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可憐之人必有可憎之處
夜色陰沉,星月隱現。隔著二十余米的距離之外的大路上不時的有閃著燈光的車輛呼嘯著沖過。
路邊不遠處的一片小樹下,一團黑乎乎的影子不時的傾輒著,顫動著,減震器發出吱吱呀呀的痛苦哀鳴。
當車廂里面終于平靜下來的時候,忽明忽暗的煙火在車廂中閃爍著淡淡的火花。縮在角落里的楊雪瑩,慢慢的爬到趙建輝的跟前,嘴里發出了哀求的低聲︰「好了,我媽跟我說過,男人要了女人的第一次,總是會有點憐惜的。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不然也不會這樣死皮賴臉的。」
趙建輝依舊冷著臉,仰望著夜空中依舊對玄月糾纏不清的雲彩,黑暗中楊雪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人家說是主動的,最後還不是被你弄得渾身酸疼?我算是看出來了,老天爺造人的時候就注定了女人吃虧。我在厲害,在你面前還不是一個小女人?」
趙建輝終于低下頭來,惡狠狠的說道︰「明天一早,把東西給老子送屋里去,不然我殺你全家斷子絕孫。居然敢給我來這一手,老子這一輩子從來都是玩別人,還從沒被人玩過呢。」
楊雪瑩哎喲了一聲,嘻嘻一笑︰「人家今後隨便你玩還不解恨啊?你就別裝了,你這種男人,驕傲,冷漠,都是裝出來的,就從你給闞玲玲做主的事情,我就能看出你是個心軟的男人。不然,你以為我傻啊,把清白的身子送上來靠近你?」
不提這個趙建輝還不生氣,一說起這句話趙建輝又揚手在她後 上打了一巴掌︰「媽的,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誰他媽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雪瑩也不生氣,往趙建輝的身上一趴說︰「你又不是處男,能不知道真假?就別裝了!嗤嗤……」
被她這麼一說,居然馬上又激起了趙建輝的火。」
怔怔的拿著那片殷紅的布塊,想了想,終于還是塞進了褲兜里,慢慢的上樓。
回到房間,趙建輝剛打開燈,猛然就被坐在沙發上的二鳳嚇了一跳︰「你干什麼啊,不在你屋里睡覺,跑我這里來干什麼?」
「你干什麼去了?不要給我說是在忙工作,我看到你和那個楊經理一塊兒回來的。」沙發上,嬌小的二鳳穿著一件圓領的長大汗衫,幾乎把她整個身子完全包住的那一種,只有兩截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粉足踩著一雙粉紅色的拖鞋,足趾甲上黑色的趾甲油在燈光下反射著熠熠的亮光。
「呃……你在監視我?」趙建輝一邊往里走著一邊說道。
「哼,監視你怎麼啦?我留在這里就是監視你的,這是我的工作……」二鳳振振有詞的說道。
「那說給你說我和楊經理就不能在一談工作了?好啦,你回去吧,我得趕緊洗澡睡覺,你看看這都幾點了?」趙建輝一本正經的說道。
「談工作要談到一點才回來?」二鳳一邊說著,小鼻子使勁兒的嗅了嗅︰「這是什麼味道啊,你這是到哪里去啦?身上的味道怪怪的,難聞死了。」
趙建輝臉上的神色一紅,趕緊的掩飾著說道︰「所以我才說要洗澡啊?你快點走吧,我要月兌衣服洗澡了。」他一邊說著就開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二鳳的臉上紅了一下,氣哼哼的站了起來︰「哼,早晚我會知道的。」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瞪了趙建輝一眼,低低的聲音說道︰「不要以為你這種無賴的招數很管用,有什麼啊,我又不是沒有見過。」
「啊……你也見過?」剛月兌下衣服的趙建輝不由得呆了一下,然後就是一陣苦笑,人家二鳳說的還真的沒錯,當時在隆興大酒店自己和龍凌雲在一起那一次,被帶著大風二鳳趕來的龍夫人堵個正著,自己想逃跑的時候就是二鳳撤掉了抱在身上的大浴巾,身上的小零件兒還真沒逃過人家二鳳的眼去。
洗了澡躺在床上,想著楊雪瑩那個女人一開始的時候還求著自己提這條件那條件的,可是兩個人完事後這個女人反而一句話都不再提起,就好像兩個人之間根本不存在什麼「交易」似得。
真是個夠奇怪的女人!!
大約是體力消耗的厲害,沒想多長時間,趙建輝就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公安局這邊在緊張的審訊董立湘的案子,光收集證據就是一個非常浩瀚的工作。據說這才短短的四天時間,累積在李楠案頭的各種材料就已經快一米高了。
楊大海的案子終于進入了司法程序,南城區法院已經定好了開庭的日期,有鑒于涉及到闞玲玲一些個人**,法院決定在三日後不公開審理。
可是,就在今天下午,闞玲玲卻突然找到了政法委,當童俊彥說有一個叫闞玲玲的女人要見自己的時候,趙建輝不由得怔了怔,心說這個時候她來找自己干什麼?難道楊雪瑩那邊又給她施加壓力了?
闞玲玲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這一次她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兩歲多的男孩子。等到闞玲玲有點拘束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趙建輝才終于有點放下了心,這女人氣色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闞姐來了,有什麼事情坐下說吧。」趙建輝站起身笑著和她打招呼。闞玲玲卻放下了懷里抱著的孩子︰「大虎,給趙書記磕頭,記住趙書記是咱娘倆的大恩人,沒有他就沒有咱娘兒倆的命……」
趙建輝趕緊蹲在,把趴在地上給自己的磕頭的小男孩拉了起來︰「闞姐,你這是干什麼?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嘛,只要我能幫得上的,你盡管開口。」
闞玲玲卻越發的有點不好意思︰「趙書記,我是來求求你的……你能不能該法院的人說說,我撤訴,不告孩子他爸爸了行不行?」
趙建輝的臉色頓時就是一沉︰「怎麼了?是楊家什麼人又給你施加壓力了?你不要怕,邪惡永遠都戰勝不了正義,我一定會……」
闞玲玲慌的擺手︰「不是的趙書記,是我自己不想告了。他姑姑這幾天找了我是不假,可沒有給我氣受。我……我見到他了,這才在里面幾天啊,就已經瘦了十幾斤肉,他後悔了,他答應我出來之後再也不那樣兒對待我……他……他畢竟是我孩子的爹啊,趙書記……」
看著痛哭流涕的闞玲玲,趙建輝不由得一陣無語。能和她說什麼呢?是按照法律給她說楊大海犯的是刑事案子,不是自訴案件,你說不告也不行。還是給她講千萬不要相信餓狼的話,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到什麼地方都是吃肉的?農夫和蛇的故事在小學里面都學過的。
可是,趙建輝知道,自己的一切解釋都是那麼的蒼白,既然闞玲玲能帶著孩子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已經說明她肯定經過了深思熟慮。自己在堅持什麼,那可就是平白在做惡人了。
「闞姐,對于這件事情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都听憑法院的的判決吧。」默默地勸慰著闞玲玲,趙建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眼看著闞玲玲抱著孩子從自己的辦公室里出去,趙建輝腦海里面猛然冒出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