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霆發瘋似地,不顧一切地把陸無雙推到牆角,狂吻下去。內心充滿了瘋狂的怒意,他討厭她的掙扎抗拒,討厭她冷漠的態度,瘋狂憤怒一吞噬者他的心。
他要吻她,他要報復,要吻醒這個可惡的女人。
這是一個充滿掠奪和暴力的吻,霍延霆的舌在她口腔內蠻橫地刺弄,粗暴得仿佛要掠奪干淨她的呼吸。但陸無雙並不屈服于他暴力的吻,她掙扎反抗,咬他,這更加激起了他的彌天怒火,兩個人都如失控的怒獸般撕咬著對方。
很快,兩人唇齒間彌漫開濃濃的血腥味,交纏著,刺激著彼此的神經。霍延霆並不滿足,一手還粗魯地揉搓著她的豐盈,好像要將它們整個揉碎,痛得陸無雙咋舌,但痛苦的呼喊,全都被他烈焰般的吻給吞噬了。
「不……不要……」她卯足勁,好不容易才推開他,但沒逃兩步,又被他追上來,壓在牆上。他從身後摟住她,火熱的胸膛緊貼在她背上,幾乎將她的豐盈都壓變形。
他眼里燃燒著怒火,烈焰般的嘴唇饑渴地、瘋狂地啃咬著她的脖子,一只手從衣服里鑽進去,拼了命要解開她的內衣,毫無阻止地撫模著那讓他渴望的身軀。
他恨她,怒她,但同時如著了魔一般被她的身體吸引著,腦中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將她吞噬殆盡,哪怕逼瘋她,讓她恨他,也比用那該死的冷臉對他強,他受夠了!
「霍延霆,你住手!」陸無雙用盡最大力氣,從他的禁錮中抽出一只手,本能一巴掌朝他臉上甩過去。雖然被他躲開,但還是在那張臉上劃了五道手指痕,猩紅,觸目驚心。
霍延霆猛地停下動作,那張原本就憤怒至極的臉,這下更恐怖了,陰森的聲音由齒縫間里擠出來,「你竟敢打我!你就這麼討厭我踫你嗎?」
「是!」陸無雙也毫不屈服地朝他吼,「我受夠了,別再踫我!」
「多貞烈啊……」他冷漠地嘲諷,「是因為唐肆言,不能讓我踫嗎?」
竟然牽扯到他身上,這男人敢再荒唐一些嗎?陸無雙真的沒心情理會他,不想回答,淡漠地撇開目光。「你說是就是!」
這下,霍延霆的臉色已經不是用狂怒能形容的了,眼楮紅得就像要滴血。額頭上青筋畢現,身上的血管都要炸開。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至于殺了她。這個女人,太可恨了,他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才甘心。
「滾!」只听見一聲粗暴得仿佛來自某種野獸的低吼,鞭子似地,抽打在她身上,痛得驚天動地。陸無雙還沒回過神,已經被霍延霆甩開。額頭撞在牆上,有幾秒鐘眼前完全是黑的。
但她一站穩,就快步離開了,連頭都沒回一下。
霍延霆憤怒地掀翻了沙發,如焦躁的困獸般暴走。胸膛以恐怖的幅度起伏著,大口喘著粗氣,怎麼樣都無法平息那怒意。如果她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他下不了手。以他的嗜血程度,剛剛,他真的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陸無雙走出大樓,突然下起雨來。毛毛細雨在冰冷的夜空里飄飛,一點點浸透衣服,寒冷入股。她打了個寒戰,抬頭望向夜空,陰沉沉的。苦笑,老天還嫌她不夠倒霉,要這麼折磨她?
她抱緊自己單薄的身體,麻木地往前走。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她卻走得很慢,漫無目的。心,好痛,痛徹心扉,仿佛在滴血,那種抽絲剝繭的痛苦,她的幾乎承受不了。
她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只是個玩物,他想怎麼對待,想如何玩弄,完全憑心意。可是,她不服氣,她還沒認命!她無法忍受他那粗暴的折磨。臉上忽然一熱,原來是淚水流了下來。她恨自己沒用,竟然還會為了那個男人哭,根本不值得!
她不是已經完全對他死心了嗎?可為什麼還會為他感到心痛?
雨越下越大,她無法繼續往前走,只能在公交車站躲雨。身上的冰雨,寒徹骨髓。越冷,她越清醒。抬眼問夜空。霍延霆,你這個禽獸,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一道驚雷悶響,閃電劈開夜空,將她的臉照得慘白,仿佛在嘲笑她的無能。
她的身影,被路燈光濃縮為小小的一團,像某種可憐的小獸。孤單無助,簌簌顫栗,看得人心疼。
黑色勞斯萊斯由此經過,司機眼楮一亮,「少爺,那好像是少女乃女乃!」好可憐的樣子,他差點沒認出來。
霍延霆余怒未消,連頭都不想回。可本能驅使,還是轉過臉去,看到了縮瑟在公交車牌旁邊的她。心,被揪痛了,想不顧一切地沖上去,將她摟入懷里。
但,他強行克制住那股沖動。她用那種冷漠的態度對他,他再對她好,還有自尊可言嗎?為了忍住,他整只手都在顫抖,用吃人的力氣要壓抑著,逼自己回頭,冷漠地命令。「不管她,繼續開!」
隔著雨幕,兩人交錯而過。霍延霆駭人的神色,如陰雲般累積。不去管她、不在乎她……他一遍遍自我催眠,但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他再也忍不住了,聲音沖破喉嚨,咆哮而出。「倒回去!」
雨越下越大了,再待下去,不是辦法,她可不想在這過夜。陸無雙強打起精神,逼自己不再為霍延霆傷心。掏出錢包,里面只剩下一些硬幣,根本不夠打車。坐公車,她又不熟悉路線。
想來想去,只能向唐肆言求助了。老天對她還不算完全殘忍,至少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還能想到可以求助的人。她真不知該開心還是難過。
正要撥通電話,一輛炫目的紅色法拉利沖破雨幕,不偏不倚停在她面前,如騎士的戰馬。
她愣愣地看著男人下車,撐著一把灰色的傘,朝她走了過來。即使天色陰沉,即使大雨瓢潑。在他身後,依舊是一片最溫暖的春光,仿佛有無數櫻花花瓣在他身後飄飛。他嘴角的淺笑,一如輕輕顫動的蝶翼,安靜,溫暖。
當他走到她面前,月兌下外套蓋在她身上的剎那,陸無雙喉嚨哽咽,經不住熱淚盈眶。他說了些什麼,她完全听不見。只覺得很溫暖,就像被遺棄的小孩,突然找到了港灣。那種安心感,前所未有。
「走吧!」唐肆言扶住她的肩膀,傘完全偏向她那邊,將她瘦弱的身子呵護在懷中,護著她往跑車走。他的左肩全是雨水,但他絲毫沒有察覺。對他而言,她就是全部。去陸只回。
勞斯萊斯停在不遠處,霍延霆緊盯著雨中相依的兩人,嫉妒在胸膛里瘋狂肆虐,痛得他嘴唇蒼白。不由得捂上胸口,好像那樣,疼痛才能減輕一些。
他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沒有勇氣下車將她搶回來。因為,他無法再承受她的冷漠。極致的痛苦過後,是自嘲。她身邊已經有一位‘護花使者’,根本不需要他,他又何必擔心她,特地回來?真可笑!自取其辱。
但他不甘心,冷冷地命令,「跟上他們!」
上車後,唐肆言扔給她一條毛巾,「把頭發擦干,別感冒了!下雨了,怎麼不帶傘?」
「我怎麼知道會下雨?」
「你不看天氣預報嗎?」
「那得要它準才行。天氣預報說下雨,那一定天晴。說天晴呢,就可能有台風。我已經不指望它準了,哪怕當天的天氣都不相信。」
唐肆言揚嘴笑得極好看。「你說繞口令呢!」
她笑笑,「你怎麼會來?」
「我會算卦啊!知道你需要我,我就來了!」唐肆言玩笑道︰「好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有丁琳那個大喇叭,我能不知道你在哪?」
「也是……」
「我剛好談完生意,想到你在附近,就來踫踫運氣,沒想到真遇上了!瞧你剛才那可憐樣兒,是不是特感激我出現?」
「是啊是啊!你頭上再畫個光圈,就能當天使了!」
「一點也不真心,下次我直接開走得了!」
「你有那麼狠心?」
「這可說不準……」唐肆言莞爾。事實上,哪有那麼巧的事。他從六點一直等到現在,才看到她失魂落魄地從公司走出來。本來想立即上去,但看她的樣子,似乎需要時間獨處,便在後面慢慢跟著。後來實在看不過眼,才上來。
「你找霍延霆談事兒?」
「嗯!」
「談到現在,夠持久的!」
「他不想見我,我就在外面坐等!」她不想他擔心,輕描淡寫地帶過。
但以唐肆言的智商,大概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我猜,你肯定沒談成!」
「嗯!」uqnw。
「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想靠自己**完成!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跟你說,絕對不客氣!」
他開玩笑道︰「一般不客氣就成,千萬別太不客氣。再熟,也得適當見外點兒!」
她被逗樂了,「沒誠意……」
勞斯萊斯一直緊跟在後頭,但遇上了紅綠燈,司機忐忑地回頭,「少爺,好像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