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暗夜門基地。
風驟起,雨落急,烏雲蔽日,山風刺骨,雨簾里一輛黑色加長林肯穿梭其中,碾落一地落葉,明晃晃的車燈劃破夜似的黑幕。
車廂里靜寂無聲,簡彤彤安分的呆在東方凌傲懷里,任由他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空氣靜默,心跳尤為明顯。
‘咚’,‘咚’,‘咚’,每一下都沉重有力。
「小家伙。」
東方凌傲輕蹭著她的發頂,冷冽始終猶如一根心頭的刺,想到那天的黑白配,他還是放心不下,只要是他想要的,冷冽都要沾染,「你覺得冷冽怎麼樣?」他問,撫著她發絲的手力道適中,撫模中按壓著她的頭皮學位。
懷里的小女人如同慵懶的貓兒,眯著眸子,享受地腆著小臉,嫵媚橫生的眸子微微眯著,慵懶的不可思議。
輕輕吻著她好看的菱唇,沿著她的唇線緩緩的勾勒出屬于自己的領地。
「不怎麼樣!」輕輕的回應著他的濕吻,嗤之以鼻,對冷冽那個男人真是無語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就是他。」
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天天為難一個小女子,想起洛可可臉上的紅腫,就是不值,可是清官能斷家務事,何況這男女之間的事。
只可惜了,洛可可那樣一個絕色的女子竟然甘心被男人那麼糟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撫著她發絲的大手頓了頓,眼神久久凝視她恬靜的睡顏,有些恍惚了,低喃著,「也許吧•••,簡彤彤•••」
很少這麼正式的這麼喚她,語氣里的凝重就連大條如簡彤彤也嗅出那麼一絲不對勁兒,揚眉,「嗯?」
「也許我也是可憐之人。」淡淡的,眉峰輕佻,冷峻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雖只是一瞬,簡彤彤也震懾于那道異樣光芒的慘然,淒涼。
「東方凌傲,你說說看,你哪里可憐?我再想想你是不是可恨。」輕輕捧著他俊逸深邃的五官,簡彤彤認認真真的看進他的眼里。
磨蹭著她柔女敕的臉頰,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耳廓,舌忝弄著她敏感的小耳垂兒,這個小家伙兒怎麼能這麼好呢!
輕輕喟嘆一聲,緩緩將懷里的人兒抱緊。
「冷曉蝶,就是冷冽的妹妹,十二年前是暗夜門內定的下一任門主夫人。」東方凌傲幽幽的望著車窗外的雨簾,急如水潑的大雨將上天與大地連接起來,似乎有感于他內心的澎湃,雨越下越大。
怎麼可能!
驚詫的幾乎忘記了呼吸,簡彤彤忽然覺得有一扇黑洞洞的門敞開了,漆黑的,望不到頭,就連一絲幽幽的光都沒有。
她一直覺得冷冽和東方凌傲關系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卻不想要詭異如斯。
冷曉蝶,暗夜門內定的東方凌傲的未婚妻,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這個暗夜門門主夫人的桂冠是如何也落不到她頭上的,就是這麼想著,簡彤彤就覺得心頭好像憋著什麼,堵得厲害。
輕輕掙開男人圈抱著自己的健臂,環抱著自己的身子,好像能感知外面的冷風急雨,冷得她都跟著顫抖,心,抑制不住的顫抖。
冷,抑制不住。
東方凌傲沒有阻止,就這麼張著手,空握了兩下,沒了她冰冰涼涼的溫度,心頭空落落的,。
「暗夜門在我父親之前,一直都是五堂主,二護法,一暗衛,曾經他們的父親——冷澈,正是我父親的暗衛,也是當年江湖叱 有名的第一殺手,綽號‘冷血’,因為父親與冷澈伯父的關系,加上我們三個人自小長大,所以兩家父母就訂了女圭女圭親。
我和冷冽同歲,小蝶小我們一歲,從小一起練武,她從來沒有輸我們半步,早早通過了五大堂主考驗,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能單獨出任務,刺殺,間諜,無一不精,而那個時候我和冷冽還在暗夜門接受其他的訓練,卻沒有接觸真真實實的血光劍影。
我們三個人的關系一直很好,直到十二年前,我二十歲的成人禮。」
成人禮,簡彤彤一听到那三個字,如遭電擊一般冷冷的睨著東方凌傲,拳頭緊捏著,這幾日因為苦練射擊掌心磨出的水泡破了,汩汩留著淡黃色的液體。
慘然的笑笑,「小家伙,我沒有踫過她。」
輕輕踫了踫她的發頂,卻被她狠狠的躲開,東方凌傲嘆了口氣,拉過她的小手,觸踫到她破了的傷口,有些心疼,從車上拿出藥棉,消毒水,輕輕為她消毒,上藥。
「跟你之前,我一個女人都沒踫過,一個都沒有。」他不需要撒謊,也沒那個必要,地地道道的一個苦行僧,嘴角噙著一抹苦笑,對上簡彤彤不可置信的水眸,「冷曉蝶很美,待會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見到?她還活著?」為什麼她從未听人提到,也從未見到,一股危機感自脊背騰騰升起,傷口踫到消毒水,‘嘶’,「疼!」水眸蓄著淚,烏溜溜的大眼楮如同受傷的小鹿,惹人憐惜。
吹著她的傷口,銀白的發絲時而掠過,不可思議的溫柔,一點不若看起來的冰涼。
「對不起!」喃喃的低語,繼續輕輕呵著氣,「活著,也死了。」弄不清那句‘對不起’究竟是對簡彤彤,還是對冷曉蝶。
「冷澈伯伯在我們很小的時候跟隨父親去敘利亞,當時敘利亞戰事吃緊,沒想到被流彈射中,因為那邊的醫療設施簡陋,父親和冷伯伯又是簡裝出行,沒有帶隨護醫生,冷伯伯因為傷口發炎高燒不退,在撤退中為了保護父親,不幸中槍。」
回憶著那段過往,東方凌傲心頭冷冷的血流不止,那是一段非常黑暗的過往,是他們三個都不願提及的過去。
不但是冷冽,冷曉蝶,就連他都不願想起,想到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黑道的頭號殺手竟然被一顆小小的子彈撂倒,還耽誤了最佳救治時間,他們都在刻意埋藏那段過去。
如果不是他成人禮的那一天。
「我對冷曉蝶沒有感覺。冷曉蝶不但是暗夜門的紅玫瑰,就算那些世界小姐也比不上她三分,黑道練就的冰冷氣質,無論走到哪里,她都是如女王般的存在,到哪里都受到萬事矚目。」眸光跌入沉沉的回憶,沒有注意到小女人眼神的異常。
「什麼叫活著,也死了?」簡彤彤打斷了他的回憶,紅玫瑰,腦海中拂過一個火紅的人影,冰霜一般的臉,還有一身冷凝的氣質。
「小家伙,我,暗夜門門主的第一槍,你曉得殺的誰麼?」幽暗的眸光並未落在簡彤彤身上,而是看著遠方,根本不是再問她,反倒像是在掀起自己久放未砰的一本書,翻開是,那薄薄的一層土,有些迷了自己的眼。
「我殺的第一個人事冷曉蝶,第一槍射向了冷曉蝶的心髒。」眸光暗淡了下,撫著她的手動作微滯,低頭,不讓人看到他的脆弱。
原來傷疤揭開還是會疼。
‘吸’倒抽一口涼氣。「為什麼?」
「嘯雲幫一直是暗夜門的勁敵,我成人禮那一天,嘯雲幫送上了一件禮物,一個女人,我不知道,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小蝶,如果知道,那一槍,我一定不會開!」一向睥睨四方的男人突然雙手掩面,痛苦的糾纏著那一頭冰冷的銀白色長發。
「傲•••」簡彤彤有些不知所措的抱著他的身子,她似乎知道了,知道了其中的經過,冷曉蝶被人以禮物的形式送到東方凌傲的面前,而他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開了人生的第一槍,明明是對嘯雲幫開槍,卻射殺了冷曉蝶。
一槍中心。
可是冷曉蝶為什麼能落在嘯雲幫的手里?冷冽又在哪里?
「冷冽,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因為嘯雲幫的幫主和他賭,賭我不會開槍,賭我能看出那是小蝶,我不知道,不知道那是小蝶•••」
東方凌傲就像個無助的孩子,當血噗的一下噴涌著自心髒噴薄出來,看到軟軟的身子倒在地上,當面罩揭開的那一霎那,他的心髒幾乎縮成一團。
從來沒有過的悲傷,冷伯伯的走還不是那麼直接,可冷曉蝶就那麼前一刻活生生,下一刻就成了一具冰冷的身子。
加長林肯駛進西山基地地下生化工廠,車門從外面被人打開,皇甫子爵看著被抱在簡彤彤懷里的大哥,眸子一緊,「大哥他•••」用眼神詢問著簡彤彤,只換來她搖了搖頭。
皇甫子爵坐在輪椅里緩緩前行,他身後,頎長的身子就那麼靠著嬌小的人影,幾乎身體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當那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門緩緩拉開,明亮的燈光將一切顯露無疑的時候。
簡彤彤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一直以為這些只是虛構的畫面,如今活生生的擺在了面前。
一個連著一個的圓形玻璃營養艙在空曠的生化車間里被燈光打得透亮,里面一模一樣的臉龐,烏黑的發絲,玲瓏有致的身形,修長的美腿,身體的每一處都看得仔仔細細,那是一張幾乎堪稱完美的容顏。
眉如墨畫,眼眸輕閉,雪做肌膚,玉做骨一般的美人魚就這麼在營養艙里,即便嘴里插著呼吸管,依舊美得不可思議。
直覺,這就是曾經的暗夜門紅玫瑰——冷曉蝶,原來活著,真的可以是死了。
冷冽如何成了嘯雲幫的幫主,當年又有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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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如何成了嘯雲幫的幫主,當年又有什麼秘密?洛可可又是因為什麼跟在冷冽身邊?所有的一切秘密需要親繼續看下去,相信我,會給你講一個不一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