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花少海量也經不住一幫虎狼黑灌的,最終,到底是怎麼進了新房,反正花少是不知道了。
半夜里,夜靜無聲,逍遙王府的新房之中,睡著一對相親相愛的新人,一身材壯實些的紅衣新人將另一柔弱些的紅衣新人緊緊擁在懷中,看似鴛鴦交頸、親密無間,可謂是洞房花燭、良辰美景呀!
隔了大半晌了,花少的醉意也漸漸消退,只是嗓子眼開始有點冒煙,從美夢中掙扎著緩緩睜開了眼,突然……
只見花少一個鯉魚挺身,手腕一翻,一個小擒拿手出,死死掐住了敵人的脖子,眼中一片冷酷血腥的刀光,眼看著就要敵人伏誅手下,突然聞到一股令人舒心的梔子花香。
花少駭然,猛然想到自個兒今日好像大婚,睡在身邊的應該不是敵人是自家那美人兒老公!
急慌慌的松開了手,將床幔一掀,放在屋里的夜明珠瞬間照亮了身下之人的容顏。
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少這下可是嚇得夠嗆,只見她家男人的小臉憋得通紅,痛苦的皺著眉頭,緊閉著眼楮,呼吸幾不可聞了。
自個兒的手勁有多大自個兒清楚,花少不敢耽擱,在她男人平坦的胸膛上按壓了幾下,跟著俯身大口大口的做起了人工呼吸,不帶一絲輕薄的成分在。
「咳咳咳……」
終于有動靜了,花少松了口氣,正要將自個兒的身子挪開些讓她家男人好呼吸得順暢……
「啪!」
嬌花兒一樣的小王爺在花少的摧殘下激發出來了所有的潛力,剛從死亡邊緣活過來便來了力氣,這一巴掌可是打得毫不留情呀!
從來沒被人甩過臉的花少被打得有點懵,卻是完全怒不起來,想想自己干的好事兒她這會兒就想去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瞧瞧,那粉白白的脖子上猙獰的五指印赤果果的控訴著她的罪行,打了就打了吧,只要她的粉團老公能夠消氣就好!
「你好點了嗎?」皮糙肉厚的花少連揉都懶得揉下,又將沒挨揍的那邊臉給貼了上去,想著這應該是她家男人發泄的方式,不解氣再給打便是。
逍遙王沒有吭聲,只是用那雙布滿著晶瑩珠光的美目無聲控訴著她剛才的暴行,看得花少越發有些心虛,這到哪兒說都絕對是她的不對,想著自己的魯莽,臉上的神情更顯得有些冰冷陰沉。
其實呢……其實逍遙王心里是在發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詢問,剛才完全是本能的憑借心中一口惡氣揮出了舉世無雙的大巴掌,換做正常時候,誰敢往著活閻王臉上留印子?再加上見她越來越冷的臉,逍遙王直想再次昏過去算了。
「那個,王爺!對不起呀,我那是條件反射,真的,我們這樣的人就算是夜間睡覺也得時時提防著有敵人來襲,獨睡慣了,真忘記今日是大婚,你也睡在身邊了!你……你還沒解氣嗎?那我讓你再打成不?打到你消氣為止!」
從未向人道過謙的花少這道歉的話也說得硬邦邦的,不過人家有實際行動證明!
話音一落,也不等她家男人回應,直接拉起人家修長的玉手,使著蠻力便朝著自個兒另一邊臉頰來上一記。
「哎喲!」叫疼的不是花少,是她家男人。
「怎麼了,怎麼了?哪里還不舒服嗎?」花少有些舍不得的放下那只細女敕的玉手,急急慌慌的便伸出咸豬手朝那已經松開衣襟的胸口探去,別是她剛才做人工起搏沒把握好力道傷到人心肺了呀!
「你滾!」什麼大元帥、什麼活閻王,這會兒的小王爺全都顧不上了,他已經被花少這魯莽的女人給氣得要七竅生煙了。
見她家男人好像要被強暴的少女一般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花少訕訕的收回了手,貌似這種狀況她真的不太會處理了,這會兒能去喚那只狐狸軍師嗎?不知為何,這種時候居然想到了那討厭的家伙。
「那個,我只是想要檢查一下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傷,我好一塊兒的給你擦藥。」不想讓自個兒在粉團老公眼中的形象太差,花少想了想還是硬邦邦的開口解釋道。
「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傷的我,還好意思來查看?你這是貓哭耗子不安好心!昨個兒先是將我嚇暈了也罷,眼不見心不煩!到了晚上一身的酒臭居然把我死死鎖在懷里,差點沒把我給燻得暈死。好嘛!終于等到你松手了吧,又差點沒把我給掐死!最後還拿著我的手去打你那張厚臉皮,差點沒把我給疼死!這成親還不到一天,本王就在鬼門關走上好幾圈了,你這明明就是成心不讓本王活了,不想成親你自個兒去跟父皇說呀,干嘛要來折磨我這無辜的……嗚嗚嗚……」見花少態度應該是在服軟,逍遙王心中的郁氣便不吐不快了。
多日來的精神折磨,多日來的委屈,這一發泄還真是驚天動地,主要是他最後哭得太驚天動地了,一向標榜自己憐花惜玉的花少這下子真傻了眼,手足無措的訕訕看著自家男人嚎啕大哭,沒有半點法子。
最終看不下去了,試探著將手伸了過去,嗯!沒排斥!用最輕的力道輕拍著她家男人的後背給順氣,心中那個糾結,這得哭上一夜?哭壞了嗓子,哭腫了眼可怎麼是好呀……
不知不覺中,人已經完全被她攬到了懷中,等逍遙王後知後覺的發現,本想發火,可看到那一張懊惱糾結的臉,這火又發不出來了。
他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為將者,這花無痕無疑是極為合格的,年少便背負著滿門的血海深仇,以女子之身縱橫沙場多年,遇到的生命危險想來也是不計其數,會如此警惕也是理所當然,可作為媳婦……
逍遙王慢慢從輕輕抽泣到了沉默無言,花少環繞著他的身子更加僵硬了些,心中完全沒了底,這是消氣了還是沒消呢?
「你……」
「你別說話,听我說!」
「哦,好!」花少很听話,肯跟她說話應該就是氣消了,低頭聞著那舒心的梔子花香味兒,心里又開始美滋滋。
「我倆的婚事是皇親,想必你也是不願意的,只是這婚已經成了,也不是想要和離就能和離的。不過你听好了,咱們也就是名義上的夫妻,我這逍遙王雖說無權無勢,可總歸也是一個王爺,一個男人,你不可以隨意左右我的行為;不可以阻止我再娶側妃和納妾;不可以在人前給我使臉子;不可以……總之,不管私下里如何,在人前我倆得是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妻,不能讓那些好事的人看了笑話去,這些你都能應了我嗎?」
花少美人兒在懷,就只認真听了前半段,到後來早已被懷中香噴噴的粉團弄得心猿意馬,哪里還听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听到問話,愣了愣神,想著反正這也不是行軍打仗,無關要害,只要他高興,無論他想要怎樣應了便是。
感覺她突然僵硬的身子,逍遙王的內心其實也是頗為忐忑的,想來這些條款也有些傷她大元帥的面子,正想著要不要將有些苛刻的改改,卻是沒想到這人轉眼間便點頭應了下來。
心中大喜,眼中的淚花也沒了,力氣也都基本恢復了,反身推了花少一把,在花少莫名其妙的眼光中起身,走到了書桌前。
「你這是……」
「空口無憑,既然你已經應了,咱們還是白紙黑字的簽個協議為好,就好像你打仗,兩軍交戰,最終不也得有個文書為憑嘛!」逍遙王笑得月牙彎彎的抬頭看著花少誠懇的言道。
花少什麼也听不到,已經完全沉醉在那傾國傾城的一笑之中了,本能的點了點頭,再一次的,咱們英明神武的花大元帥又把自個兒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