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我們翻遍了整個武安,都沒找到夏侯睿!」候風臉色有些難堪的說道,他們在那天晚上,第一時間就封鎖了出武安市的路口。然後派出所有的幫眾搜尋。到了現在,居然一點兒音信兒都沒有,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他會不會早就逃出去了?」
?「不會,在我去找他之前,我就通知了白幫的人,讓他們把武安給我圍起來,他逃不出去。而且,我從出租屋出來,到你們找到我不超過二十分鐘,他逃不出武安的市。」周淺淺皺眉,淡淡的分析道。而且,以她對夏侯的了解,這個人一定會把自己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整個武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人想要隱藏,確實是很難找出來的。看來她得去見見那個人了,她肯知道夏侯在哪里!
?「那他會藏在哪里?」皺眉,候風有些煩躁的搓了搓自己的雙手,真他們的窩囊,這麼多人圍著一個小子,都讓他給跑了。
?「你叫兄弟們繼續在外面找吧。」周淺淺起身,然後淡淡的道。她必須的去見見那個人了,那個一直喜歡著夏侯的人——包金秋!
?「你會約我出來,我真是有些意外!」包金秋放下包包,在周淺淺的對面坐下。在這個清淨的咖啡廳,只有零星的客人安靜的坐著,偶爾湊到一起低語。
?「是嗎?我看不見得吧?」周淺淺挑眉,眼楮藏在黑框之下,盡是危險的光芒。
?「怎麼會這麼說?我們兩個不熟的吧?」包金秋也不客氣,她一向不喜歡周淺淺,這個看似安靜卻無比危險的女孩子。
?「呵呵,你還真是直接。好歹我們也同學四年來著。」周淺淺失笑,她從沒發現她這麼直接過啊。不過,很對她的胃口。
?「說吧,你叫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情?本小姐可是很忙的!」包金秋揮揮手,不耐煩道。只是眼楮里閃爍的光芒,讓周淺淺看了個一清而楚。而且,眼袋這麼重,可不是稍微遮掩,就看不出來的。
?「夏侯睿在哪里?」她很直接,所以她也不廢話。
?「我怎麼會知道?」包金秋努力鎮靜的直視周淺淺,輕聲道。
?「不,你知道的。」周淺淺語氣肯定。
?「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你呢?」包金秋瞬間僵硬,然後一字一句的道。
?「呵呵,我想你會告訴我的。真的。」周淺淺呵呵的笑著,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過包金秋,那抹黝黑中似乎有極小的紫光閃過。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夏侯睿在哪里?」
?「他在花榕小區。」包金秋雙眼無神,听話的開口,整個人像是個沒有意識的女圭女圭。
?周淺淺嘴角勾起來,這是她第一用「幻瞳」,沒想到效果這麼好。「具體的地址。」
?「一單元五樓三戶。」沒有絲毫意識的包金秋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心愛的人的地址全部透露出去。她喜歡夏侯睿,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
?一個大院兒里的孩子,總是能玩兒到一起的。可是她性格比較扭,加上那時他的父親也還是個小科員,沒幾個小孩子願意和她玩兒。又一次,她被一群孩子推到在地,等大家都走光了,她才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個對著他笑的那孩子。他說,我是新來的,我們能做朋友嗎?
?于是,他成了她第一個朋友。夏侯小時候長得很討人喜歡,院子的孩子都想要和他一起玩,他也只是笑著說好。所以在短短的時間里,他就被院子里的孩子所接受。大人們也時常夸獎他,說他懂事,听話。
?可是,在偶然的一天,他發現了他的秘密。他根本不像表面一樣美好和乖巧,那時的她不知為什麼,並沒有覺得難過。反而因為他的真面目,越發的親近他來。
?後來,他們都慢慢的長大,她才明白,也許當時她只是覺得那樣他才是她能接近的吧?都是一樣的冷漠,一樣的厭煩那些丑陋的嘴臉。
?可是,到最後,她知道她錯了。他比她更加的瘋狂,更加的邪魅。等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已經無法自拔了。就算他犯下了無法原諒的錯誤,她也沒辦法看著他不管。所以,她把他藏了起來,希望一切都能過去。
?可惜,太似乎太天真了。在接到周淺淺的電話的時候,她就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但是她並沒有打電話通知夏侯,也許潛意識里,她也是希望這件事能夠結束的。呵呵,她還是那個冷漠的女人啊,十幾年了,還是一成不變。
?包金秋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角,從咖啡廳回來之後,她就知道夏侯逃不掉了。雖然她不知道周淺淺是怎麼從她嘴里知道他的地址,但是,周淺淺留下的那張紙條確實清楚的表明,她知道了。
?出了咖啡廳,她在游蕩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走回了家。冷冽的寒風吹得她眼楮發疼,眼淚不停的落下來,怎麼額止不住。她在心里猶豫了很久,卻始終邁不開腳步。她害怕看大夏侯憎恨她的眼神,害怕想起那個對著她說‘我是是新來的,我們能走朋友嗎?’的笑著的孩子。
?她記得李錦年,整個一班的同學,她能記得的不多。記得他,還是因為周淺淺的關系,而記得周淺淺是因為夏侯。苦澀的扯起嘴角,包金秋自嘲的想著。十幾年的生命都圍著夏侯打轉,她的自我被丟得有多遠呢?
?那個男孩子,很干淨,也很脆弱,不是她欣賞的類型。眼里時常帶著愛慕,靜靜的注視著周淺淺。那個時候,她突然覺得他們兩個很像。一樣的求而不得,一樣的在邊上守候。
?所以現在,她才覺得覺得愧疚。就是這樣一個人,因為她喜歡的人和他喜歡的人,早早的葬送了生命。她還是間接幫手,她借給了夏侯人手,也給他提供了情報,最後還把他藏起來!
?可是她有什麼錯呢?她也只是個愛著的人啊!她受不了在她面前紅著眼楮嘶啞哭泣的夏侯,所以她點了頭。然後在將近午夜的街道,她看見了慟哭的女孩兒和男孩子逐漸僵硬的身體。然後,然後,她不知道該怎樣了。她怎麼樣了了呢?似乎已經記不起來她是怎麼回家的,只覺得全身冰冷。
?昨天,男孩子的葬禮,她也去了。只是躲在角落里,並沒有上前。她的腦子里老是出現那雙干淨的眸子,干淨的不染一絲雜質。每次出現,都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微笑,然後消散。
?她做錯了嗎?夏侯的母親死于自殺,就算是周淺淺逼得他們家到如此境地,也是夏侯淳自己做下的孽。如果他沒有出軌,那個溫和的女人也並不會受不了的自殺的吧?而且,這一切,和李錦年無關啊!
?輕輕的扯過被褥,蓋住自己的全身。紛雜的思緒快要把她淹沒,愧疚的,後悔的,還有不可置信的……讓她不得不反思,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都錯了?過去的一幕一幕在包金秋腦海中閃過,眼淚停不下里的淌著。她拼命的想過去的事情,不讓自己的腦子有一絲的空閑。
?這邊,周淺淺用白玉教她的幻瞳術,問出了夏侯的下落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往花榕小區。除了中途和候風他們打了個電話,幾乎沒有耽擱。
?周淺淺趕到花榕小區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那種嗜血的感覺從心底里升起來,眼眶都發紅。
?這次她沒有敲門,而是直接爬了窗戶。毫不費力的進了室內之後,是臥室。她直接打開門就走了出去。客廳亂糟糟的,到處都是酒瓶子和煙灰。電視開著,新聞頻道,正解說著前兩天大火的調查結果。起火的原因,據說是意外,絲毫沒有提到是人為縱火的緣故。
?周淺淺諷刺的勾起嘴角,因為某些人壓下來了吧?不過,這樣也好,她想怎麼處置他,都可以。就這麼輕松的送他進監獄,可就太便宜他了!
?「夏侯,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周淺淺盯著對面的房門,大聲道。
?「你怎麼進來的?」夏侯陰沉著臉,從房間里出來。他本來在房里洗澡,听到動靜馬上從里面出來,打開了個門縫,就看見了客廳里的周淺淺。
?「你猜?」周淺淺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
?「包金秋出賣了我?媽的,這個婊子,我就知道靠不住!」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夏侯睿陰狠的捏緊拳頭。「不過,你一個人來的嗎?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些?哈哈,上次沒殺死你還真是遺憾!」
?「我是一個人來的喲!」周淺淺微笑,似乎沒有看到陰狠的眼神,自顧自的靠近他的面前。
?「既然你都送上來了,不好好的招待你,那就太失禮了!」眼神在整個屋子打量了一周,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然後夏侯睿邪笑道。
?只是,還沒等他笑完,全身就僵硬著不能動了。嘴巴也發不來聲音,有些驚恐的這個眼楮,這時的夏侯睿滿臉驚愕。
?「很吃驚吧?上次要不是你抓著錦年,你活不到今天。不過,鑒于你這段時間的‘出色’表現,我還會叫人好好的招待招待你,再送你上天國!」嗜血的光芒在周淺淺眼中綻放,听見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周淺淺回身到門邊開門。
?「候叔,你們來了!」
?「淺淺,你抓到他了?」候風有些懷疑的問。接到她的電話,讓開車到花榕下去接人,他就愣住。然後听她說讓派出去的兄弟都回來,他就更驚詫了。最後她說,她找到了夏侯的時候,他完全傻了。他們這些人,真該買塊豆腐撞死吧?
周淺淺微笑,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