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陸無雙還沒進辦公室,就听到瑞貝卡和丁琳吵架的聲音。
丁琳的聲音揚得老高。「你這種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坑害自己同事不止,公司的形象都差點給你毀了!自私、狹隘、狠毒!」
「老娘再說一次,昨天那事兒不是我做的!老娘沒必要向你解釋!你愛信不信,不信又能把老娘怎麼著?」
「你小聲一點,別驚動了爺爺!」
「累,就休息,到家我叫你!但,你應該不是因為累吧?」
「有這麼危險嗎?我又不是恐怖分子!」霍延霆揶揄,緊緊抓住她的手,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即使這樣,還沒有安全感?」
「你再多說一個字,老娘撕了你的嘴!」
「怎麼?怕了?」霍晚瑜咄咄逼人,「你把她照片放回錢包的時候,沒有想到會被我發現吧?你那時候怎麼就不怕驚動爺爺?你在床上摟著我的時候,心里都是想著那個賤人嗎?是不是?」
「這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他騰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怎麼了?有心事?」
總裁辦公室陰沉沉的,加上外頭陰暗的天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細雨打在窗子上,浸潤了空氣,一層似有若無的薄霧彌漫開。一剎那陸無雙有種穿越到十七世紀英國的感覺,御斯爵那張臉,被逆光模糊,臉卻愈發慘白起來,完全是被英國陰濕天氣浸染出來的白,憂郁不明。
「我並沒那麼認為,這是我的錯,我必須承擔起責任!」
「你敢!」
「沒什麼……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的感情要經歷這麼多波折,非但得不到祝福,還有這麼多人虎視眈眈,費盡心機要把我們拆散。難道我們真的不該在一起?」
回到霍家,霍延霆離開接電話了。陸無雙一個人把行李提上樓,遠遠傳來楚唯安和霍晚瑜的聲音,起初還是很小聲,後來慢慢大了,像是再吵架。她皺眉,今天怎麼到處都听到人吵架?
「你還不肯承認!真不要臉!」丁琳很少跟人吵架,這下氣瘋了。「你再害小雙,看看我敢不敢對你怎麼樣!」
「我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個人,不是你說搶就能搶的!」陸無雙心里一痛,「我很感激你過往對我的種種關心、照顧,我也以為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但你的目的,並不單純,我想我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相信你!」
「那可未必!不到最絕望一步,你如何篤定自己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御斯爵笑容懾人,「或許,你應該感謝我!給了你們一個考驗,看你所謂的‘感情’,有多堅固。如果連這點考驗都經受不起,即便現在在一起,也維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是誰,你不用管!瑞貝卡,抱歉……你回去工作吧!」
「你為什麼要這樣?」
「才不會!」
「別說你這麼做不會成功,即便成功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變態嗎?我怎麼不覺得。」御斯爵慵懶地往靠背上一倒,聳肩撒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本來就要不惜一切代價搶過來!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晚瑜……」
丁琳不爽,「除了她,還有誰惡毒到做出這種事!」
「我沒有!」
陸無雙搖頭,阻止沮喪的情緒繼續蔓延,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沒有啦,我只是說說而已!你最近表現不錯,值得獎勵!以前哪敢奢望,你這樣的冷面魔王,能對人溫柔,我已經很知足了……」
「是自己心重要,還是別人的看法?我認識的你,不是那種看別人眼色生活的人!」
莫名就背脊涼涼的,說話聲音也哆嗦。「總裁,您找我?」
「出這麼大事兒,總裁一定得找你問罪,你自己小心點!」丁琳擔憂道。真不知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心機,就喜歡坑害別人,見不得別人好,什麼世道!
霍晚瑜脾氣火爆,幾度甩開楚唯安的手,兩人從房間內吵到了走廊上。
「無所謂!」御斯爵越是惱怒,表面卻越不在乎,「反正你有了霍延霆,也要和我劃清界限。是否相信我,並不重要!就當玩個游戲吧,看……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誰說的!要越來越好!男人寵老婆是天經地義,你對我多好,我都能承受得了,盡管放馬過來吧!」
「還想怎麼解釋?結婚前一夜,我讓你把她的照片全部扔掉,刪掉,你不肯,我退讓了,讓你收起來。可你現在竟然又把她的照片放回錢包,如果不是我搜到,你還想藏到什麼時候?楚唯安,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你把我當什麼了!」
丁琳不甘心,「你怎麼就讓她走了!我還沒問清楚呢!」
她真的該知足了,把心放寬,享受現在的甜蜜。
剛說完,蘇怡就從辦公室出來,通知陸無雙進去。
「這個系列的推廣,繼續由你負責,等結束後,我再考慮該怎麼懲罰你!」
「既然你忘不了她,何必跟我結婚!你以為我霍晚瑜真這麼沒人要,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了?」
「可我也想得到多一些祝福!總覺得不被祝福的感情不會幸福。」
「也許吧……是我自己的問題!可能還是我不過走自信吧,雖然說過要相信你,但還是沒什麼安全感,跟你在一起,就跟賭博差不多,時刻都在走鋼索。稍一不注意,就會掉進萬丈深淵。」
陸無雙沒听到他們在吵些什麼,但越吵越激烈了。她不想插手他們之間的事,默默回房,但霍晚瑜一看到她,火就蹭蹭往上躥,妒恨交加。「你回來做什麼?你還有臉回來?」
「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什麼都瞞不過你了?」她笑笑,「我今天問御斯爵了,他承認了!」
「你不是有話想問我嗎?」
「這樣就知足了?不過是前戲而已,更溫柔的還在後面。不過如果你已經滿意,那我就不必對你更好了?」
陰沉沉的天空突然炸響一道驚雷,閃電把整個世界都照亮了,御斯爵慘白的臉上,露出一道陰森的笑容。「是!但這都是他們心甘情願,瑞貝卡,目的在于勾引霍延霆。而唐肆言,你很清楚,他會答應當代言人,都是因為你。我並不需要暗中操控,只要穿針引線,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吧!」
下班後,霍延霆接陸無雙回家拿行李。回別墅的路上,她出奇地沉默,一直望著窗外,愁眉不展。
瑞貝卡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听見了沒有?她說不是我做的!你就跟一條瘋狗一樣,亂吠!」
「好了!我知道你很義氣,替我出頭,但這次真找錯人了!是你不認識的!」
陸無雙本來還不想挑明,但既然他都主動提了,她也索性說明白了。「瑞貝卡和唐肆言,是你故意安排,離間我和霍延霆嗎?」
「晚瑜,別鬧了!」楚唯安揚高聲音制止她,「無雙,你先回房!」
「昨天的事,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傻瓜……」他揉揉她的腦袋,「能得到祝福的感情固然好,但如果得不到,更要幸福!」
「還是……你害怕了?怕你們的感情會因此毀了?」御斯爵輕蔑冷笑,「既然沒信心,何必在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zVXC。
「好了,丁琳!這件事,不是瑞貝卡做的!」
「晚瑜,你听我解釋……」
「我不準!你給我站住,听到沒有?我叫你滾!」霍晚瑜情緒激動,硬是掙月兌開楚唯安的手。幾步沖上去,奪過陸無雙的行李箱,往樓下砸,發出一聲巨響。行李箱被砸爛了,衣服灑落一地。
「要不要我去幫你罵她?」丁琳嫉惡如仇。
肉麻了一陣,陸無雙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豁然開朗。覺得他說得對,即使不被祝福,即使困難重重又如何?只要兩人在一起,十指緊握,一定能抵御所有的艱難。
他冷笑,「你以為我不敢?」
現在這樣,已經很幸福。何必因為未來可能出現的不幸,影響現在的幸福?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我失職,請總裁責罰!」
「哦?所以?」
「……是!那我先出去了?」
「我不是沒信心,只是覺得你這樣做很無聊!你就這麼喜歡和霍延霆搶女人,有破壞別人感情的嗜好嗎?你不覺得這麼很變態?」
「那你可準備好了,到時別喊太膩,受不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陸無雙才意識到她們說的是資料變白紙的事情,忙上去勸架。「別吵了……這是在公司……」
「小雙,你來得正好,跟我一起教訓這個無恥的女人!」
……上道也那。
陸無雙也惱了,「大半夜,你抽什麼瘋?腦子有病嗎?」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我說你腦子有病怎麼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再惹我,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