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麼?」
他遽然拉長的聲線,宛如山巒綿長起伏,那入鬢的眉不過一挑,霎時染上幾分邪魅。
「那麼,這是什麼?」
他緩緩起身,卻忽地攥住她的手臂將她從水里扯出,「這由雪山朱宮所制成的守宮砂,可不是王室以外的人能夠享用得了的。」
伴著一聲驚呼,她半個身子皆曝露在空氣中,瘦削性感的鎖骨,高聳誘人的酥胸,光滑平坦的小月復,一覽無遺地暴露在他面前,藕白雪臂上那一點朱宮砂,猩紅如血,耀眼奪目。
「——你看夠沒有!」
她又驚又慌又羞又惱,一把打掉他的手竄回水里,原本素白如蓮的臉此刻紅得要滲出血來,「瞧你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居然是這樣的衣冠禽獸!你若要審問我,為何專門挑我沐浴的時候前來,分明便是借機輕薄!說什麼專一,說什麼痴情!我呸!你分明便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無恥婬賊!」
「果真失控了呢。」
被這般折辱咒罵,伏堯竟也不急不惱,反倒微微一笑坐回原地,又斟了杯茶細品慢酌,「寡人曾听人說,女子在身子突然在陌生男子面前時,心智最是脆弱,如此看來,果真不假。」
她怔了半天,對方吐出的字詞仿佛蜂兒一般鑽入她的腦中,在腦中嗡嗡旋轉個不停,當她將它們一只只捉住理清個究竟後,無以倫比的怒潮頓時噴薄而出,將那原本清澈的眼也染上了血紅之色。
竟然……只是這個原因。
竟然……只為了這個原因,便將她從未給任何男子見過的身子給看光了去!
在他眼底,女子的貞潔是什麼,不過是種未達目的不惜玷污的工具麼!
——那好,那好!
「刷」一聲,她一下子從水里立了起來,仿佛換了靈魂般,方才的羞惱無措煙消雲散,一縷絢麗笑意仿若煙花,便這般明艷燦爛地在那清麗絕倫的面上綻開。
鳳眼飛揚,勾起千嬌百媚,朱唇微抿,蘊出萬種風情,那唇瓣上還沾著溫泉的濕氣,宛如清晨盛開的虞美人,露光灩瀲,嬌艷欲滴。
伏堯面上的笑意凝了一分,隨即化得更開,他波瀾不驚地望著她,似是在等著看她究竟預備了如何的好戲。
「真是巧了,我正好也听說過一句話。」
玉足白勝雪,步步生蓮華,她沿著水中玉階,款款步上池畔,美玉一般的身子在霧氣之中若隱若現,彷如瑤池仙娥降落人世,又似洛水女神沐浴而出,帶三分嬌羞,攜七分聖潔,聚成十分清麗絕艷。
然而當她俯身拾起跌落在池畔的紗幔,在身上隨意一繞,那讓人驚艷的清麗,霎時化為十二分無法直視的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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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撲之!~~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