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打青桃!不要打青桃!」歐陽玉推開凌香,趕緊去扶已經認不出樣子的青桃,青桃眼淚直流,撲向歐陽玉痛哭︰
「王爺不要怪王妃,王妃也是不得已,奴婢知道王妃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奴婢絕對不會說的,還請王妃看在玉的面子上饒了奴婢……」
歐陽玉看著凌香扭曲哭嚎的臉,眉頭微皺,抬頭求情時,花容已經離開現場,只留下冰冷的背影。那素淡潔淨的長裙肩部尚殘留著歐陽玉剛剛緊緊圈著她時的血手印。
歐陽玉怔怔的看向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纏上了干淨的錦緞,那個顏色和料子,是娘子身上才會出現的……
佘骨嘖嘖的看著歐陽玉身邊的婢女,怎麼看這女人也構不上冷花容的對手級別,真不知那冷血女人為何留著不處理掉?
不自覺的目光又轉向歐陽玉,見他一副仇深似海的表情瞪自己,也不急著趕緊逃命,似乎是覺得經過剛剛冷花容那麼一攔,自己的生命就得到了保障似的,探究的看向歐陽玉。
模了模下巴,自言自語。
「難道是因為這位?」這還真是奇聞。
當初冷家小姐自願嫁給這京城有名的傻王爺雖震撼了玉樓城,但有點智商的也會想想可能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真說是那冷小姐看上了那傻王爺,那簡直比天上掉銀子還讓人難以相信。
但是如今……
佘骨抬頭看了眼天空。
天上在下金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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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手握古卷,盯著一頁看了近半個時辰也沒見翻一下,燭光下拉長的身影拖到了門口。
三天了。
歐陽玉沒有再繼續呆在外面,她也不喜歡晚上太亮的夜明珠,高腳青鶴銅盞上,跳躍的燭火發出淡淡的光芒。
花容合上書休息,剛坐下,目光無意中掃到在榻上的縫隙間似是卡著什麼東西。
伸手拿出,是一本書。
她不記得自己有在這里放書?
「春……圖?」花容看著這封皮上的‘**’四字,眉頭緊皺,這東西竟然出現在自己房里?這是怎麼回事?
花容隨手將其扔到一邊,準備上榻,眼角卻見書的背面似乎寫著字?
鬼使神差的就翻開了這厚厚的冊子,霎時面紅耳赤!
「這……這個傻子!」
書頁的旁邊密密麻麻的歪斜著都是她的名字!
夭夭……娘子……桃夭……花容……
字體纏綿之態彰顯無遺,可想看書之人當時是何等心境。
這個傻子竟然看這個?看這個的時候竟然……竟然還……
花容觸電般縮回手,臉色艷麗欲滴,好半晌才恢復正常臉色,嘆口氣,重新將書冊放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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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玉眼巴巴的看著遠處的那盞燭光在自己眼前熄滅,獨自在附近的台階上找了根柱子歪靠在上面,對面三四丈之外就是娘子和他一起住的房間。
青桃被凌香打傷了臉,他不能不管她,只能每天很晚在這里遠遠看著娘子。青桃說娘子討厭他、說他丑,還說他和豬一樣。
很難受很難受……
歐陽玉抱頭縮成一團,想起當日的場景。
玉,青桃怎麼會騙你,我听到她和凌香說你像豬一樣!
王妃和那個奸夫一定是讓你帶綠帽子,你還這麼蠢的護著她!
玉,你看看那個凌香,平時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這王府的人都只听王妃的,王妃根本就是居心叵測!
青桃當時那樣子很難看很可怕,好像很討厭娘子,可是娘子對子玉一直很好……娘子不是這樣的!
歐陽玉看著自己的手上的傷口,此時錦緞已經換成了一層糙布,手一動,粗糙的觸感扯動傷口還很疼,青桃不喜歡他的傷,就用這個包起來了。
歐陽玉扯開布片,傷口有些發黑,整個手掌腫的觸目驚心,拆開那布片還稍稍好受些。
他在懷里掏了掏,掏出了前幾日的錦緞,細膩的觸感滑滑的,還有很好聞的味道,他的血把這個弄髒了,洗了好長時間才洗干淨的。
湊近輕嗅,全是娘子身上的味道。
他舍不得用,雖然包著手好舒服,可是容易弄髒了。
歐陽玉屈膝臉埋進錦帕里,輕輕蹭了蹭。
「娘子,子玉會很乖的」娘子親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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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無聲,當細碎的匆匆腳步聲響起時,歐陽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回廊台階上高大的柱子遮住了大半身形,在這月華皎潔的夜晚也看不太清晰。
听到聲響,歐陽玉一個激靈,眸子一亮,瞬間醒了!
他猛的起身往對面看去,卻發現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心中不免失望。抬眸疑惑的看著來人,只見那人一路左顧右盼,匆匆從他身邊不遠處離開,也不知要到哪里去?
夜晚對玉歐陽玉來說和白天是一樣的,甚至晚上他看的更加清晰,那人行色匆匆,但是身形他認識。
「青桃?」
青桃這麼晚了要去哪兒?
來人正是青桃,此時邁著小步子,頭上蒙一頂寬大的紗邊斗笠幃帽,遮住了大半模樣,正往西苑而去。
在夜晚如此有條不紊的穿廊走橋,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一兩次做如此行徑。她一路沿著最偏僻的小道而來,警惕的東張西望,夜色中並沒有發現歐陽玉,不多時便要從眼前消失。
歐陽玉疑惑不已,想了想,跟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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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夏螟吟唱,空氣中透著浮躁與壓抑。
右院,是王府的下人所居之地,此時接近黎明時分,空中還沒有沒有一絲亮。天地最黑暗的時刻,人群還沉浸在睡夢的最後一刻。
樹叢之下,隱約的響動,清晰的傳入歐陽玉的耳中。
隱秘的荊棘密林之中,此時上演之事,驚呆了歐陽玉欲喚出聲的「青桃」二字。
「臭女人怎麼來的這麼晚?」粗鄙的聲吼隨著青桃停下的腳步出現,使得原本跟在青桃身後的歐陽玉愣在原地。
一名滿臉橫肉,臉上長滿胡須的中年男人突然竄出,猛的將青桃拉向自己,口中時不時吐出污言穢語。
青桃暗嗤一聲,放下寬大的斗笠帽,伸手就模向那中年的胸口,嗲聲嬌笑︰「急什麼急?我這不是來了?」
中年男人三兩下扯開青桃的衣服,蹂躪兩峰,迫不及待的卸褲,一把按倒青桃……