乃,您說這個人怎麼解決?」周淺淺見她的情緒好了些,問道。她早就有月復稿了,只是女乃女乃應該很像親自報仇才對。
?周亞茹這時,注意力才轉到地上的男人身上。要說,都這個年紀,再怎麼不靠譜的人,都該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了,可是這個人是個例外。自從打死了自己的媳婦之後,他的母親也因為年紀大了,走了。之後,沒人管束,越發的胡作非為了。
?村里很多村民都有怨言,但是,人是村長的親堂哥,沒人敢招惹。周亞茹一直都不明白,除了到家里偷東西,被他們抓住以外,他們一家人從沒得罪過他,為什麼他這恨他們,甚至害死丈夫?
?他們手握周家財寶的事情,沒人知道,就算听到了風聲,也以為他們家有些值錢的玉器罷了。為什麼這麼不依不饒?
?周亞茹臉色難看的沉默了半晌,終于是問出了這個她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哈哈,為什麼呢?」男人狀若癲狂,「你說我是為什麼呢?」忍痛扭曲的臉,抱著青筋,脖子也粗了一圈。「我沒為什麼啊?誰較你們最先得罪我呢?哈哈,沒有人在得罪我之後,還獲得好好的!」男人沒看見周亞茹和周淺淺鐵青的臉,自顧自的陷入回憶。
?「哈哈,你知道那些曾經的罪過的人都怎麼樣了嗎?那個村西頭的老頭,不就拿了他兩只雞加餐罷了,居然說要到族長哪里告我?可惜啊,我一個磚頭過去,他就一名嗚呼了!哈哈!」喘著粗氣的大笑,男人滿臉挺紅,他似乎已經到極限了。聲音變得暗啞而粗獷。
?「原來,五叔公是你害死的,我們都以為他是自己摔死的……」周亞茹不敢置信的低低的呢喃,這個人,還很得意?
?突然,男人撐起頭,雙眼突出的瞪著周亞茹︰「你問我為什麼?我、我告訴你為什麼!那個人,他居然可憐我?我是誰啊,用得著讓他可憐嗎?假惺惺的讓我跟他一起干活?哈?誰要和他一起,不自量力?他、他以為他很了不起?最後,哈,還不是栽在我手里?媽的,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可憐我!」梗著脖子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大喊,筋疲力竭,最後癱軟地上。這次血蠱持續的時間很長,他已經抗不住了。
?周淺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就因為不想被別人憐憫,所以就要除掉所有對他好的人?那他的爺爺死得真的很怨!
?周亞茹臉色難看的坐在椅子上,已經說不出來一句話了。就應為這樣嗎?就這樣,就毫不猶豫的斷送別人的人生?就這樣就拿走別人的生命?這跟變態有什麼區別?
?周淺淺回頭看了周亞茹一眼,然後提著男人的衣領出了客廳。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那麼這個人就該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周淺淺雙眼發紅,她肯定這個人心里不正常,送到瘋人院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她不甘心吶!
?拖著人快速的飛出市區,周淺淺來到郊外。十月的夜風吹得人臉生疼,周淺淺攏起衣領,找了個無人的空地,扔下男人。
?然後,從空間里模出了一個玉瓶。拔開木塞子,周淺淺倒出來一顆圓滾滾的褐色藥丸,快速的塞進男人的嘴里。入口即化的藥丸,在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徹底的被他吸收。
?收起玉瓶,周淺淺毫不猶豫的轉身,這個人已經沒有威脅了,就看他怎麼自生自滅吧。那個黑色的藥丸,是龍欽煉制的,用的就是小奕他們找到的蘭香果和翡翠常青藤的葉子。這兩種的作用就是腐蝕人的神經,讓人逐漸變成傻子。煉制成藥丸子,效果會加大,除了馬上毀掉人的腦神經以外,還會讓人的身體慢慢的變僵硬,最後全身癱瘓!
?再加上本來就存在的血蠱,他的余生夠他折騰了!周淺淺一點兒都不覺得過分,這樣的人,真的沒必要活著!
?快速的竄回院子,周淺淺透過大開的堂屋的門,看到了沒睡的周婭茹。听到動靜,周亞茹慢慢的轉過頭,「回來了啊,就早點兒睡吧!」說完也不理她,自顧自的進了臥室,並輕輕的關上了門。
?周淺淺站在原地,盯著那扇門,有些發呆,雖然這次是真正的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但是心里並沒有多開心。
?嘆了口氣,關門回房,周淺淺雙手抱著後腦勺,懶懶的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
?這邊,周亞茹剛關上門,眼淚就下來了。報仇了啊,身上的包袱似乎一下子清了。老頭子,你看我們有個好孫女呢!秉生的事,淺淺會做好的呢!
?有些蹣跚的走床頭,周亞茹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封發黃的信,輕輕的抽出信紙,愛惜的摩挲著。吶,老頭子,這一世是我們福薄,等時間到了,我就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